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将军诱暴君——高渐离

作者:高渐离  录入:07-16

宋玉踌躇片刻,抿了抿唇说道:“我觉得有必要查一查那个小男孩的底细。”

荆皓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挑挑眉头,最终仍是点头答应。

以手作枕,仰躺在客栈屋顶,荆皓月望着头顶的黑色夜空,陷入沉思。

臣儿,我,我想你了。

你可曾想过我?

看着这样似曾相识的夜空,你是否也和我一样睡不着,只能和当时一样,躺在屋顶,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发呆?

那时候的你,浑身布满了刺,只要有人靠近你就立即竖起浑身的刺,将每个人都当成了敌人,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是例外。

你愿意自己的靠近,愿意接受自己的怀抱,愿意自己的亲吻,甚至你还会毫不羞涩大胆地说着你喜欢我的疼爱,说着你想要我。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自己这颗心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沦陷的呢?

是第一次见到你时那倔强的眼神一下击碎了冰冷的心,还是第一次拥有你时,你既羞涩又热情的表现让那颗心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呢?

还是说,当有人告诉自己,你的身份你的阴谋你的目的,你的刻意接近,你的故意臣服时那不可抑制的怒火和那种被欺骗的心痛呢?

臣儿,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当知道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不过是你的一个计划时,因愤怒加注在你身上的各种各样的折磨时,为什么你依旧不反抗呢?你明明可以说不的。

你知道吗?看着你痛苦的模样,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你低头,只要你说不,只要你向我坦诚一切,我就放了你,我就不再追究。

可是,你没有,你咬着牙坚持了下来。甚至,你还说着你喜欢,说着你爱我这些违背心意的话。

难道你的梦想真的如此重要吗?难道我荆皓月在你南宫初臣心目中,只是一个工具,所以你对工具根本不会付出任何感情,包括愤怒包括反抗?

罢了罢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不是已经告诉过自己,要放手让你去飞,让你去!翔吗?

只是,我真的能够放得了手吗?

呵,只怕连自己都不会相信了。

否则,又怎会在他离开的同一时间离开,借着微服私巡的名号跟随着他的脚步?

否则,又怎会在知道他离开三县,前往梅州的时候立即下山,投入江湖?

否则,又怎会明知你正在进行的事情,却硬是装作一无所知,甚至连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宋玉也不曾提过呢?

臣儿啊臣儿,你,能感受到吗?

臣儿啊臣儿,你的皓会助你,扫除你前进道路的障碍,即使自己又将陷入另一个局。

“你在看什么?黑漆漆的很好看吗?”突地,一个好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荆皓月转头,流月与自己并肩躺在屋顶,他正看着夜空,只能看到他的侧面。

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唇,雕刻一般的脸颊,夜色漆黑,却让他的侧脸生出一种神秘感,一股熟悉感油然而发,不自觉看得呆了。

“怎么不回答?”流月问。

猛然发现自己的失态,荆皓月立即转头,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才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你不觉得此时此刻的夜色是最静谧最神秘最美的吗?”

因为心慌,所以对于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流月也忘了去追究。

流月也转头认真地盯着夜空看,好半天才答非所问地缓缓说道:“世界上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能激起人们的求知欲,越是朦胧的东西也越是美丽美好。”

“话虽不错,可是人们更安于现状,更喜欢那些看得见,有把握的东西和事物,他们通常不愿冒险去追求那些看起来美好但遥不可及的东西。”

“不错!”流月转过头,仰起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荆皓月,十分笃定地说:“可是,我却知道,你并非普通人,所以,你喜欢神秘,你喜欢冒险。”

有那么一瞬间,荆皓月迷失在眼前人那自信笃定的笑容里,忘记回答。

第二天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楚云和宋玉早已吃了一大半,荆皓月无奈,自己昨晚和流月聊得太晚,今儿早上起不来,所幸他们还有点良知地留下一份菜。

刚刚坐下,桌子仅剩的一个位置立即也坐下一个人。

“大家早上好!”流月扬起笑脸和每个人打招呼,然后自来熟地从桌子上的竹筒里拿出筷子,一手捧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稀饭,边夹菜边毫不知羞耻地道:“那个,客栈炒菜的速度太慢,我实在等得太饿了,先借点吃,待会再还啊!”

