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六岁的时候与他初遇,十岁的时候他娶走了他的长姐,十四岁的时候他成了他的金屋藏“娇”,二十一岁的时候为了他的天下大业他将他拱手让人。
一直以为的替身原来才是正主,当他明白了一切后却已是后悔晚矣,不惜出兵敌国,只为传闻中那张相识的容颜,满心欢喜原来他一直还活在这个世上,然而再见他却已然不再记得他了。
卷一
第一节:圣帝
北曜圣帝开元八年,三十四岁的圣帝萧陌殊终于完成了他人生最辉煌的一笔,一统中原五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君主。
史记记载,圣帝原为太祖皇后柳氏所生,因双生子的传说,自圣帝出生后,柳氏便圣宠渐衰,又因次子被秘密暗杀,仅仅五年,风光一时的柳后便香消玉殒,而后太祖册封左相林氏长女,丽贵妃为后,子凭母贵皇长子萧陌庭一跃成为北曜太子,而原为嫡长子的皇二子,因柳氏一门失势而与皇位无缘。圣帝在十三岁时册封为秦王,十四岁自请上战场,二十岁时取了右相君少轩长女君随怜为妻。因圣帝少年便上战场,历经无数生死磨难,年仅二十便已是北曜最强战队北线军的统帅,名噪一时,是当时五国中最为出名的少年将军,成为整个北曜军队的神抵支柱,是北曜军队的常胜将军、灵魂。
太祖长德二十五年,太子淫乱后宫,被废,贬为凌王,长囚喧都北侧的一座庄园,不得圣旨,不许外出。三月后,太祖册封秦王为太子,圣帝至此终入主东宫。长德二十五年秋,太子亲征西川,仅仅半年便凯旋而归,西川孝帝刘仕铭降,封为平安侯,刘氏一门常驻喧都,而追随秦王多年的大将白景园被封为平川大将军,驻守西川国都亦海。长德二十六年春,圣帝登位,改国号开元。同年六月,北曜靖王东征历时三月到达东和川阳后再无逾越,开始了与东和国长达两年的拉锯战,史称川阳之战。开元三年,四月,当时已代父为朝中右相的君家六少,请命出战,三月后,东和实际的掌权人,飞龙将军孤身降国,自此东和无将,仅一月时间,北曜军队便直达东和国都平阳,东和元帝宇文协于宫中自缢,年仅八岁的太子宇文浅降,封为静养侯。
同年秋,大宴国主派遣使者入北曜,以地易物,用十座城池换取圣帝手中神秘之物,另保大宴与北曜的常年交好,但仅半年时间,圣帝自毁条约,以大宴过不奈贡为由强攻大宴,后火烧大宴皇宫,那一场战争足显圣帝嗜血本性,大宴皇族灭于这场大火之中,只余刚退位三天的太上皇宴无忧被囚北曜暗牢,从此生死不明。
北曜开元六年,圣帝突然宣布南征,誓将中原最后一个国家平扫,不顾众臣反对一意孤行,东和降将豫王带将出征,历时两年,平定南代,自此天下尽归北曜。
此刻已坐拥天下的圣帝心情却不怎么后,想着还有几日便可见到那画像上的人,不由希望时间能过的再快些。而一个预谋多日得计划也将要开始失势,为了得到那个人他不得不做一些准备。
第二节:玉佩
“怎么,皇兄等的很心焦?”北曜皇宫中一名衣衫华丽,颜色卓群的男子,看着他们的帝王,笑道,语带十成的嘲笑。这男子正是安王萧慕君,整个北曜国或者说天下估计也只有他敢和这位铁血政策的天子如此说话了。
“君儿,你来了?”萧陌殊竟然恍若未闻一般,没有一丝的不悦。可见坊间传闻,安王独得君主喜爱一点不假。
“君儿?不知皇兄叫的是哪一个?”清冷的语气,仿佛眼前之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当年你对着那个人叫君儿的时候想的是我吧,但是现在你唤我君儿的时候想的是不是他呢?”所谓当局者迷。其实在多年前他早就看清楚了这一切,所以那个人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他也终于可以为大王兄报仇了。其实眼前的人爱着的人一直就是那个被他拿来当做他的代替品的人。
“君儿,就算我心念着随心,但是在我心中他怎比得上你。”原来一直信誓旦旦的话此刻说出来,连萧陌殊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如说不在乎君随心又怎会不顾军队的疲劳,硬要强攻南代,如不是带军的人是陌殇,说不定此刻亡国的君主是他了,而不是楚清。
“若是让您的臣子们知道他们的帝王这么着急想要攻下南代,不是为了什么千秋大业,而只是为了南代的苏妃娘娘,不知道他们会有何感想?”安王绝色的五官露出了讥笑,若是真为了大王兄报仇他是不是应该昭告天下,他们的君主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要战争,而不是什么一统天下,可是他做不到,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二皇兄,更因为那个人对他的好,好到超过所有的人加起来对他的好,虽然他开始是因为报仇而接近他但是现在……现在恐怕连他自己都知道,就算挡在他面前的是大王兄,他也会不顾一切为他扫除障碍。这就是眼前之人的可怕之处。
“这个还你。”既然爱了就要让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真正喜欢着的人是谁。他不想别人做他的代替品,更不准自己成为别人的代替品。
“君儿?”满是不解,明明是那年他缠着自己要了回去的东西,此刻却又归还了。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终于说出来心中的秘密。
“不是!”一国之君的脸色有了怒气,君儿怎能说这个玉佩不是他的,那是,他们当年相遇的凭证,握惯了刀笔的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玉佩。
“抱歉,骗了你这么久,这玉佩成色甚好,却并非极品,所以不可能是当年宠冠宫中的皇九子的随身物。”不知为何,来之前还犹豫的话,此刻说起来特别顺,原来一直都是想起来困难,实施起来却十分的简单。
“那么当年你说这个玉佩是你的!”此刻君主的王者之范显露无疑。
“当年是为了接近你才这么说的”既然准备坦白就索性什么都不用隐瞒了“据我所猜这个玉佩应该是君家六少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似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入萧陌殊的心口
“不可能的,他从未提起过!”坚决的否认,就算没有这玉佩他听到君随心的这三个字就已经是满心的愧疚和后悔了,若这个玉佩真是他的,萧陌殊觉得自己恐怕……
“我也希望不是!”
