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力道显然不够火候,被商学院的守门员精准擒住。
守门员将把球开给谁?
物理学院立刻展开部署,对每个可能接球的商学院队员进行了“贴身保护”。
时间只剩下一分钟!物理学院的胜局似乎已经注定!
然而,罕见的一幕出现在每个观众的眼球里!商学院的守门员出乎所有人意料,自己把球带出了禁区,一路向物理学院半场狂飙。
守门员不是那种健美型,身体有些胖,个头也不突出,但没想到爆发力如此强大!
等吴球他们醒过神来开追的时候,守门员已经接近中场。
物理学院半场此时一片开阔,只有一个刚刚反应过来的守门员站在球门正中开始调整姿势。
商学院的守门员又把球往前带进一段,然后没等物理学院的守门员准备好,就冒险来了一次猛力远射!
真难想象商学院守门员的右脚有多大的力气!球直冲进物理学院球门,紧挨着上门框砸入球网里。
这一切太过精彩!就连外行小西都被震慑住了。转而又想到这个守门员正是自己学院的,自豪感立刻爆棚,发自内心的开始“嗷嗷叫”起来,早就站着的身子更是兴奋的不住“颠来颠去”。
小西旁边的男生虽然也很兴奋,但还是稍稍迷惑了,等小西安分下来之后,满心疑问的凑过来问小西:“你到底是支持哪个队的啊?”
小西大言不惭的说:“两边都有认识人。”
这次联赛的制度不许半决赛平局,所以又开始加时赛,以陆叹射中一球告终。
商学院输了,但是守门员爆红了!比赛一结束,商学院前来加油的所有女生一齐下到场地上,团团把守门员围住,各种送水送毛巾。低调的憨厚守门员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受宠若惊的“喝了又喝”“擦了又擦”。
“商学院美女可多了!”小西旁边的那个男生和他一起往下走,艳羡的说:“守门员这回要有艳福了。”
果然,开放的商学院女生中,有一人带头嚷着要洗“守门员的背心”,马上就有人叫着要洗“短裤”,然后,爱笑爱闹的众女生就开始到守门员身上去扒衣服。短裤当然太过了,但背心很快就被拽了下来。
有女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叫着:“有胸肌啦!”
小西忽然“本能的”记起来,守门员的下身似乎也要穿某种护具,如果一会儿短裤不保,护具不就暴露了吗?!想到这,小西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经过球门口时,吴球叫住小西,先得瑟了一番之后,邀请小西跟他们球队一块去聚餐庆功。
“可以带家眷的哦!吴大姐没来,小西补缺吧!”吴球宿舍的那几个队员在一旁起哄。
小西当然不能“叛院”到如此地步,婉言谢绝掉,更何况自己晚上还有安排呢!
第二十九瓶
晚上要去“前世”唱歌。
和阿脉阿梯见面的时候,小西自然提起了男模帮忙宣传的事情,而这两只表示已然早就知晓了。阿脉一如既往的淡定,阿梯有些小得瑟,跟小西说:“已经有人打电话来想买断《迫于无爱》的版权了。”
“是吗?”小西还不懂买断一首歌的版权是什么意思。
阿梯又神秘的说,“据小道消息,那个大明星的新电影要采用咱家这首歌当主题曲!”
什么小道消息?不就是那天有人在微博上随口提一嘴吗?难道已经演化成一条八卦新闻了?小西转动小脑壳,想不通网络是不是真有这么夸张。
“不过呢,我们没有卖。”阿梯得意的说,“这可是原始股啊,谁买谁赚,我们还是自己捂着吧。”
是不是有阿梯说的这么神?阿脉没有表态。所以,缺乏权威。
到了“前世”之后,小西和阿梯阿脉如往常一样用心表演,台下的客人也没什么反常之举,可能稍稍热闹了那么一点儿,不过无关小西他们的事情,而是“前世”自身在改革——越来越朝着西方gay吧的模式演变了。
表演完毕,照例在位置上休息一下。大厅的演出负责人露面了,带来一份合同放到桌子上。
负责人礼貌而热情,“酒吧打算和你们签一份正式的合约,队长先看看吧。”他指的队长就是阿脉。
阿脉很稳重,仔细又快速的把合同主要条款都过目一遍,又在脑子里想了想,开始跟负责人商讨,“薪水确实很高,但是我们不想一下子签一年这么久。”
“我们和其他歌手都是签一年的,这是一份标准合同。”
“一年会发生很多事情。”阿脉委婉的说,“在这个城市待得太久,我怕我们会失去创造力。如今走场虽然不稳定,但是也可以保证我们的生活和创作,还不错。如果要一张合同把自己牵扯住,我们很难决定。”
负责人表示自己也很为难,但还是做出一点儿让步,“这样吧,我去和同事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改成半年,或者更短。”说完,就走开了。
合同还留在桌子上,小西翻了翻,看到有一条写着“本合同以乐队每个成员的个体身份签订,而非仅限于乐队整体名义。”
“这是什么意思?”小西问阿脉。
阿脉解释道:“就是说,他们要签的不仅是TMD,而且是我们每个个体。”
“有什么区别吗?”
