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番外——季浅裳

柳司灵转过头发动了车子，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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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刑侦大队，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充满紧张感的。

萧文坐在法医师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

“那个新闻啊，昨天我看了，那犯人把别人杀害后就分尸扔进河里，好像已经害死了好几个了。”

“是啊，听说还是临床工作者啊。据小道消息说，被害人被分的很完美，一看就知道是专业人士做的。”年轻的女法医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对着萧文连连微笑。

“萧先生来帮忙真是太好了，平时就我一个人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呵呵，你一个人一定很忙吧？”

“也不是。”陈颖摇摇头：“除了鉴定的部分需要用到我之外，其他的地方我也帮不上忙。”

“哦。”萧文有点心不在焉。原先以为是和柳司灵一起工作，没想到只是在一个地方而已。几乎是一来，柳司灵就没了踪影。

“刑侦组平时都干些什么啊？”萧文终于忍不住好奇，询问了起来。

“很多吧，查案也分很多种的，有的人是技术分析，有的人是现场调查，还有的人则是卧底埋伏之类的，具体的我也不参与。”

“哦，这样……也不知道柳司灵是干什么去了……”萧文小声的嘀咕却被陈颖听见了。

“你是说早上送你过来这边报道的那位先生吗？他叫柳司灵？”陈颖的眼镜背后似乎有光芒投射出来，看的萧文毛骨悚然。

萧文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是啊，他就是柳司灵。”

“真的是市长的儿子吗？”陈颖又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

看着不解的萧文，陈颖激动的把椅子往萧文边上挪了挪。

“柳司灵在我们刑侦界可是个传奇人物！我们队里有几个毛头小子当年就是崇拜他才上的警校。”

“哎？”萧文愕然。

“你不知道么？我记得好像是十年前了吧，那时还是高中生的柳司灵一个人就端了某抢匪组织，当时绞上去的赃款少说也有几十万啊，哎呀，那个时候这什么概念啊！”

萧文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记不清了。”

陈颖再接再厉：“当时这件事引起了轰动，报纸各头条都写着什么‘市长公子勇端抢匪组织，单枪匹马足显少年英雄’之类的……”

“哈……”萧文插不上话，只能在心里腹诽陈颖居然十年还记得这么清楚。

像是看懂了萧文的表情，陈颖腼腆一笑：“其实我也记不清了，这几天老听组里兴奋的说柳市长的儿子，就去百度查了一下。”

萧文自我安慰，自己从来没在百度上查过“柳司灵”这几个字，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然后呢？当时怎么样了？”

“好像是因为造成的轰动太大，就出国留学了……等一下，不是他带你来的吗？你完全不知道吗？”陈颖终于想到了，疑惑的看着萧文。

“呵呵。”萧文表情僵硬，嘴角抽了一下：“他这个人比较谦虚，平时很少说自己的，这种像是在自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说啊。”

“哦，是这样啊！”陈颖一脸钦佩：“我要是有这样的丰功伟绩，肯定一天到晚都拿出来说……哎，真是个好男人啊！”

萧文默默地听着陈颖的话，但笑不语。

柳司灵，你究竟还有多少面是我未曾了解？

第十五章：专案

柳司灵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殷勤端茶递水的人。

“您喝咖啡还是茶？我这里还有牛奶，不嫌弃的话这就给您冲一杯。”

“您饿了吗？我这里有饼干曲奇，还有巧克力。”

“您……”

“行了。”柳司灵终于出声打断了二人滔滔不绝的演讲。

“你们是刑侦队的队员？”柳司灵的脸上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是看在两个年轻的刑侦员眼里，却是无比的男子气概。

“是！”

“是！”

异口同声又及其响亮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我们以前就很崇拜您了，当时十年前……”

“以前的事情不用提了，这次的案件具体怎样？”柳司灵毫不留情的打断二人早已偏离方向的谈话内容，直奔主题。

“啊，是这样的……”

努力忽视投射过来的充满狂热的视线，柳司灵开始就文件资料上的内容询问细节，结果并没有得到什么更有用的线索。

连续杀人事件，简单来说也就是这样。案件本身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已经三个月了却丝毫没有进展。

柳司灵皱紧眉头，开始有些了解柳书迪的用意了。

既然是怀疑有内鬼，就不应该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让市长的儿子出面。会委托柳司灵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震慑”。恐怕这“内鬼”不仅是内部的人，身份地位也不寻常。作为市长的公子，同时又在刑侦界颇有名气的柳司灵是最好的查案人选。

