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的很不愿意回来和我这个老头子吃顿饭啊。”
不知何时,申鼎天已来到了申顗霖的面前,满面慈祥,眼中闪烁着仁爱的光芒,刺得申顗霖头疼。
“你找我,要说什么?”
这个男人的秉性他太清楚了,什么仁爱、慈祥,都是这个老男人装出来哄骗世人的,包括对他的宠爱
。这些年,自从妈妈死了以后,这个老男人的真实面目,他看得太清楚了。
“不要这么倔强,来陪我吃顿饭,然后我们父子慢慢聊。”
说着,也不待申顗霖反驳,一把将他拉进了大的杳无人烟的饭厅。
“听说,你在学校和栗天城的儿子闹了点小矛盾?”栗鼎天手里拿着刀叉,正准备磨刀霍霍向牛排,
嘴巴里却带着审问的语气,说着轻描淡写的话。
呵,昨天才记了栗昂一个旷到,今天也不过就是叫栗昂到办公室谈谈心,这老东西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了。申顗霖也不理他,自顾自吃着牛排。反正现在还没到重点。
“呵呵,你不理我没关系,只要你这次有点分寸,不要到最后都找不到工作,回不了家,可就得不偿
失了。”
“回不了家?怕我死在外面吗,你就没有找乐子的工具了吗?”申顗霖放下刀叉,抹抹嘴,起身往外
走,边走还边说:“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戏还没到最高潮,你可千万不要死在我前头了。”
第五章
申顗霖不对劲。这是下午栗昂见到申顗霖后的第一反应。是那通电话吗?栗昂心里好奇得要死,不知
道是谁打来的。
下课铃一响,栗昂立马扫开外围的学生,走到申顗霖面前,说:“老师,我有些问题不太懂,你教教
我吧。”说完,一马当先地往申顗霖的办公室走去。
申顗霖的办公室果然没锁,栗昂推门进去,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申顗霖。
过不到半晌,申顗霖推门进来了。
“怎么,一会不见,想我了吗?”
“放屁,我不过是来关心一下你这个不称职的情人,中午跑哪去了。”说完,栗昂就后悔了,怎么就
直接开口问他的去向了呢,这不是找着让他看笑话吗?
“关心我的去向?查勤吗?”申顗霖靠坐在办公椅上,头昂的死高,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看着申顗霖不好好说话的样子,栗昂就气不打一处来,刷地站起来,拍着桌子,冲着申顗霖低声吼道
:“就算查勤又怎样,你一句话不说地把我仍在那让人看笑话,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吗?”
“哦,”申顗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怎么,生气了?觉得我应该好好哄哄你,说句‘对不起,
我爱你’什么的吗?”
说着说着,申顗霖脸色一沉,慢慢地站起来,说:“你是脑子坏了吗,还是不知道游戏规则。我们的
关系,是交易,懂了吗?你当我的情人,而我帮你保守秘密,就这样。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栗昂勃然大怒,“鬼才会爱上你。”说着,栗昂拎起申顗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告诉你,老子不
干了,你爱把光碟给谁,随便你。”说完,转身冲了出去。
呼。看着栗昂冲出办公室,申顗霖顿感疲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失去支撑般摊在了椅子上。那
个孩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也不会不顾那张光碟了。但是,没办法,谁叫他刚好碰上自己心情格
外阴郁的时候呢。不过,还是要抽个空哄哄他啊,不然,到手的鸭子飞了,他还上哪找背景这么强硬
的人?哼,申鼎天,他就不信那个老男人还可以借着母亲的遗言控制他一辈子。
“霖儿,你要代替妈妈,好好陪着你爸爸,好好照顾他,好好活下去。”
想着妈妈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申顗霖不禁苦笑一声,妈妈啊,你可知道我活得有多么痛苦。
Shit!
栗大少爷打从申顗霖的办公室出去以后,心里的咒骂就没停过,从三字经、国骂到国际语言,通通过
了个遍。
“妈的,你心情不好就拿老子来出气?就凭那张烂光碟吗?”栗昂恨恨地想,“老子就不信了,你申
顗霖还能把自己也公布出去。哼!”
“我们的关系是交易。”想到这句话,栗昂心里更是火冒三丈,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能
被栗大公子看上,那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不知好歹的东西。他不是要和我作对吗?他不是说要教育
老子吗?那就看看谁教育谁好了。
申顗霖,你给老子走着瞧!
申顗霖从办公室回到教室以后,班长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冲到申顗霖面前一阵哭诉。申顗霖这才知道
自己好像真的把栗昂惹毛了。
听班长说:栗昂无比意气风发、嚣张跋扈地回到班上,好好给班长上了一堂教育课,顺势把考勤本也
撕了,然后大摇大摆地出了教室。貌似,这会应该已经出来校园了。栗大少爷又恢复了隐形人的身份
了。
“看来,栗昂刚才应该是去给班导下马威的,不然不会一回来就又固态萌发,跑了。”
“你知道什么?栗昂刚才一定是去求班导把他的旷到消掉,但是班导不畏强权,所以他才气得跑掉的
。”
“才不是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跟班长说那种话,他一定是背地里又拿他们家吓唬班导了
。”
“怎么办,我们的班导又要换了吗?”
