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咬牙道:“继续啊。”张翼皱眉道:“你放开些。”没甚么收效,只得抵住他肩膀,顾虑道:“余下的,从前没试过。你虽
不通内诀,外法之事总是……熟的,要提点着些。”
柳白泽简直要笑出声来,赶紧绷紧了面皮,点头道:“这是自然,你放心便是。”张翼垂眼看着他,又挪了挪身体,将一只手臂
探到身后去,摸索了半晌,终于将微凉的手覆上了他的下身。
柳白泽喘了一声,只觉得血都要沸开。他有些痉挛地掐住张翼的腰,就着他的手心,将滚烫的硬挺蹭了蹭。小声催促道:“快些
,动一动。”张翼的手抖了一下,有些犹豫地握住了柳白泽的下身。然后抿着嘴唇慢慢往下坐。
柳白泽一身冷汗刷地下来了。
他一把将张翼死死箍住,再不敢放手,后怕道:“你要害死我么!”
张翼推开一段距离,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惊怯,也有丝颓丧。半晌,嘴唇张了张,终究甚么也没说出来。
外头的风忽然呜呜响了一阵,将窗子鼓开了一条缝,带了秋寒和湿气的风顺着木缝漏进来,牵得桌边的灯火忽明忽暗。
柳白泽叹口气,松了力道。他将张翼按在腿上让他坐下,又摸了摸他的腰背,冰凉的。于是拽住他披在身上的亵衣衣缘,紧了紧
衣襟,压着翻涌的血气,尽量缓声道:“冷不冷?”
张翼偏过脸去,又恢复了那副有些木然的表情,摇头道:“还好。”
柳白泽笑了一声,抬臂绕过他肩膀,往下压了压,凑到他颈间道:“换我教了罢,其实简单得很。”张翼一动不动,神色有些乏
倦。柳白泽也不在意,抬手抚在他嘴角。
张翼有些嫌恶地避了一下,却被捏住了下颌,一只拇指摩挲着嘴唇。柳白泽见他有些抗拒,便凑到耳边,小声道:“方才我事事
听顺你,如今,你体谅些我罢,好歹做完这回。”又揽了揽他,“等这法诀都学全了,以后也好再教给别人不是。”
张翼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柳白泽将两指凑到他嘴边,哄到:“乖,张张嘴。”张翼道:“这是做甚么。”柳白泽又笑,
“总有些用处的,张张嘴。”张翼看了他逾时,还是将信将疑地张开嘴唇,让他的手指进来。
好像一颗鸡蛋,外壳坚硬乏味,内里却是滑白、香软的。柳白泽将手指探了探,细白的牙齿轻轻卡着指节。含住它的口腔暖热又
湿润,指腹下是轻轻颤动的舌。他有些恶质地拨弄了一下,那条软滑的舌绕着他的指尖打了个转,泌出更多湿滑的津液来。
张翼蹙着眉,闭上了眼睛。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听得耳边的呼吸蓦然重了。
柳白泽将手臂收紧些,让张翼趴伏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探下去,撩开他背上的衣摆,露出细瘦的腰肢来。他摸了几下,立刻让原
本柔和起伏的线条绷紧了。可以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将手指又搅了搅,滑出来,带出来的软丝垂落到衣襟上。张翼又僵了僵
,手抬了一下,又不动了。
湿漉漉的手指落在脊背上,沿着浅浅的背沟,滑过每一个椎节,拖着一条闪着光的水迹,慢慢推到尽头。最后,抵在那条凹陷里
,活动着指尖揉动。
张翼动弹了一下,手指抓住了他的肩膀。柳白泽用空出的一只手上下抚摸着他的背,安慰道:“不要动,放松些,放松些。”掐
在肩头的手指松了松,气息重新平和下来。
这样的平和几乎立刻就被打断了。一根手指滑了进去,贴住比方才还有软热的内里,开始曲张转动。柳白泽低头看了一眼,虽然
