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士风什么都没听清只知道他干嘛让我来啊?直到感觉一只手贴近自己的额头才猛然一惊,忙挥手“没事没事”高官天看见冷士风一副窘迫样笑得更欢了“没事就好,病了可有人心疼的。呵呵。”
“额”冷士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高官天的笑让他很脸上发烫。尤其是那句有人心疼。
“哦。我是说冷夫人定会心疼的。哈哈哈?”
冷士风扭头不去看高官天一脸的笑意。
与此同时,南风观雨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也来参加评委的王溪行,王溪行挥着他那把四季不换的纸扇,此时已过中秋时节还挥着那把破扇子,装什么谦谦君子,南风观雨在心理诽谤着,不过不得不承认那家伙这样很是好看,让人移不开眼睛。
“南风公子看在下看的如此痴呆,莫不是在下脸上长了什么东西?”说着就把一张俊脸凑近。南风忙垂目,也不理王溪行。
王溪行也不等他的回答一样“南风公子这次居然能来做评委在下很是开心呢!没想到第一次改革参赛规则就得到南风公子的认同。”
“在下只是替家父履行任务罢了,没什么认同不认同的,更不知王公子所说改革一事了?”
“哦。南风不知这次男女均可参加大赛吗?我想要是南风公子参加定可夺魁。哈哈?”说完便大笑进了后台自去评委席,留下南风恨得纠着腰间的香囊一阵绞。想象着手里蹂躏的是王溪行。
南风观雨达到评委席时,正看到王溪行向太守寒暄,也只好走过去,作揖问好。
落座后就听到旁边的王溪行自言自语到:“我当真不管什么繁文缛节,原来公子亦是一俗人。”南风观雨懒得理他,只是像紫棠和冷士风颔首一笑。然后自顾自的看台上开幕,开幕是所有参赛人依次亮相,然后只从外形和气质上挑选十名候选人。其他的一次性淘汰,所以说开幕时的行装很是重要,下台就没有机会了。
相比台上的凝重,台下可谓沸腾了,第一个亮相的是从京城而来的千红窟的红衣,所谓远道是客,便第一个出场了,红衣出场时居然两只鹦鹉飞于其前,红嘴绿羽煞是可爱,令人兴奋地还在后面,这两只鹦鹉居然开口道“红奴绿奴,代红衣姑娘向大家问好。”这时大家才把目光放在娉娉婷婷、烟烟袅袅走上前的红衣身上。头插红羽身着雪衣,一血红色的腰带缠在腰间,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风吹而起的红纱里玉藕似的纤臂若隐若现,耳环上挂的是绿色羽毛亦是随风而动,散落的长发和着轻纱一起漫舞,真的很美。难怪有这么一句紫棠夺魁红衣没来。紫棠一直不信今日见之才承认,远看就如此监看不知是什么模样,风起风停红衣已来到舞台中间,细看其容颜才知真有勾魂这一说,那是红衣轻笑时,当笑容隐落,偏又变的楚楚怜人。
评委席上的南风观雨刚想着这样的璧人应藏于画中,流于后人。真想这是不是该给红衣姑娘作画一幅时,旁边的王溪行居然重重的哼了一声。
南风观雨茫然的问:“红衣姑娘如此之姿,难道还不入王兄之眼,在下是没有见过更胜之人的。”
王溪行听了这话只瞥了一瞥南风观雨,收起了他的扇子,过了好久南风观雨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吐了一句“书呆子”
好久好久又冒了一句:“那是南风兄躲在家中无缘得见过金陵三公子,尤其宋公子之姿女子皆不可及?不过我认为所有人皆不及南风公子。哈哈~哈哈”说完又挥扇大笑。
南风观雨不由得心中怪怪的感觉,最终化为王溪行又在戏弄他。
坐在正中间的高官天收回视线,转头对旁边一直正襟危坐有点好笑的冷士风说:“听闻冷夫人好容貌好风姿,不知道与这红衣姑娘比如何啊?”
