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获救了吗?
不久谢逍才发出一声呢喃,即使很小声,仍听得很清楚——「难怪会拖这么久。」
什么……意思?
一股恶寒从头凉到背脊。
「呜——!」膝窝被人一顶,瞬间跪倒在地,头发被人向后拉扯只得抬头仰视,而谢逍睨着。
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昏暗的书房内显得异常寂静,急促的呼吸声在这都可视为噪音。
「你知道你是谁吗?」谢逍问,语气平平,声音低沉。
我知道我不是谢楠,他也知道,但为什么这么问?要试探我吗?所以绝对不能回答我是谢楠,那……我要回答……?
「高——」『啪!』
才吐出一个字,清脆响亮的掌掴应声落下,脖子瞬转的疼痛在先,而左脸过了一会儿才传出刺热痛感。
不是吗?我的名字不是答案吗?那……什么才是答案?
「你说你是谁?」与刚才相同的声音,却又有些差异的问句再度由头上发出。
这次……要回答什么?该回答什么好?一样的答案?还是谢楠?不,谢楠是绝对错误的答案,刚来这个家时,谢逍就说过绝对不要以为我可以取代谢楠,那答案应该是……
张开嘴,双唇颤抖,即使只有一个答案,仍然感到害怕。
「……高——」『啪!』
再一道掌掴。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答案?
抬起头,仰望谢逍,想从他的一举一动中观察刚刚的问题是不是有特别含意。只见谢逍以下巴示意……
「啊啊啊啊——」
原本只出现在寝室内的长声哀嚎,如今出现在这书房内。
身后受到猛烈撞击,似乎是被人踢了一脚,而且没有任何裤子保护,扎扎实实的踹在会阴部上。
顷倒在地,剧痛逼着身体窝卷成虾,抱着胯下,头皮发麻,咬紧牙,忍耐,忍耐,忍耐。
「啊啊啊啊——」
又一下,侧着身,漏出的股间成为标靶。
不消多时便无力发出长嚎,只剩短促咽语。
「呜ˉ」疼痛尚未过去,熟悉的刺痛出现在后头。
灼热的柱体状物,一次摁到底又进行规律运动,想必是哪个人的生殖器。
无法抬头看向后方,因为前方出现了另一人,另一副阳具,连闪避都来不及,头一把抓,阳具插了进来,顶到底。
「嗯嗯——嗯……嗯嗯——!!」
伸手推绝反抗,却被另一股力道锁在身后,死命蹬了腿,仍就瞬间失去动力,被压制在地。
身后是强硬的抽插,眼前则是黑毛密布,浓厚的熏骚恶臭占满口腔,灼热柱体紧贴唇舌磨擦抽动,喉头间歇地反射,后脑勺被握着死硬将唇推往根部,不能逃,不能躲。
不管以前怎么被谢彪上,都没有口交过,汗臭、粪臭、腥臭在这空间中混杂,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甩头,剧咳,流涎,喘息……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呜——」尚未喘透,鼻、口再度充满骚味,好恶心,好恶心。
「嗯ˉ」拉扯感出现在头顶,晃动,以及由远至近的熟悉声音——
「牙齿不准碰到。」是叶叔。
所以,我眼前的人是叶叔,那我身后的就是小林,那个秘书,他们……
「喀ˉ咳咳——咳ˉ咳!呕……」
死命缩头,才脱离恶心柱体,换得气道自由。
「呜呕——」只是没有取得多少喘息时间,再度深插入喉。
重复循环,一次又一次,直到一股腥膻暖液洒入喉头为止。
「咳咳ˉ!咳——咳咳咳ˉ!」剧咳,像要把黏膜都咳出的力道,无法停止。
唾液掺着白色浓浊沿着唇角流出,一只手迅速抹起黏液往嘴里捂来,不准我吐出。
「呜——!」拉扯,来自下半身的拉扯让身体摺成乙字形,双手被拉到头顶按压在地,仍旧无法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令人庆幸的,要熬过身后的刺痛比刚刚容易得多,只须放空神智,等待时间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林发出低吼,完成射精的动作,离开身体。
