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些胆小的女生都吓哭了,而有些男生则苍白着一张脸,面无血色地望着大门。宁凡清感觉到小守一下子窜到自己身后,自己的衣袖也被他拉得死紧。小守没有尖叫出声,可他的身体抖得跟打摆子似的。你可是个男生啊,小守!你这么胆小以后可怎么办呢?宁凡清胡乱地想着,可不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又被拉回了大门处。
大门外的黑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向大厅里的众人走去。在一声又一声沉重的脚步声中,众人的神经绷得死紧。
“救命啊——”不知是谁忍不住惨叫出声,而这声惨叫仿佛领了头,其后的惨叫不绝于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灯——亮了!
宁凡清的视线一阵恍惚,最终落在门口的身影上,无法移动和抽离。其他的男生也像他一样,完全被那抹身影迷住了。天哪,世上竟还有如此美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是谁?”美人风情万种地拨弄着她有些淋湿的卷发,明媚、精致的五官性感的不可思议,烈艳红唇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火红的锦缎旗袍紧贴在她的身上,在她的举手投足间勾勒出迷人的曲线。美人的胸口是大V领,在她的呼吸起伏间诱人的半球若影若现。因为旗袍开叉极高,她修长的大腿几乎裸露在外。这天生的尤物散发着魅惑人心的魔力,即使只是微笑着站着,也让这群半大不小的男生只想化作恶狼,扑上去一亲芳泽才好!
屋里又安静下来,无人还记得窗外的电闪雷鸣,只可闻见屋内粗重的喘息之声。男生集体僵化,只能贪婪地盯着美人。女生在呆了片刻后总算恢复了神智,见身边的男生如此失礼,都怒气冲冲地又打又掐。屋里一时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美人“扑哧”一笑,自千娇百媚地找沙发坐下。即使粗鲁的翘起二郎腿,也风流婉约的让人心肝发痒,盼她的脚翘得再高些才好。
男生若蚂蚁见了蜜糖,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他们主动交待了自己的身份及祖上三代,那殷勤小意地姿态就差化作露肚皮的小狗了。
宁凡清刚想举步,衣服却被人死死拉住,他疑惑地转头去看,小守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明显地担忧之色来。小守紧抿着唇摇了摇头,不让宁凡清过去。
宁凡清挑眉询问,小守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拉着宁凡清的衣袖不放,俩人拉拉扯扯地一进僵持不下。
美人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聚了好些人。她模样娇美、言语幽默,就连一开始戒心十足的女生都被她吸引,将她围得水泄不通。美人自称红姐,就是这栋民宿的主人。她们一家移居海外,放假了指派她回来看看,许老伯夫妇就是她家雇着看民宿的。
见红姐对答如流,条理清晰、思路敏捷,众人信了七、八分。又见她拿出一大串房门钥匙,也就全信了。红姐常居海外见识广博,忽悠小男生、小女生不在话下,不过一会儿功夫,少男、少女都对她伏首贴耳、惟命是从。
“那俩人是?”红姐眯着眼,下巴向宁凡清的方向点了点。
“噢,宁凡清和宫守,他们——。”红姐不过一提,自有好事的争先恐慌后地将俩人的一切禀明。就在宁凡清与小守毫无所觉地拉扯中,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人出卖了。
“凡清,”红姐糯糯的喊了声,冲宁凡清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原本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现在却如摩西分海,一条毫无阻隔的通道出现在宁凡清的面前,方便他走到红姐的身边。
红姐冲着宁凡清微微一笑,轻舔嘴唇的动作暧昧中又带着魅惑。宁凡清突然觉得心里在麻痒的利害,像千万个小软勾子在挠自己的心。他的眼神一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迫不及待地走向红姐。
“你是叫凡清吗?”红姐伸出如莲藕般嫩白无暇的玉臂,松松垮垮地挂在宁凡清的脖子上将他拉近,直到宁凡清的唇与红姐的唇只剩一指距离,才暧昧的停住,“喜欢我吗?”
