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这是白琉蒂亚的直觉。
白琉蒂亚的直觉通常很准,当他正想着这事儿太古怪了回去后得跟塞缪说道说道时,他就被人偷袭了!
一个人从白琉蒂亚背后扑上,白琉蒂亚向旁边一挪,躲开了,但那人的腰竟是柔韧得不可思议,他迅速拧身,像条蛇那样缠住白琉蒂亚。
白琉蒂亚大惊,想把人给甩开,军刀对着那人的咽喉就要刺去,但那人比白琉蒂亚更快,他掐住了白琉蒂亚的脖子,一用力,就把小王子掐得要断气。
控制住白琉蒂亚,那人以腰为支点,旋转一圈,把自己给掰正了,从白琉蒂亚身上跳下,他问道:“你是谁?”他的嗓音哑得不像话,都不像是在用声带发音。
白琉蒂亚去掰那人的手,触感冰凉,犹如寒冰,这是蛇族的人!
“放……放开……”
袭击者非但不放开,倒把白琉蒂亚掐得更紧了,他说:“你不说是谁也没关系,不管是谁,死了都一个样。”
袭击者比白琉蒂亚矮一截,却是力大无穷,他仅凭单手就举起白琉蒂亚,这下,白琉蒂亚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脖子上,他怀疑自己的颈椎马上就要断裂了。
不行,不能死!
白琉蒂亚拼着一股劲儿,手指甲暴涨十几厘米,把那人的手腕刺出几个血洞!那人痛极,缩了手,白琉蒂亚顺势跌落,他趴在地上猛咳,咳得连肺都要吐出。
白琉蒂亚想跑,可缺氧让他浑身发软,而且腿上被斑斑蛇咬过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跑不动。
拼了!
“你找死!”
那人狂暴地扑向白琉蒂亚,他像个泼妇那般用双手去掐白琉蒂亚的颈子,他的劲儿用得很大,这使得白琉蒂亚连挣扎的力气都流失了。
“笑笑……”
白琉蒂亚无意识地低唤,窒息感令他的视觉衰退,触目所及的东西都染上了一层雾,有两个影子在晃动。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白琉蒂亚的腿乱蹬,蹬到了在他和袭击者扭打时脱手的匕首,那是笑笑的匕首,他要拿着它,即使死,他也要持有笑笑的信物,这会是他死后留下的仅有的遗物了。
白琉蒂亚努力地去够匕首,他的脚后跟压住匕首柄,一点一点往前拖,可是,在他就要拿到匕首时,匕首没了!而下一刻,匕首就刺穿了袭击者的后脑,刀尖从他的眼眶里冒出。
飞溅的血液和脑浆喷了白琉蒂亚满头满脸。
大量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白琉蒂亚肺部,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他大口地吸气,眼角憋出了泪花。
白琉蒂亚仰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来人,哭腔浓重地叫道:“笑笑。”
05
杨笑的形象不大好,憔悴,疲惫,胡子拉碴的。
他弯下身,居高临下地捏住白琉蒂亚削尖的下巴,说道:“瘦了。”
白琉蒂亚傻不愣登的,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吭也不吭一声。他这反应倒叫杨笑意外了一把,他满心以为他的小王子在见到他时会迫不及待地把他扑倒索吻。
杨笑轻佻地一扬眉,“不认识我了?”
白琉蒂亚摇头,把泪水给抹了,他的手心脏乎乎的,再加上之前溅到脸上的红白物,一抹就彻底成了个大花猫。
杨笑乐了,他索性席地而坐,和白琉蒂亚平视,“见到我不高兴?”
