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道之古尸疑云 中——叶落秋伤

作者:叶落秋伤  录入:04-04

莫迪为之一怔,说:“这不太可能吧!如果她们这样做,岂不是要把门里的东西一块炸掉。”

谷元秋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至于她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法,我哪里会知道,我只是提醒咱们要提高警惕。”

莫迪点点头,说:“那么谷先生,你说今晚咱们怎么安排。”

谷元秋笑笑说:“我早就想好了,走!跟我去看看那几只大鹅,今天晚上就全靠它们了。”

大鹅被扔在展厅的一角,双脚被麻绳绑着,很是警觉地看着来访的二人。

谷元秋对莫迪说:“莫老兄,你找个人拿个杯子过来。”说着,自己从怀里掏出一瓶烧酒,容量大概是半斤。

莫迪一看这情形,以为谷元秋真的要拿大鹅下菜,不禁问道:“谷先生,你这是……?”

谷元秋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叹道:“咳!你别瞎想,我从菜市场买这瓶老酒有其它用处,可不是你想的喝酒吃肉。你赶紧拿杯子就是了,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玻璃杯拿过来,谷元秋从腰间取出一枚桃木钉,攥住一只大鹅的脖颈,让它头部动弹不得,然后用桃木钉尖锐的锋芒,小心地在鹅的头顶缓缓扎入,那样子和针灸有些相似,却不像针灸扎的那么深,只破鹅的脑皮,见血流出来即止。

谷元秋伸手示意莫迪递过杯子,将鹅血滴入杯中一丁点儿,倒入少许烧酒后,取出火柴点燃,随即又用手掌按住杯口,使里面的火焰熄灭,只见淡黄色的气体在杯中环绕。

谷元秋笑着转过身,对莫迪说:“莫老兄,张嘴!”

莫迪愕然,嘴自然而然的张开。谷元秋抓住这个机会,不等莫迪反应,迅速地将杯子扣在了他的嘴上,里面的气体瞬间被莫迪吸入,呛得他直连连咳嗽。

莫迪不满道:“谷……先生,你干什么,对我……有意见你直接说嘛!何必这样整我。”

谷元秋解释说:“这叫异血同心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心灵相通。”

莫迪不解,问道:“谁跟谁心灵相通,莫非是我和这只鹅。”

谷元秋风趣地回答说:“恭喜你,答对了,再过一会儿,等气体经血液遍布你的全身,你就能体会到这只鹅的感受,如此一来,这只鹅能警觉到什么,你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莫迪半信半疑。谷元秋不予理会继续取剩下几只鹅的血液,用同样方法将其气化,注入其他几个警员的嘴里,最后自己也吸了一杯。

47.双火

一切准备就绪,谷元秋试着踢了第一只被取血的大鹅,鹅惊慌的嘶鸣,同时莫迪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

谷元秋得意地说:“看到了吧!这就是易血同心术的功效,莫迪已经和这只鹅产生了同步效应,不管我对这只鹅做什么,莫迪都会有同样的感受。再过一会儿,咱们几个都会变得跟莫迪一样,与自己相对应的鹅同知同觉。”

包括莫迪在内的几个警员,相互看了看,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谷元秋继续说:“夜深的时候,我们把这几只鹅放在博物馆比较关键的路口,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其中的一个必定能够感受到。”

“好主意!”莫迪赞叹道:“谷先生真是神乎其技,本事好比古时的张道陵。”

“千万不能这么说!”谷元秋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张道陵是五斗米道的创始人,被后人尊称为天师,我哪能和他比。在道家这相当于触犯祖先,可是要受宗规处置的。”

莫迪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谷先生,我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么多规矩。”

谷元秋说:“不碍大事,不知者不罪嘛,其实这话只要不被我爷爷听到,我个人来讲也不会太介意,但对前辈尊崇还是必不可少的。”

“那当然!”莫迪附和地说。

放置鹅的地点选定,分别是警卫室的旁边,车场东西的两个角落,博物馆大楼的前后门,最后当然就是刘馆长办公室的门前。

放置时间定在晚上十点,莫迪提前跟博物馆的警卫打过招呼,告诉他们十点之后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至于博物馆的安全问题,则完全由公安局方面负责。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当鹅就位后,博物馆里的警员统统集中在古尸展厅,故意造出一副防范空虚的假象,只等着大鱼上钩。

时间到了夜间十二点,谷元秋让所有警员找个地方睡觉,自己和莫迪也靠着桌角打起盹来。

古尸展览厅地方倒是挺宽敞,除了那十二口棺椁什么都没有,警员可以自由选择睡觉的场所,但所有人都没有预备睡觉用的铺盖,就有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还被莫迪和谷元秋占用了,想睡觉谈何容易呀!

几个警员在厅中转来转去,最后全都靠着墙壁坐下,虽然屁股接触地面的感觉很是冰凉,那也比站着要好。

后半夜的博物馆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响,就连空气的流动也似乎静止了,颇有些暴风雨欲来之前的征兆。

突然,一个警员跳了起来,其它的人立刻惊醒,谷元秋一伸手,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则悄悄地来到那个警员身边,蹲下来小声问:“你感觉到了什么?”

