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礼因为没占着便宜生气?
没有!
李伯礼眼瞅着方棠许是跪太久,腿疼腿麻,要瘫倒,连忙伸手去扶,生怕还没咬上一口的香甜美人儿摔着,磕碰着,伤了那一身白得诱人的细腻肌肤,影响观感。
李伯礼上前搀扶,方棠也及时拽住李伯礼胳膊,不过,不只没让李伯礼将他扶起,反而略施巧劲儿,令李伯礼与他一同倒地。
正压在他身上。
美人儿就在自己身下,身子和自己紧紧相贴,清浅但足以惑人的体香在自己鼻前流窜,放肆大胆的引诱。
李伯礼极其艰难,才把冲杀到鼻腔的热血控制,不至爆鼻血出丑。
不过,胯下的硬挺则无法掩饰,凶恶的顶在美人儿下腹。
“方某被大人压疼了。”方棠轻挪着唇,轻佻的抱怨,眼尾抛出的,是无穷的娇媚。
“小美人儿,你主动送上门,就不要怪本官无礼……”
李伯礼千篇一律的色狼专属台词没说完,嘴巴就让方棠抬手堵住。
“大人帮了方某,方某才舍得送出谢礼。不然……方某虽轻贱,也是有几分烈性的,只怕扫大人的兴致。”
李伯礼抓住方棠灵巧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未曾恼怒,反而兴味更浓。
“本官就喜欢烈性子。”
“大人!”方棠瞪起眼,敛起笑,作势愠恼。
“呵呵……本官还喜欢玩些情调。今天不会急着强要你,等着你主动把‘谢礼’送上门。”
“大人这是准了方某的请求?”
“你可不能让犯妇跑了。”
“自是不会,谢大人。”
“诶!我可不要这个谢。”
“大人觉得临水而嬉,算不算有情调?”
“那要看一同嬉耍的人是谁。”
“方某约大人三日之后画舫夜游,谢礼送到,大人可允?”
“小美人儿,你可别跟本官玩心眼儿。”
“大人觉得方某敢么?”
“好,三日之后,本官等着你。”
另说元嚣与武芾离开湖绿楼,一路匆匆行至城郊的一座破庙。
说是破庙,算客气。
房顶的杂草茂盛得像小树,瓦片没了大半;墙体没有大窟窿,可坑坑洼洼,偷光的小眼儿不少。
可谓屋顶漏雨,四壁透风,摇摇欲坠,危房一座。
破庙虽然风雨飘摇,却依然没有倒塌的意思,弥足坚强的挺立着,尽建筑物的责任,带着满身疮痍,漏洞,维护着庙里早就断了香火的菩萨。
元嚣由衷的向这座尽忠职守,情操高尚的破败建筑物默默表示了一下敬意,紧接着在武芾的示意下,两个人一起采取绝对称得上偷鸡摸狗标准动作的姿态,轻手蹑脚的趴到外墙上,一人占领一个小洞眼,向内窥伺。
按理说,一座荒废的破庙,里头除了蛇鼠蟑螂,顶多就是野猫野狗,借宿的动物,能有什么值得偷窥的东西?
平时确实没有可看的。
可既然元嚣他们一路赶到这里,说明今天晚上这里一定有值得他们跑这一趟的好戏上演。
今晚,这座破庙的墙壁不光透风,离得不远时,就能看见影影绰绰,从里头透出光亮。
透过洞眼瞧,有人在里头烧香,烧纸,还念念有词。
此乃何人?
李贵。
确认里头的人是李贵,元嚣和武芾很有默契的一同侧耳紧贴墙上的小洞眼,这回的目的是窃听。
李贵神神叨叨的念叨听个八九不离十,满意的笑容逐渐在元嚣脸上扩散开来。
到了后半夜,夜色浓得像晕不开的墨汁,武芾踏着这样的夜色,直接闯入方棠的房间。
进了房,武芾便后悔太心急,不该直闯。
“武捕头,看你一身大汗,不如跳进浴桶,与我一起洗洗?”