如兰的馨香拂过宁凡清的双唇,留下酥麻与无法满足地空虚。宁凡清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脑海里乱糟糟地闪过帝俊和昊天的脸,又变得模糊,最终只剩下对红姐不知名的渴望。
“爱我吗?”红姐将宁凡清又拉近些,将他的额头抵住自己的。
“喜、喜欢,”仿佛被催眠似的,宁凡清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底的渴望,“喜欢你们,真的好喜欢你们。”
红姐的眼神微闪,似乎知道了什么,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来。她的丁香小舌轻卷过宁凡清的唇,“去楼上右手边第一间房等我。”
宁凡清乖乖的点头,起身上了楼。他的身后跟着小守,而红姐却视而不见般继续与众人说笑。屋内其乐融融,完全不被外面的狂风暴雨所影响。
第五十章:快跑
宁凡清浑浑噩噩地上了楼,民宿只有两层楼,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位于大厅一角。木质楼梯将二楼一分为二,上了二楼左右两边都有数间房。宁凡清只记得红姐说是右边第一间,还不及思考人已走到木门前。
小守跟在宁凡清的身后,他使劲地拉宁凡清的衣服,不让他进房间。俩人拉拉扯扯地也不知是谁撞到了木门,木门“嘎吱”一声开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闪电瞬间点亮漆黑的房间。宁凡清与小守战战兢兢地进了房,宁凡清在墙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电灯开关,只蹭了一手灰。当眼睛终于适应了黑暗,宁凡清依稀能看出房间的布局,一张床、一组沙发、一些大小不一的矮柜。
“啪,”灯泡闪了闪、亮了。灯的开关很诡异的在房间的天花板正中央,那里垂了根线。一拉灯就亮了,再一拉又灭了。不熟悉的人很难找到灯的开关,小守睁着大眼睛望着宁凡清,他的手里正捏着那根电线,一脸无辜样。
宁凡清细细环顾了一圈房间,屋里的摆设、家俱都被厚厚的灰尘给掩盖住,什么也看不真切,只能大概猜测出是什么东西。宁凡清站在屋中央,厚重的灰尘味直往鼻子里钻,让人不能好好呼吸。
屋子四周高高低低的摆放着好些柜子,小守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他走到矮柜前用手拂了拂灰,想瞧瞧柜子的模样。越擦越奇怪,上面有好些蛛网和灰尘,等扯下蛛网后,下面的东西才初露端倪。
小守扑闪着大眼睛弯腰凑近一看,“哇”的一声尖叫着又跑到宁凡清的身后,“有、有奇怪的东西。”他指了指矮柜的方向,哆哆嗦嗦道。
宁凡清被小守推着向矮柜前进,等他凑近一看,也不禁脸色全白、肠胃抽抽。那里竟坐着具干尸。尸体早已干瘪、黑硬,只瞪着两个黑洞无神的望着他们。
宁凡清被小守拉着不断后退,俩人直退到房间的另一端,抵着墙壁实在无路可退了,才停下。
“啊——”小守在宁凡清的耳边又尖叫起来,他浑身僵硬的扒着宁凡清的后背不放。在小守的身旁一只沾满蛛网和灰尘的大东西缓缓倒下,正压在小守的身上。“宁凡清、宁凡清,求你帮我弄走好吗!”小守带着哭腔不停地叫着宁凡清的名字,人僵硬的像化石,手也死死拽着宁凡清不肯放。
宁凡清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房间里冷得渗人,那些死物仿佛正盯着他们俩瞧呢。宁凡清暗暗给自己打气,他动作僵硬的转身,用力地推开倒在小守身上的东西。
“咚”的一声,那个大家伙被推倒在地板上,扬起无数灰尘。灰尘过后大家伙显出它的本来面目,竟是个站立的干尸。干尸木愣愣地盯着宁凡清,让人毛骨悚然。干尸、干尸、到处都是干尸,屋子里或站、或坐、或躺着无数的干尸。不知被尘封了多少年,被人遗忘的干尸愤怒地瞪着不请自来的入侵者,他们无声地怒视着、抗议着。
宁凡清的背脊透着冰凉,他拉着小守的手飞快地向楼下跑去。俩人玩命地往楼下跑,将木质楼梯踩得“嘎吱、嘎吱”直响。仿佛是在嘲笑俩人的胆小,房间的木门在他们的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宁凡清与小守拼命地跑到楼下大厅,不料却被大厅里的情景给震住了。大厅里鸦雀无声,静得可怕。宁凡清猛一抬头,却见同学们被白色的丝绳绑成蛹状,吊在天花楼上,无法言语、无法挣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宁凡清不及多想,拉着小守就向大门跑去,谁知小守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拉着宁凡清向窗户跑去。俩人同时发力,却撞成一团,谁也没能跑出去。
“想去哪啊?”诱惑地女低音从身后响起,带着酥麻的痒意勾引着人的心肝。
明知道不可以回头,可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宁凡清机械地回了头,见到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红姐艳丽的脸颊泛着醉人的春意,她娇红的嘴唇性感的嘟嚷着,男人见了根本无法拒绝,只想含在嘴里细细品尝才好。视线往下,可怕的一幕冲击着人的眼球,挑战着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红姐的脑袋以下竟是个奇大无比的红色怪球,怪球上长满了粗黑的硬刺,八条奇大无比的长腿挥舞着向宁凡清冲了过来。这、这完全就是个放大版的蜘蛛啊!