那个警员说:“我的脖子刚才好疼,似被铁钳扭住一般,但只是一瞬间的,现在没事了。”

谷元秋又问:“你对应的那一只鹅放在了哪里?”

那名警员答道:“车场的东墙角。”

谷元秋站了起来,招呼莫迪出了展厅,其他人原地待命。

两个人直接来到了刘馆长办公室门前,那里的鹅首先警觉起来,谷元秋将手指伸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那只鹅很听话的卧回了原位。

此鹅当然是与谷元秋相对应的,谷元秋抱起它走到与刘馆长办公室相邻的房间门前,学着那夜徐天佑的样子和莫迪靠在门上。

黑暗中只有应急灯惨淡的光亮,若不故意的细看,任何人都不会发现旁边门前的他们。

这时谷元秋才对莫迪说:“有人从东墙角进入了,并且杀死了一只鹅,他的目的肯定是馆长办公室,我们在这等他。”

莫迪狐疑地说:“难道刚才那名警员的疼痛来自东墙角鹅的被杀。”

“嗯!”谷元秋小声的回应。

莫迪不再说话,心里面盘算着来人该怎么应付,他既然能对一只鹅痛下杀手,那么对人也不会心软到哪去。想到这,莫迪将自己的警枪拔了出来。

稍过一会儿,谷元秋怀中抱的鹅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谷元秋抚摸着它的头,尽量让它保持安静,随后对莫迪低声说:“来了!”

莫迪睁大了眼珠子,拼命地搜索着目标,却没发现任何人影。

他把嘴贴近谷元秋的耳根,轻声说:“谷先生,怎么看不着人呐!”

谷元秋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存在,这只鹅越来越不安,显然此人正向这里逼近。”

莫迪把枪握得更紧,准备随时待发。眼前的通道里依旧看不到人,然而却有一阵细微地脚步声传来。

谷元秋心下骇然:“莫非此人会隐身术不成,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沉吟间,脚步声已到了刘馆长办公室门口,谷元秋和莫迪用眼睛仔细的分辨着,还是丝毫看不出有人的影子。

二人正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却听见有人拧动门把手的声音。

谷元秋不再犹豫,猛的将手中大鹅抛向办公室门口。

那只大鹅很是配合,扑腾着双翅如一只猛禽一般啄向一片虚无。“啊!”随着一声低呼,一个人影闪露出来,动作快如鬼魅,一现之后又隐入暗中。

谷元秋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瞧准方向,纵身跳出,左手打出一记丹阳离火。红光闪烁之间,那个人影再次出现,成倒翻之势向后急退。

一击未成,谷元秋紧追而上,右手握着的桃木钉已向对方甩出,招法快捷而又迅猛。

那人也不含糊,一个侧身躲过桃木钉,同时运术力于掌心,一道蓝色火焰燃起。

谷元秋大骇:“三磷阴火!”下意识的双掌齐出,两道赤色火焰迎着蓝火就冲了过去。

两力相交,在通道里产生了剧烈的回旋气流,谷元秋站立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本来莫迪是想助谷元秋一臂之力的,但举枪之时却难以锁定目标,此时便更失去了准头——回旋气流也冲得他东倒西歪。

谷元秋强自站定身形,眼睛迅速搜索目标,可通道里是空无一物,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谷元秋静下心来,用耳朵倾听通道里的动静,一阵急促的轻微脚步声正转过丁字路口,向博物馆前门奔去。

谷元秋不假思索,让莫迪抱起那只鹅,二人循着声音就追了过去。

莫迪边走边用对讲机的麦克喊:“所有警员听命,立刻走出展厅,封锁博物馆各个路口!重复……”

二人追出博物馆大楼,用耳朵分辨那脚步声的方向,可现在已不似刚才那样宁静,出来增援的警员脚步声响彻一片。

谷元秋兀自地在车场转了几个圈,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而后淡淡地对莫迪说:“人已经走了,咱们‘收兵回营吧!’”

莫迪不死心,让大伙继续在外面搜索,自己则和谷元秋回到了古尸展览厅。

莫迪问谷元秋:“谷先生,那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忽隐忽现的?”

谷元秋想了想说:“这个人可能是习得了一种隐身术,我爷爷曾跟我说过,金性术力中有一种曲折光线的方法,就是运用术力来改变周身光线的路径,从而让人眼产生视觉上的错误。一般的光线都是呈辐射状直来直去,但当进入被金性术力改变过气场后,就会发生偏差错位,出现折射现象,所反馈给人眼的就不再是直观的景物。这门绝技是当年天师张道陵所创,名曰:阳金曲光术,不过早已失传,不知今晚看到的是不是这个。”

莫迪叹然,说道:“这些术界的法门实在太诡异了,叫人防不胜防,有没有一种好的办法对付它呢?”

