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来整个洞穴的雪晶?恐怕来回不止十趟吧,好能飞的鸟啊!
庆幸大鹏此刻听不到惟一的心声,否则一定从天上跌下来,撒丫子跑到惟一面前怒骂:“什么叫好能飞的鸟?老子是鸟
吗?老子像鸟吗?老子是灵兽!”
“无为也好厉害,能同如此强悍的动物交朋友!”惟一眼里眼里迸射崇拜的光芒,看在某人眼中,大大满足了某人的虚
荣心。
哪个男人不喜欢被爱人称赞,哪个男人不喜欢在爱人眼里自己就是个伟人的存在?
于是尾巴翘上天的某人承诺,以后带着爱人去看他的“朋友”。
“沙之漠的黑豹王,风之涯的玄武龟,水之渊的青蛟……”
这句话注定某人以后“多灾多难”的生活,所以现实告诉我们,不要轻易许下承诺!
因为承诺的实现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十三章
“给我射下来!快射!”云皇图曦狠狠地看着天上抟飞的鹏鸟,疯狂的命令士兵射箭。
不过在这样的庞然大物前,人类显得那样渺小,大鹏只要轻轻一扇翅膀,射到空中的箭就像喝了酒的醉汉,摇摇晃晃没
走多远就往地上掉去。
看着大鹏对付那些士兵,城楼上的人们由惊惧转为喜悦。惟一安静的看着城下抱头鼠窜的士兵,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
冷眼旁观的一天。假如下面的人不是要杀无辜平民,他会出手阻拦,只是人生的假如总是无力脆弱,他不可能去帮一群
屠夫。
就在这时,变故突起,一支银箭破空而出,快如流星,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射向大鹏。
仿佛心有灵犀般,惟一迅速抽出雪晶匕首,同一时间,无为接过掷出,匕首化作光影飞射。
“砰——”,巨大的碰撞声震的鲲鹏耳朵嗡嗡响,它回头望了眼城楼方向,城墙上有人对它挥了挥手,于是转身飞走。
“属下无能,请尊主降罚!”背着巨弓的青衣人跪在地上,他是青衣卫首领,世人皆知,云城之中有三色卫队,橙衣卫
、青衣卫、蓝衣卫,皆是出类拔萃以一敌百的人物,而首领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青衣卫首领青硫是出名的神箭手,他不仅有百步穿杨的技艺,而且拥有过人的臂力,传闻其箭在百步外可穿透尺厚石墙
,这样的箭,可以被一把匕首拦住,可见掷出匕首之人功力何等深厚。
四周以轻纱遮掩的车驾上,云皇天纵手里把玩着透明的匕首,如此剧烈碰撞匕首身上却一道细痕都没有,天池雪晶果真
坚硬非常。
“尊主,好漂亮的匕首!”可爱的少年被云皇天纵搂在怀中,水汪汪的大眼艳羡的盯着透明的匕首,匕首周围流淌的光
华美丽凛冽。
“善儿喜欢?那么今晚伺候好本尊,这匕首就是你的了。”云皇天纵咬着少年的耳朵,引得少年一阵颤栗,脸上飞上两
朵红霞。
华丽的车架缓缓朝着云平城驶来,就像在乱石堆里突然出现一朵艳丽的花朵,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云皇天纵!无为搂着惟一,眼里闪过深沉,这个让天下倾倒的男人,他并不陌生,因为他曾在父亲书房的密室里见过这
个男人的画像,画像上,他红衣张扬,立于绝顶,只是随意负手远眺,那万里江山竟都失色于他。
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天下第一高手!
无为眼中燃起战意,男儿热血在作怪,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但总有一天,他会超越他!
云皇城主?看着突然出现的车驾,惟一峨眉轻蹙,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人是来拯救云平城的,因为一段时间相处,他
已经知道这位城主大人有多么的随性妄为冷酷无情!
