破晓的北方——浮云笑笑生

他扶着我的肩把我按在床上，说，“你坐，我慢慢和你说，其实分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董晓北，你今天晚上狗嘴里还能不能吐出象牙来了？”

他也坐下来，坐在我身边，面对着我，温柔而且深情，他说，

“我们不可能，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不是因为性别的原因，不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只是我们自己的原因。”

“是你的原因不是我的原因，我没说要分开。”我像一只小豹子一样看着他，“董晓北，你喜欢我么？”

“我说喜欢会让你好过一些么？”

“你说实话会让我好过一些。”

他低下头，有点脸红，然后又把头扭向一边，很小声的说，“喜欢。”

我说，“这就完了，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不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章开始，基本就没有什么好日子了。

18.董晓北反攻记

他说，“我喜欢范思哲，是完完整整的范思哲，不是谁的儿子，不是办公室秘书长，不是因为你有多高多帅。假如有

一天，你不高不帅了，这些都没有了，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一样喜欢你。”

我惊讶，你这是什么表白戏路，哪有人先提分手后表白的，你假期麻将打多了，脑袋浆糊了吧。

听完这些话就趴上去要吻他，他向后躲，继续说，

“正是因为你是你，我们才不合适的。你的感情世界里，开始最重要，能开始怎么都行，所以你把全部热情都放在怎

么去开始。而对于我来说，是怎么去结束，我希望只有一种结束方式，就是一直在一起，否则就不要开始了。”然后

看着我，继续说，“你在我这里，是个特例。我实在是已经失控好久了。”

我一点点靠近他，“我承认，我是个，厄，有点喜新厌旧的人。不过，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在我这也是特例啊，这

么久我用的心，别说你都没看见。”

“先不说这个，你毕业去哪？”

“英国。”

“那我呢？”

“大概考研或者找工作吧。小北，要是因为这个，我也可以不去的。”

“这就不是你了。你原来是想去的，现在因为我不去了，将来总有一天会后悔的。简单就放弃梦想的，也不是我喜欢

的范思哲。”

其实，我真的没有多么强烈一定要来的意愿。现在我在这里了，小北，没有你，我很寂寞。

“就算出去了，也还会回来的。”

“出去了要不要回来，本来就是一件等可能事件。就算你回来了，然后呢，你到哪里工作？”

“到你在的地方。”我学乖了。

“你有没有想就回答？我知道你的家庭没有压力，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能不管不顾，也不可能依靠别人生存。就算我

的家庭也没有压力，我也不会随便开始一段这样的感情，我没法收场。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不是迫于什么压力，而

是这样的我，就不能和这样的你在一起。”

那一刻，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胸大无脑的女人真美好。

“两个人在一起，总归会有办法的，杞人忧天也没有用啊。”

“我都说了，你可以不管不顾，我不行。我想要踏实的过我的生活，我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人，感情可以一眼看到头。

”

这个时候我再来补一辈子的承诺，已经晚了，他也不会相信了。

我成功的蹭到了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贴着他胸口，撒娇，“我不管那么多，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他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抱我，“你明不明白，这世界上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做的，何况我不想。在一起要两个人做

决定，不在一起我一个人就行了。而且我也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是来通知你的。”

我抬起头把他的锁骨含住，一边咬一边舔，能做什么让他住嘴，我都愿意去做。

他只是淡淡的说，“你别这样。”

我没理他，一只手向他衣服里去探，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唇齿游走到肩头，轻轻的咬噬着。

他还是那句，“你别这样……”

我自顾自的继续我的动作，温热的舌头顺着他的颈部移到耳朵，一边含住耳垂，一边伸手向他的腰间最敏感的地方摸

去。

董晓北终于怒了，我第一次看见他生气。

他抓住我的手反过来把我扑倒，压在床上，瞪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刚才说的，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么？你自己都没有反驳，说明你心里也是清楚的，难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几个月，

出国时候再分手？”

他这句话说的我心如针扎，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抽出手来，继续刚才挑逗的动作，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有人生气的表情，也很帅。他怒不可遏，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一下就把我的上衣掀下去了，然后扑下来吻我。不是

吻我，那根本就是咬，粗鲁的，凶狠的，不复往日温柔的他，把我的舌头都咬破了，然后把我牛仔裤上的腰带解开，

一只手去解拉链，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继续疯狂的吻我。带着血腥的撕咬，和恶狠粗鲁的揉搓，让我浑身战栗。

