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息烽(民国 一)——都护铁衣冷难着

作者:都护铁衣冷难着  录入:05-30

马旺冶的眼光从吴科伟的身上扫落到周金丰的脸上,心里不免一个颤抖,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自己的裆部往上窜。他姥姥的,这是怎么了,被着个小娃娃勾去魂魄了吗?不要急,一定不要急,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马旺冶把目光游离出自己的队伍,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早晨的阳光和暖的普照着大地,一个大大的光晕,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扩散,好舒服。

当他把目光再次收回来的时候,他的队伍该出发了。停止胸扳直腰,嘴里发出响亮的口令,在他迈出行为的步伐的时候,他的区队跟着他走向了跑道,顺着跑道缓缓的向主席台走过来。步子不是很有力,但是也是呼呼通通,步伐不是很规范,但是也很整齐。应该说,今天他的区队很争气,没有出现半点的瑕疵,通过主席台后,马旺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的区队居然名列前矛,在15个男区队中名列第四,得到了校长的表扬,这让马旺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倒是很高兴。齐辅仁也长出了一口气,得奖当然高兴,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他看见了走在女兵队伍里的韩莎,在总多漂亮的女兵中,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表妹,因为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的气质,她的姿态,以及被武装带勒出的线条,居然是那么的完美。

齐辅仁可能没有想到,不光是他看出来韩莎的与众不同,主席台上的霍言旺,冯三强,以及周浩洋都看到了这个角色的美女,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们的体内都有一股烈火在翻腾,不过这些东西都被他们掩盖在威严的军装下面,没有人能够感觉到,似乎此刻他们都是正人君子,都是一本正经的领导和军人,一切都不可侵犯。

校长讲话,讲的热血沸腾群情激昂,冯三强领着大家宣誓。他干巴的身体里,居然凝结着一股响亮的声音:我誓以至诚参加团体,服从领袖,严守团体机密,服从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处罚。这样的形式无非是要加深受训人的印象,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军统卖命。周金丰念出宣誓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种欠了卖身契一样的感觉,他感觉到似乎有些冷,身体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郭晓宇,反现他目不斜视,在扫描一下方似虎,感觉他更是巍然屹立,再想扫视别人的时候,他看见了马旺冶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很严厉似乎又狠狠缠绵,里面似乎有着一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周金丰一愣,急忙低下了自己的眼睑,不再进行扫描,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也在别人的扫描范围内。

检阅结束,各回各队,准备下一个科目野外生存。马旺冶走在息烽小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他想找个地方喝点酒,或者散散心,因为他感到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这是他走出警校来到街上的主要原因。本来他想约花罗汉金驰一起出来,可是当他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看见金驰上了周浩洋的汽车,开出了校门。

06 茶楼遇故知

息烽茶馆不知不觉出现在眼前,大概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向这里走来,所以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这座两层的小木楼。学员没来之前,他开始时自己来这里喝茶醒酒,后来被花罗汉金驰占了便宜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一起来这里,悄悄地沟通一下感觉和情感也是不错的选择。现在学员们都来了,他们也和学员一样失去了自由,每周也只能出来一次,还要登记,真是麻烦。

不过他们可比血缘自由,学员是要请假通过批准才可以出来的,而且这三个月的新兵入伍阶段是不给假的。他埋怨周浩洋保举他来这里,他后悔被金驰染上了龙阳之癖,原来只是发牢骚,自从自己喜欢上被金驰蹂躏之后,他发现原来其实一切不想他想得那么差。渐渐的他和金驰一样迷恋上了此道,金驰甚至不去喝花酒取乐了,真是邪了门。