全身大字型瘫软在地,失神,喘息。
「趴好。」是谢逍的声音,谢逍马上下了和谢彪一样的指令。
即使是指令,也没有力气执行,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更何况是转身。
「他不是这么教你的吗?」谢逍的问句充满不耐,而不是狐疑。
『咑ˉ!』又是一踢,还是扎实的踹在会阴部上,但这一踢,最多的是头皮发麻,无法作出任何收缩身体的动作,连低鸣都像蜜蜂振翅,只剩一丁点分贝。
使劲移动肩膀,尝试将身体旋转,可是力气不足,右半身侧在半空中静止,发抖,无论如何闭气用力都无法在抬高半分。
『咑ˉ!』又一脚,这一脚是落在臀瓣上,目的是为了让我能转过身。
喘息,同时将手挪至胸前,双脚缩至腰脇部,将身体举在四肢上,翘高臀,像狗度子痛的动作一样,趴着。这是谢彪训练来好用来插入的姿势。
做完动作,闭上眼喘息,休息等待,等待下一个指令,或是折磨。
当谢逍再度拉扯头发、将头提起向后仰时,已没有半点力气再发出声音,连眼皮都无法完全打开。
勉勉强强才有办法瞄谢逍的脸,他的脸看起来很满意。
「你说你是谁?」
还是这个问题,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答案的话,就没有答案了,或是一个……不是谢楠,也不是自己的答案……
『谁都不是。』
嘴唇的震动,谢逍看到了,他很满意地放手,摔在地板上的瞬间,眼前一片黑,失去了意识……
12.枷蚀
这是第几次在昏迷中清醒呢?又是第几次对这熟悉的天花板祈祷昨日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又是第几次懊悔自己这么狠不下心呢?
盯着雕上一朵朵牡丹花的淡靛蓝色天花板,雍容华丽却不显轻浮,无论经历多少次风暴,多少无法动弹的子,最终陪伴在我身边的就这片天花板,在无花的室内看着它们,心情会得到些许平抚。
稍微娜动身体,全身都在叫嚣,尤其是骨盆腔,除了闷痛,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真的……该结束这荒唐生活了。无论是谢彪带来的夜晚还是谢逍的旨意。
谢逍看完伤口低语呢喃『难怪会拖那么久』,是不是可以想成其实都是谢逍的指使呢?无论是书房里的事,还是谢彪过去的林林总总,甚至……这样不正常的半残卧床生活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质疑。
或许夫人早就知道了,只是像以前电视新闻报导过的社会案件那样,视而不见……如果,如果说,真的是这样,那……是真的放手了。
翌日清晨,看到叶叔走进房时,浑身不自在地绷紧,所幸叶叔只把房间整理干净然后告诉我休学的事,昨天的事就像不存在一样自然。
听到休学时还真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要拉起红色警报,前者是可以不用拖着身体去学校,但不能去学校,反过来讲,必须整天待在这鬼屋里。
第二个近来房间的是谢彪,看到他的身影让我捏了一把冷汗,谢彪几乎不曾在早上出现过,现在他又想干什么?我已经没有体力陪他了。
只见他将棉被掀开甩到一旁,扫视睥睨眼前瘫软的身体。
歪过头闭上眼,随他便吧。
几秒后谢彪一把扯开睡袍并握起右脚踝把我的脚抬高,会阴部在谢彪眼前一览无遗,谢彪的眉头轻轻抖了一下马上又恢复面无表情,放下脚,离开房间,不久后找了温医师过来。
谢彪会特别找温医师不是没有原因的,常见的瘀伤是一回是,最主要的原因大概是那个不明原因持续呈半勃起状态的性器(注一)。
医师检查了好一会儿,还和谢彪说了些什么才离开,而谢彪呢……
「呜……」他提起睡袍领口将我拖进浴室,一声细碎哀鸣出自我的口中。
是想在浴室干我吗,谢彪……
「呃ˉ!」