谷元秋笑了笑说:“暂时没有好办法,只能在博物馆里多养几只鹅,明天我就去跟史云昆说,让他把古尸展厅改成大鹅饲养场。”

“哈哈……”莫迪大笑起来。

48.同行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莫迪就给许劲风打了电话,汇报了当晚的情况。

许劲风在电话那头的表情自然是惊诧万分,本来担心莲花流会搞突袭,没想到来者却是使用三磷阴火的人,这很出乎人的意料,看来那办公室的东西还真是炙手可热。

莫迪讲完,谷元秋拿过他手中的电话质问道:“许大科长,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你不是说到博物馆看看吗?怎么没有过来呀?是不是跟薛警花约会去了。”

许劲风知道谷元秋在跟自己开玩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昨晚上确实和薛晴在一起,不过不是约会,而是去长沙西郊的白鹤山。”

“白鹤山?”谷元秋疑惑,问:“大晚上的!你们去那里干吗?”

许劲风回答说:“董平昨晚有所行动,独自一个人开车去了白鹤山附近的一家工厂,负责监视他的刘山和另外两名警员跟踪他到了此地,发现除了董平的车之外,池田美和子的面包车也开进了工厂里面。

刘山怀疑这是莲花流的一个据点,所以打电话叫我过去看看。我和薛晴很快赶到,围着工厂做了一下简单勘察,觉得这个工厂占地面积不大,而且外观十分老旧,应该是个乡镇企业,决定明天派人去附近村里调查一番,摸清底细后再想法着手。

大约昨晚十一点左右,董平的车和白色面包车从工厂里开了出来,我让刘山继续跟踪董平,我和薛晴则开车盯紧那白色面包。

果然,那辆面包车驶进市区,停在了池田料理店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昏黄的路灯下我看不太清这人的面目,不过根据样子和轮廓我感觉这人应该是黄婉玲。

黄婉玲进店后,那辆面包车就去了岳麓山庄,那里有小区保安检查,因此我们就没跟进去。我知道池田美和子在山庄里有栋别墅,面包车八成是去了那。”

“嚄!这倒是个不小的发现,”谷元秋说,“许科长,你准备派谁去调查呢?”

许劲风说:“我本来是想让薛晴去,但后来一琢磨,薛晴今天还要安排小姑娘徐婕盈进池田料理,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任务,所以这事只能我自己去了。”

谷元秋急忙道:“依我看,这事还是我去比较合适,那工厂里不定有什么,没准儿藏着莲花流的术力高手,普通人去了等于羊入虎口,我去,最起码能够全身而退。”

许劲风说:“那可不行,你昨晚折腾了一宿,今天应该休息,要不然,熬成了熊猫眼,张小姐可要埋怨我了。”

谷元秋呵呵一笑,说:“没关系,我精神旺盛的很,就像你说的,入洞房都没问题。”

“哈哈……”电话里传来许劲风爽朗的笑。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谷元秋立即打车回了公安局。

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小姑娘和她母亲,她们是应薛晴之邀来谈做卧底的详情细节。

谷元秋上前礼貌地打过招呼,带领二人来到了会议室。

许劲风薛晴都在,谷元秋引见双方认识,一番客套后,由薛晴介绍起如何安排小姑娘进池田料理店。

“是这样的,”薛晴道,“我们与民政局方面打好关系,给婕盈妹妹拟造了一份假的身份证明,名字叫做席美红,是池田料理店财务出纳——梅云琴的表妹,来自长沙市宁乡县。因为家居贫寒,所以出来打工。”

说到这,薛晴看了看黄婉华母女俩,见没什么意见接着说:“梅云琴是我爸的得力助手,保密方面黄阿姨你尽管放心,她绝对不会泄露婕盈妹妹的真实身份。早上的时候我跟她通过电话,她已经跟池田料理店人事部打过招呼,今天就可以让婕盈妹妹上班。”

黄婉华微微一笑,淡淡地说:“你们安排我没什么意见,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池田美和子既然有可能是整个案件的黑手,那么她一定很精明,我怕阅历尚浅的婕盈到她面前会露出马脚。”

薛晴宽慰道:“这个您大可放心,我们在婕盈妹妹进池田料理店之前,会让她背熟席美红的资料,这样别人问起来,就可以对答如流。至于池田美和子您就更不用担心,她中文很差,基本上婕盈妹妹不可能跟她交流,倒是有一个人需要防范,就是那个叫黄婉玲的翻译。”

提到黄婉玲这个名字,黄婉华不免心中一紧,这个兴许是自己同宗妹妹的人,反而成了她女儿的最大威胁。

薛晴忙解释道:“黄阿姨,您不必紧张,其实,黄婉玲也不见得会和婕盈妹妹接触,因为她和池田美和子都是店中最高层的领导,跟普通员工交流的机会很少。只要婕盈使用长沙方言,熟记身份资料,还有就是不要轻易动用那种超乎常人的能力,基本上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黄婉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意思是在问:你能做到吗?

小姑娘颇有信心的说道:“长沙话,没问题!背资料也是小事一桩,至于使不使术力就得看情况而定了,万一有人追着我打,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众人皆是一惊,谷元秋抢着说道:“我说婕盈妹妹,你千万不能这么干,池田料理店里可是藏龙卧虎,你切记不要去捅这个‘马蜂窝’。如果有人欺负你,你把这事告诉我,咱哥俩一起找她报仇,胜算才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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