他不是在吻，他摆明了是在强[]奸。每动一下我都很痛，身心痛。

以前看一个韩国人体文艺片的时候，里面有一句对白：没有爱，性可以很美。

我当时很赞同。

现在终于发现，没有爱，性是可怕的。

在把我吻出泪水之后，他终于松手了，趴在我赤[]裸的上身上，轻轻的说，“你要的，我给不了。末日激情这种事，

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是来和你分开的，这一点我会说到做到。”

这就是现实生活。

没有小说里的情节，没有有钱的老爸扔500万给他让他滚，也没有富二代的小姐为了他来打压我，什么都没有。

甚至都没有同性相爱的道德压力和舆论指责。

他就是要和我分开，因为他是他，我是我。

后来我们不再说要不要在一起这个话题了。靠着枕头，依偎在一起，裹着被子，像平时一样聊天，聊他什么时候注意

到我的，聊我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聊第一次接吻，聊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觉得，董晓北比我男人，明明很喜欢对方，没有任何外界压力的情况下，还要提出分开，他真是很有勇气，我是做

不到的。我会不计后果的去和对方在一起。

“为什么突然要分开，之前你没有想过这些么？”

“之前我也做梦，爷爷走了，我用很多时间来想我们，我的梦终于醒了。清楚的看见自己和你根本不在一个世界。哲

，什么时候回国，来看我。不过你走之前，我们能不见就不见吧。”

我曾经一度确信，董晓北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只是有一点动心，如果我没想到他被打的体无完肤还紧握着我送的手机

链的场景的话。

19.真的是分手了

后来我睡着了。很早他就把我叫醒了，说，“我回学校了。你再睡一会，回来开车小心点。”

我说，“你还叫醒我，不怕我哭着喊着不让你走啊？”

“我很讨厌不辞而别，你醒来要是看不见我，会伤心吧。”他看着我，真的好像在看最后一眼，然后吻我额头，深深

的吻。

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转身出门走了。

我有种错觉，只是自己的男朋友早上出门上班了，临走和我吻别。我甚至怀疑，昨天他有没有说过要分开之类的话。

结果他说要分开，是真的。

董晓北从此在我生活中消失了。我很难有和他说话的机会，他甚至为了躲我，开始逃院长开的课。我当然是不死心的

，我做过各种努力。

但是我没有短信和电话轰炸，买卖不成仁义在，让他烦我就划不来了。

我天天晚上都到他寝室转一圈，他从来都不在，再后来，听说他准备司法考试，搬出去了。

林木和我说，“小白，你和董晓北那么好，怎么也不劝劝他，考司法，自杀么不是？”

我心里苦笑，我连他要考司法都是听说的。

我们学校第一大院，是我们所在的经济学院，第二大院，就是法学院，他一个学国际金融的，跑去和法学院竞争法警

研究生，不是自杀，是什么？

我想了好久，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没说别的，只是说了考试的事。

他的语气和以前一样，很温柔，他说，“我考的是经济犯罪，也不是完全不相关，而且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说，那你要加油啊。”

“你也是，申个好一点的大学。”

“最近好不好？”

“很好。你呢？”

“也很好。”

我他妈就是疯了才陪你演这出兄弟相亲相爱的戏，好你妹，一点也不好，糟透了！！！

真正的失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你不想和寝室兄弟喝酒，也不想找美女倾诉，也不想飙车，不想打球。一句话，什

么都不想。因为，那个人不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最痛的时候，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好几天没怎么吃饭

之后，林木拿了董晓北的小电饭锅给我，我问他干什么。

他说，“董晓北说，他现在住的地方电费贵，用不上，拿来给你用。”

我接过来，打开，里面包装得好好的几小袋粗粮，还有一张打印的水米配比、时长的说明书。我死死的看着林木，问

他，“他有没有说别的？”

林木无奈的摇摇头。

我又问，“你有没有和他说什么？”

林木说，“只是顺便聊到你最近有点厌食。”

我没再多问。其实，这些都是多余的。以林木和董晓北的关系，恐怕是早就串供好了。

我不知道是该接受他的“可怜”，还是假装很有骨气的丢回去，或者给林木用，告诉他我懒得用。

再见到他，是一个月之后，我们在教学楼外的马路上狭路相逢。

我想，我也许恨他，因为我当时就想一拳砸到他脸上。他见了我，显然心情也好不哪去，脸上很纠结。

我走过去，抬起拳头，照着他的肚子，就狠狠一拳砸过去了。

打上去的时候，力量已经收了些，但是应该还是很痛。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我，表情温柔，温柔的我想撕碎他

的脸。我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在空中被他握住了，他看着我说，“可以了，放过自己吧。”

