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生的一只手摸向了我的后腰,感觉很危险。“小花,你最好听话。”
我急忙抱住他的腰,撒娇:“我好难受,折腾来折腾去的就更难受了。”
蒋文生叹了一口气,说:“好吧。”然后就打了一个电话,报了我家的住址。
十分钟后……
一位带着金丝眼镜,长的极其斯文,看外形就知道不是医生就是律师的美男从他的急救箱中取出了一
只注射器。
“老板……”我真的很讨厌打针,一看到那个脑袋尖尖的东西,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
“乖……”蒋文生摸着我的脑袋,强制性地把我翻了个个,然后就往下拽我的裤子。我认命地趴在蒋
文生的腿上,心想我也不是几岁的小孩了,打针就打针吧,难道我还要哭闹一场?蒋文生却极其温柔
地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带着笑意的低声安慰:“不怕不怕哈……一会吹吹就好了……”
我掀开他的衬衫蒙住脑袋,认真地看着蒋文生圆圆的肚脐眼,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蒋文生微微一颤,对着美男医生严肃地说:“你轻点,别弄疼他了。”
人的潜意识这个东西还真奇怪,蒋文生不提“疼”,我还真没想起这茬儿,他一提,我就紧张了。然
后就十分清楚滴感觉到那个脑袋尖尖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臀大肌。
一、二、三、四、五……三十八、三十九——一个肌肉针打算打一个晚上吗?我转头怒向美男去,针
头就恶作剧般地猛然从我的臀大肌中抽离,弄得我都跟着一得瑟。我一得瑟,蒋文生立刻瞪着他的大
眼怒目而去。吓得美男医生丢了句:“其实不用打点滴,按时吃药多喝热水,没有太大问题”就腿脚
利落地落荒而逃了。
我愈发来了哼唧的劲头:“打针好疼……头好疼……”
“谢鲁是我的私人医生,他看过了就不会有事。”蒋文生不停地用摸狗毛的方式来回撸我的头发,“
这两天你先不用去学校也不用去‘龙阳阁’等病好了的。”
我叹气,“小花可不想耽误老板的大事。”
“那倒不会……来得及。”
“老板也得兑现诺言。”
“你当我蒋文生是什么人?”
我虚弱地笑笑,套兜的动作却干净利落:“这是为了给老板做事来回奔走的打车票子。”其实里面还
有之前药店和超市的发票。
蒋文生怔了片刻,斜眼看我,“多少钱?”
我认真的加了两遍:“二百五十八。”看着蒋文生不太愉悦的表情,我补了句,“这样吧老板,小花
给您抹零。您就给我二百五整吧!”
蒋文生别扭地把头扭开,半响,“我从来不带现金,以后一起算吧。”
得了这句话,我内心突然放松很多,就连精神头儿都好了起来。
“老板,我在‘龙阳阁’不会出事,对吧?”
从蒋文生的表情来看,他的内心定然很挣扎。在一阵激烈地挣扎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小
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答应我保密。”
我立即竖起中指表示,“坚决保密!”
蒋文生多此一举地把嘴巴凑到我耳边说:“我当年从日本回来后……就开了龙阳阁。这是我给我父亲
的毕业设计,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蒋文生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从经营方式,到店面装修,甚至到这个……人才的引进都是我一手指挥
人操办的。就连龙阳阁这个名字都是我取的,可比‘夜色’有档次多了吧。”
我睁大眼睛表示崇拜之情。“龙阳阁”确实是H城第一家鸭店,其店内虽然混乱,但是账面流水那个
好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我确实有点惊讶,但更惊讶的是,这个让我感到比“夜色”更没文化没
水准没品位没格调没艺术感的店名居然出自蒋文生之手——转念再一想,这个水平的名字,恐怕绞尽
他的脑汁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打了针,还是蒋文生的秘密给我打了一针亢.奋.剂。在蒋文生看起来很依依不舍的离
开后,我立马从床上滚到地板上——然后钻到了床下。
床下放着我去超市时,在超市门口发现的一个小摊上大批量采购来的安全套。在我坚忍病痛并持之以
恒地讲价下,这些安.全.套以平均每个五毛八的价钱被我买到了手。
我原想,这要是到男生寝室推销,是肯定有市场的。便宜,又不用去学校旁的药店遭受白眼。
现在经蒋文生一说,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生意有了更好的渠道更广阔的市场。大凡夜店,有一些东西总
是相似的,在外面一元钱的套.套,在夜店要五元。曾几何时,我在“夜色”看着那些前辈拿走了后
辈自备的套.套,好点的还扔五块钱,差点的连钱都不仍。可是在夜店这种地方,套.套是必备物品,
所以被抢了的只好哭丧着脸到处问别人。现在我后台既然这么硬,我没有理由放弃这大好机会。我要
做的,就是——
——用我的独家套.套,垄断“龙阳阁”!