宋玉望向荆皓月,荆皓月望向流月,流月低头猛吃。

宋玉收回目光,望着桌子发呆,荆皓月收回目光,望着桌子隐忍,楚云放下碗筷,不知所措。流月放下筷子,伸出舌头将碗里最后一粒米舔进嘴里,心满意足地放下碗,打一个嗝,笑眯眯地对众人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啊,太饱了就打嗝了。咦?你们怎么都盯着桌子发呆,怎么不吃了?”

第四章:四人行,醋飞行下

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流月。

或许是众人的目光太过幽怨,流月摸摸脑袋:“咳咳,抱歉,我实在太饿了,没注意,一时就将所有的菜都吃光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叫的菜很快就会上来的,啊,很快的。”

事实证明,流月有句话说对了,这家客栈的厨子炒菜的速度足以媲美龟速,是以三人等了半个时辰才重新拿起筷子吃早餐。

宋玉和楚云倒还好,之前已经吃过,肚子里有点底,但荆皓月却是实实在在地空着肚子等了半个时辰的。

因此,荆皓月将昨晚对流月所有的好印象都一一去除,只剩两个字——无赖。

自此,流月光明正大地与他们同行,未曾表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未曾说过为什么要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而荆皓月也未曾过问半句,只是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荆皓月与宋玉此次出行,行踪极为隐蔽,很少人知道,为了安全,两人都不愿有太多人知道和跟随。

但这一次,流月的出现荆皓月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宋玉很好奇这一点,但他并不打算去问皓少,因为他必然不会吐露半句,所以他打算先保持沉默,暗中观察,或许能看出名堂。

至于楚云,暗卫那边的资料已经送过来,证实他确实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不幸的遭遇和干净和坚韧,宋玉着实喜欢,另一方面,想着或许他可以让皓少渡过情关,即便不能,但能转移注意力也不错,因此,他极力将人留了下来。

因此,原先的两人行,变成如今的四人行。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四人收拾收拾继续上路。

不过,有件事宋玉倒是挺乐见其成的——多了个人和自己轮流赶马车——流月,不过他倒也乐呵呵地接受这个要求。

至于楚云,则负责照顾荆皓月的日常起居。

楚云看着精神不佳的荆皓月,体贴地说道:“皓哥哥,你再睡一会儿吧,等到了靖州云儿再叫你。”

荆皓月听不惯别人这么叫他,甜腻腻的,但这孩子倔得要命,要么恩公要么皓哥哥,坚决不叫皓少,说是这是不尊重皓少,最后荆皓月也只能由他去了。

不过,每次听到楚云这么叫荆皓月时,流月的脸就会立刻黑下来,这不,在外面赶路的流月听到楚云这么叫,立即就拉开帘布,边赶车边冲着楚云就怒道:“谁让你这么叫的!?”

宋玉本来是打算让他注意点赶路的,但是见流月的怒容,忽然觉得有趣,于是就继续装聋作哑听着。

以前每次流月质问自己,宋玉都会跳出来为自己解围说,只是这次他却没有,所以楚云一时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回道:“宋少说可以这么叫的。”

“宋少说的可是有三个选择呢!”流月记忆超强,宋玉说过一次他便记下来。

楚云偷偷瞄一眼宋玉,发现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而皓哥哥更是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吸一口气,对上总是让自己有些害怕的眼神:“皓哥哥是云儿的恩人,可是他说不喜欢‘恩公’这个称号,而如果云儿跟你们一样称呼皓哥哥为‘皓少’是不礼貌的,所以,云儿就选择‘皓哥哥’!”