然后就走了。

剩我一个人颓然的站在那，我很想哭，真的，我有那么不值得你试一试么，我就，那么不值得你试一试和我在一起么

？

说不出口的我爱你，没有地方倾诉的想念，都要把我逼疯了。

后来，我和经济学的一个小gay好了。

注意，是好了，不是好上了，“上”这个字可是很旖旎的。

我们每天一起吃饭，逛街，聊天。他没有出柜，但是平时也怪里怪气的，所以大家都在背后猜测，是不是他傍上我了

。我的所有对gay的知识，都是来源于他的。

正好是期末，我们每天都一起自习。好兄妹般的朝夕相处，他是个受，所以我觉得是兄妹。我不知道自己攻受，如果

和别人一起的话，我想我肯定是攻，如果和董晓北，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好了。

我不知道董晓北听说我和小gay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也许没什么反应，也许是我多心了，在他心里我本来就是个喜新

厌旧的人。

小gay每天拉着我倾诉他喜欢他寝室的一个直男，不过以我个人逻辑，受把直男掰弯，好像不太可能。

大三结束了。我觉得我的世界支离破碎，什么都不剩。

第二次考雅思，还是6.5，只不过这一次，口语7.5，写作是6了，我放弃了。

董晓北在大三，第一次拿了二等奖学金，这在他的全部大学生涯里，是唯一的一次不是一等。一等奖学金是10000，

二等是8000，对于他来说，这是很大的差别。后来他悄悄的把8000放在信封里给我，留字条说，我只能欠你一样。我

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没有当面退回去，临毕业时打到他卡上了。

我想假期出去长途旅行，我从九寨到西藏的路线图都设计好了，正准备订火车票呢，接到了贾义鹏的电话。

贾义鹏是董晓北寝室的。他说，“小白啊，我有点事麻烦你，董晓北假期在学校，没回家，我昨天打电话给他，好像

是生病了，挺严重的。就你家离得最近，你去看看他吧。”

“我正要出远门呢，他什么病？严重么。”

“应该是发烧了，我打给他，嗓子哑了，问他吃饭没，他也答不清。你去看看他，要是严重，你就告诉我，我回学校

去陪他看病，你出门不耽误。”

“行，我去看看。”

这个笨蛋，怎么就生病了呢。我自己并没有注意，我是跑上楼的，跑到他寝室门口，我就停住了，停了一会，轻轻的

推门，们没有锁。

我进去，天啊。

20.倔强的他

董晓北应该是烧的很严重，脸都烧红了，蜷的像只虾球，头也不在枕头上，被子散乱在一边。他怀里抱着我的那本《

世界银行》，翻开到有我签名的那页，紧紧的抓着，嘴里不停的念“哲……哲……”

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进来了，我伸手一摸，烫死人了。爬上去就把人往下拽，我第一次把他抱起来，比我想象的轻多

了。这么轻的人，是怎么在下雪天背着我回寝室，又背着我出去打针的。

董晓北，你想让我的心碎几次？

这人是不是喜欢自虐啊？明明想我想得那么辛苦，却表现的不着痕迹。

带他看病，打针，物理降温。烧退下来了，才把他送回学校。

打给贾义鹏，告诉他董晓北没事，我照顾呢，让他放心。

和家里说，到同学家玩不回去了。我妈说，注意安全，不要染病。我当时在喝水，差点没吐了。我说，不是女同学家

。

然后就陪着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这么陪着他了。如果他醒来还要把我推开，就让我自私的想他病着好了。我真的

不能离开他。

长夜漫漫，他一直在睡，我就悄悄的和他说话，告诉他我多么想他，我和小gay完全不搭嘎，告诉他，我不是喜欢他

，我爱他。

后来发现枕头微微发凉，有点潮湿，原来他早就醒了。我唤他，“小北，要是醒了，就来喝点水。”

他不理我，我想，他是不敢看见我。原来，他也没那么坚强。

我实在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思念，搬过他的小头就吻了上去。他眼睛没有睁开，却眨的厉害，但是并没有推开我。我只

想用铺天盖地的吻把他的倔强全部淹没，情到深处，我伸手向他衣服里探去，摸索着他紧致的肌肤，直至触及胸前小

颗的突起。他浑身都抖了起来，用力推开我，转过身去，把头埋到枕头里，说，

“我还在梦里，不要叫醒我。”

你在这个时候给老子浇凉水？

“董晓北，你考司法，知不知道中国没有保护男人不受性侵犯的条例？”然后我就扑过去想把他扭过来。他倔强的一

动不动，说，“你想我记住怎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