慵懒的勾着笑,方棠毫不犹豫的把致命的媚惑砸给血液倒流到白皙面皮上的武芾。
“砰!”
武芾听到自己血管爆裂的惊天震动。==bbb
43.挑情
面对蛊惑,武芾陷入深深的两难之中。
究竟他应该掉头就走,还是捞出狐狸精,就地正法?
如此致命的美景,难道是他满怀挂牵,风风火火赶回来探看狐狸精的报偿?
为什么他觉得是惩罚?==bbb
洗澡水蒸腾出的热气,给狐狸精周身笼罩上一层雾气,朦胧且柔和了他原就美好的线条,使他整个人(妖?)看起来,更加迷幻妩媚,好比凌晨带着露水初绽的花朵,水当当的诱人犯罪。==bbb
糟糕!
他又被狐狸精搅和糊涂,谁来告诉他,这个时候狐狸精洗什么澡?难道刚才他们走后发生了什么迫使狐狸精必须洗掉身上脏垢的事?(╰_╯)#
武芾玩命的脑力激荡的同时,方棠已然从水中起身,从浴桶中出来。
请注意,全身上下除了洗澡水,什么都没沾,光溜溜,水嫩嫩的完全赤裸在武芾面前。
武芾睁大眼,捂着鼻子接连后退好几步,愣从内室,退到外屋,期间还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何其狼狈。==bbb
“你,你……不知羞耻的光着身子想干嘛?”
方棠擦干身上的水渍,取了一袭白色长衫简单穿上,这才转过头看向武芾,用极其挑逗的目光。
不过,张嘴说话的语气嘛……
“我才要问武捕头这么大惊小怪要干嘛?洗完澡,自然要出来擦干身子,穿上衣服,难不成武捕头想我泡在水里一辈子?”
“你当然可以出来,但……应该提醒我回避。”
他,他,他刚才什么都没看见。O(>﹏<)o
没看见那一身的水嫩雪肤,没看见那纤细的腰身,没看见那挺翘的小屁股,没看见那修长的双腿,没看见胸前那对妖娆的红蕾,更没看见胯下那粉红色美丽的玉茎。O(>﹏<)o
天!
他疯了!
同为男人,为什么他会觉得他那个地方格外美丽?为什么他会特别关注他一看就特别有弹性的翘臀深处的隐秘峡谷?O(>﹏<)o
“都是男人,我身上有的武捕头哪里没有?武捕头身上又比我多出哪里?有必要回避么?再者,我这副身子丑到无法见人,需要回避?”方棠慢悠悠向武芾逼近,笑得惬意。
武芾多想闭上眼,眼不见为净,可他的双眼死活舍不得闭上,非得一意孤行的大睁着,非得把眼前的狐狸精看得真切。O(>﹏<)o
说实话,他倒希望狐狸精长得丑,他也就不至于失常至此。==||||||
最要命的是,他身上的某个部分居然有了充血反应——胀痛。
“你,你没事洗什么澡?”
“武捕头这话问的奇,我洗澡需要武捕头批准不成?”
“该不是干了什么苟且之事,不得不洗掉身上的脏东西?”
“武捕头以为我能干什么苟且之事?”
“你干了什么还用我挑明?!”
“我是真不明白武捕头所指,全请武捕头明示,我应该干了什么活该被武捕头指责的事?”
“你心里清楚!”
“我若是真不清楚呢?”
“特地把我跟元大人支开,除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能有什么好事?!”
狐狸精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李伯礼,当他没看见,看不懂?
依他看,要不是他跟元嚣在场,狐狸精早恨不得脱光了衣服骑到李伯礼身上。
他们在时已经足够嚣张,何况他们离开,还不干脆水到渠成,成就美事?!
尤其奇怪的是他自己才对!
