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牵谁的手 上——苏执夏

作者:苏执夏  录入:04-10

遥芝怒道“你来做些什么!竟听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王后忙上前,双手紧紧攥住那人的肩膀“麟儿!你怎么过来了,快些回去!”

那人满脸的苦色“母后,快些告诉我罢,三妹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王后后退的几步,满眼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是真的,今晨,在南林见的尸体,牧民识得是珊儿便送了回来,那贼人,竟去了珊的儿的头颅,挂在林间!我的珊儿!”说这身形便倒了下去,在场的奴才忙过来扶起。

遥芝满脸的惊色看着遥麟。

“谁干的!谁!”

“大姐你冷静些!”遥麟紧紧的抓住那即将失控的人。

门外的侍卫跑了进来,跪倒在地“启禀大公主二王子!大王!大王要亲自前往东篱!”

“什么?!”

一行人急忙跑去大殿。西土王见来人怒道“谁让你们过来的!”

遥芝忙上前“父王,万万不可以离开西土啊!”

西土王甩袖怒道“今日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我西土从现在便与那东篱势不两立!”

清歌忙道“大王怎就知一定是那东篱人所为?若是不法之人,存心陷害,也不无可能啊,大王还是先查明了,在另行决定吧。”

西土王摇头“公子有所不知,我西土与东篱早在二十年前便有着剪不断断纠葛,为何那贼人前来西土别的不盗,却偏偏的去盗那不值钱的嫁衣!定是那人没错!这么多年还惦记着王后!竟然还杀了我的珊儿!

“大王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那狼身短剑便是最好的证据!珊儿独自策马寻那贼人,定是抓住了那人,才惨遭了毒手!东篱皆是残暴之人,竟如此对待一个女子!”

遥芝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短剑指骨发白,满眼的血红“父王!无论如何,您是西土的一国之君。万万不能离开西土,这事便交给我与麟儿!定要去那东篱寻个理字!”

遥麟忙上跪在地上“父王,便让我和大姐去吧,今日得知王妹之事,麟儿在无心学习国政了!若王妹之事不做个了解,麟儿的心永无平静啊!”

西土王怒极“事已至此!还有什么理字可言!”

清歌上前拱手道“大王的怒火清歌自是明白的,痛失爱女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冷静的下来,但大王可曾想过,您不是三公主一人的父王,您是西土千万臣民的父王,若你离开了西土,那西土的臣民该如何是好,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西土万千子民,受大王您一人的福泽,若您离了西土那谁来施予万千子民与福泽,谁施予西土与千秋万代?今日便让大公主与二王子前去讨个说法,若东篱真因一件嫁衣便杀了公主,那便由着大王,挥兵东篱。”

西土王皱了皱眉,看着那人道“我已经失了珊儿,定是不能在让芝儿与麟儿前去犯险了。”

遥芝急道“父王!我与麟儿的武功还怕了那些人不成吗!”

清歌瞧了那人一眼,又转头对西土王道“大王若是信的过清歌与流觞,便让我们随着公主一同前去罢,若有流觞在,自是能保住他二人的周全。”

西土王侧头看了看那从一进门就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人,白衣若雪出尘似仙“你会武功?”

流觞点头“不巧,儿时学过些,用来防身罢了。”

清歌瞪了那人一眼:这种时候谦虚个什么劲!

忽的感觉身边一阵凉风骤起,只见那金线玉衣之人执剑飞过,银光一闪,便与那人卷入叠叠纱曼之中。

清歌瞪着眼睛看着那两个人影急的满头大汗。

轻纱卷于半空,徒然垂地,流觞手持剑柄含笑而立“大王,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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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土王辞了行,四人便前往东篱,遥芝以遥麟一路无话,策马扬鞭,奈何清歌不会骑马,马车没日没夜的行了三日,终于出了西土边境,马儿人儿都已累极了,寻了家简陋的小店便住了下来。

清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日前还见那人鲜衣驽马,飒爽英姿,怎知才过了一日便悄然无声的香消玉损。叹了一口道“世事难料啊。”

刚有些睡意便听到问外有人敲门“慕先生可是睡下了?”

情歌忙起身道“还不曾睡下。”

那人站在门外道“在下遥麟,想与慕先生请教些问题。”

情歌理了理衣衫打开房门“王子快快请进罢。”

“打扰了。”

清歌将那人请到桌前“敢问,王子深夜来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遥麟入座后,抬手倒了杯茶,品了品“先生,与中原可是在朝为官?”

清歌也座在一旁,淡笑“二王子,为何这么问,在下不曾与朝为官,只是有些自己的买卖罢了。”

“哦?先生是位商人。”

“正是。”

“先生莫要见怪了,日前与父王说的一袭话让遥麟佩服之至,本还想着这人定是纵横朝野,有这般的心胸,却怎知,竟猜错了。”

“王子定心怀家国,才会这般想的罢。”

遥麟叹了口气“西土的王子,自幼便要与母亲以及兄弟姐妹分开,与父王习朝政,待登基之后,才能与亲人相见,皇妹之事,让我痛心不已,多年不曾见,见面却是她尸骨以寒之日。”

烛泪滴落,谈遥珊,谈西土,谈社稷待那人告辞之时以过了,以过了三更,清歌打了个哈欠,刚要入睡,便看见门外站立着一个身影,遥了遥头前去开门,见那人面目含笑,疑道“怎么还不去睡?”

