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延的执拗和不甘此刻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真是个善妒的孩子。”当韦延将怨怒宣泄在祁司以的体内时,祁司以几乎是眼眶湿润地笑出来。从韦延的外表看来,绝对没人
会想到他是一个嫉妒心极强的人。有时候祁司以跟餐厅的服务员多聊几句,他都会一脸的不高兴,但什么抱怨的话也不说。
忍着下身的疼痛,祁司以摸索着到浴室里将身体清洗干净。回到卧室看见韦延背对着墙壁,赤裸着身体,没有盖被子。
祁司以上床将被子拢了拢,但韦延很快将他踢到了一边。本以为韦延应该成熟了一些,但终究还是一个孩子。
祁司以讨好地抱住他的背,和他一起在寒冬的暖气房里挨冻,最终,韦延还是伸手拉过被子来盖住了两人的身体。盖上被子的那
一刻,祁司以深刻体会到了寒冷过后的温暖原来那么让人迷恋。
他搂着韦延安静地入睡,虽然他知道他今晚注定无眠,但他还是装出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
韦延的呼吸渐渐平稳,祁司以知道他沉沉地睡去了。下身的疼痛感依然清晰,他不敢动,每动一下就如锥刺股。
“司以,对不起。”
祁司以微微愣了一下,而后微笑:“怎么还不睡?”
韦延翻过身来,像孩子一样搂住他的胸口,“对不起……”
祁司以揉揉他的头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说着,亲吻他的额头。吻,渐渐滑至嘴唇,热吻与身体的摩擦让祁司以再次
“苦不堪言”。
回到医院工作,生活像以前一样简单而充实,但对于祁司以来说多了一份甜蜜。每天回家以后不再面对的是那个性情孤僻倔强的
少年了。虽然依旧寡言,但是多了份热情。为此祁司以付出了代价,尽量少和女人说话……现在,最好连男人也隔离掉。
这天,医院加班到九点,祁司以脱下白大褂,洗了个手就往停车场跑。车前站着一个男人,走近了才看清莫烟树。
“载我一程?”莫烟树歪歪头。
祁司以耸耸肩,不置可否。
坐在驾驶座上,等着莫烟树上车。
“你最近的状态好像非常乐观,是不是在床上做了‘不败将军’?”一上车莫烟树就调谑道。
祁司以笑笑。发动引擎,想到回家能就见到韦延,他的心情就是一阵高兴。
“你瞧你的脸,赤裸裸的淫笑。”莫烟树将两只腿搭在了仪表台上。
祁司以收敛起了笑容,反问道:“你看起来不怎么乐观啊?”
“哈,你终于看出来了,”莫烟树看向他,“我被我们家女人赶出来了。”
祁司以有一种不好的预兆:“那你现在准备?”
“去你家过夜。”莫烟树说话流畅得像向东流的江水一样。
果然……祁司以想着踩住了刹车。
“干嘛?不欢迎?”莫烟树放下腿,一脸癞笑地看着祁司以。
祁司以毫不客气地点点头。
莫烟树的表情顿时僵硬,过了一会儿:“不至于那么不给面子吧?怕你们家妞儿生气?没关系的,我又不是Gay,跟她解释一下
就行了。”
“我们家没有妞。”祁司以笑笑。
“啊……那就你老婆,”莫烟树弓起背站了起来,偏偏头示意,“过来,我开车。”
祁司以摇摇头。
莫烟树作出一副失败者的样子:“我真的就那么糟糕吗,唯一的朋友也不肯收留我,难道我今天晚上要住酒店?”
“这倒是个好主意。”祁司以说。
“……”莫烟树的嘴角抽动两下,“你最近可是越来越坏心眼了。”
“没办法。”祁司以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个样子让我更加想见见你们家那位了,”莫烟树再度把腿放在了仪表台上,“我偏不下去,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祁司以看了他大概两分钟,抱着韦延也许不会生气的想法启动了车子。
53
刚打开公寓的门,莫烟树就冲在了祁司以的前面,当他看到门口站得是一脸惊愕的韦延时,他也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转头对祁司以说:“没想到你和你的外甥住在一起,”说着,向韦延打了一个招呼。
韦延对于他的到来表示不太高兴,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就回了他的卧室。祁司以笑容颇为无奈。
“他的个性好像还是没变。”莫烟树说着,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肚子有些饿了,厨房在哪里?”