“……”
听着班上同学乱纷纷的猜测,申顗霖暗暗皱了下眉头,这个栗昂,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看来,自
己不把这家伙弄回来,自己也不用再在这里混了。切,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看了眼乱哄哄的教室,申顗霖转身向停车场走去。先去找栗昂吧。
申顗霖堵到栗昂的时候,他真和那个申顗霖见过两次的女生在一起。确切的说,是两个人正准备进宾
馆。
栗昂看见申顗霖,不闪不躲,大喇喇地搂着那个女生,看着申顗霖的眼中充满了挑衅。
申顗霖危险地眯了眯眼,转头对女生说:“我跟他有话要说,可以请你离开吗?”
女生看见是学校的老师,腿肚子早就开始打颤了,现在申顗霖一声令下,女生跑得倒是比兔子还快。
“大白天,开宾馆,看来你是真的很欲求不满,嗯?”申顗霖也不急着拉栗昂进去,就站在门口,看
着栗昂,两人的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
“不管是我欲求不满,还是我喜欢她,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是我什么人。少管闲事。”
栗昂见自己钓来的小女生被申顗霖吓跑了,也没了呆在这里的兴趣,越过申顗霖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栗昂刚坐进车子,准备发动,却见申顗霖突然也跳到车上来,自觉地占据着副座的位子。
“刚好,送我回家吧。”
“你自己不是有车?下车。”栗昂不干了,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送我吗,那就坐我的车一起回去,也一样。”
栗昂笑了,被气得:“你脑子罢工了吗?本少爷好像没有听你吩咐的义务,而且,你跟我不一家。回
去?切。赶紧下车,别耽误少爷的时间。”
“你确定?那想必你也不介意你家老爷子手上多两张光盘什么的吧。”跟我撇清关系?从你答应当我
情人的那一刻,就已经什么都撇不清了。
“什么意思?”两张?那另一张是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一个不小心,又录了一张栗大少爷的活春宫而已。我想,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
两次,就不太好解释了吧。”
“你说什么?”栗昂这次是真的怒了,“好,我跟你回去。”然后拆了那个烂东西。
然后,栗昂同学再次气势汹汹地跟着申顗霖进了他的公寓。
申顗霖也知道栗昂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压根没想过要阻止他,还是什么的。不过,当他看到栗昂熟稔
的像在自己家一样搜出那些装在暗格里的摄像头的时候,他就惊讶了。怎么会这么熟练呢?
第六章
栗昂意气风发地拆了所有摄像头,转过头看见申顗霖眼神中流露出的惊讶时,就愣住了。要怎么解释
自己这么快速的动作?能说吗?能说是因为那张光碟太震撼,看了一次就记住了所有的细节,然后还
在脑子里琢磨了一遍又一遍,一晚上就琢磨出了这些摄像头的位置?栗昂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
什么,越过申顗霖径自向门口走去。
可事实不如人愿,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申顗霖一把拉住。
“你既然知道这些东西,早上怎么没拆?”
想到早上,两人连门都来不及关,就纠缠作了一团,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东西?不得不说,男人,还
真是下半身动物啊,欲望上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栗昂的表情,申顗霖立刻知道了他在想什么。看着栗昂眼睛里闪烁着的羞涩,申顗霖顿时觉得火
热了起来。
“栗昂。”
“什么?”
栗昂扭头,然后被堵上来的嘴唇惊了一下,直觉性地伸出舌头,勾缠了一番。等到一个吻结束,两人
的体温都有些高了。
“你干什么?”栗昂推开申顗霖,平复了下心情,才说:“我要回去了,晚上家里有个Party,我不回
去,老爷子会气疯的。”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栗昂就被申顗霖拉了回来,一把抱住。
“留下来陪陪我,至少陪我把这些破东西收拾掉。”
“收拾掉?你不是还要拿它威胁我吗?怎么,打算认输了?”栗昂没费劲地挣脱申顗霖的怀抱,但也
没打算给他什么好脸色。
“既然已经被你拆掉了,那个就没什么用了,本来就是要扔掉的。”申顗霖笑笑,不意外他的生硬,
说:“留下来陪陪我,给我个机会向你道歉,至少你还是我的情人,而且是唯一的情人,不是吗?”
