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不知何谓痛(1)
蒋文生把我像狗一样地按在茶几上疯狂的动作着。
我的胯骨一下下地撞在茶几上,随着蒋文生的节奏,锁链一下紧过一下的勒进小腹,胳膊被扭曲的疼
痛也渐渐变成麻木。
身后的两种疼痛,每一种都那么分明,却又如交织在一起的密网,纠缠着,拉着我下坠。我任蒋文生
发泄着他的兽.欲。
身体在哭泣,又仿佛有一个灵魂飘起来,在挂着吊灯的屋顶上冷静的睨着。
蒋文生动作着,粗重的喘息间满是不需言语的酣畅淋漓。
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我想。我早就主动谄媚勾引,他却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我只是一个拿钱就
可以用来为所欲为的鸭,他白白憋屈了那么久,何苦呢?
蒋文生一只手突然抓到我前面,他在我的身体里停下来,“不兴奋?难道我没有他做的好?”
他倒是关心起我的感受来了!我的身体还在克制不住地微微抽搐着,眼泪还铺在脸上,人却忍不住笑
了起来。蒋文生你是如此矛盾。做着施.虐.狂的事却又不愿因此被记恨。我若是果真兴奋了,你是不
是就可以合理的安慰自己,这不是单方面的蹂躏,而是那种叫做虐恋的高雅爱好?蒋文生,你如此这
般,跟那些做着婊.子还不忘世上有贞.节牌坊的愚蠢女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准笑!”一个猛力的冲刺顶得我大脑瞬间空白。
蒋文生从后面揪起我的头发,久久地打量着我,然后低头狠狠地咬住肩颈间的肉。我的身体被他压住
,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反正到处都在痛,反正不是第一次忍痛。我告诉自己要平静下来。蒋文生终于松了口,忍不住在我的
身体里轻轻地扭动着。
“射了么?”我扭头斜眼看他。
蒋文生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
我微微动弹,却发现肋骨都被压的痛了起来。我已经毫无哭意了,眼泪却不知为何还是没有出息的淌
着。
蒋文生终于从我体内抽离,松开手,站起来。我的身体便随着地球的向心力滑到了地板上。
我一滩烂泥似地趴在地板上,其实手上的镣铐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链子都很长。他只是喜欢这个
调调。我知道。
窗外的天色完全沉了下来。他到底折腾了多久?
按照他以往的行为方式,欺负我之后是应该丢了一个甜枣过来的,即便那颗甜枣也是高傲矜持的。
我真是比他更可怜,心里竟隐隐的期待他会来抱我,哄我。
“你活该!”蒋文生低声说,“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
这话说得多么孩子气。他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还要分一半责任给我……
我轻声问他:“可不可以让我打一个电话?猫桥他们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蒋文生的眼睛中有怀疑,“有暗号?”
我扯了扯嘴角,想表示好笑,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越哭,声音越大。
小虾,是你在报复我吧?
我哭,又笑,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自己都知道这副样子该有多么的滑稽。
蒋文生看着我,呆住了。
“我会叫人通知他们。”他说,“别想搞花样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他说罢推门而去,我听到了
上锁的声音。
这个世界其实是个巨大的泥潭,我等小鱼小虾居然还敢生出自在遨游的妄想。
比如妄想富贵、妄想尊严、妄想信任、妄想……
我的喉咙很干,由于哭泣和剧烈的喘气,火辣辣的干燥。可是地上除了蒋文生打碎的水杯,再没有多
余的液体。
我支起身子,身后的疼痛却让手臂都跟着打颤。摸索着挂在膝盖上的内裤,触手却是冰凉的红色液体
。我怔了怔,想起那夜看到的娜娜的血液。
一样的艳色,一样都会在空气中变冷的温度。我早就知道,谁和谁都一样,所以也无所谓恨,无所谓
失望。
咬着牙,把内裤归位。我慢慢地向杯子的碎片爬去。其中一片弧度比较大,里面还盛着少许浅红色的
液体。入口的滋味有些苦涩,是茶吧。我猜想,一定是很名贵的好茶。蒋文生连锁人都用真金,何况
是自己喝的饮品呢?
所谓云泥之别,大概就是如此吧。我想我一直很清醒。
房间很温暖,夜色毫无芥蒂的在窗外铺展开。
我很疼……很疲惫……于是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了过去。
“醒过来!”
有人用力的摇着我,把我又拉回了惨痛的现实中。我费力的睁开眼,又是蒋文生怒气腾腾的面孔。
他生气的脸,也很好看。但我不想看,继续闭眼。
“谁准你把裤子穿上的!”