11.绝妙好生意(2)
想到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创业,胸中不免有些豪情激荡起来。在被子里捂了一宿的热汗,第二天早晨起
床竟然通体舒畅。愉快地煮了碗泡面,另外奢侈地加了一个鸡蛋。早饭完毕,就屁颠地去上学了。
果不出我所料,西方美术史的课间,米勒就牛皮糖一样地凑了过来。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
“我昨天还想着,要是没有人照顾你,我就去看看你呢。”
“谢谢学长。”我转头微笑,笑的米勒一愣。“不过没关系,这些年来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生病了
也懂得怎么照顾好自己。而且,我也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
米勒在听到我说“这些年来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时,脸上露出了很西式的“我很遗憾”的表情,说
:“你不要客气,这样怪疏远的。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班的代班主任,照顾你也算是我责任。”米勒顿
了顿,“所以,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一定要开口。”
我假装很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对了,学长,你听说过学生会那个东西吗?”
米勒面部有半秒的瘫痪,随即问:“学弟有意进入学生会?”
我摇头,“我只是听说学生会就像黑社会一样,是学校里的势力团体,很多事情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所以我想问问学长有没有熟悉的人,帮我递句话。”
米勒又怔了片刻,仿佛我的话很难消化一般,结巴着说:“这个……学弟,你对学生会有些误会。学
生会是……”
“算了,当我没说吧。”我明明睡得很足,不知怎么大清早的就开始犯困,上下眼皮跟涂了强力胶似
地难舍难离。突然想起中学时那些睡眠良好的青葱时光……我急忙拿出手机。
“学弟,上课不可以打电话!”
我没理他,径自把手机调到录音状态。有了老师在台上讲课的声音,以后失眠的日子,我就都不怕了
。
午休的时间,我光明正大的走进男生寝室。就从六楼开始吧。
601.
“当当当!”
“谁啊?”
“卖套的。”
门迅速拉开出一条小缝,露出了一对三角眼:“哥们儿,你消遣我呢?”
我四下打量,猥琐地从挎包中掏出一个,展示道:“新品种上市,托关系拿的没出厂的走私货,高胶
原蛋白合成,用的时候还能散发出处女的芬芳。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它的弹性,无论你长的多么英伟,
都不会出现滑落的可能。而且上有不规则凸点,能给你以突如其来出人意料的超级感受……”
三角眼差点眯成一个点,啧啧了嘴道:“国产的?”
“made in china!”我顿首恳切道。
“老子就爱国产货!”
“那是,套子这种东西,国产早已征服了世界。”我认真地说:“这是人家送我的,你看我这身体也
能看出来,用不了,实在用不了这么多……所以……”
三角眼打量了我一圈,露出了“非常理解”的表情,问:“多少钱一个?”
“我也不好意思卖的比自动收货机的贵,而且我这是高级东西,你也别管我这么到处兜售辛苦不辛苦
。20块钱,我给你22个吧,赠你俩个。”
“不贵!”三角眼回头招呼了一声。一百多个就没了。
602.
“当当当!”
“谁啊?”
“卖套的。”
门迅速拉开一条小缝,里面露出了一张鞋拔子脸,其人眼小如豆,转起来简直就是疯狂的豆子。猥亵
地看了半天,低声问:“套不用,没地方使。片有吗?”
我如遭雷击恍然大悟,我这实在品种太单一了!
603.
“当当当!”
“他妈的是谁啊!”
“……卖套的……”
“我去!来的正好!”一个穿着裤衩的男生利索里甩出了十块钱,“先给我来十个!”
里面一声女性的娇嗔,“讨厌!用那个不舒服……”
男生咧嘴一笑,“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604.
“当当当!”
“谁啊?”