无论怎样,都不能让他回去。想也知道,值得栗家老爷子关注并且操心的Party,无非就是给这个唯一
的儿子找媳妇的相亲宴,自己又怎么可能让他回去呢?如果有个万一,让他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自
己这两天的心机岂不是白费了。坚定着心中的想法,忽略心底里对栗昂的渴求,申顗霖充满心机地吻
上了栗昂的唇。
忽略申顗霖的心机不计,这个吻还是甜美的,至少对栗昂来说是甜美的,那句“唯一的情人”让栗昂
心里对申顗霖的怨怒消解了大半,也让他在心里重拾了对申顗霖的一丝丝好感。
申顗霖和栗昂缠绵的接吻,向床铺靠近,重重地跌在床上,然后脱衣服、爱抚、进入,程序化的进行
着呻吟和嘶吼。事情终于如申顗霖想的一般发展了。
吵架似乎真的是恋情的升温计,自从那天两人吵完架、又做了一回之后,两人就越发亲亲我我起来,
栗昂更是乖得连续全勤,不迟到、不早退,让圣因高中的一干人等惊讶的眼睛几乎脱窗。
申顗霖这几天很开心,他觉得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也许,他会真的
爱上栗昂也说不定。可是,天不如人愿,总会有那么一些人、那么一些事,勾起人心里最深处的邪恶
,尤其是申顗霖这样人格基本不健全的人。
“马上回来,我有事要见你。”申鼎天一通电话,立刻让申顗霖满脸阴云。
“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栗昂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因为申顗霖这个情人当得很完美,要浪漫有浪
漫,要体贴有体贴。此时看见申顗霖一脸阴霾,栗昂立刻觉得心里不得劲起来。
“没事,我要回家一趟,今天不能陪你了。”说完,亲了栗昂一下,转身出了门。
栗昂并没有发现,背过身后申顗霖的身体有些发抖。因为,听到那个阴沉的声音,申顗霖打心眼里有
些害怕。如果申鼎天没有装出那副慈爱的声音,就表示他老人家的心情相当相当之恶劣,而这代表着
申顗霖会受到与以往都不一样的对待。其实申顗霖不想回去,可是不回去的后果,他目前还承担不起
。
申顗霖进申家大门的时候,申鼎天正在书房窗户上看着大门口。看见申顗霖的身影,申鼎天的眼睛里
顿时冒出火焰般的光亮。
“我还在想,你如果不回来的话,我要怎么炮制你,看是要让你在你的小情人栗昂的面前彻底抬不起
头来,还是干脆抓你回来养着你。没想到,你又让我的美梦破碎了。”
虽然申顗霖想过回来后会面对怎样的事,也想过不回来的下场,可是听到申鼎天的话,申顗霖还是忍
不住后怕。在栗昂面前抬不起头来?回来让申鼎天养着?无论哪一样,都比让他死还来的可怕。不,
不应该说死,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这太幸福了。应该说,是比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更可怕。
可是,回来了,又能好到哪里去呢。申顗霖在心里暗自嘲笑着自己,然后倚在书房门口的墙上,一声
不吭。
申鼎天也料到了申顗霖不会搭理他,自顾自地说完,就转过身来,走到申顗霖的面前,抚摸着他的脸
。
“真像啊,和玉颜一摸一样,都是这么漂亮。”说着,申鼎天凑上去,一边解着申顗霖的衣服,一边
亲吻着他的脸。
看着申鼎天解着自己衣服的手指,申顗霖忽然想到,如果这一幕让母亲看到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会感叹申鼎天爱的深沉,还是破口大骂保护自己的孩子。如果您看到这一幕,还会让我好好陪着他,
好好照顾他,好好活下去吗?
“你在想什么?”申鼎天抚弄着申顗霖光裸的肌肤,爱不释手的问。
“想妈妈。”
“哦,是吗?”申鼎天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而拉起申顗霖的手,将他带到了书房里间的卧房。
申鼎天指着卧房中四面安放的镜子,得意的说:“很壮观,是不是?这是我的杰作,好让你随时都可
以看见你妈妈当年的样子,很体贴,对不对?从这里布置好的那天开始,我就想象着你躺在那里的样
子,今天,我终于可以如愿了。”说着,申鼎天将申顗霖推到在床上,脱掉衣服,扑了上去。
麻木地承受着申鼎天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申顗霖扭头看向窗外,那里是唯一一处不用看到自己现
在丑态的地方了。记得,那一天的天空也是这么蓝啊。
第七章
那年,申顗霖十六岁,他的妈妈金玉颜罹患肝癌,命不久矣。因为病痛的折磨,金玉颜美丽的脸已经
瘦削的只剩下骨头的轮廓了。而申鼎天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此再也没有看过她。
金玉颜死的那天,可能是老天爷都为她苦难日子的结束而高兴,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可申顗霖只觉
得自己的母亲没有了,心里阴霾满布,窝在房间里,死活不肯踏出房门一步。申鼎天没有办法,只得
亲自去请申少爷下楼吃饭。
推开申顗霖房间的门,映入申大老爷眼帘的就是申顗霖醉卧贵妃椅的单薄身影。十六岁的申顗霖身体
还没完全长开,单薄得就像个女孩子。而那张像极了母亲金玉颜的脸,此刻印上了浓浓的哀伤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