他用力的捏着我的胳膊,我懒得理他。
“有剪刀吗?”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低声问,然后是布料被剪碎的声音。接着,是无法忍受的疼痛残
酷的撕扯着我的皮肉。应该是血将裤子和皮肉凝固到了一起。
“你睁眼!”蒋文生捏着我的下巴。很痛,于是我屈服地睁开眼睛。
“去给我做饭。”蒋文生说,把一件睡袍扔到我身上。
我这才知道,原来新的一天来到了。
“他这样……”那个男声轻声地帮我说了半句好话,就闭嘴了。我转头看去,是那个叫谢鲁的美男。
我环顾这个房间,似乎是蒋文生的卧室,我身下早已不是地板,是柔软的大床。
蒋文生执拗地看着我,“你去给我做饭,我放你走。”
我吃力地爬起来,用睡袍包住我挂满锁链的躯体。“一言为定。”
很疼……我扶着腰,几乎是叉着腿走了出去。
“太不人道了吧……”走到门口时,谢鲁的声音低低传来。蒋文生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挪到了厨房,我扶着门喘气。
“那么,你打算做什么呢?”马老头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让我分不出他这态度究竟是和善还是嘲讽
。
“皮蛋瘦肉粥吧。”我说,“他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马老头笑眯眯地唤人给我准备材料。
我咬牙忍着疼痛,切皮蛋,切瘦肉,切葱花……把粥端给蒋文生时,他依旧沉着脸,但是面色却看起
来好了很多。
也许病菌会转移,性事也能助人恢复健康。我捂着嘴轻轻咳嗽着。“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可以。”
我讶然看他,“你说的,我给你做饭,你放我走。”
蒋文生面不改色地喝着粥。“我食言又能怎样?骗你又能怎样?我没用暴力,已经够仁慈了。”他拿
起那条昂贵无比的狗链,用小锁头锁在我脖子上的项圈上。
“到此为止吧,”我低声说,“够了。”
蒋文生冷笑,突然发力狠狠地扯着链条,把我毫无防备地拽倒。
“出去!”蒋文生说。
“我刚给他上完药……”谢鲁的话被蒋文生的眼睛瞪回了肚子里。
卧室里很快只剩下我们俩个人。
“后悔吗?”蒋文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把那欣长的躯体包裹的精神抖擞。那
高傲下巴一如既往的扬着。
他边把锁链靠近我的项圈的一端踩在脚下。强迫我只能弓着腰趴在地上。
“我在问你话,”蒋文生抬脚踢我的肩膀,“后不后悔站错了队?后不后悔又自己送上门来?”
我苦笑,蒋文生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我会原谅你。”蒋文生放低了声音说,“你别忘了,升文集团就是H城的骄傲,除非他有绝对的资
金优势……不,这次的项目我一定会拿到手。”
我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去拉车脖子上的项圈,那让我的呼吸困难起来。
“我昨晚想过了。当我觉得你受的惩罚足够之后,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
我又被他逗笑了,真的,也许我该感恩戴德。我扯了扯他的裤腿,轻佻地笑起来,“来吧!你不就是
想干我吗?快点完事,你好去办正事。”
我把锁链从他的鞋底拉出来,他默许着。我抓掉身上的睡袍,我可笑的身体上仅剩一件皱巴巴的T恤
。
膝盖挪动着,我跪在蒋文生的脚下,去解他的腰带。
蒋文生静静地看着,呼吸却渐渐的粗重起来。他该有多么喜欢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当那只寂寞的大鸟从欲.望的森林中昂首而出时,我笑了笑,轻轻张嘴含住……
蒋文生微微颤栗起来,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不由自主地挺进。
“不知廉耻……”他的声音沙哑起来,“你也给他这么做过吗……”
喉咙被顶住,口腔渐渐麻痹起来。蒋文生似乎以前也曾这样骂过我吧,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他那嘲
讽的表情和那双轻视的眼。
“唔……”口中的物体猛然抽离。
蒋文生抓着我的头发,把我俯面拖到了床上。我还未及做任何准备,便被他长驱直入。
伤口被撕裂……
结痂的肌肤在猛烈的撞击中,再次破裂开来……
疼痛让我发抖,凛冽的痛楚似乎比昨日更加无法忍受。我咬牙忍耐着。
蒋文生终于饶了我那几乎快要被掀掉头皮。他的双手绕过我胳膊的外侧,将我整个上身环在怀中。
煽情的喘气在耳边撩拨着我,蒋文生的手抓住了我的前端,笨拙地动作起来。内心有恐惧感在滋生。
这是我的身体吗?我忍不住呻吟起来,因为痛楚,也因为……
“你喜欢我,是吗?”蒋文生的呼吸扑在我的面孔上,“还是你的身体就是这么……下贱……”
我闭上眼,这是我的身体,痛苦和欢愉交杂在一起的肉体。
终于,快感被释放。我的,蒋文生的。
他依旧趴在我身上,环抱着我。牙齿在我的肩上不轻不重地咬着,间歇中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放我走吧。”我轻声乞求。
他呆了片刻,收紧了抱住我的手臂。语气中有失望有懊恼,“林小花,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这话就像一把贴了好多美丽花瓣的匕首对着我刺过来。我急着呼吸,却咳了起来。费力的从身体中抽
出手背擦了擦眼睛。“够了!我们不是一个时空的人。不要把你那可笑的喜欢安在我的身上。”
“我会试着理解你那个时空的。”蒋文生站起来,扯住锁链,把我拽进了卧室里的卫生间。
“我会考虑原谅你,”他说着,将锁链的一端缠上了搭毛巾的金属架,环绕,锁死。“你先在这好好
反省。”
蒋文生对着镜子整理衣服,戴上眼镜。我蹲在浴缸和墙壁形成的夹角中,呆看着蒋文生。衣冠禽.兽
四个字突然冒出脑海。
我咬唇看着镜子。我要把这个画面用刻刀雕划进我的记忆里,永不可遗忘。蒋文生衣冠整齐地说着荒
谬的话。而我,伤痕累累,只穿着一件穿了不如不穿的T恤,像一条狗似地被锁在冰冷的地砖上……
28.不知何谓痛(2)
谢鲁端着一盘子乱七八糟的点心鬼鬼祟祟地钻进卫生间。
“我不饿。”我勉强对他笑笑。
“听说你从昨晚开始就没吃饭。没有体力怎么继续折腾?”