这句话说得在理,但流月却反驳道:“那我也是你的恩公啊,那天我可是出手教训那个员外了!那你倒是叫我月哥哥啊!”

这话更合情合理,楚云找不到反驳,况且,其实流月也是自己的恩人,于是,楚云点头,恭恭敬敬地叫道:“是,月哥哥教训得是,云儿疏忽了。”

仿佛楚云的‘月哥哥’给了流月极大的满足,听完之后,流月便心满意足地放下帘子,继续赶路。

宋玉皱皱眉头,怎么?难道我感觉错误?这流月的目标,吃醋的对象,其实是楚云这小子??

转头看看荆皓月,他早已闭上眼睛熟睡。

甲中城与荆州相距甚远,中间更是有一大段的荒郊路程,坐马车亦需要两日一夜,遂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行人在一棵大树下停下,待众人下车,流月将缰绳绑在碗口粗的树干上,宋玉去猎物顺便拣点干柴,楚云负责将马车上准备的干粮拿下来,而荆皓月则去查看附近的情况,以免荒郊野外出现猛兽。

绑好缰绳,交代楚云照看东西,流月也打算到附近看看。

宋玉一手提着一只野兔一手抱着一堆干柴回来的时候,流月早已回来,而且正坐在楚云身旁,两人相谈甚欢,不对,看上去,应该是只有流月更高兴一些。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而皓少多了强劲的对手呢!

流月是真正的江湖人物,对在外面生活最是上手,所以生火,烤肉,皆是他一手操办,而楚云则在旁边乖巧地打着下手,宋玉乐得在旁边清闲,顺便看流月故意指挥楚云做这做那,借此与他说话,亲近他。

直到兔肉的香味都飘得老远,荆皓月才慢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神色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皓哥哥,你回来了!”楚云一看到荆皓月的身影就立即跳起来,惊喜地跑向他,而流月早在楚云蹦起来的那一刻也从地上跳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赶到荆皓月身旁,阻挡了楚云靠近荆皓月的姿势,楚云无法,只能换到另一只手的身旁。

流月一边将手上的兔肉递给他,一边关切地问:“怎么去那么久?难道是附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楚云则殷勤地地上水壶:“皓哥哥看起来那么累,还是先喝口水,坐下来休息吧!”

宋玉倒是也想过去问问荆皓月是怎么了,但现在他身边多了两个黏人精,哪里还容得下自己的位置,况且,有这两人的殷勤服务,荆皓月应该挺享受的吧!

不过,荆皓月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呢!

荆皓月那双深邃的眸子缓缓地扫过两人,一言不发,两人猛地感觉到冰冷的杀气,自觉地拿开挡住去路的东西,让开道,让荆皓月从两人中间走过去。

身后,楚云气馁地低下头,跟在后面,坐回自己的位置,而流月则怔了怔,随后一脸兴高采烈地坐回来继续烤肉。

由于冷着脸始终不说话的荆皓月,整个晚上的气氛都笼罩在压抑里,当然,除了自顾自咧着嘴笑得开心的流月。

冬天气温低,而且还是在野外的晚上,温度更是低得刺骨,几个人商量过后,荆皓月和楚云在比较温暖,不会透风的马车里过夜,看起来皮糙肉厚的宋玉和习武者流月在外把守,顺便照看柴火,随时添柴。

半夜里,北风呼啸,帘子被吹得呼呼作响,刺骨的冷风不断被灌输进去,但楚云这个瘦弱的男孩却睡得一无所知,而身旁的荆皓月一双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夜鹰一般犀利,正紧紧地注视着外面。

而守夜的宋玉和流月同样睁着眼睛,表情严肃地注意这四周的动静。

冷冽的风越刮越猛烈,过境时,甚至会有一种被刮掉一层皮的刺痛感,眼睛更是酸涩。

终于,吹了好久的风总算慢慢停下来。

但三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真正的危险这才刚刚来临。

风一停,六个黑衣人不约而同地从天而降,四人站在宋玉与流月面前,两个站在马车前,没有任何的语言,两边立即动起手。

只见每个黑衣人手上的武器皆不相同,对着宋玉的那两人分别拿着连环刀、七星剑,而与流月对阵的,则分别是铁扇子、软鞭,而马车前的那两人则各自拿着一把剑。

两两黑衣人配合极为默契,互补长短,为对方兵器或招式上的漏洞互补着,而马车前那两人的配合度简直为天衣无缝,仔细一看,才发现两人手上拿的竟是龙凤双剑!!