“没。”白琉蒂亚慢吞吞地说,“我怕是假的。”
杨笑食指和拇指合拢,在白琉蒂亚的脸蛋上一掐,掐得小王子“嗷”地痛叫,“做梦不怕痛的。”
白琉蒂亚这才如同大梦初醒,疯了似的扑到杨笑怀中,胡乱地亲吻杨笑的脖颈。
白琉蒂亚的吻总是毫无章法,他跟了杨笑三年,却连杨笑十分之一的调情手段也没学到。
白琉蒂亚吻得热切,却不带什么情欲,他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宠物,向自家主人讨要安慰。
杨笑按住白琉蒂亚的头,不让他乱拱。
他俩身形相差无几,这么抱成一团,也闹不清究竟是谁在谁怀里,白琉蒂亚的劲儿挺大,他一闹,杨笑都要被他给推倒了。
“别动!”杨笑喝道,“让我好好瞅瞅。”
白琉蒂亚听话地不动了。
比起才分别时,白琉蒂亚瘦了一圈,但更精壮了。腮帮子上本来还有的一点小肉肉也在这艰苦的旅程中消磨了,他的脸显的更小了,这就让他那双亮晶晶的大眸子更大更亮了。
两年前的白琉蒂亚是可爱漂亮,现在的白琉蒂亚是英俊帅气,都很招人。
杨笑吻住白琉蒂亚,他的吻依旧缠绵霸道,他舔过小王子的牙齿,在对方的口腔中大肆作乱。白琉蒂亚半垂着眼睑,投入地回应杨笑,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舌尖去触碰杨笑的,没有被拒绝,他很开心地加大了尺度。
他们的舌纠缠着起舞,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下。杨笑稍微退开,咬着白琉蒂亚粉嫩的唇磨了会儿牙,然后转移了阵地。
杨笑吮吸白琉蒂亚的锁骨,并掀起了白琉蒂亚的衣服。他大力地抚摸揉捏着小王子的脊背,这手感有点违和,肌肤仍然是滑腻细嫩的,但比之从前却多了韧性。
至少也不赖。杨笑想,管他的,先来一发吧。
杨笑分开白琉蒂亚的膝盖,因着兽皮裙的下摆没弹性,小王子的腿没能分太开,这让杨笑得不到施展。杨笑把白琉蒂亚的裙子往上一卷,卷到后腰,把他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全部露出。
白琉蒂亚的腿型很好,长,且直,肌肉分布匀称,特别是当它们缠在杨笑的腰上时,会有着极致的美感。
杨笑抬起白琉蒂亚的腿,在他的大腿内侧留下红得发紫的吻痕。
杨笑轻抠白琉蒂亚腿上的伤,伤口已结痂,正是犯痒,他这么一抠弄,舒服得白琉蒂亚直哼哼。
杨笑忽然道:“这里,被人舔过。”他的指甲滑到白琉蒂亚的另一处伤口,这一处的位置很靠上,内侧,囊袋下方,“这里,也被人舔过。”他俯下身,去舔那一处伤,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白琉蒂亚的股沟处,这让白琉蒂亚一激灵,挺翘的小兄弟都冒出了水。
白琉蒂亚想合拢腿,但他不敢,杨笑按着他的膝盖,力道不大,却不容反抗,他甚至配合地把腿分得更开,他申辩道:“我中毒了,笑笑,塞缪帮我吸毒。”
“呵。”杨笑冷笑,冷不丁地往白琉蒂亚的后穴中插了一根手指,白琉蒂亚很久没经过情事,又没事先润滑,杨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痛得冒冷汗,“宝贝儿,别想骗我,你那时都硬了吧。”
“我……”白琉蒂亚想否认,可说不出口,他没硬,但也快了。
杨笑抽出手指,塞进白琉蒂亚口中,迫使他含住,他胡乱地在白琉蒂亚嘴里搅了搅,又拿出,再度展开开拓工作。
口水能润滑,但润滑程度并不够,当杨笑的手指增加到三根时,穴口有涩涩的疼,白琉蒂亚没吱声,暗自忍耐着,笑笑肯碰他,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扩张得差不多,杨笑就提枪上阵了,他缓慢地侵入白琉蒂亚的体内,等彻底结合后,两人都闷哼出声,他们真的很久没做过爱了。
杨笑有节奏地律动,粗鲁地搓揉白琉蒂亚的胸口,直把那两块胸肌给搓得发红发热。
杨笑做得不温不火,略微的心不在焉,他在检视白琉蒂亚的身体。
宽肩,细腰,翘臀,长腿,标准的好身材男人。
杨笑在记忆中搜索少年时的白琉蒂亚,包子脸,身娇体柔,一推就倒,抱在怀里软软绵绵,做爱时能被折叠成各种诡异的姿势,多美好啊。
其实也没多大的不同,面前这个也就是大了一号,反正都是白琉蒂亚。
可就他妈的不习惯!