“既然当初你要骗我,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干脆一辈子瞒着不是更好”绝望的怒吼,双手按在萧慕君的肩上,仿佛要把眼前之人狠狠地捏碎。
果然,一切皆是因为这块玉佩,否则他凭什么让一个人对自己这么好,虽然他想继续这样下去,可是当察觉自己爱上了以后他就没法拿着别人的身份呆在他身边。没有那个玉佩的主人的身份的他在眼前君主的眼中便什么都不是了。没有了往昔的怜惜。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君相,他应该认得这个是不是君随心的。”抬起头没有把肩上的疼痛一丝的表现在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浅笑。
萧陌殊楞住了,他怎么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君随心,他们是嫡亲的表兄弟。都象足了那个曾经风动北曜的右相君少轩。
第三节:君府
夜,寂静的没有一丝亮光,而城东显赫一时的右相君府的书房内却燃着灯火。
“皇上万岁万万岁!”青衣男子毕恭毕敬的跪了下去。
“随恩快快起来”
“谢皇上”听到随恩二字,君随恩知道当朝天子是私访而来。
“随恩,这个你可认得?”待帝王拿出玉佩,青衣男子抬起头来。虽不似眼前的帝王气势凌人,俊逸出众。也不如安王萧慕君绝色倾城,但一双睿智的双眼,轻和如风的浅笑。让人过目难忘。但是那双总是平和,波澜不惊的双眼,在看到萧陌殊手中的玉佩的一刹那打乱了所有的平静。
不顾君臣之礼,伸手就夺了过来,“这是君儿的玉佩怎会在您这儿。”
“你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君随恩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与手中的放在一起,一摸一样,“我们君家每人都有一块只是我的背后有个二字,而君儿的是个六”。
抢过君随恩手中的玉佩果然在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六字。“那为何随怜没有”
“这是君家男儿才有的,随怜的是一只芙蓉簪子。”仿佛忆起旧事,君随恩轻笑的说,“爹曾经说过随怜生的好看象芙蓉花,所以特意订了一只芙蓉簪子给随怜的,想不到随怜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忆起那年帝王说“随怜因爱生妒,害死了君儿。”随怜竟然能如此,使君家绝后,如何对得起爹的多年养育之恩。”
“皇上!”突然看到眼前的帝王口吐鲜血,然后双手用力的撑在面前的书案上。
“朕没事,随恩不必担心。”勉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萧陌殊,不想在自己好友及臣子面前失了仪态,“随心的玉佩是何时丢失的?”
“长德十八年,八月十五,当时的九皇子八岁生辰之日。那日君儿随爹进宫参见晨妃娘娘,而落下的。为此君儿还被爹爹关入祠堂罚跪三日。”对于君随心的事情,君随恩总是记得很仔细。
果然,那日正是他拾得此玉佩之日,倾其一身他都会记得。“随恩宫中还有事,朕这就走了。”
“臣恭送皇上。”长揖一礼,知道自己的君主爱面子,虽然看出萧陌殊强撑着,但是君随恩还是没有开口说更多的话。
匆匆离开君府,萧陌殊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回走,他想去的是若微宫,那是君儿曾经居住的地方。
“殊哥哥,现在我手上所染的鲜血比你还多了,以后就算要下地狱也是君儿先你而去,放心,这天下我一定助你夺得”绝色的容颜,飘逸如谪仙的神韵,眼中透出的却是清冷而嗜杀的冷漠,仿若除了眼前之人,天下就没有值得存在的生灵一般。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这么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
“秦王哥哥,君儿从不知道杀人是这么可怕的事情,我整晚都在做梦,梦到那些被我害死的人来找我报仇,他们仇恨的眼神太可怕了,仿佛要把我一片一片的斯碎。”那年的少年憔悴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但是这样也没有让他产生怜悯,只是冷冷的对他说:“我的身边不需要懦弱的人,若是学不会杀人,那你还是离开我比较合适。”一句安慰也没有,只记得少年过了三天后,站在自己身边说“秦王哥哥,君儿以后再也不会害怕。我定不会成为秦王哥哥登上皇位的绊脚石。”没人给予安慰开解,他不知道那个少年是如何克服的。
“秦王哥哥,你为何喜欢这权势,这权势争夺最是黑暗不过了,君儿才不会喜欢呢。既然这皇宫这喧都都容不得我们,不如我们私奔吧”那时的少年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他以为谁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
第四节:若微宫
终于萧陌殊还是没有坚持到目的地,身子一个前倾倒在了皇宫的后花园中。
“皇上,您可总算醒了。”
当萧陌殊睁开眼睛后,看到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内侍,万福。
“朕这是在哪儿?”