看不到张翼的表情,但是能听得见,他的呼吸全乱了,急促而细碎地拂在自己的皮肤上。
等一双手指都挤进去时,张翼已经开始出汗,僵着的手指潮乎乎地在肩头打滑。里面的两只手指很快找到了那个要命的地方,开
始轻轻重重地揉弄、按压。裸着的肩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脊背重新绷直。抵在肩颈上额头滑动了一下,他开始细细地叫出声。
雨声瞬间在耳中消失了。柳白泽牢牢听着,那嗓音不再是呆板冷硬的,也不是刻薄锋锐的,而是轻柔绵软,仿佛漫天飘洒的柳絮
一般,细密地附在周身,听得他骨头都痒了。
柳白泽重重喘息了几口,缓缓动腰,将下身在他的小腹上抵磨。磨动间碰到了他的,也已经滚烫挺立。张翼呻吟了一声,将腰偏
了偏,却又带动了身后,一时间将腰酥透了。柳白泽托了他一把,将手摸到他身下去,想抚慰一下,却被张翼一把攥住了。那只
汗津津的手扣在他手腕上发颤,然后它的主人深深吐息了一口,尽量稳住了嗓音道:“行了,停下。”
张翼撑住他起身,依旧是从前那副表情,只颊边唇畔多了抹血色。他微仰着头,垂眼看向柳白泽,哑声道:“继续罢。我大约知
道如何做了。”
柳白泽瞪大了眼睛,看他软绵绵地爬起来,垂下头,还像开始时一样,缓缓跪坐下去。还是有些艰难。只是单方面的艰难带给另
一方的,却是难以遏抑的快感,被滚烫湿滑死死绞住的快感。他几乎忍不住想抓住张翼,把他深深按下去。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张翼就将它兑现了。他扶住柳白泽的肩膀,咬紧了嘴唇坐下去,直到全部吞进身体里。
柳白泽一刹那甚至有些眩晕,胸口里的甚么猛烈地震动了几下,就有火热汹涌的气流瞬间充溢了周身气脉,在魂魄里鼓荡流动。
这感觉和身下传来的剧烈快感一起,完全焚尽了所有的神智。
张翼的腿在打颤,有些难以支撑身体上下扭摆的动作。下身开始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痛感也渐渐麻木。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
一只手突然掐住他的脖颈,阻断了呼吸与血液,将他猛地拖下那个身体,然后被死死摁在床上。
柳白泽隐约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把张翼翻过去,用手将他牢牢钉住了。然后遵从着最初的本能,从后面狠狠撞进去。张翼挣扎
了一下,却被用力按住了脊背。然后,自己俯下身,凑近他白腻的肩颈,张口咬下去。
让人更加兴奋的鲜血的味道,开始顺着尖锐的牙齿流进口腔。
第十章:暗丝牵
天亮了,风停雨住,天霁云开,叽叽喳喳的鸟声伴着曦光透进来。
柳白泽昏昏沉沉躺着,头痛欲裂,想揉揉脑门,一抬手,却被甚么缠住了。他勉强眯着眼睛瞥了一下,立刻如同被冰碴水灌了顶
,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蜿蜒凌乱的黑发纠缠在他指间,被手指绾住,攥紧,也许还被狠狠地撕扯拉拽过。
张翼就蜷在身旁,脸朝里埋着,黑红的血迹纵横交错,流了一脊背,已经干涸在上面,后颈和腰间印着许多青紫的淤痕。柳白泽
怔怔地顺着他的腰背看下去,眼睛停在股间。呆了半晌,腾地坐起身,将手上缠的头发小心取开,趿了鞋子连滚带爬跑出去。过
了许久,端了铜盆和热水回来,放在床头。
柳白泽爬上床,将张翼轻轻翻过来,取直了身体放平。拿手巾浸了热水,从脸上开始,帮他一点点擦干净。捏着布巾的手有点抖
,使劲回想,也不晓得自己如何会失了自制,弄伤了他。狐三弄的那两道本来已经凝住了,昨晚又擦破在床单上,磨得一片血污
。