宋玉有宋家枪法,更兼得高师指点,即便手上没有兵器,亦可化树枝为利剑,与两个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

流月手持九华剑,与两个黑衣人亦是不分上下,但亦时常万分惊险,常常刚刚躲过铁扇的攻击,软鞭却已迎面而来,幸而流月本身武功不弱,轻功也不错,这也造就黑衣人吃不到便宜,但流月却在他们天衣无缝配合下也讨不到好处。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没抵挡住荆皓月的攻击,打算逃走,马车里的荆皓月已经飞出来,紧追不舍,一会就消失在浓密而黑暗的森林中。

第五章:遇袭上

宋玉担心那两个黑衣人是诱敌之策,心下担忧皓少的安危,有意快速结束这场战役,可是这两个黑衣人却好像知道他的意图一般,硬是牢牢地锁住他的通道,与他纠缠,不让他脱身。这也更加让宋玉肯定心中猜想,对荆皓月的安危更是担忧。可是,越是着急越是混乱,这两个黑衣人更是难缠。

没有办法,荆皓月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宋玉望眼身旁的战斗,流月隐隐占了上风,遂将手中唯一的武器——树枝——扔过去,使得那个那个使软鞭的不得不让开,趁着这个空挡急忙喊道:“流月,你快去看看!”

流月没有回话,但却明显加快了战斗速度,抽出腰间的软剑,化真气于软剑上,一剑下去,直接将对方尖锐无比的软鞭砍断,趁着对方一瞬间的愣住,一脚踢往那人胸口,借着这个力道,旋转个身,以软剑挡下背后之人的袭击,手中软剑旋转一百八十度,硬是将对方的铁扇卷走,空着的左手更是直接击中对方胸口,来不及再对两个黑人下手,转身,立即循着荆皓月消失的方向追去。

宋玉丢失了唯一的武器,又分神看流月的战况,被黑衣人有机可趁,被七星剑伤到手臂,不过在知道有如此不显山露水的高手流月前去帮忙之后,心中的大石头还是放了下来,对上两个黑衣人也能够全心全意,只是,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似乎并不在宋玉身上,眼见宋玉受伤之后,剩下的四个黑衣人立即追着流月的步伐离开,而打算跟过去的宋玉却突然晕倒在地。

再说流月将两名黑衣人击倒之后,立即朝着荆皓月消失的方向追去,而他的速度却仿佛在一夜之间,提升了非常多,只是,荆皓月与黑衣人已消失多时,几人又都是轻功了得的人物,此时早就不见了踪影。

流月站在林子中间,一双黑眸,涌起各种情愫,胸口更是大幅度地起伏。

冷静!冷静!

深吸一口气,流月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恰在此时,耳边似乎隐隐传来打斗声,仔细一听,确定了方向,流月马上睁开眼睛,朝打斗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荆皓月与宋玉一样,并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所以同样以树枝代替武器,与两名黑衣人周旋。这两人的身法手段以及手中的龙凤双剑都说明这两人若非夫妻亦是经常配合之人,本来两人单打独斗,武功并非特别高,但一旦合起来,配合天衣无缝,便远远高出两人实力之和。

不过,荆皓月的武功又岂是虚假的?

即使两人武功再高,依然抵挡不住荆皓月霸道又强劲的攻击,眼看两人的手臂都已被自己的树枝割伤,下一步正是将两人就地正法的时候,却突然又冒出了一个黑衣人来搅局。

推书 20234-05-15 :屠城令 三 杀伐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