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天成+番外——凡瑞

一阵掌声响起，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在一起！”全场都是在一起的呼喊声！

酒吧老板接过话筒问：“在场的新老朋友们，你们说谁胜？”

“杨毅！杨毅！！杨毅！！！”一声盖过一声的浪潮，中间还伴着“在一起！在一起！”的声音。

杨毅知道论唱功，声线，他是比不过李一辰的，赢的原因无外乎抛开自己的心让他们体会思念的血淋淋。

展月莲赢得双方的注目礼，虽然两人分别十年是没错，但是杨毅并没有惹她生气呀？但是要她相信杨毅哥哥爱上别人，从心理上就难以接受！唯一的答案就是，她忘记杨毅哥哥怎么得罪她的了。

十多年不见的两人在北京的夜晚胡乱的走着，灯光不知迷了谁的眼。

“小霜呢？”

“姑姑一家移民了，表姐都出国三年了。”

“噢！”

“杨毅哥哥这几年好吗？”

杨毅笑，两年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会笑的，真要谢谢展月莲。

“最初的两年过的确实不好，后来渐渐稳定下来，还不错！”杨毅笑着说：“倒是月莲你，我听李一辰那帮家伙说，你考舞蹈学院是免试的，真厉害！”

“杨毅哥哥你笑话我。”

“没有！怎么可能？杨毅哥哥绝不会笑话月莲，是羡慕！以我的年龄我如今应该是大三的学生呢！晚了一年！”

“杨毅哥哥我有个学长二十二岁才上大一！”

“呵呵……”

见杨毅虽然在笑，眼角眉梢却都是伤心地神色，展月莲问：“杨毅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在伤心？”

“怎么可能？我可是在我们学校被千里挑一来到北京的。”

展月莲想想也是，肯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杨毅哥哥，你刚来我当你导游好不好？”

“行啊！有你当地陪就不怕迷路了！”

回到寝室，同寝室的校友都在扎堆打游戏，见他走进来，几个或羡慕或嫉妒或酸葡萄心理的男人开始了询问。

“什么时候认识的？”

“杨毅，那小妞长的这么漂亮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清纯。”

“你惨了！我刚帮你打听过李一辰是舞蹈学院的大哥！那小子简直十项全能！今天在你手下吃瘪一定报复。”

“……”

乱七八糟的话，杨毅完全没听进去。见了老友后维持“正常人”的药效在分开的时候就用光了。

8.创作的灵感

这天杨毅刚下课正要去食堂吃饭，遇见了一身白色衣裙的展月莲，她脚上的舞鞋还没有脱掉，看样子是直接从舞蹈课上逃下来的。

“月莲？”

“杨毅哥哥……”那委屈的表情，一看就是哭过了。

“你怎么了？”

“杨毅哥哥，怎么办？”展月莲说着，眼泪就滚滚落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小姑娘只是哭，杨毅拉她去了学校的湖边。

见周围没有人，展月莲蹲在草地上，将一开始的小声抽泣变做放声大哭，偶尔路过的女生都在指责杨毅这个“男朋友”。

“月莲，你倒是告诉杨毅哥哥出了什么事？杨毅哥哥也好帮你想办法，你这样我怎么帮你解决？难道你跑来就是为了找我哭？”

展月莲抽抽噎噎，说道：“不是……呜……找你解决？杨毅哥哥你就是一个学生，你能帮我解决什么？”

“那你要说出来你遇到什么了，让我帮你分析分析。难道是李一辰那小子有找你麻烦？”

“不是……呜……是林……梦秋！”

“又是她？她还不放过你们一家？”

“她怎么可能放过？我看着她是奔着折磨我们一辈子的目的来的。”

“她做了什么？”想到四年前被赶出那栋房子，想到龙儿抱着古琴依依不舍的样子。

“本来这一次全国舞蹈大赛我已经进入全国总决赛，排练了两个月的舞蹈，忽然就说音乐是抄袭了她的《月夜残荷》。”

“那到底抄没？”

“不知道！反正原作者和林梦秋在打官司，所以那首曲子不能用了。”

“距离大赛开始还有多长时间？时间长的话再找一首原创的不就好了。”

“先不说音乐有多难得，关键是我们参加的是团体组。”

“那又怎么了？”

“她收买了那些人，让他们都退组了，我今天就是去舞蹈室的时候才知道。”说着眼泪又落下来。

“这……”果然不好办，“申请独舞还来得及吗？”

“杨毅哥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以团体组进得决赛。”

“先别管这些，我就是问你，你一个人排一幕独舞来得及吗？”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原创音乐，应该……”

“音乐方面交给我！”

“嗯……来得及。”

“有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杨毅哥哥就帮你创造神奇看看。”