不多时,细腰踮着脚进来,抱了盆子颤巍巍出去,很快又换了干净的热水进来。
柳白泽又将他反过来,托住他的脸,将没伤的那面垫在被子上。后肩上有个挺深的牙印,两排血窟窿陷进肉里,流了许多血。这
是昨晚咬的。
柳白泽舔了舔嘴唇,口中仿佛还带着一股血腥气。摸摸肿起来的伤口,继续往下面擦。慢慢分开了那双腿,将股间的污迹抹净。
不自禁地回味着昨夜残存的感觉,呼吸便有些不稳。静了静心绪,将手指慢慢探进去,再出来时就带了新鲜的血渍。这一处伤,
须用些药物才成。
终于清理毕了,柳白泽俯身将他抱起来,退一步下了床。细腰伶俐地窜上去,一把掀了满是狼籍的床单,铺了条新的,又团团拢
了旧的那条跑去洗了。
张翼死气沉沉躺着,脖子颓然歪向一边。他一直没甚么反应,任由柳白泽摆弄。此时覆住被子下,连呼吸的起伏也看不出。
柳白泽坐在床边,朝他俯下身去。他的脸是惨白的,横着两道狰狞的伤口,唇上却有薄薄一点绯红,小红桃杏色,孤瘦雪霜姿。
柳白泽看了一会儿,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又从脸上慢慢滑到脖子。五指紧了紧,就扼住了咽喉。
些微力气,只要些微力气,当下就能结果了他。有近乎本能的预感,现在不下这个手,以后,一定会后悔。
如此想着,那只手在脆弱的颈上抚了抚,抽出来,一点点将被角掖好。柳白泽有些无奈地呼了口气,低下头,轻轻贴住那个嘴唇
,碰触厮磨,好像亲吻似的。然后,纯净的元气从齿间流畅地溢出,渡进他的口中。
这回的炁行得格外顺当滑溜,不知是因为头一次自愿而为,还是昨晚的“修行”有了效用。得了气,张翼几乎立刻有了活气,血
脉流淌,吐纳呼吸,都开始能察觉得出。
柳白泽不觉便微笑起来,趴在床边拍拍他的脸颊:“天亮啦,起床了……快醒醒。”张翼平日里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赖在床
上不愿起身,自己从来都有些畏惧,所以也就从没叫过他起床。没有动静,又摇了摇他的肩头,“起床了……”
眉头蹙紧,下面阖着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一条缝,浓黑里便透出一点朦胧的眸光。眼前的影子模模糊糊映在了眼里,张翼的
嘴角动了动,含糊地叫了一声:“唔,阿白。”
柳白泽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浑身好似被冷水滤了一遍,什么孔窍都通透了。张翼仿佛也被那盆冷水浇了,霎时间清醒过来,闭
眼偏过头去,只抿了唇再不做声。
过了许久,柳白泽撑着床沿站起身来,声音还有点哆嗦:“你……我师父他……”话含在嘴里倒了几圈,终究没说出来,看张翼
的神色,心知自己也撬不开他嘴巴,只得道:“你先躺着,好好歇歇。回头……我找些药来。”说罢起了身,几步跑出门去。
院子里积了些秋雨,一片片亮晶晶地反射着日光,被他一脚踏进去,激起许多细小的水珠。柳白泽呆呆站了半晌,突然不可遏抑
地笑起来,不出声地笑得蹲下身去,肩膀不住颤动。笑够了,长舒一口气,回屋里提了昨晚打来的野物,乐颠颠地出门去。
路过卧虎山教时,见半山腰黑乎乎一团,迎风刮来淡淡的焦糊味。又有乡人抬了碎裂的泥像下山,一问,才知是狐三的妖庙昨夜
里遭了雷,甚么都被烧了个干净。柳白泽晓得狐三行事过于嚣张,早晚有这么天,定睛远目了一会,也就走了。
昨日捕的那几只野兽,体肥毛亮,通身没有一丁点破损,待拿到市上,不多时便换做了银钱入囊。到了日头过午,柳白泽便已回
来。
张翼睡得迷迷糊糊,额头上忽然覆上一只手掌,摸了摸,又离开了。想留住那个清凉的触感,四肢却重逾千斤,动弹不得。柳白
泽见他神智昏沉,触手滚烫,分明已是起了烧,只好浸了冷水帕,擦在额上教他清醒。