这决定应该是市高层探讨后的结果，柳司灵出面，就表明了高层对此案彻查到底，绝不姑息的态度。柳司灵不禁感叹包括自己的父亲在内的所谓高层，都是一帮老狐狸。

有点棘手。

柳司灵开始后悔把萧文卷了进来。虽然萧文只是在内部帮忙，但是他在身边，自己免不了要分神。

柳司灵办事向来独来独往，这一次却因为一时念想，打破了惯例。捎上了萧文，自己也弄的困扰起来。

柳司灵有些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意气用事了，作这种不够理智的决定，最后困扰的还是自己。

“滋~滋~”装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抱歉。”柳司灵从技术室里走出来接了电话。

“喂，柳司灵吗？你现在在哪？”萧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怎么了？”

“啧啧，一上午没看见你人，你在哪里啊？我这边无聊死了……你被分到哪里了？我去帮你吧！”

其实柳司灵和萧文只不过隔了几间办公室。柳司灵在刑事科技术室的内部管理办公室查资料，萧文的法医室属于刑事科技术室，自然离得不远。

不过这一点，柳司灵绝对不会说。

“胡闹！这不是玩游戏，你就老实待在那里，晚上我会接你回去。”柳司灵的态度强硬的不容反驳：“如果没事我先挂了，以后执勤期间不会接私人电话。”

“嘟嘟嘟嘟……”

萧文有些郁闷的看着手机：“果然不行啊~”

“啊，有资料传过来了。”一直闲着无聊的陈颖指着电脑叫了起来。

萧文立马精神一振，和陈颖一起围了过去。

文件属性是加急密件，打开来看，是一张张血腥残忍的杀人现场的照片。

“哇~这什么啊！”萧文虽然是有法医证，但也从来没有真枪实弹的上过阵，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感觉好恶心！”

陈颖同情的看了萧文一眼：“你是刚入行的吧？也对，以前没见过你，看你又这么年轻……你是从局里哪个单位借调过来的？”

“额……”萧文有些羞愧，尽管不是自己主动要求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是自己托人找关系得了差事一样。

“我们还是看看这个吧，啊，好像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啊！”萧文无奈之下开始转移话题。

“啊，真的，好像是十分钟前发现的。我看看……现场勘查的鉴定科人员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未过二十分钟……等一会应该会有实体送过来鉴定……”

“哈~”萧文完全进不了状态。

“这次可真是不得了，一下子就死了三个，再这样下去，我们可真是颜面扫地了。”

“呵呵，看来这次的情况确实不妙啊，也难怪会让柳司灵参与了，嘛~虽然并不是专业人士，但是好歹也曾经有过某些功劳。”萧文不平衡的小声嘀咕。

“那个，陈小姐，你觉得柳司灵会负责什么任务啊？”萧文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

“哎？他么？这个自然是基础业务了，听说柳司灵刑侦各个方面都很出色，你没看到大家听说他来时的场面，那叫一个轰动……哎……等等，技术室来邮件了……”

陈颖点开邮件，萧文好奇的把头伸了过来。

“通知：S市公安局各单位自今日起抽调若干名人员组成专案组，限期一星期竭力破案，以下为本刑侦单位抽调信息……。”

“啊，果然有我啊！很好！有干劲了……我看看，专案组的组长是……哈，果然是柳司灵，标注是特请专干……总感觉帅的不切实际啊，这个人……”

啊咧，不是吧？这又不是在玩游戏，专案组的组长怎么可能会是柳司灵这个门外汉？即使说什么主修犯罪心理和法律也太牵强了吧？

萧文一开始就没全信柳司灵的鬼话，如果刑侦组会因为你是市长儿子就变得这么好进的话，这刑侦组也就离解散不远了。

“丫的，果然又骗我。”萧文面部狰狞，手里的手机攥的铁紧。

“哎，奇怪。”陈颖的话打断了萧文的内心挣扎。

“名单上怎么没有你？我还以为你临时借调过来是为了参与这次的专案调查的，难道不是吗？”

第十六章：侦查

萧文憋了一肚子火，具体表现就是，他难得的大半天没有开口说话。

陈颖自从外卖到了以后，就一心一意的吃饭，也没在意萧文。

“你吃饭啊，等会还要鉴定呢。”陈颖大大咧咧的说道。

“名单肯定搞错了，你是柳老大亲自带过来的人，肯定会有你的任务。”