干嘛一心记挂着这个不要脸,没节操的狐狸精?凭什么心急如焚的担心人家吃亏?说不准人家早想对李伯礼投怀送抱,想得发疯!(╰_╯)#
还有这该死的狐狸精,到底想勾搭多少人?
才跟李伯礼干完那种事,现在又迫不及待的引诱他……
“你,你脱衣服干嘛?!”不许脱!O(>﹏<)o
“不脱了衣服,怎么让武捕头检查我究竟有没有干武捕头栽赃我干的那种事?”方棠用媚笑,讥讽着武芾。
褪去刚着上的长衫,赤条条挺立在武芾面前,给他机会,让他看个仔细。
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一如他所想的那般饥不择食,淫荡不堪。
“你……不知羞耻!”
“武捕头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不知羞耻的我,又算什么?”
“你就站在我面前,不看你看哪儿?”而且还距离他这么近,连他身上的气息都感觉得一清二楚。O(>﹏<)o
方棠忽一挑眉,刚刚嘲讽的味道瞬间消弭,轻巧且玩味的往武芾身上凑得更近,刻意压低嗓音,制造性感氛围。
“武捕头的意思是,眼睛里只看得见我?”
鼻翼间充斥方棠挑逗的气味,武芾心慌意乱,大气都不敢喘,唯恐吸取太多这样妖冶的气味,令自己的境地更加失控。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难道我理解错了?就当我自作多情,理解错误,那么,敢问武捕头何故去而复返?何故如此紧张我跟知府大人做过什么?”
“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关心朋友有何不可?”武芾慌忙拽出自认足以掩盖内心不平凡的波澜,自欺欺人的最佳理由。
方棠点头笑笑,似乎听信了武芾的借口。
武芾刚准备松口气,方棠又倏然逼近,如兰芷般的清香就近喷薄在武芾的嘴唇上,像一片羽毛落在唇瓣,麻痒。
“扑通”武芾好不容易镇定不到几秒的心脏再次紊乱,而且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某种深沉的饥渴荡漾到喉间,跃跃欲试,勃然欲出。
迟了。
不是欲出,是已经勃然而出。
武芾低低呻吟一声,捧住方棠近在咫尺的脸庞,精准的捕捉住方棠那总是含笑的粉嫩樱唇,急切,饥渴,猖獗而又激狂的吮吻着,汲取着,肆虐着……
方棠没有反抗,顺从着,迎合着武芾的劫掠行径,诱人的身子,像被人撤去骨头似的,柔软的镶嵌在武芾怀里,感受武芾的手,从他的脸庞进犯到他腰身,又从他的腰身分成两路,摸索向他的后背,以及翘臀。
火热的手掌中,指关节处有练武,拿笔之人特有的茧子,磨蹭在细滑肌肤上的感觉微妙的快慰,使得方棠半诱惑,半忘情的发出妖媚的嘤咛,无情点爆武芾体内的火药,炽烈的狂澜汹涌澎湃,将两人包裹。
方棠也被这豪放的波澜催动,从掌控一切的戏弄中彻底脱身,施展出灼人的火热,助长武芾狂燃的野火。
助它,燎原。
两个人狂野的吸吮对方口腔中的津液,纠缠对方肆意搜刮的舌头,摩挲对方柔软滚烫的唇瓣。
两个人心焦的探索着对方的肌肤,感触着对方肌理的线条,在对方的身体上摩擦出一簇簇热情的火苗。
喘息,呻吟,叹息,唇舌交缠的水声,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交替为他们伴奏。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外间屋子相拥移动回里屋,怎么绕过偌大的浴桶,双双沉入床榻。
时而他在上,时而他在下。只容一人栖身的床榻,神奇的包容下两个大男人翻来覆去的厮缠。
武芾撕咬方棠胸前的花珠儿,方棠就娇喘着抓挠武芾肩背。
方棠勾舔武芾肚脐的涡旋,武芾就低嘶着揪拽方棠顺滑的黑发。
头接尾,尾接头,方棠在下,武芾在上,吞食,侍弄对方挺立勃发的利器,闷哼与低喘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和谁的。
终于,方棠在武芾生涩,但积极,且前途无限的服侍下,先一步痉挛着释放,白色的灼热乳液射进武芾嘴里,射在武芾脸上。