被冰凉凉的冷水一激,张翼含糊地低吟了一声,勉强睁开眼。见是柳白泽欺在面前,登时又换回了两汪寒潭蓄在眼瞳里。
柳白泽算是见惯了他的冷淡神色,也不在意,只坐在床边,将他盖得被子揭了,笑道:“发热不能捂着,我帮你掀开晾晾,顺便
上点药。”说着拿起刚买的药膏来,手指蘸了些,又道,“你忍着些,这东西抹上去怕是有些疼,好歹能好得快些。”边往张翼
身上小心地抹。
张翼本就发冷,裸着身体不住轻颤,受了这药膏刺激,疼得愈甚,抖得便越发厉害。等柳白泽将他翻过去,涂完背上那几处咬伤
,重换了种药膏探进后面,已忍不住牙齿打战,脸色青白。
柳白泽见他如此,扯了件自己的外衣覆在他背上,手下也轻缓了些,小声哄到:“忍一忍。我早上买了件小玩意,你瞧……”另
只手在衣襟里摸了摸,掏出个银色的小圈来,带着细细脆响,塞到张翼手里。张翼手心缩了一下,被他连圈子一起握住,拖到面
前来。
张翼终于转了转眼,看向手里的东西。是个细细的扭丝镯子。
两股银丝盘绕在一起,弯成个亮晃晃的圆圈。这本是寻常人家常带的式样,却有个黄豆大小的玲珑银铃缀在上面,虽是老旧,仍
能在他手里发出清泠泠的细声来。
张翼垂眼看着,脸上虽没甚么变化,眼睛却是不愿挪开的。还晃了一下手,叫那小铃沿着镯子跑了半圈,更加清脆地响了响。
柳白泽一直留神看他,此时帮他盖被躺好,将手臂也拉进被子里,蹲在床边扒着:“喜欢么?留着戴罢……”见张翼突然怔怔看
向自己,不等他张嘴,先截了话头:“躺着不要乱动,等喝了药再睡。”立刻转身出去。
这一回却故意磨了些时间。柳白泽端了药碗走到门口,张翼正背对着他不知作甚么。伸长了脖子踮脚一看,却是捧着那镯子凑在
眼前,只翻来覆去地看,用手指小心拨弄。故而进屋时,有意将脚步放重了些。露在被子外的手倏忽缩了回去,却不想手里的镯
子一晃荡,发出一串细碎的清响来,张翼立刻僵了,再不敢动。
柳白泽忍住笑,端着碗将他揽起来,又引得被子下手心里的铃铛响了一响。见他眼里藏了丝慌乱,低头乖乖喝药,终于忍不住噗
嗤一声笑出来。引得张翼蹙眉看向他,还是那样寒冽的眼神,耳垂却红了。
晚间的时候,柳白泽特地熬了黏糯的米粥,拿匙舀着吹凉了,叫张翼喝下去,这才拾掇好了爬进被窝里。
两人静默地躺着,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柳白泽翻过身来,摸了摸张翼的额头,又挤近了些,手指触了触颊边,小声问
道:“脸上这个,会不会留疤?”
张翼的睫毛在他手底扫了一下:“皮囊而已。”
柳白泽无可奈何,吐气叹息:“你怎么都不爱惜身体,我听说城里益和堂药铺有一帖……”张翼突然又开了口:“柳白泽。”
柳白泽爬起身,朝他俯过去,“嗯?要喝水还是甚么?”
张翼睁开眼,一双瞳仁在夜里也眸光璨璨的。他半阖了眼帘,一动不动看着柳白泽,半晌低声道:“你不必如此对我。我不是你
师父,你认错人了……”手臂移过来,将手里的银圈子放回柳白泽的手上。
柳白泽静静听着,心口里突然涌出一阵酸楚。他捏了捏手里的镯子,还被张翼攥得热乎乎的。于是俯下身去,用额头抵住他的,
轻声道:“不烧了罢,怎么还是犯迷糊。”
张翼眨了眨眼睛。柳白泽看着,起身躺了回去,继续道:“你是张翼,我一直清楚。看看,你套我一个圈子,我还你一只,公平
得很。”从被子下摸到张翼的手,擒住手腕将镯子套上去,再撩拨两下,银铃一串儿清音。柳白泽咧了咧嘴,翻身将张翼搂住,
逗他道:“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咱俩说说话罢。”
张翼没出声,也没阻遏。过了许久,久到柳白泽想松了手败退的时候,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