如果他要帮他的儿子,那么这一城池的百姓……
“不必担心,云皇天纵作为云城尊主,是不会任由他人残杀座下子民。”无为出声安慰惟一,他看得出这个人到来后,
惟一更加紧张了。
“可是那是他儿子。”显然惟一并不信任这位城主大人。
再说另一边,云皇图曦见到父亲到来,哪还有半点盛气凌人的姿态。
“参见尊主。”他跪在地上,一脸惶恐。
“图曦,你的夫子就教你这些?屠杀本尊的子民?”云皇天纵有着磁性动听的声音,如果说无为的声线如老酒般,云皇
天纵的就是红酒般的声音。
不过这样的优雅惑人,在云皇图曦听来,却好像地狱来音。
“父亲,实在是城中刁民太可恶,他们竟欺骗孩儿疫情已除,想要逃出城,孩儿怕更多人被传染,才出此下策。”
“哦?果真如此吗?可是诸葛先生飞鸽传书,却不是这样说法呢?”
“父亲,诸葛老贼欺上瞒下,他被孩儿关在营内,根本不知真实情况。”
“呵呵。”云皇轻笑出声,似乎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昨日影卫进城探查所说与诸葛先生无差,这么说来,竟是本尊
昏聩无能至此,任由左右亲信蒙蔽欺瞒。是不是本尊该退位让贤,让你这位贤能来担任这云城城主?”
“孩儿不敢!孩儿不敢!”
云皇图曦诚惶诚恐,头一下一下重重磕在地上,砰砰的响声,听得人心里头打颤儿。
“尊主,少主哥哥流血了,您饶了他吧。”少年大眼眨巴眨巴,祈求地望着云皇天纵,只是他没有看见云皇天纵眼底闪
过的一丝冷光。
“既然善儿开口求情,便饶了他这次。起来吧!今后你跟在诸葛先生身边,学学怎么做个合格的少主!”
云皇图曦口中称是,即使心中恨诸葛群英恨得牙痒,却不敢有一丝一毫反对。
他这位父亲,若被惹怒,就算他的儿子,也不会手下留情!
第二十四章
云皇天纵的到来,使得云平城的百姓逃过一劫,经历两次生死考验的老百姓,在淅淅沥沥飘飞的雪花中,迎来了入冬的
第一场雪。
惟一静静地站在走廊边,伸出右手,接着从天而降的雪花。落雪轻轻飞到手心,融化的雪带走手心的温度。
即使手掌已经冷到僵硬,但他依然静立不动,思绪飞回数日前。
云皇城主来到后,云平城危机也解决了,惟一以为他可以功成身退,于是便要和无为一同离开。谁料……
“黑大夫,军营之中也有人染上瘟疫,还请你留下为他们诊治。”诸葛群英语气恭敬,显然对这位大夫,他已经没有之
前的猜忌和不屑。
惟一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无为,昨天他已经答应无为,同他一起离开,大鹏的妻子要生孩子了,它们一家希望无为能去。
原来鹏妻第一次生产时,大鹏不在家,没想到一只巨蟒跑来偷袭,是无为路过救了母子二人。这一次,鹏妻依然希望无
为能过去它们家,实在是它对鹏夫失去信任,原来上次生产,鹏妻已经百般交代,可是大鹏受青蛟挑衅,脑一热只顾着
打架而彻底忘了正在生产的妻子,无为说大鹏为此被妻子啄光了头上的毛半年都不敢出门。
惟一刚开始听到这段故事,淡定的表情维系不住,趴在无为怀中笑得前俯后仰,要不是无为圈着他,只怕都要笑到地上
去了。原来动物之间夫妻吵架如此好玩,真是——太经典了!