宁凡清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双脚直打哆嗦,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无力动弹。宁凡清被吓得脚软,他愣了一秒后,飞快地爬起了身,想拉了小守就跑。
小守呢?早不见了踪影,宁凡清边向大门跑去,边用眼睛四下里扫描。只见小守双手死死地抱着脑袋,撅着个腚、团成个球状,躲在窗户下直发抖。
宁凡清猛地停下脚步,他绝望的发现大门早被蛛网封死。现在前方大门被封死,后有蜘蛛精红姐追赶,左边是窗户、下面蹲着小守,右边是上二楼的楼梯。宁凡清心里大骂:小守你个没用的东西!他一咬牙掉头往右边跑去,虽然左边是个生门,可他去不能向窗户跑去,怕将蜘蛛精的注意力引到小守身上。所以只能玩命地向二楼跑去,希望以自身为饵,为小守的逃跑争取时间。小守你可要争气些,不要连逃跑的本能都丧失了。
宁凡清从来没跑过这么快过,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无穷的潜力。他几步窜上二楼,只犹豫了片刻就冲着左边的房间而去。房间里漆黑一片,在电闪雷鸣间依稀能看出房内的场景。干尸、到处都是干尸,宁凡清机械地推开一扇又一扇木门,每间房间布局都差不多,到处都是沾满了灰尘与蛛网的干尸。
宁凡清苍白着脸一路狂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听见房间里发出喧闹的讥笑声,“叽—叽—”又或者只是狂风拍打树枝的声音。
宁凡清的背后抵着木墙,他已跑到二楼左边的尽头。红姐拖着庞大的身躯堵在二楼的楼梯口。
“小弟弟,你这是要去哪啊?快到姐姐身边来,姐姐疼你。”红姐嗤嗤地笑,从嘴里吐出一条白色粗丝,冲着宁凡清而去。
宁凡清无法多想,一咬牙,单手抓着栏杆就从二楼一跃而下。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摔倒在一楼地板上,将腐朽的地板砸了个洞。宁凡清晃晃悠悠地爬起身,又玩命地向大厅窗户跑去。
“你怎么还没逃出去!”宁凡清跑到窗边一看,小守还团成个圆球呢,气得他都想揍人了,这厮也太没用了!宁凡清抓紧时间踢了小守一脚,示意他赶紧去翻窗。
“咝——”一团白影冲着宁凡清而去,在宁凡清做出躲避动作前,将他牢牢地钉在地板上,是蛛网!宁凡清不备,中了红姐的暗算。
红姐从后面慢慢爬向宁凡清,她的嘴里不停地吐着蛛丝,轻面易举地将宁凡清裹成了蛹状。“今晚,”红姐舔了舔性感的嘴唇,“我会让你从男孩变成男人的,姐姐的功夫可是很利害的。”
宁凡清被蛛丝裹成蛹状,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想到今晚将贞操不保,心里竟有些怨恨起帝俊和昊天来,每到关键时刻那俩人总不在自己身边,可转念想到是自己将他们赶走的,又不知该恨谁才也,心里冷得发苦。
红姐欣喜地将宁凡清抱入怀里,八条粗黑、长满硬刺的脚死死扒住宁凡清。“小弟弟,能得到我的宠爱是你的福气,我会让你爽上天的。等享用完你,我会留你全尸,你将成为我新的收藏品,就像楼上的那些一样。”
宁凡清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血盆大嘴,他即期待帝俊、昊天的突然出现,又有些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奢求。他无奈地闭上眼,心里在默默祈祷奇迹地发生。
当宁凡清再次睁眼时,他身上的蛛丝一松。无人得知刚才那一秒钟发生了什么事,可却被又发生了什么。