古香古色的小木楼,飘扬着一个大大的茶字锦旗,伙计还是原来熟悉的伙计,看见他走过来,老远就卑躬屈膝的打着招呼。淡淡的茶香在茶楼四周弥漫,混杂着小菜和点心的味道,勾起了他的味觉。他踏步走了进来,硬硬的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脆脆的响声。引得喝茶的客人们抬起头观看,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马旺冶很清楚,是自己这身校官的服装太扎眼,如今这个兵荒马乱的念头,人们的心都很惶恐,就算在这很是宁静的山区小城,相对宁静的生活,也不能改变人们心里的那种不踏实感觉。没有人愿意看到当兵的,更何况他是个军官,一身笔挺的军装,看上去就威严逼人,何况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事情,脸色不是很温和,看上去有点狰狞。

别看马旺冶是老牌特务出身,但是他自身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人,不再是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去招惹这些与自己刮不上边的老百姓,这大概也和他的家庭出身有关系。他出身小吏之家,父母从小的教育就是与人为善和睦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这么做的,知道成了军统的一员,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一种隐藏的本性,那就是喜欢打打杀杀,喜欢鲜红色的血。

跑堂的在前面引这马旺冶上了二楼,在靠窗边的座位上,用白毛巾掸了一下灰尘。马旺冶稳稳坐下要了一壶毛尖几样点心,跑堂的高声叫着下楼去了,他才掏出三炮台,擦着了火柴,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看着过往的行人,等着伙计给他送来茶水点心。心里想着周浩洋找花罗汉金驰干什么,估计没什么好事,他很清楚周浩洋是干什么的,更清楚他的为人,是一个地道的伪君子。

相比起其他的城市,息烽相对是不叫安宁的,看上去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坐在茶楼上能听见下面小贩的吆喝声,能听见路上行人的嬉笑声,还有就是来来往往的黄包车,在地面跑过的咕噜声。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墙角处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构成了这个小镇的一道别样风景,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没有了往日的雾气昭昭,看着这平和的景象,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感。

品茗就是喝茶,但是这两个字很有讲究,品要慢就是最少也要三口,一口喝干那叫灌,两口喝干那叫饮,只有三口以上才可谓品;茗乃多层意思的组合,首先要是名茶才可,大碗茶谈不上品茗,只能说是解渴。名茶名人喝,名人喝的儒雅喝的清闲,一次多半口喝出茶的底蕴,这才叫品茗。你绝对听不见两个要饭的说,咱们去品茗呀。

马旺冶不是粗人但是也算不上儒雅之士,但是他却偏偏有此爱好,以前在执行完任务之后,躺在竹椅上,泡一壶好茶闭上眼睛慢慢的品,就会忘记刚才的枪林弹雨九死一生,真是一种放松神经的好办法。跑堂的送来茶点下去忙活了,马旺冶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用心的喝茶。想着金驰想着周金丰,盘算着自己应该怎样把玩这两个人。

“伙计,来壶毛尖,四样小点,快点。”一个听起来很耳熟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马旺冶抬起头扫视了一下。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衫,带着礼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怎么这么熟悉,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都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这个人在哪里见过?还是曾经在一起共事过,他快速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当大脑中有一个人应在定格的时候,马旺冶基本上可以确定,不用怀疑自己大脑储存的信息,也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出类拔萃的特工。他一边喝茶,一边留意着那个人,当那个人坐稳转过身,摘掉眼上的墨镜也在扫视屋子里的环境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了,一点也不惊讶,但是却带着一种默契和惊奇,相互笑一笑,共同站起身,凉爽男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加权”“旺烨”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应该说在这个小城里再次相遇,应该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的。他们曾是一起执行任务的特务,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原本两个人应该一起去天津站,可是阴差阳错马旺冶来到了息烽,而桑加权则去了天津站。马旺冶望着桑加权心里在想,怎么来到这里了。

“伙计,把东西挪过来。”桑加权一边喊着伙计,一边把马旺冶拉到自己的桌子旁。马王爷也没推辞,老友旧知在这偏僻的西南小城的小茶楼里偶然的相遇,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巧合,别说喝茶,就是喝酒和他个五马长枪也不过分。不过马旺冶和桑加权都没有选择酒楼,就是说此刻茶楼最适合他们,毕竟身份有别于常人,也许对方不方便。

