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登时警觉。
来不及了!「我说不——啊!?」一个天旋地转,习近勋被章宇恩翻了一百八十度,改躺为趴。「章宇恩!」
「医生说最好是每天不间断,你知道不间断的意思吧?就是每天每天,都不能停,要不停地做,所以——」
「唔……啊!」强烈的刺痛并着麻痒,偏偏无法移动闪避的窒困惹火了男人。「你他马该死的——啊!嗯……混帐啊唔……王八……」
章宇恩背对着他,跨坐在臀上压制他的挣扎。
看着自己高扬未退的小老弟,无可奈何地一笑。
唉,他也在忍耐的好吗。「昨天已经被你用这招躲过一回,今天再让你用这招得逞,我也太不长进了吧。」
「不要碰我的腿!」碍着趴躺、臀部又被他坐着,习近勋就算捶他、推他下床也是困难重重,只能抓住他衣摆,无力地推。
「不碰不碰,我捏就是了。」我捏我揉我死命地又捏又揉!章宇恩用足以刺激神经的力道刺激身下这双冰凉微瘦的腿,两三下,就让双腿回温变暖,是血液循环的现象。
想当然尔,也听见男人一声比一声更愤怒血腥的咒骂。
幸好墙壁还算厚,不至于挡不住,他暗忖。「会不会痛?」
习近勋恼怒,咬紧下唇,拒绝承认这痛让他难以忍受,却不知自己频冒的冷汗早就说明了一切。
「很快就好了。」他无法代替他痛,只能一边劝慰一边制造让他难受的疼痛。「痛完你会舒服一点,复健的时候也比较不会那么难受。我从书上看到的,也跟医生确认过,他还教了我几手。」
「唔……该死……本来可以有另一种啊……唔嗯……舒服的方法啊……」
他也很想做啊,但——「你的身体比较重要,所以——你先忍一忍,乖。」
乖?「什么乖——啊!?」又一个天旋地转,习近勋发现自己仰面正躺,原本坐在自己臀上的章宇恩现在是背对着自己半跪坐在肚子上。「章宇恩!」
「换前面了。」章宇恩说,眼睛却在不小心刷过他大腿根部时闪了下。「呃……」方才轻微勃起的男根被疼痛刺激,更加精神抖擞。
「还没结束吗?」事已至此,习近勋也懒得挣扎了,只想快快解脱。
「啊,就快好了。」章宇恩恍然,压低身子伸手摸上小腿。
身下的男人忽然颤了下。「你在干嘛?」
「按、按摩啊。」章宇恩忽然学起毛毛虫,从脚踝按摩到大腿时曲起身体,往反方向时则伸展,一曲一伸,胸腹有意无意间都会「不小心」碰到那变得更高了些的敏感,有几次伸展太过,自己的也会碰撞上去,搞得两人低喘。
本于复健的按摩不知不觉开始走样……
谁先开始的已不重要,此时此刻,没有人想逃开这张不知是由谁张开的情欲之网。
「唔……嗯……」章宇恩闷哼,一上一下吞吐着嵌进口中的炙热。同时,曲起男人的膝,一手很「尽职」地按摩因肌肉萎缩变得有些削瘦的腿,一手轻揉男人曲膝大开的胯间那微胀的软囊,不时以指尖爱抚上头的皱褶。
因男人热情响应而鼓躁的下半身不耐地摩蹭身下人的胸腹,终于在对方含住自己的时候发出惊叹。
「勋!?啊嗯——啊……」章宇恩全身发抖,在男人给予的刺激里失神,双手紧扣在男人大腿,失控地动了动腰身,本能地想要男人的嘴给他更多的压迫,与随着压迫而来的快感。男人的嘴里是这么地湿热……
只剩最后一丝理智,紧紧抓着他不放。「我不用……我、我要按——你的腿……」
「是你挑起的,记得吗?」习近勋吐出口中变得更硬挺的分身,轻轻刮搔着露出嫩红的敏感顶端,把玩鼓胀沉重的肉囊,轻轻啃了下。
「啊!?我、我……」章宇恩俯身,额头抵在情人腿根,忍不住颤抖。
颤抖的同时,两片唇瓣时有时无滑过方才以唇舌爱抚过、属于男人的欲望,感觉到它兴奋地跳动了一下,忍不住又把脸凑了过去,伸舌舔吮,细细品尝,直到男人发出低沉咕哝的微喘。