冷士风猛地一惊“没有没有。竹儿只是平常女子还可入眼而已。”说完嘴角含笑。高官天感觉这笑容特别刺眼“那高某改日定会到府上拜访。”
吓得冷士风忽的站起里那草民定然恭候。还好场上吵杂不成听见,只见到听香阁的冷老板忽然站起来作揖。
台上的红衣把目光投向高太守微微一笑后居然把目光转向南风观雨一颔首。南风观雨惊讶之余坚定了要为美人作画之心。旁边的王溪行看见这一幕,收起纸扇就往南风的头上敲去“人都走了还看着,赛后可以邀美人同游啊。”南风想着要作画就随口答道:“嗯,定然邀请。”气的王溪行咬牙切齿“你敢!”回神的南风观雨道:“原来王兄看上红衣姑娘了。放心在下只是想为红衣姑娘作画一幅别无他意。”
还别无他意,刚才明明满脸写着我喜欢。王溪行在心里嘀咕着。
第三节:君生我之南我生君于北
此时的金陵城里几家欢喜几家忧,花魁大赛初选已定了,十人名单也已出。毋庸置疑金陵三公子都已在内,另外有京城千红窟的红衣,乱沁园的回春姑娘,紫棠清语居的阡陌姑娘,洛阳仙喜居来的子鹉姑娘,杭州西子阁的浣纱姑娘,苏州锦楼的蝉儿姑娘,前京都西安韵海楼的广袖姑娘。本来只是金陵城里的一个小小的花魁赛,如今越演越烈,已经能号召靖安得各大名城。这就看的下面的百姓傻眼了。也有一两个唉声叹气的抱怨“再美的人儿也是别人的,咱是个没钱没份的主儿。”旁边也有答话的“兄弟啊,咱就看看饱个眼福,回家还是对着家里的黄脸婆过日子。倒是我说,那乱沁园的什么不会说话的宋公子真的是连女子都比不上的一等一的美。”
刚才那位接一句“美归美终是个男人,爷还真不好这口。”
又有一接道:“长成那样管他是男是女,爷估计到了房里你定把持不住的。哈哈~”
现在的金陵城大街小巷酒馆茶楼旅店客栈可谓都在议论此事,金陵城的游客商人也成倍增加都为了一睹各大美人的风采。又带动了金陵的经济物价再次上涨。
初赛结束后归家后的冷士风一直惴惴不安,就因为高官天的那句“那天来冷老板府里拜访拜访。”冷士风走到卧房看到丫鬟抱着小公子,夫人竹儿正在拿着拨浪鼓逗他玩想把他逗醒。他们家的小公子貌似只知道睡吃了就睡。
“竹儿清骨他又睡觉啦!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睡觉。”说着凑过去点点那粉粉地小鼻子。
“我家小清骨还有一个月才满周岁呢。他知道什么,不过士风你说一男孩叫清骨不会显得女气么?”竹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冷士风望去。“士风你看我们小清骨还真长得好看把我们的有点都集中了。”其实这么大的小孩长什么样还真没看得出来。冷夫人只一个劲的夸,确是自家孩子好。
冷士风笑道:“这名字还不是你向会恩大师求来的,抽了三次还是一个名字。”冷夫人撅着嘴“还笑话人家。”
原来那是刚发现自己怀孕的竹儿兴奋地硬拉着冷士风去普光寺还愿,普光寺的会恩大师出家前与冷士风的父亲冷秋爽交好,冷士风来普光寺定会拜访会恩大师。
会恩大师看竹儿的面相说竹儿所怀定是男婴。竹儿听了非常高兴,缠着会恩大师给孩子赐个名字,怀恩大师想了半天说了句:“还是交给佛祖吧。”于是让竹儿抽签决定叫什么名字。这佛寺里有一组签是用来给祈求佛祖庇佑的父母为子女起名字用的。竹儿捧着签筒嘴里喃喃“佛祖赐个好名字吧!”
小心翼翼地摇着签筒,掉下一根,竹儿忙捡起来,递给冷士风上面写着“冰清玉骨赐清骨”
“冰清玉骨赐清骨”竹儿听了嘴一嘟“说是男孩怎么可以叫这么女气的名字?”