07 变故天津站

“还是你在这里好。”当了解了马旺冶的情况后,桑加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流露出一种羡慕。也许除了什么事情让他感到了一种恐惧吧,正常情况下,军统的特务们是不会羡慕这种偏僻的小城的。大城市的繁华永远是人们追求的一种境界。喜欢血腥味道的特务们,也不会迷恋于之中宁静的,马旺冶看着桑加权,心里猜想着。

“有什么好的,没意思极了。你怎么来这里了?”马旺冶摆了摆说像是回去自己的无奈一样,然后很轻声的问道。桑加权看了看他一仰脖干了一杯茶,然后压低声音轻轻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要说天津站,还真是个很棘手的摊子,要知道那是日本人横行的地方,日本的特务们也不是吃素的主。在此之前,军统曾派倪中天出任天津站站长,刚刚拉起队伍,就被日本特工给破坏了,倪中天也被暗杀,这是马旺冶和桑加权都知道的事情。

这次桑加权随新站长来到天津,自然是加了小心,无论是办公的选址,还是平时的警备,照实下了一番功夫。不仅站长不出现在花街柳巷,也严格要求手下在公众场合的行为举止。喝花酒逛窑子横行霸道的行为很是收敛,一时间也还是安宁,让人本人也无从下手,似乎一切都很顺利。

看看一切都已经进展有序,站长张仁诗也就松了口气,他是文人出身后来参加了军校,很得戴笠的赏识,所以才在这种困难的时候,让他出马。但是文人有文人的喜好。这张仁诗不好女色不喝大酒不耍钱,平时只是品茶看书,却不知他文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别人不知道的心思。不知道是以前有过怎样的经历,反正他喜欢龙阳之癖。

如只要有欲望,就会被别人找到空隙。忙起来的时候没时间顾及自己的爱好,当看上去一切都好转了,他心里的那种蠢蠢欲动让他按耐不住。天津是以洗浴文化着称的城市,各式各样的洗浴让人很奢侈的挥霍着空暇的时间。这天午后,张世仁去了一家不是很大确实很豪华的浴池。这里的技师很多都是从事买卖职业的少爷,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他没有选择那些手法精湛的技师,作为一站之长他的防范之心还是很强的。他看中了一个长相粗犷的的打杂的,地位很低下的服务员,看上去似乎是农民样子有些土里土气不懂情事的样子。张仁诗开了房间点他来为自己按摩。遭到了领班的拒绝,很显然他不是技师,没有按摩的资格。

越是这样张仁诗越觉得非他莫属,因为他安全起码不会是特务。他找来了经理加了钱,才把这个看上去很生荒领进了房间。一试,果然是小荷才楼尖尖角的生瓜蛋子。自此张世仁迷恋上了他,悄悄的把他带回了自己的驻地。感觉上像是带了跟班保镖,他是这里的老大,自然没有人会多问,更没有想到他的性取向,两个人明铺暗盖做着鱼水之欢。

桑加权说到这里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以显示自己对这种行为的鄙视,一只手拿着茶壶轻轻的斟满。马旺冶心轻轻的蹦了一下,因为桑加权不知道他也有这种癖好,说起来自然无所顾忌,可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很沉迷雨之中欢乐之中。看着马旺冶的眼神充满了好奇,桑加权以继续他的讲诉。

那个人原来是日本汉奸,它不仅摸清了张仁诗身上有多少根毛毛和物件多大洞穴多深,还很清楚的知道了相当隐蔽的天津站的具体情况。也算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天晚上张仁诗临时拉肚子,正好带着桑加权出去上医院。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发现日本伏击了天津站,摸摸头皮一身冷汗,要不是拉肚子估计他俩也被抓了。