“卖套的。”
“卖什么套!”里面一个男声嘟囔着,“舍务干什么吃的!又放社会的人进……”
米勒皱着眉开了门,歪着脑袋呆了片刻,一把将我拉进他的寝室。“学弟,你,你这是……”
“勤工俭学!”相对于米勒万般尴尬的模样,我倒比较坦荡,干脆把包里的东西都折腾到一张床上,
认真道:“学长,不如咱俩合作,这一层楼的人你应该比我熟悉。我一会去卫生间贴上小广告,货以
后我就放在你这,你帮我卖,利润咱俩五五分成。”
米勒彻底呆了。
打车赶往医院的时候,正好猫桥来了电话。
“小花快来救场!”
我一阵茫然,大白天的救什么场?何况,我现在不在“夜色”工作了,我去救场也不合适啊!
猫桥在那边急道:“快点!小夜闹着要出院!”
我迅速赶到医院,看到小夜耷拉着吃了酵母的木乃伊般的四肢,主干肢体却在那玩鲤鱼打挺。
我忍住笑意,“精神挺好,锻炼身体呢!”
“现在就出院!”小夜歪头看我,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还炯炯有神的。
“小夜乖,我们都没功夫整天看着你。”猫桥安抚地去摸小夜的头发,手掌却猝不及防的被后者转头
咬住。
“啊啊……松口!松口!”猫桥抱着自己的胳膊,又不敢使劲儿往外拽,疼得站在原地直跺脚。
小夜的大眼依旧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咬得又不是我,看着我干嘛?我低头玩自己的头发。
“小花,帮忙啊!”猫桥眼睛都红了,可怜见的。我一声叹息,转头就走。
猫桥:“小花,你干嘛去!“
我:“找护士借个扳手好帮你撬开啊!”
小夜乖乖地松了口,“小花,让我出院。”
“好吧。”我颓丧极了,这都跟我有毛关系啊!
办完了出院手续。我和猫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夜这个残废抬进我的公寓。把他扔到床上后,我
和猫桥坐在地板上喘了将近半个小时,酸痛从骨头缝里直往外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轮椅,我咬牙咬
牙再咬牙,到底没舍得买。那玩意这次用完了,以后也未必用得上,还挺贵。变成二手的,也不知道
去哪儿卖,毕竟这世界也不是春晚大舞台,也没那么多范伟。
前些日子,猫桥都在医院或者公司的休息室对付了,现在一个小房子要三个人住,自然就拥挤多了。
猫桥出去买菜,我就开始折腾床垫子和被褥。
“小花……”小夜低低地叫了声。
“怎么?”我正琢磨着这小床头柜到底往哪个角落里塞,换了好几个地方,都很不方便。
五分钟后,“小花……”
“到底什么事?”
“……”
我转身试图把旁边的落地小书架挪开。
“小花……”
“你叫魂呢!”
小夜那漂亮的小脸蛋红扑扑地像打了色素的红富士,薄唇抿了又咬,万般羞涩地:“抱我、抱我去卫
生间。”
小夜本来就比我高比我重,刚才已经把我这骨架都快折腾散花了。我才不抱呢!“大?小?”
“……”
“到底是大是小?”
“小……”
我转身去阳台,翻出上个月喝完没舍得扔的纯净水瓶,拧开盖,然后要去拽小夜的裤子。
“你干什么!”小夜突然一吼,想玩诈尸——只是脖子一伸,没诈起来。
我有点不耐烦,“你不就是撒尿吗?”
“滚!”小夜吼:“把那个东西拿远一点!”
我起身,拧上瓶盖。“那你就等猫桥回来抱你吧。”
他显然憋不住了,两瓣长的很像姑娘的嘴唇无声地开开合合,最后说:“你再不抱我去卫生间,我就
尿你床上!”
“你敢尿我床上,我就让你一直躺在我被尿的床上——什么时候捂干了,什么时候算完事!”真是掂
不清状况,还在这装蛋,也不看看你现在吃谁的喝谁的住谁的!
“林小花,我操!我混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狗的人……你妈了个X!老子不过一时失势,你等
我好了……”
等不了!我不发脾气,还真当我是软柿子捏了!我单薄的小身板顿时充满了干劲儿,二话不说,一把
捏着小夜的脖子,手脚并用地把此厮翻了个个儿。毫不客气地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但在这愤怒当头的
时刻,我还想忍不住地赞一个。
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是个表里如一的人,从脸蛋到屁股真是一水的白,白得跟汉白玉似的,同时
又兼有翡翠的通透。
“操.你.妈林小花,你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个文明人、文化人。我不能因为他骂我,我就骂他,那样没地降了我的品。所以,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