“见清歌的灯还亮着,便想等你睡了,在去睡。”

清歌笑到“与遥麟王子聊了些时候。”

那人点了点头“早些休息罢,明日还要赶路。”

“好。”

见清歌把门关上,熄了灯,那人转头看了看黛色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出发之时,清歌昏昏沉沉的靠在马车的座榻上面,流觞笑道“可是昨夜睡的不好?”

清歌点了点头。

“那便在多睡会吧”

马车行了一会便停了下来,清歌正是困极,也不没去理会,只知道那人起身下了去,不知是过了多久,一觉醒来还不见人回来,马车也没在行了。

请挑起来马车的帘子,车外空无一人,清歌皱了皱眉,弯身下马,四周寻了一圈,还是没人的踪影。刚要回到马车上面等着,却怎知突然听到远处马儿的嘶吼声,忙顺着声音寻过去。

山脚之下早已身横遍野,情歌大惊,绕过前排的树林,便看见数十个的黑衣蒙面之人,与那三人面面相持,流觞附手而立,遥珊遥麟持剑跟在那人身后,别刺伤的马儿倒地嘶吼。

遥珊执剑指着那人怒道“何人派你们而来!竟这般赶尽杀绝!”

黑衣人笑道“今日我等若是完不成任务即便死在你们手上,也定定不会说出主上的名号!今日不是尔等死!便是我等亡!”

持刀闪身而上,遥芝气极挥剑与那人厮打起来,刀光剑影间剩余的黑衣人早已朝着流觞遥麟冲了过来,只见那人衣袖一挥,轻身而其,带头人手中的剑便得夺了过,弹指间到地不起,遥麟似乎是受了伤,无法力敌,拖着剑柄不断的后退,不想给那人带来麻烦。

眼看就要走到林中,却怎知原本还躺在上的杀手,猛的站起朝那人挥刀而来,清歌大惊,忙向那人跑去大声吼着“快些闪开,快些闪开!”

遥麟猛然回头见那人挥着刀直直的飞了过来,顷刻间竟没了反应,待清醒之时便看见眼前那人张开双臂,死死的挡在自己前方,错愕的看着那缓缓到地的身影,遥麟更是惊的无以复加,猛然回过神了,长剑一挥狠狠的刺在哪黑衣人的心口,忙扶起那人“先生!慕先生!”

清歌皱着眉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数名黑衣人不出一刻便被剿灭,流觞本想寻那遥麟是否有大碍,却怎知一回身便瞧见那人表情痛苦的跌倒在地,忙跑了过去,执起那人的手急道“清歌,清歌!”

那人艰难的睁开的眼睛,声闻若虫文般的细声道“流觞……好。好疼。”

忙抱起那人,也不再管什么遥麟遥芝,穿过小林朝着山口就跑了出去,满眼的急切“哪里疼,清歌哪里疼?”

“胸口……”

“清歌忍耐下,我带你去找大夫,忍耐下。”

微微睁了睁眼,见那人满脸的急切,本想说写安抚的话,却怎么知开口便是

“王爷,可不要忘记那日的誓言啊……若……得天下必平天下……若我看不到那……太平盛世该是何等……遗憾……若真得了天下……可不要忘记给水楼……多盖些院子……给苍山兄弟……的美娇娘……”声音淡淡的低了下去。

流觞抱着那人飞身而起,行了十几里的路,便看见不远处一人正骑与马上悠然而坐,流觞轻身而落,真好停到那人前面,风吟见来人不禁惊到到“王爷?”

正文十六

见那人面色凝重,手中还抱着个受伤的人,风吟忙翻身下马急急像那人走去,正要行礼,微低了下头却惊没了动作。见那怀中之人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丝,胸口之处大片的殷红,眉头深锁双目紧紧地闭着“清歌!”

流觞看了看怀中的人道“速速前往苍山寻楚言前来,我与清歌在前面的村子等你.。”

“可是王爷,与苍山之地上达千里,我怕清歌他……”

“三日之内,无论如何,本王都要见到楚言,速速去办!”

“是!”

待那人说完便闪身不见了踪影,风吟急急从袖中找出香粉撒于空中,不多时候便从远处飞来一只雪鹰,奈何身上身上没能带有纸笔,便撕下自己的衣袍,咬破了手指,写道“清歌重伤,楚言速速前往西土方向。”绑在雪鹰的单爪处,放其飞走,自己又飞身上马,挥鞭前去。

到了村落里找了户农家借住,乡下的村夫皆是些善良老实的人,见那人身受重伤忙腾出间干净的屋子给他们住下。

流觞轻轻把清歌放到床上,慢慢褪去衣衫,只见那胸口之处已经渐渐发了黑,忙跑出门外与那村夫道“老先生,可有热水吗?”