当两个人提心吊胆的来到临时紧急集合地点的时候,发现还有两个命大的,一个是因电台故障出来修理的,另也个是在地下储藏室拿东西的。那个在储藏室拿东西的人告诉他们,就是那个跟在站长左右的人,带领人进来的,这下子才弄清是怎么回事。事情很凑巧,两个人在逃往重庆的路上,偏偏撞见了喝醉了酒的那个日本汉奸,顺手把他绑了要带回重庆。

那种还没有带回重庆,就接到指示,要把这日本汉奸押往息烽集中营。张仁诗让自己和另一个人来押解,两个人在路上才得知原来张仁诗是这样的一个人。桑加权说完很不屑的笑了笑。“你那个同来的呢?”马旺冶没有看见另一个人,所以问了一句。“我怕张仁诗弄什么鬼,推说自己要看个亲属,让他自己去阳朗坝了。”桑加权笑了笑,接着喝茶。马旺冶也明白,桑加权的想法是对的,张仁诗之所以把人弄到这里,就是怕漏了自己的底细,他不可能不考虑到押送的路上会不会走了风声,防范之心是要时刻都具备的。

“去了多久了?”马旺冶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神情专注的问了一句,有眼神看着桑加权。“早晨去的。哎呀,对呀,现在都下午了……”似乎马旺冶的一句话加上警觉的眼神,一下子提醒了桑加权,他喝完杯里的茶,扣上礼帽,和马旺冶我了一下手,大踏步的下楼去了,马旺冶望着桑加权,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周浩洋,不然自己去了天津站,也许现在还不如桑加权,兴趣现在还在日本人手里,也许是去见了阎王。“哎呀,你是谁,敢惹老子,老子是……”这是桑加权的声音,显然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桑加权的话还没有说完,似乎就没有了下音。马旺冶急忙掏出手枪,子弹上膛,放在裤兜里,骂着悠闲的步伐往楼下走,他要看个虚实。

08 机智化惊险

马旺冶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只忙转身把枪泻火,以极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茶品点心端回到自己的桌子上,然后点了一颗烟,故作悠闲地看着窗外。就在自己刚刚坐稳扫视窗外的时候,花罗汉金驰和周浩洋的副官走了上来,马旺冶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就当没有发现有人上来,同时他要在街面上找到一个足以吸引自己的理由。

桑加权发生了什么事,是马旺冶所关心的,所以他才想下去解救。可是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如果桑加权此行来息烽,真是张仁诗的一个阴谋,那么自己千万不要成了知情人,这样对自己很不利。多年的特务经验救了他,他没有下楼而是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自己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叫桑加权,他什么也没有和自己说过。

周浩洋找花罗汉金驰,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是为了要很轻易的得到一个女人,但是当他把金驰带到阳朗坝的时候,副官交给他一封密函,密函是张仁诗交给他的,上面的内容是,抓到一个日本汉奸,同时护送前往的两个人也有嫌疑,怀疑他们有泄密和勾连,一并扣押观察。周浩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了,再一问只有一个人来护送,他很敏感的感觉到,另一个人要比这个特务有头脑,可能意识到了什么。

由于自己参加了特训班的活动,所以耽误了这件事情的办理,他不想出什么遗漏,因为他和张仁诗曾经在一起共事过,都是戴老板欣赏的人,两个人的关系很好,所以马旺冶当初才希望他能给保举一下。既然是张仁诗要办的事情,看来不是一般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天津站出了问题。所以周浩洋不漏声色的稳住另一个人,把日本汉奸先收押。

“一路辛苦,我做东脚上你们的那个同时,我们一起去息烽城喝两盅,我和你们张站长是老相识,你们既然是他的人,我自然要好好的犒劳一下。副官,准备些路费,安排一下他们在城里的食宿。”周浩洋看上去和热情,掏出一颗烟递给那个特务。脸上的微笑很是友善,只是再看副官的时候,眼神里传递出一种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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