一股力量将我撩倒在冷马桶上,大量冷水瞬间倾泻而下,冲向胯下、会阴部,甚至在我冷到恍惚时,谢彪将水管插入肛门让冷水灌入体内,粪水跟之前一样流满地,但令人意外的,这次没有撕裂感只有冰冷累积的腹胀和不适。
不知道谢彪在打哪些主意,也没有什么体力回应他,只能任由他动作,直到他爽为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彪才用大浴巾胡乱将我身后擦乾,再罩上睡袍拖回床上。
原本还以为谢彪拾回点人性,拔掉莲蓬头只用水管浣肠,没想到一躺回床上,他又压了上来。
「呃嗯ˉ!!」肛门口并不会因为刚才以冷水浣过而舒张,反而更加紧绷,火热性器插入的同时不禁由额间发出闷鸣。
连喘息耐痛的时间都不给,无情地抽动像机械一样起动运作,一下,一下,再一下。
昨日的瘀痛在谢彪的撞碰下,雪上加霜,头皮麻到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有皮下寄生虫,或是脑袋里面有蚂蚁窜动。身体方面则是明知要放松,却因为痛而莫名紧绷,一紧绷反而更痛。痛,喊不出声,喊不出他要的声音,即使喊出声,也不会改变现况,不会变得比较轻松。
阖上眼闭上嘴咬着牙,想着未来——一切会在不久结束,我会获得新生,我可以领到一笔钱,即使是很肮脏的钱,但是那笔钱可以让奶奶跟我过着正常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干净,一个远离暴力、性侵的干净生活,早上起床帮奶奶揉面团、蒸馒头,跟奶奶一起上菜市场卖早餐,七点再去学校,中午吃着爱心便当,傍晚回来洗热水澡、洗衣服,然后等奶奶回来一起吃晚餐,闲聊学校的事,念书,然后和奶奶一起睡觉,简单又恬静的生活。
『啪!』一巴掌赏在没什么肉又淤清的臀瓣,硬生生将我拉回神。
谢彪像发情的公狗一样,继续上他的布娃娃,就算是具尸体没有反应也无所谓,只要长得像他要的人,只要有个洞可以让他插,他一样可以干得很高兴,动作一个换一个,前前后后少说持续十数分钟,直到射精离去。
瘫软在床上喘息片刻,稍微挪动身体动,一波波剧痛像海浪一样袭卷至脑门,下半身正式宣告不敷使用,每动一下,各处关节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磨擦音,而且还有肛门痛、小腹痛、腰痛、鼠蹊痛、胯下痛、屁股痛和膝盖痛。
但,再痛我也要动作。
在下床的同时,谢彪留在肠内的液体受重力牵引而出,一道黏滑冷流下滑没多久便不再移动,穿上睡袍走到书桌,打开右边第二个抽屉翻至最下层,拿出一个方型木盒。
那是特制的盒子,不知道机关的人无法轻易打开,只有破坏才能看到里面东西。那是爷爷在我小时后做给我的铅笔盒,现在则是藏思盒,里面藏的是奶奶满满的关怀,以及我满满的思念。
挑起暗锁,用特殊的握法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封封的信。
大约是两年前吧,突然收到了奶奶的信,奶奶不会写字,但她在老人看护中心请人帮她代笔,虽然这些信到我手中都已经被拆过了,但我还是很感动。
信中充满奶奶的习惯用语,虽然都是一些教导教训性质的内容,但是每次翻开,奶奶的声音都会在耳畔响起,像在眼前说给我听一样,让人鼻酸。
这些信中开头都是简单几句问候,之后的内容尽是待人处事的道理,奶奶总是希望我好好的在这个家做事,待人和颜悦色,不要得罪这里的大人们。
这些信不曾断过,每几个月都会送来一次,每每想放弃逃跑时,看到这些信都会加深我完成『工作』的念头。只是这些念头,在夫人面前都像百合花花药般,轻轻一碰便坠落、粉碎。
看完信加深回家的执念后窝回床上休息,再度清醒时已是中午,床头多了一包药和一个人,再熟悉不过的人,带来万劫不复无限循环的人——谢灵夫人。
夫人一见我睡醒,马上拨内线电话命厨房带午餐过来,自己则是打开药包掏出一罐胃乳,以骨瓷杯盛好一小杯白色胃乳,扶我起身,想喂我喝下肚。
我要回去,我真的要回去,不能再待在这栋鬼屋!
