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幸福而略带着颜色的笑容。
严野本就长得英俊潇洒,这笑容更加增添了几分气度,整个人容光焕发,实在令人赏心悦目;秘书一时看傻了眼,她坐在严野
的对面,以为严大少爷的笑是送给她的,一时气血冲头,就跟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差点没有昏死过去。
一行四人各怀心思地坐上车,去往目的地——温泉。
第一百二十二章:温泉 (2)
车子快速地行驶在马路上。
苏幕遮手撑在窗户边,托着下巴,安静地欣赏异国风情。
美人,阳光,绿树成荫的背景,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
严野微斜着身子,侧脸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家媳妇,眼神越来越温柔,都可以滴出水来了。
他可相信,就算是一直这么下去,看一辈子也不会厌的。
幕遮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中意。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时,口袋一阵震动。掏出手机,荧屏上正一闪一烁地跳跃着那个熟悉的名字。
指甲敲了敲手机屏幕,接起:“喂。”
几乎是同时的,那边的朱靖煜就开口说道:“严野,蛋蛋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蛋蛋?”严野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扬起头,看着车顶,说实话,听到朱靖煜不太平静的声音他的心情甚好,听到朱靖煜向他
询问蛋蛋的事情他的心情更是愉快。
再联想一下,朱靖煜那张挂着苔藓蒿草的难看的脸,心情就更加美了。
朱靖煜啊朱靖煜,你说你记仇,可是,我严野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朱靖煜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可是在心里数了一二三四五,都已经念到上山打老虎了,那边还是一声不吭,终于有些等不住,
又催促了一下。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太正常,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见蛋蛋的情绪将一切都给压制住了,现在脑子里就两个字在飘来荡去——蛋
蛋。
有些人若是一辈子再也不相见也就罢了。
可是偏偏又遇到了,不管是老天的安排,还是严野的刻意,他只知道,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那么被动地看着人从眼前消失。
绝对不能。
他可以失去一次。
却受不了失去第二次。
手指上的钻戒勒的他的手指头钻心地疼。
严野见也戏弄地差不多了,要是再继续磨叽下去,朱靖煜肯定就翻脸了,这猫逗老鼠的游戏,他可想好好地玩玩。
要是把老鼠弄急了,一拍两散,就没意思了。
“他倒是跟我提过一个地方,不知道会不会去。”严野慢悠悠地说,眼神坚定,语调平缓,说的很笃定,就像真的一样。
当然像终归是像,假的永远变不了真的。
只是此刻的朱靖煜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情商和智商,没有多考虑就问了是哪里。
严野很淡定地报完地名,很淡定地挂了电话,最后很淡定地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丝毫不觉得自己扯了个弥天大谎。
苏幕遮从严野的只字片语中,猜出了个大概。他不可置信地颤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手指轻扣着车的真皮座椅:“蛋蛋,真去那
里了?”
严野拉过苏幕遮,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你猜。”
都多大了,还玩这,谁有闲情逸致来跟你玩猜谜游戏?
苏幕遮看着严野那得意的神情心下了然,却还是忍不住道:“干什么要,要这么对四少?”
按说两个人看上去私交应当相当的不错啊。
可是摆明了严野就是在耍四少啊,哪有人会跑那地方去,更何况是蛋蛋。
眼前又浮现了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可爱,滴溜溜地转。
不过以四少的智商应该不会上当吧。
苏幕遮这般想着,不晓得为什么总觉得心下忐忑。
“怎么,心疼了?”严野故意紧了紧了箍在幕遮身上的手,那细细的腰肢手感极好,实在是让他爱不释手。
苏幕遮吃吃地笑起来,眼儿像猫崽子一样微微眯着,舌尖扫了一下唇角,清脆脆地道一句:“是啊。”
这可爱的模样,引得严野胃口大好,索性就将怀中的人身子放倒,看着那妩媚的大大眼睛忽闪着,大少爷化作恶魔欺身下去。
一边逗弄着心上人,一边暗自感慨:朱靖煜,你可不要怪我,谁让你那回那般整我的,要不是看在你还是成全了我和幕遮,可
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两个人在车上闹腾了一会儿,车子忽然停下来。
严野下意识地把苏幕遮护在怀中,眼中精光聚齐,视线锐利,一扫刚才那调笑玩耍的态势。整个人立刻就好像是被戴上了皇冠
一般。
光芒万丈,仪态雍容,令人不敢逼视。
司机避开严野的目光,解释说是前面有辆车想借点汽油。
借汽油?
