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委曲了?有人欺负你怎么不跟我说?」慢慢地,他的手爬上了他的肩上。
回头瞧了他一眼,然后捏着他掌背上的皮肉转圈「你想去揍他吗?那你先把自己的小鸟打烂。」
「这可不成。」
「我在这里可是没名没份的,不过就是个老小。而且你真的以为我很闲可以在这里闲不隆咚的陪你玩一辈子吗?又不是明媒正娶
的嫁给了你,我可是个带把的大男人,且要不是有事你以为我怎么会被丢出来的?」
「明媒正娶,这倒是个好建议。」
「想你个大头鬼,你这作梦啊!」突然他停了一下,转过了身跟他对望「你其实是睡着了吧?」
「清醒得很。」突然的他在他的颊边啵了一下,姚远马上唰地起身,在月光中他模糊的见男人像是吃到了好吃的东西那般舔了舔
唇。
「你这么想要名份啊?那我给你便是。」
「什……什么?你现在到底是在跟我鸡同鸭讲些什么……?」
「我没在跟你鸡同鸭讲,现在我叫你嫁,当押寨夫人。」
「去吃屎吧你!你叫我嫁我就嫁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不久后就不只是个男人还是个夫人了。」
姚远一脚踹了没有防备的男人下床,咚咚咚地跑到了房间的一角抓起了椅子,往才方起身的男人身上砸过去,颜飞漂亮的一闪,
那椅子就破窗而出,呯地在楼下响起了一道惊雷,被吓着了的隔家老狗汪汪汪的直叫着。
隔天阿斑说他晚上睡到一半的时候真的在那一刻听见全寨的门整齐划一地发出咿呀再啪地一起打上墙板,所有人都出来往当家的
他们那间房奔过去,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谋杀亲夫的惨事,虽然那时候他们俩根本就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虽然每天晚上都睡
在一块儿。
一群人呯呯呯地撞开了门,就见到他们当家的房里的书生随手抄了个花瓶砸了出来,他们的当家则是像个杂耍的一直在把东西接
着然后再放好等他再砸出来。
「你做啥生这么大的气,又不是什么持刀打劫的坏事,何况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姚远费力地把房里那把最沉的椅子举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向他吼「我能不生气吗?你叫我嫁就嫁!?那我还是不是男人?还没对
我做什么,你敢肯定之后不会做什么?吃屎去吧!!你这畜牲!!」姚远从丹田借了气,中气十足的吼着,读书人气质荡然无存
。
「这个这个……是俺们听错了吗?嫁!?哪个嫁?那个要张灯结彩然后拜堂洞房的嫁吗?」
二麻子代表了一众乡民举手发问讨教着。
里头的两人没好气的回头看他们「那要不然是哪个嫁?」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在寨里算是兼职媒人的阿花婶指着姚远,然后再划向她们当家的「这样……??」
「嗯哼。」某人很理所当然的哼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决定的?」
「刚才。」
「呃……那那……俺们……?明天要……做什么吗?」二麻子有点颤颤竞竞的问着。
「当然是准备在过冬之前把婚礼准备完。」然后在讲完的瞬间接下那把椅子安然的翘脚坐下,气得姚远牙痒痒。
「我有说我要嫁吗?」
「这寨子里最大的是谁?」他看着姚远,没回过头问着。
「呃,当然是您了。」众人在门前如此的回答着。
「那当然就是我说了算,就这样。睡觉!」
他一举手又是一阵连锁的啪啪啪关门声,所有人都消失了,除了那个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抱怨还未说出口时即被拍昏的
某人正和他一块儿躺床以外,其它人全都回到了该有的位置,万暗中是一片详然平和。
第二十一章
天刚亮姚远便醒了过来。
那时还早,公鸡才刚啼过,连那外边儿的天空都还只是蒙蒙亮。
回想起昨夜,只依稀记得那事情似乎闹得很大的样子。
来这里后,其实这寨子也不甚大,所以其实他也大略的都已记得曾在他面头前走过的居民长得什么样子。昨夜的眼光馀光看见的
,现在一回想起来,他忽然发现只要是他看过的,全都因为他们俩搞出的吵闹声而出现了。
手不禁是上了自个儿的额际一拍,这个玩笑也真是开大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如此地想着,真是一群叫人头疼的家伙,不管是哪一个都好像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了脑袋ㄧㄧ痴了。
这件事的情况真是又蠢又糟,昨天即使是被旁边的这家伙砸了一下等于是昏死的睡过去的,却还是让那份不安感弄得睡不好。
到底是哪里在叫他不安来着,是这个家伙的不按牌理出牌?还是这件事真的有闹大的可能?
