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尸引起了莲花流的蠢蠢欲动,作为五魁教的分支,她们当然晓得这是自己先辈的尸体。
事情不容懈怠,她们立刻对刘存孝采取了行动,先是利诱,后是威逼,但刘存孝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愿意配合,最后莲花流决定杀了刘存孝。
在杀掉刘存孝之前,必须找到斗姆神像和金童玉女像。首先,她们来到刘存孝的家中,可不巧的是,刘存孝不在,却遇上了徐天佑和黄宛华,第一次出击宣告失败。
接下来她们又夜探博物馆,更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办公室里竟然藏了一个会使用三磷阴火的人,不仅目的没达成,还损失了一只小狐狸。
这让莲花流有了一个错误的想法,认为刘馆长和道宗的人有关,于是在古尸展厅布下菊花散阴局,想激活古尸去对付那个使用三磷阴火的人。一个月后,7号棺椁的古尸尸变成功,莲花流的人首先利用它杀死了刘馆长。”
“精彩!”谷元秋说完,薛晴第一个拍案叫绝,说:“谷先生分析的滴水不露,这次我们终于知道了案件的大概经过,但是……我却有一点不明了,那个使用三磷阴火的人为何不阻止刘馆长被杀呢?难道他就这样放任莲花流在博物馆里肆意妄为。”
“这个就很难猜测了,或许他当时不在博物馆,也可能他根本不想救刘馆长,又或者……总之他没有出手,反而烧毁了刘馆长的尸体,这也是最让我不解的地方。”谷元秋说。
“这些小问题就先不要想了,”许劲风说:“和今天的收获相比那只能算九牛一毛,现在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那道密码门上。我马上通知在博物馆看守古尸的莫迪,让他先派人把刘馆长的办公室控制起来,随即我们就带上技术科的专家去破解那道密码门。”说着,许劲风就掏出了手机。
谷元秋说:“许科长,先不要急,我还有件事,就是小姑娘已经答应咱们去池田料理做卧底了,你看何时安排她过去。”
“嚄!”许劲风喜上眉梢,说:“那太好了,薛晴!你马上去联系薛叔叔(薛晴的父亲),请他帮忙安排小姑娘进池田料理工作。”
“好的!”薛晴痛快的应答着。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许劲风象被打了一针兴奋剂,带着一干人等开车直奔博物馆。
这一大拨子人的到来,令代理馆长史云昆颇感惊讶,心下还以为博物馆又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了呢!可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刑侦科得到消息,知道刘馆长办公室里另有玄机。
这次史云昆显得很为难,说刘馆长死后那里已被改成了绝密档案室,里面储藏着一些国家一级保护文物的资料,想进去必须取得文物局相关领导的同意。
许劲风说:“这好办,我让孙局长立刻与文物局方面协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好吧!”史云昆说:“就麻烦各位在这等一等,我也要向文物局领导汇报一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史云昆的背影,谷元秋有些担心,对许劲风说:“他去向文物局方面汇报,马主任首先就会知道,到时候此事恐怕就会不那么顺利了。”
许劲风点点头,说:“我也有同感,不过此事想瞒过马主任的耳朵,当真不易,她知道是早晚的事。如果她想从中作梗,我们也只能针锋相对,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打开这道密码门。”
半个小时后,马主任果然急冲冲地赶来了,结果和二人预想的一样,马主任坚决不同意刑侦科进入绝密档案室。
许劲风淡然一笑,立场坚定地说:“马主任,你就别操心了,这话你说了不算,孙局长正和你们文物局最高领导协商,过不了一会儿,我们就会名正言顺的进去。您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会儿,赶到博物馆这么急,担心累坏了身体。”许劲风后面的话颇有些戏谑的意味,谷元秋不禁暗自好笑。
马主任自然是怒火中烧,但面上却不作表现,反而满不在乎地说:“是这样啊!那我倒要瞧瞧,你们什么时候能经过上级同意进入这间办公室。”
这时,史云昆走了过来,请马主任去他办公室里坐。马主任则大气地说:“不用了,史助理,你叫人搬把椅子过来,我就坐这了。”
史云昆见马主任主意已定,也没再坚持,让馆里的工作人员一同搬来十来把椅子,在场的所有人围着办公室的门口恰好坐了一圈。
不多时,许劲风接到了孙局长的电话,结果很出乎公安局一干人等的预料,孙局长并没有取得文物局方面的同意,这令许劲风很是不解,忿忿不平地问这是为什么。
孙局长解释说:“文物局方面进行了一下协商,认为我们公安局屡次去博物馆寻找证据,却始终不见有什么成效,反而影响了博物馆的正常工作,所以他们这次不同意我们进入绝密档案室。”
许劲风气愤地说:“其实,我们每次来博物馆都有收获,只是不便于向外界公布,这帮家伙就认为我们徒劳无功,简直是鼠目寸光。”
孙局长说:“劲风啊!你先回来吧,到公安局后我在给你详做解释,其实里面还有别的原因,电话里不便说。”
“别的原因?”许劲风心下沉疑,他曾听薛晴说过,马主任有个弟弟在省政府机关做秘书长,“莫非……?”许劲风瞥眼看向马主任,她正洋洋得意的冲自己笑。
许劲风强作镇定,对身边的众人说:“今天大家难得有机会在一起坐,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名字叫捉放曹。传说曹操兵败赤壁,欲从华容道逃走,当时把守华容道的蜀将是关羽,关羽因念曹操曾对自己有旧恩,就放了曹操一马。
后人感悟,认为诸葛亮不应该派关羽把守华容道,如果换成别人曹操早就被擒,因此便研究一个游戏,适合五到十个人玩,名字叫做捉放曹,其中有一个人要扮演曹操,剩下的人则扮演其它蜀将。
现在咱们有九个人,去掉一个扮演曹操的,还有八个,我把我的警官证暗中放在某个人手里,这个人就是关羽,然后让扮演曹操那人去猜。三次机会,如果猜中就算曹操赢,由他决定下一个曹操的扮演者。若是猜不中,那个曹操只能由他继续扮演,并表演个节目以作惩罚。规矩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呢?”