年轻的身体是如此易感又禁不起挑逗,很快的,章宇恩投入这场没有结合的性爱,忘我地吻着、吞噬着,也被吻、被吞噬……
直到高潮冲破临界点,他们毫无顾忌地在彼此口中释放。
淋漓的水声、时有时无的呢喃,迂回在封闭满是水气的浴室里,荡漾清脆的回音。
白瓷材质、大得醒目的按摩浴缸里,两个大男人面对面而坐,喷头涌出的水柱啵啵作响,拍打泡浴的两人,潮湿的空间里弥漫做爱后甜蜜的慵懒氛围。
习近勋抓住浴缸两侧的扶手稳住自己,恼火瞪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看着他一手托捧自己的腿,一手又捏又揉,时而低头亲吻那双无力萎颓的脚。
章宇恩玩得很乐,习近勋却只想臭骂、抢回自己的脚。
该死!他的快乐建筑在他的痛苦上。
「要我提醒你吗?你刚才已经按过了。」
「我还不想睡,趁精神正好,再帮你按摩一次。」章宇恩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知何时已褪去,换上深幽的靛蓝。
「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消耗你多得用不尽的体力。」习近勋抓住他手腕,食指在上头来回摩蹭暗示。「让彼此都愉快的方式,宇恩——啊!?轻、轻一点!」
「我希望你能快点站起来,」章宇恩亲吻掌中的小腿,轻轻啃咬少动萎缩的肌肉。「愈快愈好。乖,如果你听话,我会做你爱吃的起司火腿蛋卷,外加两片淋上枫糖的法式吐司。」
他这么好拐?「你当我是宁宁那丫头吗?」
「再一杯杂粮咖啡?」
「宇恩……」
「嗯?」
「站这么久不累吗?」
专心按摩的年轻人视线终于离开情人的腿移到脸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在我站起来之前,你已经站起来很久了。」
「蛤?」
促狭的目光追着困惑的眼光,引领章宇恩的视线往下——深赭色的男根在清可见底的水中昂扬。
「赫!?」连自己都吓一跳!章宇恩猛地倒抽口气,俊秀的脸胀红一片,「啪」的一声,低头把脸沉进水面,懊恼地吐气,弄得水面啵啵直冒泡。
「哈!」爆发的笑声忽地在浴室里炸开,回荡不绝。「哈哈——哇!?」笑不可抑的男人忘情地双手捧腹,整个上身滑进浴缸,典型的乐极生悲。
「勋!?」章宇恩连忙倾身捞人。
习近勋一手搂住情人脖子,一手按在浴缸底部撑住自己。
「咳!咳咳——哈哈……」男人笑得震动的小腹时不时轻撞贴近自己的、属于年轻人易感激动的情潮。
哈哈……笑声渐歇,在年轻人闪动流光的眸里看见赤裸坦实的欲望。
「勋……」懊恼的声音多了相诱的低哑。章宇恩调整坐姿,红霞般的脸埋进他肩颈,不敢四目相对。
太丢脸了,才刚刚做完又——章宇恩暗咒自己像无底洞似的情欲。只要一碰到他,哪怕只是一点点,自己就不对劲,只想赖在他身边,只想窝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享受他炙热得烫人的体温、对自己的触碰。
「嗯啊……」优雅的长指轻轻刮过勃起的敏感男根,章宇恩忍不住呻吟出声。当厚实的手掌从根部托捧住自己时,他颤抖,低吼出声。「勋!?」
激灵的反应和恼怒的低咆逗笑了习近勋。「这么喜欢我?」他问,缓慢地前后移动,粗糙的掌心在水中摩擦欲液的源头、那两丸绷紧的欲囊,再以同样的慢速从下方,挑逗勃发的桃茎,指尖刮搔绷得光滑的表面。
章宇恩双手紧抱习近勋,怕他掉下去不敢松手,跪坐在浴缸里,无法反抗他带着作弄心思的爱抚。
「哈啊……嗯……不知道……喜欢……从以、以前——陪着你、等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唔!?唔唔!」