“有,公子等些时候,小老这便去给你取来。”

流觞忙道“谢谢,老先生了”

回到屋中,轻轻扶起那人身体坐于其背后,双手贴于背部上方,运用真气将那人的毒逼出来些,老人家端着水盆站在门外道“公子,水打好了。”

流觞忙下床开门,接过那人手上木盆,又道“多谢老人家。”

那村夫笑道“公子客气了。”

用汗巾浸入热水中,取出后拧干水渍,轻轻在那人伤口处擦拭,见那人眉见微皱了下似是伤口又疼了,无奈叹道“清歌这般,竟让我以后怎么带着你到处奔波。”

那人动了动身体又睡了过去,流觞笑道“若是风吟带不来楚言,那清歌便真的看不到太平盛世,看不见水楼多出的院子,看不到苍山兄弟们大喜的日子了。”轻抚着那人脸,目光轻柔如水“想与清歌一起看,多娇江山,太平天下。”

轻吻了一下那人发白的唇片,叹了口气。

再说苍山众人。

自清歌走了之后,众兄弟便像放了风一样,书也不在看了,布衫纸扇也都仍了,龙越举着酒坛与众兄弟席地而坐,嘴角咧到了后脑勺“快哉!快哉!”

“如今清歌已去了二十余日,也快该回来了罢。”

“听绿先生说是去了西土?若真成了什么西土的驸马爷,是不是就不在回来了?”

“哈哈!若是清歌不回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在也不用看那无味的诗书,再也不用拿我那青龙斧来杀些苍蝇了!”

绿衫挥着羽扇缓缓走了过来,见众人笑道“若不是清歌交你们识了字,你们怎么识的懂那些蚀骨的肉书?”

众人见来人忙起身拱手道“绿先生。”

绿衫抬了抬羽扇道“都快些坐下罢。”

龙彪忙腾了一个空位出来“绿先生一起坐吧。”

绿衫点头盘膝而坐,龙越倒了满满的一碗酒举到那人跟前,笑眯眯的道“那瑾轩小公子,可还睡着?”

绿衫接过酒碗喝了一口“昨夜晚睡了些。”

众兄弟齐声大笑“绿先生这般,可是要把那瑾轩累坏了。”

绿衫笑了笑扯开了话题“可见到楚先生了?”

“楚先生前些日子下山接了些生意,这会该是在自个院子里数银子呢”

绿衫但笑不语,举了举酒碗一饮而尽,爽声道“好酒!”

众兄弟也齐齐举碗“敬绿先生!”

放下酒碗众人继续刚才的闲话。

龙啸笑眯眯的看了看绿衫道“先生,你瞧,那人竟这般的粘你。”

绿衫疑惑,转头看去,便瞧见那水蓝色的瘦小身影正从远处往这边跑,绿衫起身向前迎了几步,见那人气喘吁吁的大喊道“大哥……大……大哥!老板……老板出事了!”那人跑的太急身体有些不稳似是要摔倒在地,绿衫大惊忙飞身前去,扶住那人双肩道“慢些说,清歌如何了?”

那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雪……雪鹰……飞到大哥的院子了,抓前绑着血书!我怕是急事便看了,是风先生的字迹,说老板受了重伤,让楚先生快快过去西土!”说完便举起那血书交给绿衫。

绿衫身形巨震,忙道“好生在院子呆着,若有些什么事情便找龙越他们,我随楚言去西土。”

瑾轩抓住那人的衣袖,双眼通红的道“大哥与楚先生,定要救老板的性命啊!”

吻了吻那人的额头倒“清歌,与你与我都是极为重要的人,放心吧。”话音还未落下人便不见了踪影,龙彪龙越见有些不对忙冲那人跑了过来“怎么了?绿先生这是哪里去了?”

瑾轩看着那二人,眼泪便划了下来“老板……老板受了重伤……风先生用的是血……血书……”

到了楚言的院子,见那人正在整理行囊,似是要下山去。抬头就见那人面色不善的冲了进来,“这是怎么了?”

“快些跟我走,清歌受伤了。”说完边拽起那人闪了出去,还未到山角便见到百匹骏马立与山下,见那二人,众人齐齐上马,面色凝重而坚毅,浑厚的声音盘旋于苍山之巅。

“今,誓与清歌共生死,谁与清歌为难,苍山众人抵死不饶!”

正文十七

“都在胡闹些什么!”绿衫大怒。“竟还这般莽撞!与清歌识的书都是白看了你们!”

龙越上前拱手道“今日得知寨主身受重伤,兄弟们实难在安与苍山。”

“胡闹!”

楚言挣开那人的手臂,冲着众人大声道“清歌与陵王微服西土,若今日大家一齐前去,定会让人有所察觉,待我与绿衫前去看看是何等竟况,大家在山上等雪鹰的消息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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