躺回了床上打算又继续的睡回笼觉,毕竟昨夜他睡得不甚安好,可这个混蛋的体温一直在让他回想昨夜的事,他讲:明媒正娶叫
他嫁。虽然是想再回去找周公好好的再战三百回,可惜思虑一开始走起来便欲罢不能。何况他真的觉得身旁的男人对于他没在他
怀里也太过敏感,马上就像是取暖似的伸手将他拉了进去,还很习惯的样子往他的颈窝缩了过来蹭了几下,但更叫他不可思议的
是自己对于这样放肆的举动他只是张着眼往上看而没有任何的抵抗反应,就像是……连他也习惯了这件事,意识到这个情况他才
用手推了推那个混球的头别偏在他肩上,该好好的死回去那都不晓得是凉了几个晚上的瓦枕上。
这是他到这个寨子里来后的几天了?
姚远咬了咬唇,在那个人的怀抱里艰难地数着。
只记得他是在初秋的时候被掳了来,现在已是秋意深深深得就要入冬之时,这么说,其实来这里至少也有了把月。
竟然已经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了?
转眼望向还拥着自己睡得满脸春风的男人,心忖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相信自己来着?修长的指画过了男人墨色的鬓发往下,他的
颈上有深青色的脉络爬过,如果自己的手上有把刀,一插下去就能让他去面阎王,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却可以像这样子把自己搂在
怀里,明明他们也认识不久的,真是奇怪呐……
颜飞呼噜噜的喷着气又向他蹭来,姚远又一次把他推开,只是不一会儿他又是窝上了他的肩窝,奋斗了几次发现不管推开几次他
还是会死黏过来也就放弃了,张眼瞪着床顶,不自觉地又阖上了眼,睡了。
而这一睡再起来那天地则是一片的风云变色。
当他迷迷糊糊再次睁眼的时候,就见到寨里的姑娘咬着牙像是心有不甘的推门而入。
外头也不晓得在吵闹个些什么,像只游魂一样的下床,那几个妙龄少女就过来抓着他。
「不许动。」
「啊?」
「叫你不许动。」
「你叫我不动我就不动吗?」
于是被木尺招呼了一拐子。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那一声响大的「啪!」也马上把姚远给打醒来了。
她们团团地围住了他,拿着皮尺上下量着。一下拉起他的手,一下扳着他的腰,不禁叫他好奇现在是在做什么来着。
「我说……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来着?」
「量嫁衣呐!」
那里头他唯一识得,隔了三间外那一个抖脚神仙爷爷的孙女,本寨当中被人说是女红做得最巧的红娃,正用怨怼的眼神瞅着他讲
。
那双杏眼不只是带着怨气,甚或还有那么些血丝,眼睛也肿了起来像个核桃似的。
姚远大吃了一惊看着红娃没脑袋的直问着:「你眼睛怎么会这样来着?是不是害病了?还是有什么伤心事,昨晚上哭得一塌糊涂
来着??」他完全忘了红娃她回答的那句「量嫁衣。」而是被她那双眼给吓着了。
于是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红娃哇啊的哭了起来又是一片淅沥哗啦的奔了出门,那门都被她撞到了一旁的壁上弄了个小碎孔出
来。
「怎……怎么了??」
他跟着追到了门口只见她回了自己家把门一甩而上,只好缩了缩头,回问了她的那些姊妹淘们。