热烫的舌火辣辣地探入口腔深处,狂热地翻搅、热吻,直到缺氧发昏。
习近勋退开,在交缠的唇舌分开前,留连忘返地连连吻住唇好几下,最后轻咬,留下浅浅的齿痕才满意地离开。
「天快亮了,宇恩,真可惜——」话还没说完,习近勋眼前倏地一黑。
「不,还没。」章宇恩扶他坐稳,捂住那双深邃得彷佛能看透一切的眼,俯身亲吻。「天还没亮……」
手掌下方的嘴唇上扬,带着笑意:「看不见就不算——唔……」
「吻我……勋,拜托——吻我……」章宇恩热切低吟,狂乱地索求男人回应,渴望得绷紧全身,像要从体内炸开来似的。
年轻结实的身体贴着男人在水中扭动,寻找更进一步的亲密,近似疯狂的索求掺杂一丝清醒的温柔,似乎已经成为本能,在极度忘情的放纵里,年轻的求爱者并没有忘记男人行动不便的窘况,配合地调整自己与对方的姿势,直到彼此都能忘我投入。
失控、凌乱、毫无节奏感的晃动,渴望着更深、更深……
苦闷却也愉悦的极乐伴随急促短暂的喘息,在彼此之间纠缠,交织激越的情欲电流,击袭深陷不可自拔的两人,贯流全身。
快感侵袭,强烈的抽搐催生无数天然吗啡,迷蒙所有分得清分不清的痛楚。
留下的只有令人窒息、几欲昏厥,又感动得想掉泪的震撼。
……喜欢……爱你……我爱你……
激喘间,谁对谁吐露爱语?谁对谁予以回应?
似乎,只有一种声音,在情欲氤氲的室内回荡——
第二章
早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窗户,轻轻洒落在蕾丝的窗帘,随着时间过去,阳光愈见耀眼,伸长它的触角,慢慢地扩散,点缀粉红缤纷的房间,呈现暖暖甜蜜的梦幻景象。
同样粉红色的床上躺着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睡得香甜的小脸上扬着一抹笑,红通通的苹果脸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忽然,她皱了皱鼻子,小脸缩得像个包子,急促呼吸了几口,闻到浓浓的奶油香,才又舒开,笑得更深,深得连酒窝都跑出来了。
就不知道这苹果脸的小女孩正在作什么梦。
一转眼,时间来到六点三十——
「おはよう、おは——(早安、早——)」床头的小叮当忽然大叫,可惜还没来得及喊出第二声就被小主人打趴在地上,宣告阵亡。
六点三十,是习又宁小姐的起床时间。可是——
「唔……」习又宁翻了个身,棉被往头上拉,一盖,又回去找周公爷爷了。
六点三十五,房门被从外头打开,一道人影潜进她房里。
棉被下的习又宁眼睛一睁,悄悄翻身,夏天的凉被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头的影子,一步步,正朝着她而来。
「再不起床,大野狼就要吃掉小红帽啰……」来人小小声贼兮兮地说,一步步逼近还在睡的小女孩。
习又宁抓着被子,笑弯了眼,在心里数着:五、四、三、二、一——
掀被、跳起,吓人!「哇吼!我才是大野狼!」
「哇,小红帽好怕哦——」来人配合地拍拍胸脯,一脸害怕。
「哈哈哈……」小女孩抱着棉被笑趴在床上。「章哥哥才不是小红帽,哪有这么大只的小红帽。」
「也没有你这么小只又可爱的大野狼啊。」章宇恩揉着孩子的脑袋。「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了,等一下送你上学。」
习又宁摇头,朝她的章哥哥摊开手,「我要公主抱!」
「蛤?」章宇恩傻眼。「什么是公主抱?」