“秋霞苑,您晕倒在若微宫前,因着若微宫是禁地,所以奴才斗胆将皇上送到了秋霞苑内。”万福欠身恭恭敬敬的答道。
不一会侍女端了药过来,万福接过药碗行至萧陌殊床前停了下来,道“陈御医说皇上您这是气血攻心,没大碍,不过这药还是要喝的。”
“放下,朕现在要去若微宫。”说着便要起身,却因身体虚弱,还是感到了一阵头晕,不过强制忍住了。皇上要走谁敢阻拦,故而,一群内监侍女虽然想让他们的主子继续休息,但是没人敢开口。好在秋霞苑离若微宫不远,万福便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
来到若微宫的门口,只见宫殿正们贴着他亲笔所写的封字。那年为了不令自己有一点的愧疚,他强行将这座宫殿封锁了。“你们都别跟着,他不喜欢人多。”皇上的一句话万福愣住了,新来的侍女太监不知道皇上口中的他是谁,可是他知道。就是那个当年名动喧都的君府六少。这若微宫,虽属于后宫,不过离嫔妃的宫殿还是有些距离,是因当年的君六少喜欢这若微宫的白梅,皇上便将这若微宫赐予了他。那时的若微宫真正是门庭若市,几个亲王殿下和君家的几位公子,没事就会往若微宫跑,有时是明目张胆的有时是偷偷摸摸的,但是皇上一直纵容着。同样也是因为君六少的离奇死亡,这若微宫就一直被封着。对于君六少的死亡,很多人都说是上天的妒忌,那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妙人儿,别说这整个后宫的嫔妃没法比,就是安王与之相比也是黯然无光。
遣退众人后,萧陌殊撕下封条,推门而入。三年未经打扫的宫殿虽然杂草丛生,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原来的精致布局,亭台楼阁,假山叠石都是那个人一点一点的重新选材布局的,那人……那人本就该是个享受众人宠爱的人,可是自己却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害死了他。竟然尸骨无存。想到此处,萧陌殊觉得自己的心疼的象有人拿着针不停的刺一般,是他自己害死自己最在乎的人,活该吗?。
沿着依稀可辨的步道往前走,多年前的一些事情似在耳边不断回响。
“随心,我试了这么多次,皇上该利用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犹豫过,难道你还不能清醒吗?”一向淡然,轻缓的语调,此刻却因眼前之人的顽固不灵而充满了焦虑。
“景年,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但是请你记住,你是皇上的臣子,所以你不能因为我而做一丁点对不起殊哥哥的事情,你以前帮殊哥哥出的计策都是极好的,以后若是还有需要,你尽管毫无保留的提出,就算利用到我,只要能为殊哥哥扫除障碍。随心都会很感谢你的。”那人独有的好听的声音回应道
“随心,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呢?为了你就算是背叛皇上,景年也会做的”白景年从萧陌殊十三岁起便一直跟随着萧陌殊了。
“景年,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了,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殊哥哥损失你这样一员大将,这次我不会和殊哥哥说,但是下次再有的话,景年你不要怪我”
“君儿,自从而皇兄做了皇帝以后,我看你一日比一日不快乐,要不我带你私奔或者干脆我抢了皇兄的皇位,到时候让他没别的事情做,只陪你好吗?”
“靖王哥哥,你胡闹,这样的话也是可以说的吗?你不拍殊哥哥摘了你的脑袋。”少年语气严肃的说,“若是殊哥哥真的是一个愿意为了君儿放弃一起的人,虽然君儿会很开心,但是这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殊哥哥了,你懂吗?靖王哥哥,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君儿,明明我们相识在前,为何你最后选择的是他。”
“对不起,殇哥哥,我那年以为他是你,所以……可是等我发现弄错了以后,我已经弥足深陷了。若一开始没有弄错的话,该多好,你会陪我云游四海的吧。”
“现在也可以啊,只要你点头,什么豫王,什么大将军,我都不在乎。”
“可是来不及了。你知道我只有在第一次见到殊哥哥的时候把你们认错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了。”
回忆如潮涌入,萧陌殊突然发现原来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比自己更在乎君儿,如君儿不是一开始的爱上,恐怕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他这么多年。
第五节: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