祁司以随手一指,便去敲韦延的房门。
门没有锁,想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祁司以轻轻推开门,进去并且反锁。
“他只是被他家女人赶出来了,所以要在这里留宿一晚。”祁司以走到韦延的身后搂住他。
韦延的手指仍然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你生气了吗?”祁司以亲吻他的脸颊。
“没有。”语气平淡得一听就知道他在生气。
“你越来越苛刻了,”祁司以笑着说,“你不是孩子了,所以要拿出大男人的架势出来。”
韦延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祁司以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经了,一句好端端的话能被他说出挑逗的味道出来,他连忙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小延你应该像个大
男人一样大度点。”
“什么?”韦延面无表情地反问。
祁司以立刻闭了嘴。
过了一会儿,祁司以拉起韦延:“我们出去坐坐吧。”
来到客厅,莫烟树端着一盘子已经切好的水果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韦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吃点。”莫烟树将盘子往祁司以的面前一伸。从以前祁司以就知道莫烟树非常开朗,但没想到竟然开朗
到这种地步,他笑着推开盘子,“你准备今天晚上睡书房沙发?”
莫烟树放下盘子,耸耸肩:“难不成和你一起睡床上?”
祁司以简直想捂住他的嘴。偷偷看韦延一眼,他的脸色黑得跟“青天大老爷”没什么区别了。
“对了,餐桌上还准备有饭菜,我能不能吃点?”莫烟树笑着将盘子放在茶几上,“看起来很美味啊,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上班时间一直都是韦延先从学校回来,然后做好饭等祁司以下班回家一起吃。
“估计没准备你的那份。”祁司以笑笑。
“我看到是两人份啊,”莫烟树笑,然后又一脸疑惑看向韦延,“难道你还等司以回来一起吃?哈,等他等到快十点,你还真好
!”
祁司以看着这场景,心里直发怵。韦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想吃。”
“啊,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莫烟树笑嘻嘻地说着就往厨房跑。祁司以看着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的少年,“不吃点东西不好
吧?”
见韦延不说话,又拉起他,“一起吃点吧,晚上少吃点也没有关系。”
吃完饭后,莫烟树还像来参观博物馆的小孩一样静不下来,一会儿说“司以,你这房子收拾的蛮干净嘛!”一会儿又跑到电视柜
旁指着花瓶,“你还蛮有情调,一大瓶百合啊!”
祁司以“啊”了一声,“百合?”
祁司以发誓他前几天就注意到了那瓶花,当时还觉得奇怪,只是没凑过去看,也忘记了问韦延。除了觉得室内有点香气之外,根
本没在意那是真花还是装饰。那淡淡的香味他还误以为是自己的男士香水味。
想着就觉得尴尬,祁司以牵强地笑笑,然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韦延。刚想过去说句话,又听见莫烟树一声鬼叫,“哇,这
是什么?!”
看过去,莫烟树指着客厅的垃圾桶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走近些,祁司以的脸霎时间涨红了。里面霍然躺着一个Condom。是昨天晚
上他们在客厅缱绻时留下的。因为垃圾并不多,所以早上也没有清理掉,没想到就被莫烟树看到了。
莫名的一阵眩晕袭向祁司以。
“没想到你外甥在这里,你还带女人回来啊?”莫烟树走近些,凑在他的耳畔小声地说。毕竟上次说这种话题遭到韦延的无礼对
待,莫烟树还是收敛了点。
祁司以张张嘴,颇为无奈地笑。余光还向韦延扫去,韦延只是看了这边一眼而已。
“好了好了,我不调侃你了,”莫烟树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半了啊,我得洗洗睡了,明天还有手术
。”说着还配合性地打了一个哈欠。
在莫烟树洗澡的时候,祁司以丢了一床被子在书房的沙发上。韦延又在看恐怖电影。
莫烟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部电影,刚刚的睡意一扫而光,他走过去拍拍韦延的肩膀,还一只手搭在上面:“嘿,这个我喜欢,
咱俩志同道合啊。”
准备进浴室的祁司以站着不敢动了。
本以为韦延会不言不发地走开,或者反感地甩开莫烟树的手,但是奇迹有时候还是会发生的。
韦延“嗯”了一声,继续看着他的电影,不,是两人一起欣赏着电影。
当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脸惊愕的祁司以时,皱皱了眉:“站在那里干嘛?”
祁司以呵呵笑了两声,赶紧灰溜溜地进了浴室。
介于莫烟树在,两人各自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概半夜两点的时候,卧室的灯亮了。
果不其然,韦延又爬上了他的床。
“咱们先说好,今天有些晚了,你可不准……”话还没说完,只见韦延翻了个身,以背示他。
“……”
祁司以愣了两秒,干脆也翻过身去。
又过了两分钟,祁司以翻过来,推推身侧的人:“生气了?”