专案总部还是设在这个S市公安总局的刑侦大队，所谓的成立专案，也只是把局里别的单位的人才调过来而已。

陈颖丝毫不怀疑名单是搞错了。

萧文听了陈颖的话，也只能暗中冷笑连带诅咒发誓：“这名单要不是柳司灵那混蛋决定的老子跟他姓！”

NND，这神经病耍自己玩啊？

萧文被搅得完全没有胃口，草草扒了几口饭就了事。一抬头，发现陈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饭盒看……

“我已经吃饱了……你……要是不嫌弃……”

萧文黑线的看着陈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走了自己的饭盒。

“谢谢啦，这次盒饭味道不错啊……你不知道，当法医可费脑子了，要多吃点。你下午要是饿了姐姐给你零食吃啊。”

萧文无语的看着眼前挽起头发，又带着眼镜，看起来干练又严肃的“前辈”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饭，胃都疼了。

一个两个都是极品。

中午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尸体就被送进了法医室。

萧文默默的跟在陈颖后面，从办公室走过去。

“待会你看着我先弄。看你也没什么经验的样子，姑且就跟姐姐好好练练手吧。”

萧文无语。

柳司灵这家伙叫自己来是为了让自己出丑吗？没进法医室人家就觉得自己不行了，最后借调名单上还没自己的名字。

萧文的火又大发了。

当然，柳司灵再没脑子，也不会当真叫一个草包来帮自己的忙，萧文可以是害怕凶杀的孩子，但绝对不是害怕尸体的医生。

所以当陈颖揣着手，目瞪口呆的看着萧文以非人类速度娴熟的作尸体鉴定时，也不由不赞许。

“哇，看不出来你这么熟练，刚才还装的跟新手一样。”

“呵呵，哪里。”萧文饶是皮厚，也觉得在解剖化验的时候有人在旁边夸你验尸技术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等到萧文弄好了之后，两人就开始无聊坐等检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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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现场勘查人员报告说案发当时似乎有目击证人存在。”

柳司灵懒得去纠正他们的称谓。

“怎么现在才来说？”

“这个……好像是因为那人一开始太害怕跑掉了，现在又想起来来报案。”

柳司灵皱眉：“不好，证人现在在哪？立即带我过去！”

柳司灵带着手下几个组员迅速往目击者住处赶去，车速飞快，柳司灵却仍旧眉头紧锁。

“老大，我们已经让人在家里等待不要外出了，您别担心啊！”

柳司灵静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案件发生的确可能有目击证人来报案，但我不认为这起案件会有。毕竟凶手是连无辜路人也残害的危险人物。”

柳司灵表情依旧紧绷：“只有两个可能，一、这是个圈套；二、目击证人被凶手发现了，逃掉后心有不安，于是打电话报警。”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还可以硬碰……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证人现在很危险。”

柳司灵正色，开口下命令：“记住，这次行动以保护证人的安全为第一任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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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司灵行动的时候，萧文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陈姐，结果有些奇怪啊。”萧文疑惑的指着鉴定结果：“你看，这次和以前好像不大一样啊。”

“是吗？”陈颖好奇的凑过来。

“是啊，你看，这次死者身上虽然有刀伤，但是直接死因却是氰酸钾中毒。”

“真的啊，因为被伤的体无完肤，没有注意死者其他部分的特异……”陈颖抵着下巴，认真的看着鉴定结果。

“这件事其他人知道吗？就是像柳司灵他们这些刑侦人员知道吗？”萧文有些不好的预感。

“哎？”陈颖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文：“你傻了啊？就连我们也是刚刚检验知道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啊？”

萧文慌忙掏出手机，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给柳司灵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萧文一把按掉电话：“陈姐，法医室麻烦你了，请帮忙把鉴定结果传发一下，我出去一会儿……。”

“哎……”

陈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萧文就一溜烟不见了。

“真是个任性的小鬼，呵呵，不过姐姐喜欢。”陈颖的镜片后又发出了诡异的光芒。

第十七章：涉险

柳司灵打定主意不让萧文参与调查。

原本以为借由此次机会可以满足萧文多年以来的愿望，没想到自己还是轻视了案件的危险性。

车子停了下来，柳司灵抛开头脑中的杂念，从车中下来往居民区走去。

“留下一个人在车内，其他人去楼道间埋伏。”柳司灵独自往目击证人提供的地点走去。

一步一步的踏着楼梯向上，柳司灵心中一片平静，即使他难得的说了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