听起来似乎很寻常,不过自打苏幕遮车祸以来,严野就一直提高警惕。
那一次偶尔的失误,就让人把幕遮给绑了,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下,思考了片刻,道一声:“让程万里他们车来吧。”
司机很快明白过来,立刻一踩油门,继续往前开。
严野低下头,正好看到苏幕遮静静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了金色的剪影,翘起的睫毛,像是金色的翅膀,直叫人怦然心动。
一个吻很轻轻地落在那金色的翅上。
苏幕遮衣衫不整地坐起来,脸有些微红,装模作样地拿起车里的一本杂志看起来。上面有句话很熟悉: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
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苏幕遮忍不住搞起怪来:“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久旱逢甘淋——不停;他乡遇故知——借钱;金榜提名时——别人;洞房
花烛夜——不举 。”说完这话,心里还颇有些得意。
严野探过头,看到了那句话,想了想苏幕遮的话,努力地笑了笑,算是鼓励,又脸色一敛,接口道:“其实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情——”
“是什么?”
“一生一死。”
这四个字,一吐出来,车里顷刻间就沉重了不少,气氛好像凝滞一般。暗沉沉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幕遮收回视线,干笑了两声:“是挺悲哀的。”
严野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伤感,继续话题:“死的那个倒是一了百了,生的那个却是永生的悲伤。”
“……”
严野那忧郁的脸马上一变,扬着半边的眉:“会不会觉得我很有才情?”
苏幕遮搔了下脑门,模样有些小迷茫,但还是很快地点点头。
严野恢复了刚才的好心情,似乎说那么沉重话题的人,不是他。
下了车,就看到程万里顶着他那光秃秃,闪亮亮的头,金光大作,异常炫目。
严野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倒是你们先到了。”
程万里委实受宠若惊,他可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跟严大少爷这么无距离地接触,一颗半老的心瞬间年轻十岁,扑通扑通跳个不
停。
温泉周边的空气就开始又湿又热,进到温泉,那才叫一个水汽蒸腾,烟雾氤氲。
严野摸着下巴,点点头,此处风景宜人,地处偏僻,四处是水,游人多不认识,实在是个杀人越货,打家劫舍,XXOO的好地方
。暗中寻了个还算隐蔽的角落,就拉着苏幕遮走了过去。
他一门心思全放在了苏幕遮的身上,自然就没有发现程万里异常兴高采烈甚至还大大地松了口气,也没有发现女秘书异常明显
的失望落寞。
苏幕遮却是看到了。
女秘书失望他可以理解,毕竟身边这个姓严的男人实在长了张招蜂引蝶的俊脸;但是程老板干什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难道
,他不想借此机会,跟严野再进行深入的沟通了解?
当然如果他听到程万里的心声,就能明白了。
人的重负是你啊,人怕你看上他啊!
苏幕遮踏着白白的脚丫走到温泉边上,任由严野拉着慢慢地在水里游弋。水雾迷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人好像是坠
到了幻境一般,身子软了,手脚柔了,脑袋空了,眼神缥缈了。
看不大清,索性闭上眼,手放在严野的手中,一切全听他指挥。人开始放松,耳边的烦躁杂音开始渐渐飘远,剩下的只是仿佛
从遥远的亘古传来的带着生命和历史沧桑的滴滴水声。
轻灵。
曼妙。
似乎是沈淀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荡涤了一切的尘世烦嚣。
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声冲破了束缚,以光的速度飘了过来。苏幕遮睁开眼,问身边的人:“他在唱歌?”
“不,他在抒情。”
严野抹了一把汗,他精通多种语言,自然是听懂了那个外国人说的话,尽管他语调抑扬顿挫,尾音拖长,但还是只是在叙述了
一件事情——他的鸡鸡被温泉水给泡大了!
但是至于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嘛!
苏幕遮不晓得严野的心理活动,拍了一下水面,抬着他雾蒙蒙的大眼睛说:“才情哥,这个时候不想吟诗么?”