“在一种情况下会有。”阿脉喝一口酒,“如果我们的成员有变动的话,这个合同的束缚力不但会适用于新成员,也照样适用于离队的人。”
小西这下子听懂了,明白到合同的效力之大,心想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跟爸爸商量才对啊。
“我要去打个电话先。”小西说着,离开位置,朝洗手间走。途径一个挂着“非管理人员勿进”警示牌的房间时,门正好被打开,负责人从中走了出来。
小西和负责人点头问好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闫途正坐在里面,不过闫途似乎只是在休息,并没有发现小西。
好奇怪。负责人跟调酒师商量合同干什么?于是进入洗手间之后,小西先拨通阿脉的电话,把看到的“不寻常情况”做下汇报,毕竟听说过太多“合同诈骗”的案例,不得不小心谨慎。
阿脉思考了一下,跟小西说自己了解情况了:可能负责人自己就有改合同的权利,只是借与同事商量搪塞一下而已。
“阿脉啊,”小西又谨慎的问了一句,“如果是签我们三个人,是不是每个人都应该签字的?”
“那是自然。”
“哦,那就好。”小西挂掉电话,心想赶快联系爸爸,如果爸爸不同意的话,自己一会儿不签字就好了。
很少给爸爸打电话,小西有些兴奋,把每一声“嘟”都听得很认真。
爸爸终于接起电话来,“小西?”
“嗯,爸爸,你方便通话吗?”
“你说吧。”电话另一头的爸爸不知道小儿子遇到了什么问题,但饶有兴致的把手机往耳廓上靠了靠。
“是这样的,”小西已经整理好了思路,“我在的那个乐队,要与一家酒吧签约,酒吧要求按每个成员来签,就是即使中途离队,也仍旧受合同约束。”
“嗯。”爸爸不自觉中已经在微笑,听小儿子文绉绉的讲合同也不失有趣。
“那我应不应该签?”
“期限有多久?”爸爸自然是专业人士,首先问最主要的条款。
“原来是一年,不过应该会缩短到半年以内。”
“酒吧对你们有哪些权利?”
“这个,我刚刚就扫了一眼,看权利那一块写得很密,就没细看。”
爸爸给小西解释说:“娱乐合同可能会限制人身权利,没看清不可以乱签,我明天晚上去看你,到时候把合同拿给我看。”
“好的。”小西一听爸爸明天晚上要来,立刻就开心了,签不签合同都在其次。
回到座位时,阿脉还在和负责人谈判。
阿梯难得小声,跟小西说:“时间已经变成了半年。”
小西点头表示了解,然后仔细听阿脉和负责人的谈话,发现他们正在谈“权利”方面的事情。
最后,负责人有些无奈的表示自己的职权确实有限,对于阿脉提出的要求要回去进行进一步的上报,今天是无法给出答复了。
“不过,我会尽力和上级争取,毕竟我个人是十分愿意签下你们的。”负责人不愧是服务行业的精英,任何时候都彬彬有礼,让对方觉得受到了重视与礼遇。
“那就辛苦您了。”阿脉也很懂周旋之道,让小西收好合同,就跟负责人告辞走出大堂。
“也许他自己就能做决定,”阿脉跟小西和阿梯说,“只是不想松口罢了。”
阿梯问道:“他们会不会知道了网上的事情?所以想抢占先机。”
“不排除这种可能。”阿脉也不确定,“他们现在管理得确实很细,有可能关注了一些业界的动态。”
小西把从前来“前世”的经历都忘了,不知道“前世”从前的管理是怎样,但从阿脉和阿梯口中不止一次听到“‘前世’变了”这样的话,难免好奇。
阿梯装大尾巴狼给小西解释,“简而言之,就是变得又狂野又谨慎!”小西却听得更加迷糊,“狂野”和“谨慎”貌似有些逆反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阿梯继续作大尾巴狼状,“狂野是指‘前世’的服务和气氛比以前更加开放;谨慎则是说它的管理风格更先进了。”
小西还是没懂。
阿梯用一副看猪的眼神看着小西,可是自己在解释这个问题上还真是已经“江郎才尽”。
阿脉拍拍小西的肩膀,“你想一想,咱们国家的邻居里,那个最谨慎?最擅长企业管理?”