在旁的会恩大师笑道:“夫人不如意不如再求佛祖一次。”
于是竹儿又求了次,谁知冷士风捡起来一看还是那支签“冰清玉骨赐清骨”
其实冷士风是不太在意的,他名字里有个士,爷爷取的。爷爷可算想不到自己居然选择了为商。名字里的期盼大多不能成真的。所以只要孩子将来健健康康的就好叫什么无所谓。“竹儿既然佛祖赐名便随了这名吧!”
会恩大师在旁只笑不语。
但竹儿摸摸自己的肚子“夫君,大师,我再试一次最后一次,再赐什么便叫什么了。好不?”
这次竹儿摇着签筒晃了好久,久到旁边的会恩大师念了一遍清心咒,冷士风心算了上一季的收入,冷士风甚至想到了家里的那只乌龟该下蛋了才看到落下来一支签,刚想问就听到竹儿大叫道:“哼,还是那支签,我认得它。相公你看是不是写着什么冰清玉骨赐清骨?”
冷士风接过一看居然真的还是那支签,这是旁边的会恩大师笑道:“既然天意如此?小公子满月那天贫僧定会道贺。”
竹儿虽然一脸不乐意,但想想也就算了。
“哇~哇~”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小摇篮里的小清骨哇的放声大哭,竹儿忙去抱小家伙嘴里说着“宝宝乖,宝宝不哭。爹爹和娘都在。乖不哭,不哭。”
“竹儿,清骨他是不是饿了啊!骨儿很少哭的。”
冷士风夫妇正哄着小宝贝时,门外丫鬟忙忙跑进来“老爷,老爷,不好啦!”
“沉音,什么事不好了?慢慢说!喝口水再说。”说实话冷士风是个温柔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在不见血的商场怎么混过来的。
哄着孩子的竹儿大声道:“死丫头,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说话还是这么大声做事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小心嫁不出去。”却不知道她自己的声音比沉音的声音大多了。
“小姐,沉音知道错了。”沉音自小便伺候竹儿所以尽管竹儿已为人母,她还是习惯称之为小姐。“哦,老爷内什么太守大人来访在大厅呢?”
“什么?”冷士风惊讶道。
“什么太守大人,这么晚来不会是来蹭饭的吧?”竹儿撇撇嘴道。
冷士风和沉音都无语的盯着抱着孩子的美妇人,哪里像个母亲。
“沉音,看看你老爷这身衣服还行吗?头发不乱吧?”冷士风惊讶中醒来后不停地抖弄他的衣服。沉音接着无言的盯着他们老爷暗想,和小姐还真是一对。
“我们老爷风流才子,模样好得很穿什么都不成问题。老爷还是快去见客吧。”
高官天在客厅里转着,刚才过来的小路两边堆着各色假山,假山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藤萝还有一云步石梯隐在树丛中不知通向何处,如今这窗上是用霞影纱糊的映着外面的翠色倒是烟烟袅袅的感觉。那桌椅都是海棠式的,桌布用的居然是苏锦上还铺了一层蝉翼纱。高官天在心里嘀咕着,好你个冷士风看上去傻傻的居然这么懂得享受,我的太守府看来要整修了,让这家伙给我设计去,还能多多见面,想想嘴角又往上翘了。
冷士风一进来就看到高官天摸着下巴在那笑。浑身一打颤,貌似又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太守大人到来真是有失远迎。”冷士风拱手作揖。
“冷兄不必在意,高某此次来只是顺道就随脚进来了。只是好像打扰到了冷老板,冷老板迟迟不来见客,看来高某真打扰到了冷老板与夫人的闺房之乐了。”
冷士风晕了一会儿冷兄一会冷老板的,还随脚,你一随脚我可不敢随便,还说什么闺房之乐。但话是不敢这么说的。“高大人到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高官天忽然冷脸看他:“我说冷士风你能别这么客套了吗?本官来你连一杯茶水都没吗?”
“哦哦,真的草民糊涂了,沉音快给大人上茶。”“大人爱喝什么茶?”