没有理会。
“真的生气了?”
仍然一言不发。
对于这个任性的少年,祁司以竟然讨厌不起来,而且是越来越喜欢了。他爬到韦延的身上,强制让对方平躺着对面他。
他捧着韦延的脸,去亲吻他的嘴唇。毕竟年少对性爱没有抑制力,很快便着了祁司以的“道儿”。但是对此祁司以并不是十分高
兴,因为下面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轻点。”祁司以小声地央求道。
这句话像是没有说的必要,因为被韦延无视掉了。韦延的动作从第一次做爱开始就不算太温柔,对此,祁司以并不太在意,毕竟
韦延还小,这种事情可以慢慢爱。他是这么想的。
祁司以从承认喜欢韦延的那时起,他就在最大限度地付出自己。当韦延放开他的时候,祁司以认为他已经不能在生气了。
韦延将他翻过来,让他伏在他的胸口。祁司以亲吻着他的下颚,像一只小狗一样讨好:“下次轻一点好不好?”
韦延没有表情也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拥抱更紧了些。
清洗的时候,韦延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生怕吵醒了莫烟树,两人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像在自己家里做贼一样。
在浴缸里,韦延再次有了进入祁司以体内的欲望。他将祁司以抱在自己的腿上,低头亲吻他的脖颈,吸允有点重,但是祁司以的
身体不受控制般的火热起来。
当韦延的硬物抵在了他的下体时,响起了敲门声。
“谁在里面?”门外的声音懒洋洋,还带着哈欠,“麻烦能不能快点?我已经等了快一刻钟了。”
“……”祁司以的脸都涨红了。看向韦延,显然非常不悦。就算莫烟树此刻还不知情,但待会儿,两人怎么一起出去?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渐远的声音。祁司以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看见客厅没有莫烟树的影子,应该是回书房了。
灰溜溜地跑到卧室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莫烟树的声音,然后韦延卧室房门关上的声音。
早上,吃了早餐和莫烟树一起出门。莫烟树在去停车场的路上唠叨着:“司以,你太幸福了,竟然每天早上在家里吃这么美味的
早餐,而我,每天都是在路上随便找个店买两肉包子啃。”
“……”
上车后,莫烟树就一直盯着祁司以,让他浑身不自在。
最终耐不住,祁司以发问:“你在看什么?”
莫烟树的笑容有点古怪,“你们家的卫生挺好的。”
“……”祁司以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我就纳闷为什么你们家还有虫子。”莫烟树继续说道。
“什么?”祁司以更加疑惑了,但他能感觉到这句话非常有另有深意。
“喏,看看后视镜。”莫烟树扬扬头示意。
祁司以这才明白过来,早上洗漱的时候就看见脖子的吻痕,但总不能带着围巾上班吧,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莫烟树开门见山,让祁司以差点没呛着。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鬼话。”
“非得让我说?”
“说说无妨。”
莫烟树咳嗽两声:“你走路的样子没以前端正。”
“……”
“本来以为你受伤什么的,但是谁受伤了而且还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
“……”
“更重要的是,我记得市长夫人貌似不姓韦?而且,你也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吧,据说唯一的哥哥还没结婚。”莫烟树说完,贼笑
。
祁司以瞟了他一眼。
“哈,没想到侦探小说看多了还是有好处的。”
“……”
过了一会儿,祁司以才开口:“你压根没被你家女人赶出来吧?”
“嗯。”莫烟树点点头。
没想到他竟然无聊地用这种方式来窥探自己的私生活,祁司以有些生气了。
“但是,”莫烟树顿了一下,“是被我们家男人赶出来的。”
祁司以怔了好一会儿,而后,两人相视而笑。
“本来昨晚我也打算住酒店的。”莫烟树突然说。
祁司以看了他一眼。
“后来我很好奇,是哪位大人物竟然将我们市长公子压在身下,再后来竟然看到了我的偶像。”
“……”
“他肯定你不是你的外甥或者什么远方亲戚,”莫烟树废话道,然后又一脸奸笑:“他是是不是省长的儿子?”
祁司以觉得好笑:“省长就姓韦了?”
莫烟树愣了两秒:“好像也不是,……没想到你这个纨!子弟竟然是个小鬼头给制服了,他还真不简单啊……”
祁司以再次瞟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理会他。
54
自从那天在机场见到天蔚之后,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没有再出现在祁司以的生活里。然而这天下班,当他在看见自己的车旁站着的
天蔚,他微微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