严野被那一声才情哥,惊的差点翻下水去。
稳了稳心神,缓缓道: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诗实在脍炙人口。
连苏幕遮也能说上两句,但是大段地背下来,还是很要些文学底蕴的。苏幕遮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料到,严野还真拿得出
手,虽然这诗是他剽窃的。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严野拖着尾音,意有所指,手开始不安分地在
苏幕遮白皙的皮肤上游移着。
苏幕遮旋了个身,退开一小段距离,对严野的热情视若空气,径自说着:“听说泡温泉还能治病的。”
“额,是吧。”
“要是能把旻羽的腿治好就好了。不知道旻羽现在怎么样了,他一个人在那边,我很不放心。”
“……”
严野干瞪着眼,企图靠近他的佳丽何止三千人,哪一个不是知情识趣,他将这三千宠爱全部聚集在了一人身上,偏偏,这个三
千中的一瓢在如此浪漫的场合中,口中念叨的还是其他男人的名字。
马尔代夫的蜜月之旅算是结束了。
严野想要在温泉里面大展雄风的念头也夭折了。
好在宾馆里,他将苏幕遮那销魂的身子大干特干,才解了渴。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国内相当出名的一座庙。
苏幕遮看着眼前的庙,很平静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严野的眼在香烟缭绕中显得异常明亮,看着庙门上的牌匾,掷地有声地说道:“月老祠。”
一对情侣手牵手地进去。
女孩子娇嗔着:“我要求月老保佑我们。”
男孩子腼腆地说:“我这三天都吃素,月老会保佑我们的。”
苏幕遮继续平静地说:“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严野依旧掷地有声地道一句:“求月老保佑我们。”他不等苏幕遮开口问,就和声细语地说,“求个平安符。”
“……”
两个人跪在蒲团前面。
苏幕遮虔诚地摆着姿势,既然来了,就好好拜拜吧,面前的巨型月老像,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严野低声道:“一拜。”
两个脑袋齐齐往下。
“二拜。”
“三拜。”
抬起头,严野小心翼翼地握着苏幕遮的手,硬起嗓音道:“礼成。”
苏幕遮看了他一眼,手抽了抽没有抽开,默默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如吃了蜜一样甜。
无奈,后面要跪拜的人实在多,两个人很快起身,苏幕遮恋恋不舍地看着刚才跪的蒲团,缓缓地收回视线。
要说月老祠,早就商业化了,什么平安符啊,姻缘签啊,红线啊,要啥啥不缺,严野很快就买了两个平安符,于他来说,实在
是很廉价的东西,他却很郑重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苏幕遮看着那细长的脖子,觉得那玩意实在有够暴殄天物的,要知道大少爷的脖子肯定是价值千金啊!
想的当儿,颈上一凉,低头一看,自己的脖子上,可不也挂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么!他正想取下来,严野立刻制止:“这是我送
你的。”
“……”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你出手可真大方。”
“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想,每次你拖完衣服,浑身就光溜溜的,实在是缺个什么东西,今天,我才领悟,原来是缺个平安符。”
严野注意到苏幕遮的脸色不太好看,被那水汪汪的眼睛盯的小心肝颤了又颤,马上补充道,“会很性感的,幕遮,你要相信我
眼光。”
“性感个屁!”苏幕遮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觉得影响不好,赶紧扭头就走。
严野立在那边,半天没动,注视着那抹俏丽的身影,无力地用手抚了抚额,自言自语着:“幕遮,害羞了吧。”
苏幕遮最终还是没有把平安符取下来。
每每两人温存的时候,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挂坠,也相互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严野觉得,他买东西,从来没有买的这般
满意过。
苏幕遮的工作也开始稳步地开展着。
他学会了打印文件,搅碎文件,装订文件,下载文件。
这些事情,也够他一整天都忙得像个陀螺了。
这天他正忙着,一团圆滚滚的影子嗖地飞到了跟前,一头扎进他的西服里,两只小胳膊在拼命地抱住了他。
第一百二十三章:爬山
苏幕遮看着眼前的一伙人,不禁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幕遮哥。”谭梓轩抬着小脑袋,眼巴巴地望着苏幕遮,那眼神有着开心,嗔怪;妩媚动人。
苏幕遮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小幕幕,你也太狠心了,嫁入豪门以后,就忘了我们这些好姐妹了。”盛凌浩故意撇着嘴道,脸色凄惨惨的,好似受了多大
的委屈一般。
苏幕遮一下被他逗乐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盛凌浩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摆出一副异常辛酸的表情道:“小幕幕也嫁人了,小狐狸也嫁人了,昊轩也差
不多快把人给勾搭上了,青草园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
说这话的时候,不忘记狠狠地瞪了一旁的萧晟一眼。
萧晟垂下眉,拳紧了又紧。他喜欢盛凌浩,他也为两个人的将来设想过,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等到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和地位。
盛凌浩有些失望地低下头,他不知道萧晟到底在瞒着他什么,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苏幕遮他们,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是因为自己的工作么?
若是的话,何必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不断地给自己希望。
苏幕遮默默地看着两人那眉来眼去,心中了计较,他是风月场上的旧人了,两个人的心思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沉吟了片刻,想着,是不是自己该推波助澜一下,虽然不了解萧晟,可是这几次的相处,还是觉得是个能够成为朋友的人。
谭梓轩撅着嘴,有些不平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说:“还有我。我也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