习又宁小姐天才地曲膝外加半个仰卧起坐,把自己挤成「之」字型,示范教学。「就是这样抱,然后啊,我的手要抱住章哥哥的脖子,像这样。」双手在半空圈起小圆。「这就是公主抱。」
章宇恩看着床上扭得很奇怪的姿势,只觉好笑。「怎么办,我不会公主抱,只会猴子抱。」
咦?小女孩疑惑了,维持原来的姿势问:「什么是猴子抱?」臭哥哥,还不快点说,她的腰好酸的呐……
「就是——」章宇恩弯身,将习又宁的小手拉开攀上颈背,一把将人带起。
「哇啊!?」习又宁尖叫,两脚本能地夹住大人的身体,就像挂在大人脖子上。
「这就是猴子抱,小猴子。」章宇恩笑说,亲昵地捏捏小女孩的鼻子。「看来我们家的小宁宁不是小公主,是小猴子。」
「才不是猴子!」她哪有那么丑!看到她的阿姨叔叔都说她很可爱的!「人家是小公主——」
「没有刷牙洗脸就是小猴子。」章宇恩说,边将人往浴室带。「等你刷牙洗脸、再换上制服就会变成小公主了。」
小眉头拧了起来。「没有公主会穿制服啦,人家公主都嘛穿得漂漂亮亮的……」
「所以——」
「章哥哥……」小女孩发出软呢的声音,小小的食指不停往大人颈子钻,好像打算在那钻个窟窿似的。
「你在干嘛?」不解。「章哥哥脖子不痒,不用抓没关系。」
「呴!人家是在撒娇啦!」笨蛋哥哥。「电视上都嘛这样演,女生撒娇的时候手指头就会这样钻钻钻——」
傻孩子,要钻也是钻胸口谁让你钻脖子,又不是吸血鬼。章宇恩腹诽。
「我知道了,明天星期三便服日,我们家习又宁小姐想象公主一样,打扮得漂漂亮亮是吧?」
点头如捣蒜,「我就知道章哥哥最疼我了!」
「我还没说好哦。」小妮子,想占便宜也不是这样的。「公主都很爱干净的,只有小猴子才会赖在别人身上不去刷牙洗脸——」
「我去!我就去!」习又宁立刻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
章宇恩才要跟进去帮忙拿盥洗用具,立刻被小女孩推出来。
「男生不能看女生上厕所啦,羞羞脸!」砰!用力关上。
这小鬼……昨天习近勋到底是让她看了什么电视节目?章宇恩敲了下门板。
「干嘛啦!」模糊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亲爱的宁宁公主——」章宇恩很恶劣地大喊:「大号完记得把屁屁擦干净,不然会长虫虫哦。」
「啊——」高八度的尖叫从浴室杀出。
七点二十三分,著名的私立国小校门前一如往日,满满的汽机车或脚踏车,一窝蜂抢着登陆校门前的大马路,好把自家的小宝贝送进学校,开始一天繁忙的工作,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成为台北市交通乱象的加害者。
照理说,载习家小公主上学的章宇恩应该也是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
骑二十七段变速登山车——不重要,虽然不同于婆婆妈妈的淑女车,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
小女孩坐在前方横杆上的椅座——那也还好,变速越野车嘛,怎么在后面加装儿童座椅是不。
偏偏,他一头棕桃木色搭配深亚麻红金色挑染的短发,戴着从习近勋那暂借的墨镜,一件伪二件式打上乳青色领带的靛色无袖紧身衬衫包裹精瘦结实的上半身,深色贴身牛仔裤的裤管收在高筒靴里,让腿部线条看起来更修长,一整个潮男打扮,活像刚从夜店下班的牛郎,以致于才刚停好他那台二十七段变速登山铁马,就引来许多婆婆妈妈惊讶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