杨笑蓦地感到索然无味,连火热的欲望都消退了两分,但面对情动不已的白琉蒂亚,他又不可能撒手不管了。
杨笑加快了冲击,顶得白琉蒂亚呻吟连连,在他背上抓出了好几道指痕。
完事后,两人也不急着收拾,他们相拥着,躺在焦土上,几米外是一具被爆头的尸体。
白琉蒂亚餍足地枕着杨笑的胸膛,时不时用舌尖舔舔杨笑的乳珠,把那颗小肉球舔得湿漉漉的。
杨笑说:“想喝奶了?”
白琉蒂亚笑眯了眼,“不,是想笑笑了。”
“哦?”杨笑笑得很坏,他又把手指插入白琉蒂亚才被使用过的小穴里,摸到了自己射出的精液,“那就把我的体液留在这儿吧,今后你想我了,就自己插自己,反正有我的精液在,就当是我在插你了。”
白琉蒂亚:“……”
屁股里塞着个东西,总是不太自在的,但杨笑明显没收手的意思,白琉蒂亚也只能努力忽略杨笑作怪的手。
白琉蒂亚问道:“笑笑,你一直都跟着我吗?”
杨笑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白琉蒂亚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心里涌现出三分庆幸三分感动四分忧虑。庆幸的是,他的笑笑没抛弃他;感动的是,他的笑笑仍然是关心爱护他的;忧虑的是,他的笑笑是体质不如兽人的雌性,这一路上他都吃了很多苦,遑论是笑笑呢。
杨笑一瞧白琉蒂亚这小样儿,使坏地戳了下他的敏感带,这让白琉蒂亚轻微一颤。
杨笑说:“嘿,我的小王子殿下,你都能平安无事走过的路,能难得到我吗?”
白琉蒂亚说:“笑笑是最棒的。”
杨笑问:“哪方面?”
白琉蒂亚低声道:“各方面。”
白琉蒂亚一说完,又硬了。他侧躺着,一条腿压在杨笑的腹部上,轻轻地磨蹭杨笑的分身,不一会儿,杨笑也勃起了。
杨笑拍了下白琉蒂亚的臀瓣,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夜色枯树间。
杨笑说:“真淫荡。”
白琉蒂亚说:“我想笑笑想得都要疯了。”
杨笑嗤道:“真的?你和那塞缪处得挺好的,他也救过你几次了,有我没我没两样。”
“不是的!”白琉蒂亚大声道,“笑笑是独一无二的!”
杨笑闭目养神,没接这茬。
白琉蒂亚急了,他亲吻杨笑,喃喃道:“笑笑,我只要你,你别生气。”
杨笑掀了掀眼皮,说:“我没生气,起吧,该走了。”
白琉蒂亚犹豫地握住杨笑的欲望,“笑笑,不做了吗?”
杨笑说:“不做了,再不走,你的同伴该急得上火了。”
“哦。”
白琉蒂亚很失望,他了解杨笑,杨笑是一个重欲的人,在他的欲望得到纾解前,他才不会去考虑别的。可这会儿,杨笑却是宁可硬着也不想再与他做一次爱,他的笑笑对他是真的没多大的兴趣了。
在回到和塞缪约定的地点后,白琉蒂亚才猛然想起,他是去找食物的,却空手而归了,在见到杨笑后,他早把这件事给抛诸脑后。
白琉蒂亚很愧疚,但他转念一想,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收集到了情报。
一个蛇族兽人袭击了他,这说明了在这场战争中有蛇族的一份子。
蛇族的人通常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们是暗黑中的狩猎者,是一群最可怕的敌人,而这也解释得通为何这沿路而来都是死气沉沉的了。
蛇族人,若他们自己不露面,别人很难感知到他们。
杨笑和白琉蒂亚在原地等待,可他们等到了拂晓天明,塞缪却始终没来。
杨笑伸个懒腰,“你朋友迟到了。”
白琉蒂亚说:“不,塞缪是很守诺的人,他没来,代表着他出事了!”