展月莲终于破涕为笑，这笑容好像一下子感染了满湖的荷花，荷花开得更加娇艳了，杨毅脑海中飞过几个乐符，他连忙拿出纸笔记录下来。

“杨毅哥哥要为我谱曲子？”

杨毅摸摸小姑娘的脑袋说：“杨毅哥哥竭尽所能为你量身打造一首曲子！”

谱一首曲子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只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杨毅有自己写曲子的习惯，从孙老师死后，杨毅开始陆陆续续自己写乐谱，到了高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那时特别喜欢看武侠小说，每次又让人激情澎湃的情节杨毅就会写一点关于这一情节的乐符，几个可爱的豆芽菜乐的杨毅拿出来非要跟李龙儿分享。

李龙儿那时候往往刚拿出洗衣机甩干的衣服，手潮潮的看着白纸上的豆芽菜，手指轻轻拨弄几下，然后绽开比阳台上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恍的某人想要顶礼膜拜。

讲台上的老师在讲英文，杨毅到现在英语四级都没过，而且愤愤不平的大吼：身为中国人绝不学鸟语，考试交白卷证明爱国心！

英语老师的英文手写体龙飞凤舞，阶梯教室坐在中间的杨毅在五线谱上画着豆芽菜。空心的豆芽菜，饱满的豆芽菜，连体的豆芽菜，独立的豆芽菜，偶尔一个水波，再学着佐罗来个“z”，杨毅脑海飞过的所有豆芽菜都变成了和李龙儿的回忆。

那些在一起的回忆，都灵动着，像夏日的萤火虫，像鸣响的蝉声，充满了童趣。用音乐对话，思念变得不再疼。

为了增加音乐的真实感，让人如临其境，杨毅故意坐在湖边录那些蛙鸣蝉声，一个人坐到天明。看着天际变得亮，冰凉的石块上只有他一个人，如果龙儿还在身边，杨毅不觉叹息一声，这一场甜蜜回忆就到此为止了。

音乐制作出来在舞蹈室播放的时候立刻就吸引了一堆同学的围观，展月莲更是在初听到音乐的时候就跳起了几个舞蹈动作。

一身白色纱裙，一双芭蕾舞鞋，展月莲看着镜中的自己，说：“杨毅哥哥，我觉得我的舞蹈就是你这首曲子的陪衬。”

“呵呵，怎么可能？这是为你连忙神打造的。”说谎不怕，反正杨毅也不信鬼神，再说这是善意的谎言。

“是吗？真好听！杨毅哥哥，这首曲子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杨毅愣住了，他居然从没想过这首曲子这没有名字。这是一首以钢琴为主，蛙鸣蝉声为辅的F调纯音乐，每一个豆芽菜都是他与李龙儿相处的点滴，应该叫什么呢？

“夏日雨滴？”展月莲试探的说。

“点滴。”总不能没有名字吧？先用这个，以后见到龙儿在问他。

见杨毅关上音乐收回自己的MP3，展月莲说：“杨毅哥哥把它给我吧？我多听几遍。”

杨毅伸出手，“不要私下传。”

“知道了。”

展月莲伸手去拿，杨毅却忽然缩回手，“还是我保管吧！”

“杨毅哥哥！！”眼睁睁看着杨毅离开，展月莲目瞪口呆。

这是为龙儿写的，给别人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怎么舍得给龙儿做的曲子却属于别人？

“杨毅你在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月莲要帮她创造奇迹吗？”杨毅自我批判。

其实这一切，不过因为李龙儿不在身边，如果他在，他杨毅何必在乎几页豆芽菜？杨毅此时方知，自己真的是爱上了李龙儿，比想象中还要深。

怎么发现的这样晚？如果早知道，现在就不会孤孤单单，也不知道龙儿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这天杨毅刚刚趴在脸盆里洗完头就听到学长喊：“杨毅，楼下有人找！”

“谁呀？”

“一个大美女？”

“大美女？”

“认识你的，我哪认识？”

这么说不是展月莲。展月莲这帮人哪个不认识？

走下楼就看见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那儿，哪有什么大美女？正要回去，眼角的余光看到林梦秋带着墨镜坐在车里正看着自己。

两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的对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深情对望呢！

林梦秋打开车门露出一双美腿，她站在那里高高在上的说：“请你吃饭，好吗？”

那语气倒像是施舍，杨毅抬腿走过去笑着说：“好呀！师姐请师弟，哪敢不去？”

可杨毅没有做到林梦秋旁边，林梦秋说：“你不知道依据中国人的礼节你应该坐我旁边吗？你把我当司机啊？”

“可是交警教育我们说，副驾驶是最危险的。我……实在不太相信师姐的开车技术。”