拼了命地逼自己回想过去的快乐和在这的痛苦,最后换来挥手的反射动作。
杯子和乳白色液体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杯子掉在地毯上滚了两圈,而胃乳则洒落在水蓝色地毯上,在碧蓝海中染出朵朵浪花。
夫人捡起地上的杯子,换另一个骨瓷杯再盛装一次,坐上床边,将杯子递到我眼前。夫人显得有些焦躁,不知道刚刚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胃乳是该喝的东西,所以我又作了一样的动作——伸手挥掉。
这次瓷杯直接打在夫人胸口,胃乳则泼洒在夫人酒红色居家服和咖啡色羊毛被上。
瞥了身前呆愣的女人一眼,躺下,转过身……
「你很烦耶!不要一直管我好不好!」补上一刀。
很简单的一具话,但是可以伤一个母亲很深很深,就像父母对孩子说『早知道就不要生下你了』一样,伤人入骨。
很久以前,奶奶为了爸爸的事情跟爷爷吵架,她说『你不能要我生了儿子养了儿子,却要我不管儿子、不帮儿子啊!』如果说,世界上的母亲都跟奶奶一样,那这句话可以刺穿一个母亲的心,可是那名母亲还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孩子。。
但是我也知道另外一种母亲,会放弃孩子的那种,而且是轻易地,放弃掉。对那些人而言,和一个孩子撇清关系要比想像中容易得多,什么亲情根本不值得一提。要是亲情可以将两个人拉近、拉紧,那我就不会没有妈妈,爸爸也不会老是喝酒,虽然不能跟爷爷奶奶一起住,但是我会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在亲情呵护下长大,健全地长大,而且,不会走上这条路。
我曾经多么希望夫人是那第二种母亲,但是我知道,夫人绝对不是。
空气凝结,温度像冰河时期,寒天冻地的冰雪冷冽蚀骨。夫人没有离去,没有不耐,只是静静地在我身后,在我身后待着,没有任何动静地,待着。
许久,后头起了声响——
「是……妈妈……是妈妈哪里不好吗?」这句话带着哽咽,而夫人的哽咽连带起动我的泪水。
不是因为你哪里不好,夫人,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才要下猛药。
谢逍赋予我的工作就是和谢灵夫人拉开距离,进而让夫人放弃谢楠。
看似愚蠢,但还是得实行。
三年前夫人看到谢楠烂糊糊的尸体晕倒了,醒来之后以为谢楠还活着(注二),整天只觉得奇怪为什么儿子毕业旅行还没回来,决策大屋内外事情是夫人的工作,叶叔只是副理,但那天过后,夫人整天在找谢楠,听不进家仆的话,堆积如山的要务无法处理,短短几天谢逍和夫人争吵不下十数次,搞得大屋内人仰马翻,最后只得找我过来饰演谢楠。
谢逍说因为我不是谢楠,我不是流着谢家的血,所以我永远不可能取代他的儿子成为谢楠,所以我最后还是要离开这个地方,谢楠最终要离开这个家,成为游子,让夫人有这儿子却看不到、碰不到,关心不到。所以谢逍的委托很简单,只要让夫人放弃对谢楠的执着。
我来了之后,谢灵夫人又恢复成过往,顺利打点这栋大屋,
听起来很像电视中会演的肥皂剧,起初还对夫人的事情半信半疑,但是夫人第一眼看到我时,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喃喃自语念了好久,『我的小楠怎么会发生意外呢?』,『小楠不就在这里吗?』,『小楠下次不可以这样让妈妈担心喔!』,『小楠……』,『我的小楠……』那些声音像刻磨子一样,深深刻入脑海内,馀音足足盈满脑袋好几个月,无法消去。此时我知道了,这绝对不是件容易完成的事情,所以报酬才会有两百万之多还附加奶奶的看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