「她怎么了??」
只见剩下的三个妙龄少女全都叉起了腰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其中一个还粗鲁的踏了一脚在中厅的椅上,翘起了一边的眉毛,
明显的是其中带头的一个,那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让他心内感慨着……此地真……不愧是个贼窝……。
「你还敢问我们怎么了??」
「摸摸你的良心吧!你真是个狐狸精!!」
第二十二章
「不是啊!大姊头,你搞错了。」其中一个翠衣的少女拉着中间的「大姊头」如此更正着。
「什么?」
「他不是狐狸精来着,你是不是把红娃的对象给搞错了??」
「他当然是个狐狸精,我喜欢大当家这么久,怎知他一来了以后就是给大当家背进来的,甚至还天天跟大当家同床共枕,要不是
他是个男人老娘我早就一拳轰下去了。你们也晓得的,兄弟们一起睡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这天下就是有这么无理的事,竟然给
他睡到了成准新娘!」
她指着姚远这么样的说着「阿娘她们都说这穷酸是大当家自己带回来要做新娘的,我一向都觉得这不过是个不成意思的玩笑,怎
知道居然真的是这么回事来着,叫我怎咽得下这口气!?」握着拳头她甚是不甘的再往下讲:「偏偏还叫我们一班姊妹们要来给
他裁嫁衣,我不一剪子毙了这家伙,也没就是把他下头的家伙给檄了喀喳成为一个真太监,还能忍着这气已经算是不错了。」
边说她还边用手在那里比划着,那模样……真是……叫人自心内一阵感叹的豪气,叫姚远都不禁要问自己的男子气慨打哪里去躺
着休息了。
而虽然庆幸原来这寨子里还是有正常人,但他那是一阵不平又次起了来「怎么就说得好像是我的错那般?这还不都是那家伙惹出
来的!」
果然真是一睡起来那完全是风云变色了,方才奔出门就见到围楼底下的那些人像是蚂蚁一般的勤劳,不知在做什么大准备,没想
到……没想到,竟然就是要「嫁」了他。
像是快被搞疯了那样他抓着自己才刚睡醒还未整理的长发,面对这一整寨子的「化外之民」他完全不晓得要怎么跟他们沟通了,
虽然明明他知自己跟他们讲的都是同一种语言,不过看来在心灵交流的沟通是完全的堵塞。
「你看,这小子现在还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样子。」
到底是谁在卖乖了?你们的脑子是什么东西构成来着?是豆渣还是石头!?
「红娃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娘娘腔我还真是不明白,这小子我转了三圈看他都不觉得他带把。」
那你是见了我脱裤有没有带把吗?
姚远无语翻了翻眼睛,已经不想再管了。
等下……怎么她刚才好像有讲到……一个类似重点的东西。
「红娃喜欢我?」
「不然一个女孩对你这么好,怎么可能??又不是吃饱了太闲,这样对你嘘寒问暖的,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大当家带回来的
暖炉兼食客。人家她从你刚进来的那时候就暗恋着你啦!」
姚远这是一阵太阳穴泛疼了。
这个蠢女人,难道没发现她讲的话里头有个大毛病吗?
暗恋不就是不被当事人知道,不然怎么叫暗恋来着??