“我去一趟仙鹤山,随后再来寻你。”无为轻轻捏捏惟一的脸颊,温柔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惟一是一个多有责任心的
大夫,如果强行带走他,只怕他会不安一辈子。
“嗯。”惟一紧紧搂着对方,脸埋在无为胸膛,轻轻的蹭动,安静的离别。
可惜,无为走后第二天,他就被迫随着云皇天纵一行往云城赶去。原来年关将近,我们的城主大人要回云城过年。
虽然其他大夫已经学会如何医治瘟疫,但惟一并不放心,于是决定留下。
平静地站在门外,房里头传出的声音,身为大夫的他并不陌生,那是人类沉浸在情*欲之中,忘我的呻吟。
伴着一声野兽般痛快的嘶吼,里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门开了,惟一抬头,见到一个并不陌生的人,那是云皇城主身边
两大侍女之一的书香。
“黑大夫,尊主有请。”
房内充斥着麝香的味道,惟一觉得窒息,他有些后悔这个时候来见这位城主,可是谁知道大白天的也会遇上尊贵的城主
大人做这档子事啊?
“怎么,小黑炭来是为了参观本尊的毛毯?”戏谑声响起,伴着一声娇吟,新一轮的进攻开始。
惟一嘴角有可疑地抽搐,按下郁闷的心情他平静道:“尊主,在下此番前来是自请留下,军营之中还有人身染疫症,吴
某颇不放心,希望可以亲自为他们治疗。”
“小黑炭,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张狂幽暗的双眸紧紧盯着惟一,好像盯着猎物的兽王。
惟一知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过是个下人的身份,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利。只是——
“吴某记得,并未曾卖身,所以应当还是自由之身。”言下之意,他并没有卖身,有选择留或走的权利。
“呵呵呵。”魅惑的笑声却让人感到阴冷,“看来云平城中果真都是些刁民,本尊的小黑炭不过呆了几天,竟学会激怒
本尊,你说,本尊是不是应该考虑图曦的意见呢?”
云皇图曦?屠城!惟一心下一惊,猛一抬头,清亮的眼眸因为愤怒显得愈加明亮。
云皇只觉心中一紧,自从知道眼前的人能牵动自己情绪后,他刻意疏远,可是当看到那张黑黑的小脸对着别人笑得灿烂
,浑然没有因为自己的疏远而失落,他的心就一日比一日烦躁。他不喜欢小黑炭眼里有别人,他只想那双美丽的眼里有
自己,现在那美丽清亮的眼终于看到了自己,胸口的心跳犹如战鼓擂动,张狂幽暗的凤眼越加幽暗,紧紧盯着那双承载
了天河的眼睛,身下动作变得更加狂野迅猛,直把躺着的人弄得不停求饶。
惟一皱着眉头,颇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不去注视交缠的肉体。
他自小所受教育,是医者仁心,爷爷说,生命是值得尊重的,因为生命的短暂和生命的惟一。有着这样信念的他,自然
不喜欢嗜杀滥杀之人。
没有再提留下的事情,因为他潜意识中觉得,这位城主大人说到做到,果真如此,这份罪孽他承受不起。
再次踏上西行之路,惟一又成了云皇天纵身边的侍仆,只是这次,他少了那份血浓于水而产生的亲近之意,心中所想的
只是去云城见过外公后,便和无为一起,纵览湖光山色,过那悠闲自在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番外 最是无情帝王心
情是什么玩意儿?
他不需懂,也不屑懂,因为他是个王者。
他善谋权术,玩弄人心于鼓掌,从不想要了解这种东西,因为王者不需要这种无用的东西。
三十多年,他游戏天下,美人如过江之鲫蜂拥而至,拜在他脚下的有倾城之色绝世之丽,有权重之身绝圣之姿,便是青
城的青木苍雪也心甘情愿雌伏于自己。
只是这个人太过贪心,竟要以青城为嫁妆,做他今生唯一的妻。
解散后宫,从此只跟一个相貌凡凡之人一生一世,这对他来说,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自以为是的人,都以为他有执掌天下的野心,却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天下,所谓的至尊之位在他眼中甚至不如美
酒吸引他。
但当时的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敢对他下药,缠情,中此药后,从此只能与他中药后第一个交合的人缠绵,而对他人再
无法雄起。
可恨的人,竟敢对他下药!将自荐枕席的这个人踢下床,他穿着单衣来到后山冷泉,浸在水中,运功驱除药力。
只是,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一样大胆!