“没家教！真不知道我今天犯什么病居然主动请你个臭小子吃饭？”林梦秋发动车子。

成功气到林梦秋，杨毅也没显出自己有多高兴，那句“没家教”让他回到了那个深冬的饺子馆，在那里龙儿因为这句话，有史以来第一次爆发。他说过不让别人欺负自己，不让自己受委屈的。杨毅哽咽了一下，说：“这顿饭我一定消化不良。”

“我一定会帮助你消化的！”林梦秋咬牙切齿道。

杨毅带着邪气的笑问：“怎么帮？嘴对嘴吗？师姐如果肯我不建议。”

正好赶上红绿灯，林梦秋紧急刹车，看着后视镜里的杨毅说：“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此后一路到饭店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停在一家写着老字号？北京烤鸭的饭店门前。

“师姐怎么知道我来北京还没吃过烤鸭？”

林梦秋白眼一翻，分明在说，鬼才知道你没吃过。

两个人选了一处隔间包厢坐下，林梦秋点了菜又问杨毅，“有什么忌口的吗？”

也不知道杨毅是故意的还是怎样，他说：“我荤素不忌，只不吃芥末。”

服务生记下转身离开。

“看样子你的确没吃过烤鸭。”林梦秋将面前的碗筷摆好。

“可不是！又没人请客。”

林梦秋算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打定主意宰她。不过，大人不计小人过，她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你来北京，李龙儿没跟着一起来？”

“我们两年前就不在一起了。”

“分手了？”

“什么分手？！”是压根没在一起好吧？

“你的意思是你们一直不是那种关系？”林梦秋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眼角都是笑意。她按了按眼角，生怕笑出鱼尾纹。

“什么那种关系？”总感觉她在鄙视李龙儿。

“你们不会只是互相解决生理需要才在一起的吧？以你的身板应该是上面的那个吧？”

“你在胡说什么？！”杨毅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从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打扮淑女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杨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李龙儿是同X恋？要知道我妈可是把他当另一个我养。”

把龙儿当女人养？难怪被惯出那么多公主病，不过后来因为自己才慢慢有所改变，想到这些杨毅眼中闪过一丝伤心。

见杨毅不回答，林梦秋说：“看样子还是知道的。为什么分开？床事不和？”

“师姐今天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说这个？”杨毅没有再否认，因为心底知道就算以前没有，自己也是抱着以后一定会有的信念在等待。

“不说了！太恶心的话就吃不下了。”

听到这句话，杨毅身体一僵，自己也曾经这样说过李龙儿，如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而且对象还是自己才知道这中间的滋味……

深呼吸，迟来的心痛的感觉让杨毅差点窒息。

饭菜陆续端上来，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都极其在乎身材，所以吃东西都是小心翼翼，用牙尖碎碎的咬一点，然后咀嚼很长时间，对于和男人一起吃惯了的杨毅来说，和林梦秋吃饭真是太费劲了。他那种吃法才真是影响人食欲！

想到之前她说的那些话，杨毅忍不住问：“师姐以前是不是都自己一个人吃饭？”

“大多数是，怎么了？”

“那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些人中有不是你的学生，只是男士的吗？”

“极少……到底怎么了？”

“师姐你吃东西的样子，嗯……很难看！十分影响用餐人的食欲。”

“你说什么？”

“我直说好了，看你吃饭觉得这家东西做的是不是毒药啊？而且后台还很硬，看你一脸痛苦还要勉强自己吃。”

注意形象的女士此时都会问一句，“真的？”

“真的！”

林梦秋拿出镜子看着，“难怪上次求赞助，我的弟子比那些正规学校出来的都好却没成。本想酒桌上能成事吃到一半对方就提前走了。”

成功的刺激了某人，杨毅说：“师姐还没告诉我，今天找我来到底为什么。”

林梦秋放下筷子盯着某人坦然的进食，她说：“你说呢？我们同门你居然帮着外人欺负师姐。”

“师姐您可冤枉我了！我做什么了？”

“还敢狡辩？你敢说你没想过帮助展月莲？姓展的一家就是我的仇人！”

“师姐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俗话说的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了什么了？饶什么饶？我要和那个男人缠一辈子！让他们知道不能辜负女人，让他那个女儿为他还债，父债女偿！”

“师姐，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啊！~你大好的年华就要浪费在这无用的事情上吗？”

“你怎么知道无用？”

杨毅今天深深地学到了一个成语：执迷不悟！

“杨毅，我警告你！不许帮展月莲那个小妮子，否则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林梦秋在这京城的影响力！你休想从音乐学院顺利毕业！”

从烤鸭店出来，林梦秋就上车离开了，将杨毅独自丢在大马路上。夜深了，杨毅出来的急没带手机没带钱，独自走在北京街头。一路问交警看路牌终于在寝室关门前的10分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