高官天自顾坐下把玩着手边的一盏琉璃杯“士风喜欢什么茶?”高官天声音吐得很轻,轻的冷士风以为听错了,不由得心里一紧。
“我喜欢喝汤。呵呵~”说完自己一阵傻笑。
“那明天我请士风去白玉楼,那里的翡翠白玉汤味道还算不错。可好?”高官天忽然变得很温柔,冷士风总觉得怪怪地,心里也不讨厌甚至挺喜欢的,可是好像很奇怪一样。他们明明彼此刚认识也不算熟悉,还都是男自己还有家室,有一个美丽的夫人一个可爱的儿子。
“大人茶来了!”高官天只看见门口走进一位女子,云鬓微松,步摇倾斜,水一样的眼眸,微翘的嘴唇,黑亮的发丝缠在雪白的脖子间,高挑柔弱,身上散发着母亲特有的乳香。果真如紫棠所说是个极为美丽的人二
“谢谢夫人的茶。”
“太守大人客气了。夫君骨儿他终于睡着了,刚才哭闹中把臣妾的头发都弄乱了。”
冷士风伸手帮竹儿拢拢。高官天感觉冷士风是故意这么恩爱的刺激他,一气之下重重的放下茶杯。“冷老板,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还妄冷老板不要忘了明日午时白玉楼之约。”说完就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又补充道:“商讨后日大赛之事。”
谁说要去啦,真是强词夺理的太守。
“夫君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夫君。”竹儿靠近冷士风的怀里“夫君要是哪天做了对不起竹儿的事怎么办?”
“竹儿怎么有此一说,士风不会做对不起你之事的,放心吧!”冷士风摸着竹儿浓密的秀发。
“回答我嘛!人家说要是呢怎么办?”
“那竹儿要是哪天做了对不起为夫的事呢?”
“那竹儿就去死。”
“嘘,竹儿休得乱说,来一起去看看骨儿吧。”
高官天回到书房脑海里都是冷士风和他夫人相爱相亲的画面。越想越气,越气越心里难过。已快三十的他也是翩翩公子却一直未娶,不知为什么对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风尘女子皆不敢兴趣,却偏偏遇到了那个有点傻气的家伙,可他有夫人夫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高官天悲戚之余提笔在纸上随手挥道:
君生我之南我生君于北 南北隔山水山水在眉间眉间已是一个川
我为君心酸君为谁思念思念盼回首回首不相见相见争如那不见
这是魏师爷进来“大人京城来的信。”魏师爷看到纸上的文字,心想不知大人看上了哪位,我得留意留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阅读 希望有更多人观看 这样毒毒才会有激情写下去 这章主人公才刚刚出场希望
没有让你们等太久,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四节:辛苦最怜天上月无那尘缘容易绝
高官天拿起被自己随手丢在茶几上的信,一下午都因为冷士风的事提不起精神,一个人一壶酒坐在后院的海棠中,海棠的果实还有几个孤孤的立着,一直遇事淡漠随自己喜好,表面温文尔雅爱笑的一个人,没想到会有难过到要一个人借酒消愁的时候。高官天摇摇头打开信,是融妃寄来的一封家书,只是问他在金陵过得怎样。
可能喝多了又吹了冷风,感觉头很是疼。心想着冷士风那家伙定在家里妻子孩子享天伦之乐呢!自己干嘛要为他难受生病。倒在床帐内就沉沉的睡去了
深秋的天不似夏季黑的早了些快了些,一个黑影闪过快速的在房顶间跳跃,一会停在一个建筑雅致的阁楼顶上,熟练地进入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摆设很是简单屏风后面的一张大床雨过天晴色的罗帐,西边墙上挂着一张琴下面是一矮几上面摆了一套茶具。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摆弄着手边的茶具,壶里的水发出咕咕的冒泡声。
“你来啦!什么都不要说喝完这杯茶就走吧!我说过再也不想见你的。”白衣男子抬起那张让花魁大赛台下观众尖叫的脸。但目光没有落到来人的身上,只是空洞的停在透过窗棂洒在木板的月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