06
塞缪出了事,杨笑不着急,白琉蒂亚却是急得上火。
两人顺着塞缪走过的路摸索,白琉蒂亚小狗般东闻闻,西嗅嗅,在树干上寻觅塞缪刻下的讯息。一直到日上中杆,他们一无所获。
白琉蒂亚筋疲力尽,他已持续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杨笑提议先休整一小时,但白琉蒂亚不同意。
白琉蒂亚说:“这里是蛇族人的地盘,塞缪肯定是被他们抓走了。蛇族的人生性阴狠凶残,塞缪落入他们手中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们要尽快去救他!”
杨笑说:“可咱们就是两只无头苍蝇,要去哪儿救人?”他按住白琉蒂亚的肩,使了巧劲,迫使他坐下,“你的状态很差,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我们幸运地找到了人,但以我们此刻的状态也是救不了的,还白白把我们自个儿给赔了。”
“但是……”白琉蒂亚欲言又止。
杨笑说:“但是什么?”
白琉蒂亚嘟囔道:“笑笑你不喜欢塞缪,我能理解,但是,塞缪是我的朋友,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杨笑听完白琉蒂亚的话,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了,他在小王子心目中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杨笑淡淡地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喜欢塞缪了?”
白琉蒂亚说:“我和塞缪太亲近,你……”
杨笑冷冷一笑,说道:“是啊,我太不喜欢你那个朋友了,让他去死吧。”
说完,杨笑就靠着一棵枯树假寐。
白琉蒂亚自知失言,忙道:“对不起,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着急了。”
杨笑可有可无地应道:“嗯,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杨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的人会睡得很沉,但不用睡多久,就能补回精力。
白琉蒂亚枕在杨笑的腿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是忧心塞缪的处境,一是怕杨笑不理他了。
白琉蒂亚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怎么能那样跟笑笑说话呢?笑笑是雌性,是他的伴侣,理应是由他来保护笑笑的,可从他们相识起,就是笑笑在保护他。这次试炼要长途跋涉,危险重重,可笑笑义无反顾地在暗中看护着他,他却对笑笑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白琉蒂亚想给自己一耳光。
他偷偷瞄杨笑,从这个角度只能瞄到杨笑的下颌,有青色的胡渣。
杨笑是个很注重个人外表的人,他天天都要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收拾得风流倜傥了才会出门,可他竟然有胡渣了!
白琉蒂亚越发内疚了,笑笑为他受了多少苦啊。
两个小时候后,杨笑醒了,而白琉蒂亚才入眠,他也就不叫人,原地坐着。
杨笑百无聊赖,搓一搓白琉蒂亚毛茸茸的耳朵,又揉一揉白琉蒂亚软趴趴的尾巴,只当自己是在玩个大型毛绒玩具。这么说也不确切,白琉蒂亚的虎形才是正宗的毛绒玩具。
这小子,重了好多。
杨笑的腿麻了。
阳光炽烈,杨笑便扯了张兽皮把白琉蒂亚给罩住,给小王子营造出一片阴凉,让他能更好地安睡。
杨笑盯着白琉蒂亚的睡颜看了会儿,颇有点心酸,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为了别的男人反对我就算了,还来质疑我的人品,真是个欠日的货。
“笑笑。”白琉蒂亚打个小小的呵欠,腻腻地叫着杨笑,把人给搂住,“你干嘛不叫我,睡得好累。”
杨笑面无表情地撒谎,“叫了,你睡得太沉,叫不醒。”
白琉蒂亚不疑有他,懊恼道:“嗷!我太耽误事了。”
杨笑站起,踢了踢腿,等麻劲儿过了,他问道:“饿吗?”
白琉蒂亚老实地点头。
杨笑扔给白琉蒂亚一块风干的羊肉,“吃点吧。”
羊肉是球吉赛做的,放了好几道作料,香喷喷的,光是闻着都要陶醉了。白琉蒂亚大大地啃了一口,味觉顿时得到了满足,他吭哧吭哧吃了一多半儿了,才反应过来杨笑一点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