我跪坐在地上,脚跟撑着大腿。这是唯一能让我好受一些的姿势。把T恤尽可能的往下拽,勉强充做
遮羞布。
谢鲁把盘子放在地上,低声道:“我去给你弄杯热水。”
热水灌进喉咙,果然舒服了很多。在谢鲁的催促下,我食不知味地咽下了几块点心。
“谢谢。”我低声道谢。谢鲁这个人说起来也是第二次见面了,但始终没有过太多交流,我多少有些
尴尬。
“不客气!”谢鲁看着我,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好奇。
“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了?”我又咽下一块点心。不吃不觉饿,吃了一点后胃的饥饿感马上就醒了过
来。
谢鲁推了推眼镜,“抱歉!稍微有点好奇。”
我点头,“如果是我,每次见一个人都同时看到他的屁股,我也好奇。我能理解。”
谢鲁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摆列异常整齐的白牙。“我只是好奇,你看起来挺乖顺的,怎么能把他气成
那个样子?”
我舔着手指上的残渣,“我也想知道答案。”
“没事,蒋文生那人不是什么坏人!顶多也就S.M你一下,不会真的把你怎样。”
我看了看他,觉得有点奇怪。这是一个私家医生该说的话吗。
“马老……马叔呢?”
“支走了。”谢鲁干脆在地面上坐下来,和我大眼对小眼的互视着。
“蒋文生那人,你记着顺着毛撸就行了,别给自己找不好受。”谢鲁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他从小就
这样。情商低,别和他一般见识。”
“你和他从小就认识?”我继续拽着T恤。
“对呀。”谢鲁点头,“他没告诉你吗?我不但是他的医生,我还是他表弟!”
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微微扭动身体,腿都跪麻了。怪不得这个人竟然在蒋文生的地方公然的
多管闲事。
“你等下哈。”谢鲁跑出去抱了一床棉被给我。还感叹:“真可怜。”
我指了指锁链,“有办法把这个弄开吗?”
金属架不高不低。我蹲坐在地上,长度正好。若是站起来,就得弓着腰了,很难受。
谢鲁摇头,“可以把锁链弄断,但是我肯定不会这么干!”
我抬手给他看,“白金的,脖子上这条可以送你。”
抬手的动作让发现手环的侧面,竟然有“WS”的字样,检查下来,居然到处都是!
谢鲁见怪不怪的点头,“嗯。我知道。可是我怕挨打。”
“他也打你?”我瞪大眼睛,内心有被治愈的迹象。
“小时候总打。”谢鲁说,“后来我学乖了,我不招惹他了,于是我们就兄友弟恭了。”
“他真当自己是皇帝老儿么……”我忍不住嘟囔。
“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也不太理解。”谢鲁想了想,说:“蒋家三代,就他这么一个孙子,可是儿
子好几个,自然都跟他这个孙子过不去,孙女也和他不亲……”
我头脑一绞劲儿,抬手阻止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鲁清了清嗓子,“这么说。蒋文生他爷爷生了好几个儿子还有女儿,其中有一个是他爸,他爸是儿
子。这个你懂吧?”
我默然无语,这人怎么这么脱线呢!
“蒋文生他爸娶了我的阿姨,我阿姨是我妈的姐姐。蒋文生他妈和他爸生了蒋文生,我妈和我爸生了
我。所以蒋文生是我表哥。喂!你到底能不能听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