冰冷的眼神看着趴在身上的女人,如果不是不能动弹,他会在第一时间扭断这个女人的脖子。
觉云功法可以化解百毒,但有一个缺点,运功驱毒后会暂时功力全无,也就是这个暂时,让眼前的女人趁机对自己下药
,无法行动。
“尊主。”女人泪眼涟涟,却换不来心爱的男人一个怜悯的眼神,“请您原谅文心,文心只是太爱太爱您,想有一个您
的孩子。”
爱!又是这个爱字,让这个女人吃了豹子胆!将脑筋动到他的头上!
第二日醒来,女人已经不见影子,他怒如狂狮,派出精锐影卫追杀女人,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女人倒也有些本领,
移花接木,隐居到千里之外的山林中,留下了一个他的血脉。
惟一,惟一,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他流落在外的孩子。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云来城,对了,那时他是为什么会去云来城?青木苍雪这个男人,他其实并不想见,只是手下传
来消息,南边的白少陵欲自立为帝。他虽无问鼎天下的野心,却也不允许别人爬到他的上面。白少陵如今想要称帝,是
迫不及待要这天下的宝座了吗?
哼,自大的人,将三城城主置于何地?难道忘了四方开城城主当年定下的共治天下之盟了吗?
四方不称帝,各自为政,祸不起萧墙,若有外来侵略,四方共同抵御!一方违约,三方共讨!
东、西、南、北四方城主齐聚之后,果然白少陵偃旗息鼓不敢再提称帝之事。
回去途中,青木苍雪极力相邀,于是无聊之下,他便一同去了云来宫。
真是可笑的紧,这座倾城只为云东来的云来城,他还是第一次踏进。此番见面,青木苍雪不再自荐枕席,也未提重修于
好之言,但无论到哪里,他都能感到另一道目光如影随形,真真烦人!
他怒极反笑,抢了城中美人夜夜春宵,看着青木苍雪黯然的脸色,心中不耻。很快,冰美人也让他感觉腻烦,无趣之下
,他信步走到街上,看到一张张冷如鬼魅的脸庞,厌烦不已,透过这些嘴脸,他看到的只有一颗颗攀龙附凤贪婪无比的
心。
就在甩袖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他。惟一,你永远不知道,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云来宫,而是在这里。
“小朋友,不哭不哭,哥哥赔你一个更漂亮的糖人。”黑黑的少年有仿若天籁的声音,柔柔的哄着小男孩。他在一旁看
得清晰,是小男孩奔跑太快撞着少年,掉了手上的糖人。
“大爷,您帮忙画个孙猴儿。”少年拉着小孩来到画糖人的老头面前。
“小哥,你说的孙猴儿是什么玩意儿,大爷活了半辈子,还没听说给猴儿冠上姓呢?”
“唉,是我疏忽了。”少年笑得温柔,夹着几分憨厚,“您老能不能借我画个,钱我照付。”
他站在不远,看着少年利索的舀起糖稀,在石板上来回飞快浇铸,很快,一个猴人出现在他手下呈现,头戴金箍,手持
长棍,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他看着少年逗笑了小孩,看着他付了钱,笑着与老人告别,看着他背着巨大的竹篓消失在人潮中。
怅然若失……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云来宫中,黑黑的少年片刻治好了群医无策的白猫,救了自己一命,也救了那些大夫的命,他不
卑不亢地回答,从容镇定的抬首,然后他看到了一双承载了天河的眼睛,美丽无双,那一刻,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可是
狂傲的他不愿承认。
第三次见面的时候是在赛马场上,他又逗乐了自己,黑衣黑马黑人,他当时想,此人当真是个小丑,若是把这个小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