大家不知许劲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纷纷愕然的相互看来看去。
马主任一脸奸笑,好似知道了许劲风的意图,说:“许科长,你是不是想让我扮演曹操哇?”
许劲风答道:“既然马主任这么善解人意,那曹操当然非你莫属了。”
马主任突然脸色一变,厉声说:“许劲风,少在我面前耍花腔,你们既然没有通过文物局的同意,就赶紧离开,别在这拖延时间。再说了,我更没兴趣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说完,站起身来走向史云昆的办公室。
莫迪走到许劲风近前说:“科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劲风说:“你和几个人先盯住办公室门口,防止有人从里面取走任何东西,我和谷先生先回去,和孙局长商量后在做决定。
44.翻译
回来的路上,许劲风显得很沉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暗自在为今天的不顺利而郁闷。
谷元秋看出了许劲风的心思,宽慰地说:“许科长,此事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依我看,马主任从中作梗,没准儿还是一件好事。”
许劲风不解地回过头,看向车后座上的谷元秋。谷元秋解释说:“马主任阻止我们进入那办公室,无非是怕我们打开那密码门,这说明那道门还未被开启过,里面的东西还在。”
许劲风淡然一笑,说:“嗯!有几分道理,不过总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好的兆头,毕竟夜长梦多呀!”
谷元秋说:“这你倒不必担心,其实这道门的存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至少有三方面的人知道——使用三磷阴火的面具人,使用阳水局的女人,还有就是我们,现在距徐天佑发现那道门已经有两个月了,要是能打开,莲花流的人早就进去了,她们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分析的不错,”许劲风赞成地说:“但我有一点想不通,马主任怎么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打开那道门呢?”
谷元秋笑着说:“你兴师动众带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两名制服不一样的技术人员,马主任在电话里听史云昆一描述,就猜到七八分,当然就急冲冲的赶来了。”
许劲风一拍脑门,自责道:“ 唉!我当时只想着怎么进入那道门,所以便多带了些人,却不想因此被马主任猜到了意图,真是世事难料哇!”
谷元秋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事皆是如此,如果什么事都按照我们想象的方向去发展,那么世界上就没有失败这个词。”
“呵呵!有道理。”许劲风边说边笑。
回到公安局,许劲风一头扎进了孙局长的办公室,问文物局方面到底为何不同意,是否和那个马主任的弟弟有关系?