他知道自己很迟钝,所以完全没发现而把红娃待他的好当成跟邻家的大婶一样的好,现在好了,活生生伤了一个女娃儿的心。虽
然--那其实也压根儿不干他的事,是红娃自己想不开。
「红娃一直都有人要的,只是她和神仙爷爷一直相依为命,还说她喜欢那种有念书的。只不过那种的一定要到县城去找去,而可
惜的就是最近县城里的年轻人个个都看不懂那些蚂蚁字,懂字的又是些老秀才,她怎么看得上眼?」
那现在他都要被绑起来架着被「嫁」掉了,再说这些,都已经是只能付诸流水了吧?女人果然是三姑六婆级的,只要那个唤名的
时候前头会再加上一个「大」字,不管那是「大婶」、「大姨」、「大姊」之类的等级都已经可以归入此类了。
正在姚远沉醉在自己方才做结的理论觉得那十分有道理的同时,那位被另外的少女唤做大姊头的少女又继续地道出了叫他嘴角一
抽的话。
「要不是因为这样子,她怎么可能在像你这种娘娘腔来的时候,趁乱摸了你的屁股一把,还兴奋的接连好几天不洗手。」
真是够了。
这件事是继那个想「娶」他的男人以外,让他进这个寨子以后名列前茅的内心创伤事件,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是非常的不想去回
想。
「那不然你们还想怎么样?」
再放着让她说下去肯定是会没完没了来着。
姚远最近在这个寨子里头学会了一件事,要让这群「蛮子」听你讲话,就是一定要把全身的毛都竖起来再假装得你很大只一样,
再做出咄咄逼人貌,不然的话他们绝对不会把你当一回事,因为说到了底戳破这个气球,你不过就是个外来种临时混进来扒口饭
吃,不虚张势势一点的话,就算有靠山也不可能他随时在旁边为你挺着让你随时有油水可捞,这个道理不管在任何地方都适用,
毕竟多就是会欺少,这个是万古不变的道理,所以他马上也陪她一起换上了一副晚娘嘴脸,做出那个后来又被人评断说是十分经
典的茶壶模样。
然后那三个女人也真是拿了她们没办法,再怎么样他这外来种也不过就一只,她们可是有三只十二爪来着,而那的确就是可以稍
微比他嚣张一些。
『不怎么样!』
虽然那个硬是比他嚣张一点就是同声回话,接着再像是杂耍那样站到板凳上用鼻孔俯视他,表现她们十分不屑你这只「城市老鼠
」,新米中的新米!!
而遇着了这种事,他也只能撇了撇嘴,认栽。
谁叫他是只「城市老鼠」,新米中的新米!!
第二十三章
当家的一进了门就见到那个过不久后就要「嫁」给他的男人正像只被围起来的野兽一样的来回踱步,在房里头支着下颚转来转去
。
见着了这个模样,就算是再没脑也晓得这只「野兽」现在正在思考着如何从这个「大笼子」里头跑出去,重新呼吸他所谓的外头
的空气。
他心忖着,得叫下头的人防着点,吩付下去叫寨子里的人盯着他,免得新婚当天就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拜堂,光想像那画面说是多
丢人就有多丢人。
不过看他这样皱眉苦思的模样也挺有趣,看来成亲的这件事让他烦恼得焦头烂额,思绪深入得连他进了门盯着他好一会儿都不晓
得。
于是俄顷过后,他拉了椅子坐在厅里的桌前看他还是在那里走来走去。
那一会儿抓头一会儿磨着下巴的模样十分逗趣,他实在是不想惊扰到这个人,所以他只是在这个姚远他自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的小空间里头望着他。
不一会儿姚远就像是累了一样,也跟着坐到他的面前,只是他好像还是在烦恼着,并且不是从笼子里逃出去的想法。
因为他不久后就开口问了话,只是心不在焉的自问着,想要想出这个答案。
「实在是太奇怪了。」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奇怪?」颜飞也顺着他问的话回他。
而姚远则陷入了一种深沉的苦恼里没发现这句话并不是他自己回自己来着。
「为什么他没来头的就说想娶我??」
颜飞趴在桌上看着姚远那姿势不正翘脚支头的模样,可是那衣裾滑落的线条配上他锁骨那边的肌理却十分的美丽,炫惑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