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慕地住了口。因为季逸林飞快地抓起地上二筒的尸体,弹起身来往前跳开了好几步,隔得远远地背对着他。
随便这一愣有些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抗拒他的靠近。
“……林林?”他迟疑着道,“你……难道……在生气?你生气了??”
季逸林又往前了几步。
心跳突然间加快,隆隆雷声一般响在耳际。心疼与隐隐的欣喜交织在一起,随便只觉得一喉咙的东西要喷薄出来,想狂吼,想
大叫,却不知道叫什么,为了什么。
“你在生我气吧??你真的在生我气吧??!”他张嘴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问,带着喜意与颤意的话,显得非常欠
揍。
季逸林还要再往前走,被他从后头一扑猛地抱住了。
“你是不是在生气?真的生我气么?”他哆嗦着重复着那几句话,环在对方胸前的手摸着对方心脏的位置,染了一手的血,“
这里很难受吧?是不是这里感觉很难受?”
“……嘲……”
因着这意义不明的低吼回答,他的心更加狂喜起来,“你有感觉吗?林林!你有感觉吗?!”
“嘲……”季逸林仍是低低吼着,却没有挣开他。
随便呵呵地傻笑起来,头抵在季逸林肩上。
接着他开始迷乱地吻着对方苍白冰冷的后颈,喃喃道,“我不该怀疑你的,你很乖,真的很乖,我知道,你没咬他,是他先捅
你的,是他先伤了二筒的,你很乖,是我的错,是我错了……”
“……嘲……”
随便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季逸林的手将他转过来,看看他身上骇人的伤口,接着将他拉到被丢在地上的那具人体面前。
那人的脖颈已经被扭断。身体向下扑着,头却以扭曲的姿势向天扭着,大睁的眼睛定格在死亡前的万分惊恐,是刚才那个男人
。
“这个可以吃的,”随便哄着,“林林,这个可以吃。”
“嘲……”
“要连头都吃掉,什么都不要剩,知道么?”
“嘲……”
……
将二筒的尸体埋在竹林边,立了个小小的坟头,又将一地的狼籍收拾干净,把自己和季逸林又洗了一遍,已是凌晨。
第一缕阳光照在小楼的屋顶上时,随便正牵着季逸林的手“逛”鸡棚。
“这个可以吃,”他指着那些长成的肥大的肉鸡道,“不过外头的土鸡更好一些。这个,”指着那些小鸡,“不能吃,不过等
长大一点就能吃了,知道吗?”
“嘲……”
“也许过几年,你就能自己分辨什么可以吃了。”随便笑着,握紧了对方冰冷的手。
“嘲……”
“林林……我爱你。”
“嘲……”
“我等你有一天亲口回我这一句,恩?”
“……嘲。”
这个可以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