孙局长没想到许劲风会猜中真正的原因,不禁一愣,说:“算你你小子猜对了,说说,怎么想到的”
许劲风有些得意地说:“局长,文物局的那几个领导我还不清楚嘛,除了马主任和您关系一般之外,其余的都是您的老相识,只要您张口,他们多少会给面子。这次竟然如此不通融,那肯定是‘上面’意思。文物局跟咱们做对的只有马主任,所以我便想到了她在省政府机关做秘书长的弟弟。”
“嘿!分析的还蛮头头是道的,小子!有进步,前途可观呐!”孙局长半开着玩笑。
许劲风不好意思地说:“我说局长,您就别给我戴高帽了,咱们还是说说怎么才能进入那道门吧!您那几个老相识根本不敢得罪马主任那个做秘书长的弟弟,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心里已有打算。”孙局长自信的说,随后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
那头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孙局长很是恭敬的问候着,嘴里“老局长……老局长……”的叫个不停。
对方是公安局的上一任局长,在长沙政界名望颇高,虽然他现在退休了,但他以前的关系却还都在,省厅的杨书记曾是他的学生,这次孙局长打电话给老局长就是希望杨书记能帮忙。
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孙局长开始介入正题,说现在有一件案子,受到了省里某个领导的干预,希望老局长从中帮一下忙,打个电话给省公安厅的杨书记,让他从中调解一下。
对方说什么,许劲风当然是听不清的,但从孙局长喜笑颜开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那个老局长八成答应了帮忙。
挂断电话,孙局长是一脸轻松,对许劲风说:“小许呀!你先出去忙工作吧!老局长一有回复,我就通知你。”
“什么时候?”许劲风追根问底。
孙局长说:“估计很快的,这个杨书记曾经是老局长一手栽培出来的,只要老局长肯帮忙,杨书记那就没有问题。再说了,杨书记那人最是嫉恶如仇,如果让他知道有人以政涉案,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噢!这样就好,局长,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许劲风说完出了办公室。
谷元秋一直在会议室里候着,见许劲风回来,马上起身问结果如何。
许劲风说:“现在只能等一等了,孙局长已经找关系去办这件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谷元秋稍作迟疑,说:“是这样啊!那今晚我可要去博物馆守着了。”
许劲风说:“有莫迪他们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谷元秋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莲花流既然知道了咱们的意图,肯定会先下手为强,我怕她们今天晚上会采取行动。莫迪他们都是寻常人,根本防不住莲花流术力的攻击,说不定连人影都没看见就已经着道了。”
许劲风怔了怔,不得不承认谷元秋说的是事实,术力的诡异程度,实在令常人无法想象,更别说防范了。
“那好吧!谷先生。”许劲风说,“我让局里的车先送你过去,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我也到博物馆看看。”
“我看不用了吧!”谷元秋说:“刑侦科的一切事务都由你来决定,今晚你若是去守夜,白天谁在这主持大局呀!”
许劲风不以为然,打趣地说:“没事儿!我精力旺盛的狠,就算晚上入洞房,白天照样上班。”
谷元秋哈哈大笑,没想到平时严肃地许劲风会突然冒出一句冷幽默,前仰后合地拍着许劲风的肩旁说:“你跟谁入洞房啊?是不是想我们‘薛警花’了?”
“玩笑,玩笑。”许劲风解释说。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薛晴不知何时走进了会议室,突然间的问话令二人瞠目结舌——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跑得比谁都快,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
许劲风急忙掩饰,说:“嗯~~~没什么,谷先生说了个不好听的笑话。”
“不好听的笑话都笑这么大声,我在会议室外面都听到了,假如是好听的笑话,那岂不是要轰动长沙的大街小巷。你们俩赶紧交代,又做了什么龌龊的事?”
许劲风有点不知所措,谷元秋却一脸坏笑地问:“你真的想知道?那可是超好听的笑话,嘿嘿……。”
没等薛晴回答,许劲风一个健步窜到了二人中间,面对薛晴说:“谷先生的笑话难登大雅之堂,不听也罢,咱们还是赶紧说正事。你跟薛叔叔商量了吗?安排个人进池田料理店不成问题吧?”
薛晴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就多此一问,我找我爸办事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安排个人小意思。你给我靠边站,别妨碍我听谷先生超好听的笑话!”
许劲风见敷衍不了薛晴,马上转换目标,对谷元秋说:“谷先生,我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现在正好跟你研究研究。”说着,就把谷元秋拽到了一边,连珠炮似的发言:“今天中午,我和薛晴去了一趟池田料理,假扮成吃饭的客人要了一个小包间。
我无中生有地挑剔料理非常难吃,想借机滋事找她们老板,可惜那池田美和子偏偏没有露面,出来调解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鼻梁上托着副精致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她自称叫黄婉玲,是池田美和子的翻译,说我们有什么意见尽管跟她提。
池田美和子虽然没出来,但戏还要演下去,我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大推毛病,大肆批判厨师的手艺实在差劲。
可对方却丝毫不生气,反而陪着笑脸一个劲地抱歉,最后给我们打八折不说,还免费送了两份寿司。
能够如此忍让,涵养委实不简单,而且还能代表池田美和子处理事端,看来她这个翻译有些来头。
后来我们出了池田料理,薛晴打电话给在店中工作的梅云琴,让她出来和我们在不远处的书屋见面。
从她的口中我们得知这个自称黄婉玲的翻译,确实是池田美和子最倚重的人,几乎天天跟在池田美和子身边,店中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由她来公布,她也是唯一同池田美和子住在一起的人,二人关系之密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的。
听梅云琴这么一说,我对这个黄婉玲更加有了兴趣,于是急匆匆赶回公安局,到信息部电脑上查了一下她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