被这从体内喷射出的灼烫白液一烫,武芾蓦地惊呆,怔忪着沦入失魂状态。
方棠也失魂了,不过,不同于武芾被陌生感受震撼出的失魂,是解脱的快感烘托出的失魂。
胸膛的振颤稍事平静,方棠洋溢着媚笑,贴上武芾呆愣在他上方的身子,灵巧的舌头,宛如狡猾的灵蛇,沿着武芾后背的轮廓,一路舔舐到武芾耳根,嗤嗤低笑。
“我很甜,很好吃吧?想不想吃更甜的?快点进来……我里头热得很,热得让你发疯……”
方棠用低哑的嗓音催促武芾完成最后的交合,谁知——
武芾回手一推,居然把他从他的身上扒拉开,推回到床角,冷漠,嫌恶的态度,仿佛他是一潭脏污的臭水。
方棠几乎立即了然武芾的意思,从热潮中冷却,美丽的脸庞笼罩上厚重的寒霜。
黑白分明的眼眸冷酷而怨毒的注视着武芾,等候他接下来的反应。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你做这种事……我不能……对不起。”
武芾背对着方棠,仓惶爬下床,捡起散落在地的衣衫,极其迅速的往身上套。
头沉重的低垂着,不敢,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棠,如何面对刚才淫靡,脱轨的那些事。
方棠是男人,和他一样的男人。
他怎么能一时迷惑,对男人做出那种事?
他怎么能为一个男人着迷?
他并不为刚才的事情后悔,可他……
在被自己万分熟悉的热液烫到的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那是一种对于失去自我掌控能力的惶恐,对于可能投身违背伦常,世俗的一条道路的惊惶。
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行为像个畜生,是个混蛋,但他没做好准备,还……
在他没有搞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敢不敢要之前,他什么都不能给方棠。
“武捕头何故向我道歉?我,方棠,在你心里,不就是陪男人做这种事的小相公?你只是对我做了任何男人都可以对我做的事,不必介怀。”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给我时间。”
“不必了。武捕头,你该走了,再不走,天就亮了。被人看见你跟我房里过夜,只怕会污了你的名声。不送。”
“方……”武芾很努力的想解释清楚自己都还没完全搞明白的自己的想法,转过头,触到方棠冷漠疏离的目光,千言万语都被心中涌现出的吐血般的疼痛打压,梗在喉间说不出口。
方棠那么美,狠绝的模样更是美,美得令他血液冻结。
“总之,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忍着心疼说完,转身离开。
“三日后,我约了李伯礼画舫夜游,你们拿捏时机,行动吧。”
方棠冷淡陈述完,背过身去,侧躺。
武芾脚步顿了顿,回头,方棠冰冷的雪背简直把他的心揉碎,欲语还休,咬咬牙,狠心出门。
44.守夜
李伯礼很守信用,第二天,芸娘由两名衙役押送回湖绿楼。
打赏了两名衙役,叫来姑娘好吃好喝招呼着,方棠便把芸娘带回自己居住的小楼。
上了楼,房门一关,方棠立即把芸娘按到外屋的椅子上坐好,自己钻进内室,很快拿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出来,塞进芸娘手里。
手心里的触感告诉芸娘,这是满满一包银子。
惊愕的抬起头,困惑的望着方棠,问道:“糖糖,你这是……”
“银子收好,过两日我会安排你离开乌龙县,你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使不得!不能因为奴家一人,连累糖糖和姐妹们。”芸娘忙把银子推回到方棠怀里,断然拒绝。
“这是我与姑娘们商量之后的决定。”
都说婊子无义,戏子无情,比起很多人,湖绿楼的姑娘们对待一同在风尘中受尽苦难的姐妹绝对称得上至情至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