从没有人能从红姐的蛛网中逃脱,宁凡清还是第一个。趁着红姐呆愣的一瞬间,宁凡清双手用力一挣,竟将坚韧的蛛丝弄断。宁凡清一脚踩在红姐的脸上,使劲一蹬、借力向后跳去。他连滚带爬地又冲向二楼,一声新的竞赛再次展开。
“我要杀了你,先奸后杀,将你肢解成碎块!”红姐愤怒地大叫,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脸被人踩一脚,美丽与漂亮是女人的命。红姐挥舞着八条腿追赶宁凡清,粗黑的腿将地板踩得“吱—吱—”作响。
宁凡清拼命地跑着,他的身后是愤怒的蜘蛛精红姐。一人一妖在大厅与二楼间来回奔跑,这是一场以命相博的竞技,没有输家,只有死者。当跑到第三圈时,不止宁凡清就连红姐也显出疲态来。宁凡清喘得像个破风箱,累得只想倒地不起,再不动弹才好。
“等等,啊——”红姐娇喘着喊到,“我的脚断了。”她的声音极为销魂,带着极强的感染力。
宁凡清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却见红姐变回人形,摔倒在地上,高开叉的旗袍下,她白嫩的大腿裸露在外。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红姐露出得意的笑,她飞快地吐出蛛丝,将宁凡清牢牢捆绑起来。红姐化出原型,这次她不敢再轻敌,卷着宁凡清就向嘴里送去。
宁凡清绝望地闭上眼,帝俊和昊天并没有出现,自己就将葬送在这里了吗?
第五十一章:生死
宁凡清紧闭双眼,心里大喊一声:“吾命休矣。”耳边传来凌厉的风声,宁凡清被一股大力甩出七、八米远,身体撞在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宁凡清撞在木墙上,骨头痛得像是散了架,身体自由落体倒在木地板上。他头昏眼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耳边时有凌厉的风声刮过,不时还传来奇怪的“哔叽、哔叽”的声音。宁凡清双手使劲一挣,坚韧的蛛丝再次应声而落,如有神助。他赶紧爬起身,形势发生了巨变。
人头蛛身的蜘蛛精红姐正与一只巨大无比的蜥蜴缠斗在一起,蜥蜴极为凶悍地使用尾巴甩巴掌抽脸的攻势,只听得“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红姐艳丽无双的脸颊被抽得红一块、白一块,披头散发的早已不复当初的貌若天仙。
蜘蛛精怪叫一声,愤怒非常。在生物界中,蜥蜴是蜘蛛的天敌,但她不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再次变身成了完全的蜘蛛体。如此一来蜘蛛精的实力大增,一蛛一蜥又缠斗在一起,打得昏天黑地、尘土飞扬,木质结构的民宿里堪撞击,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
宁凡清小心地贴着墙壁向大门移去,蜘蛛精与蜥蜴搏斗的非常激烈。民宿年久失修,坍塌只是时间问题。考虑到天花板上还吊着一大串人肉,宁凡清必须尽快找到梯子,解救下他们。而且蜥蜴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说不定也是来争夺人肉享用权的,如此一来危机并未解除,时不我待,必须马上行动。
看上去笨重的蜥蜴爬行时却非常敏捷,在灵活的躲避着蜘蛛精无处不在的蜘网后,它揪准机会、一个转身对着蜘蛛精的肚子就是凶狠的一尾巴。蜘蛛精被抽得倒向木墙,在扬起无数灰尘后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