小西想了想,这些天看管理学知识,似乎讲的不是欧美就是日本,于是猜测着回答:“是日本吗?”
阿脉点点头,继续问:“哪个国家最开放?”
“还是日本吧。”小西有些不确定。
阿梯则在一边突然兴冲冲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小西就是隐约中猜的,印象里似乎听高中的男同学说过一些日本碟片的事情。
阿梯可不管小西怎么想,早已自顾自的淫邪的笑了起来,还贱兮兮的跟小西说:“以后找时间交流交流啊。”
小西不清楚阿梯要交流什么,但是经过阿脉的“类比”引导,已经搞明白了“前世”的状况。
第二天傍晚,终于等到爸爸来。小西拿出合同,爸爸仔细的看了一遍,如同这是一份价值千万的商务合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能签。”
小西当然信任爸爸,但心里还是有点儿小小的失落,毕竟在不到二十岁的年龄上,签一份合同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爸爸自然知道小儿子心中所想,便耐心的解释道:“这个合同的限制条款太多。双方的权利义务严重不对等,已经超出了劳务合同的范围。”
“那这是什么合同?”
“基本可以算是‘行纪’合同,就是娱乐公司和艺人签的那种合同,放到古代,可就是——卖身契。”爸爸确实把事情夸大了一些,关键是他护犊情深,哪里许得别人在一张白纸上就自许对小西的各种权利呢。
小西则已然被“卖身契”成功吓到,表示坚决不签了,并很快打电话跟阿脉说明情况。
之后和爸爸吃饭的时候,阿脉又打电话来说酒吧那边很通情达理,已经同意彻底改合同了,内容只涉及走场部分,并且允许用乐队的名义签。
“这回行不行?”小西征询爸爸建议。
看着小西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爸爸点点头,“签的时候记得要把合同再好好看看。”
离开小西后,爸爸立刻找人问了问“前世”的情况,因为他觉得这家酒吧在合同问题上如此顺畅的让步似乎有些不寻常,只是在小西面前没有明说。经问询之后,得知“前世”半年前得到新的财务支持,资金似乎来自国外,管理上还是非常正规的。
小西不知道爸爸私下里做的事情,周一上课之后,就把合同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毕竟要签约的话肯定要等到周五,一周的课程还是要乖乖上好的。特别是,《线性代数》老师说要进行期中考。
课间的时候,小西兀自感慨:“不会每门课都期中考吧?”
“屈坐”在第二排的自习王子幽幽的说:“要是就好了!”
小西不解的回过头,“为什么?”
“考试是我特长啊。”
自习王子的这句话换谁听了都会觉得他欠揍,但小西脑袋太空,尚未沾染上太多“羡慕嫉妒恨”的社会习俗,只是觉得此刻胸有成竹的自习王子果真如同王子一样有气质——要不是一只大手忽然把他的头盖上的话!
这只手确实有点大,每根指头都粗长有力。而自习王子的脑袋确实又很小。
“谁?谁这么大胆?”自习王子愤怒的嚎叫,想转过头去看“凶手”,但是根本转不动——自己被大手给固定住了。
虽然从小就受坏孩子欺负,但是自习王子从来没有屈服过,气性越来越大,很容易炸毛。此刻,脑袋虽然动弹不了,但穿着摇粒绒的小身板已经被气得扭来扭去,小熊掌也开始“拨清波”起来。
列风终于捉弄够了,把手松开,像个没事人一样从自习王子身边经过,坐到小西旁边的位置上,跟小西说起话来,对于自习王子对自己后背的“泄愤”只当是捶背了。
“最近《线代》学得怎么样?”列风问小西,声音都没因为“捶背”而受到影响。小西则表示没有自信。
“都忘了?”
“差不多。”
列风提议:“那下午一起去上自习吧,我们一块学。”
“好啊。”小西点点头。
列风离开之后,小西才觉得有些不妥,自己这样做似乎在利用列风。虽然和同学一块上自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列风分明是把这当成了一种“恋爱”方式,小西是不能用装糊涂来自欺欺人的。
想咨询一下小D,但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小西只好自己来面对这件有点儿难办的事情,转动小脑壳,寻思着怎样措辞能把列风引回“做朋友”的正途。
于是,下午见到列风之后,小西就开门见山。
列风则早有准备,听小西说完之后,表示自己一切都是甘心的。
小西并不是想让列风说出“甘心”这样的话来。“可是——”小西虽然擅长写规规矩矩的作文,在说服别人方面却没有任何经验,已然理屈词穷,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进入自习室了。
“这样吧。”列风看出小西的心思,转变战略,“你把我当成朋友,我把你当成爱人,但我们都不要去干涉对方的想法。你如果觉得受我帮助过意不去,那就请我吃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