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番外——怪物

打开随身的箱子拿出来约瑟硬塞给我的黑乎乎的匕首，那时候我还嫌它沈偷偷的把它扔出了箱子，也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又塞进来的。看他们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苦笑着问他们，“你们是想以多欺少吗？”高个子的战士不屑似得哼了一声，让另一个人站到了一边，冲我挑挑手示意我可以开始了，我集中意念瞬移到他的身后想趁机逃跑的时候听到了耳边银剑带起的呼啸的风声，那一瞬间我只想到了一个念头：不能死……否则约瑟可能会爬在我冰冷的尸体上哭，不能死……否则约瑟可能渐渐遗忘我去拥抱另一个人。等我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手上还握着冒烟的袖珍手枪，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胸口流出来，我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懵了，天啊……我居然杀人了。我是一个禽兽吗……我怎么可以杀死这样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他的妻子，甚至孩子将如何面对这一切……可是如果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啊……我穆然冷静了几分，我是自私的，为了能和约瑟在一起，我愿意去杀人，愿意承担这份罪过……我自嘲的收起手枪，反正……我都已经属于地狱了。只要能和他幸福的在一起……那些将要承受的罪与罚也算不了什么吧。也是从那时起，我第一次在别人生命流失殆尽的时刻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那鲜红的液体也变成了我眼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种液体。

51.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个子的战士见势不好，不动声色的逃走了，我并不想追他，但是如果不追他也许次日我就会变成全城的通缉犯。于是我放轻了步子悄悄跟在他身后等待着可以下手的机会，他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几次，才拖着慌张的步子往一条陌生的街道走去。那儿人不多，我让指甲变的尖利起来，另一只手为了保险握紧了匕首，悄悄的靠近他的身后，忽然他叩响了一个有几分破旧的木门，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我手腕一颤差点把匕首掉在地上，立刻侧身贴在没有开门的酒馆招牌后的墙上静观其变。不知是不是刻意做的坑坑洼洼的石墙别有情调，但是阴冷的贴在后背上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片刻后木门后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脸上没有什么笑容，阴森的感觉反而让那英气逼人的脸看起来诡异的很。他冷冷的打量了那个圣战士一眼，冷声说，“什么事。”也许是被他的威严震住了，矮个子说话都有些结巴，“雅格……被、被杀了。我来向阁下征求一下是否可以通知教会发动大量人马抓捕他。”被称为阁下的男人不懈的冷哼了一声，仿佛那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不，我会让我的手下尽快找到他。你要拖住教会的那帮蠢蛋，别让他们吓跑了我的鱼饵。”

他的话让我蓦然紧张了起来，原来不只是教会视我为眼中钉，还有另一股势力也在暗中针对着我，而且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我，也许还有约瑟，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趁暗中那股势力还没有筹备成型尽快找到约瑟并告诉他有人想要对他不利。于是我用意念移动到街口，尽量躲开那些目光不太寻常的人。就这样躲躲闪闪的走过了几条街找到了车站，却发现不知道从哪跑来一队穿着银晃晃的铠甲的圣战士，随着他们的迫近我发现一种无名的压迫感也越来越迫近，本来想跑的却发现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来了一队士兵把我两边的退路都堵死了。有些无奈，有些愤怒，也有些自嘲，我不知道我是哪里错了，为什么回到伦敦以后这么多人都要抓我……他们的首领拿着剑指着我，高傲而不屑一顾的样子。我没有傻到在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我的时候反抗，任由他拖着我的领子粗鲁的给我套上手铐，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微笑着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肚子。鲜血流出的那一刹那我感觉所有压迫感都消失了，就好象如鱼得水一般，立刻集中意念想要逃走。感到声音一点点的变慢甚至归于安静时我挑起嘴角笑了，穆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硬将我拖回了现实，不知道是谁竟然在我即将要成功逃走的时候用短剑刺进了我的腿。强烈的疼痛让我无力支撑身体而跌倒在地上，我看着他们渐渐走进我特别的害怕，不知道他们会把我怎么样，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他们七手八脚的架起我，温热的体温却抑制不住我的颤抖。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想将来怎样，任由他们拖着我，不置一词。我听见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一个大男孩从马上翻身下来，跟头领打了个招呼，余光瞥了我一眼，笑呵呵的说，“兄弟们，这趟真是麻烦你们了，不过上头下了命令，要放了他。”被我捅了一刀的头领立刻就变了脸色，刚想说什么那个男孩又说道，“是红衣主教的命令，我这儿也……”说着拿出来一个象牙吊坠举在众人面前亮了一圈，又小心的挂回脖子上，微笑着示意他们放人。对于这件突如其来的好事我并不感到多么高兴，因为我以为这是那群在暗里的人的伎俩，只是为了让我带他们找到约瑟，然而还是有些不解他们如何手眼通天才能收买红衣主教那样的大人物。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功夫首领解开了我的手铐冲下属挥了挥手，然后他们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躺在地上没有办法站起来，那把短剑还插在我的腿上，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躲得远远的，似乎是怕沾了什么晦气，我知道如果不把它拔出来伤口永远也不会好，咬住嘴唇闭着眼睛颤抖的我上了剑柄，可却努力了很久还是没有勇气动它分毫。蓦然间一只微凉而熟悉的手握上了我的，也在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滑出了眼眶。

52.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约瑟温柔的笑脸，那一刻我觉得他就好象一个天使一样圣洁，他微微弯腰把我抱起来离开了肮脏的地面，我抬着头任由他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眼前的景物不知不觉间变得模糊，连声音也静止了，转瞬间已经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小女佣瑞奇特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看到我腿上骇人的伤口吓得捂住了嘴巴，之后乖巧的说，“主人，要不要找医生来，潘先生别担心，只要主人在，保证会很快好起来的，好不容易回家笑一笑吧。”我有些无奈的笑了，她还是像原先那样，永远都长不大似的，不知道受伤会疼，但有些时候却又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老练又让人有些心疼她。约瑟慢慢地把我放到了沙发上，对瑞奇说，“拿医药箱来就好，那些医生会弄痛灏。”

血液的流逝加上剧烈的疼痛让我有些虚脱的半闭着眼睛，恍惚间看见他拿着镊子蘸着药水擦去我伤口周围的血液，灼烧般的痛楚折磨着我，一想到等一会他要把那把短剑从我的血肉里拔出来就发怵，干脆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场景，他的手指撬开我的牙关，灵巧的伸进我的口腔里，上面带着熟悉的血味，我知道是他又弄破了自己的手指，说不清是心疼还是炫耀的告诉他已然没必要这样，“我现在已经不晕血了……”他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温柔中带着挑逗般的语调，“我知道……我喜欢喂你自己的血。”之后我以为他要拿出来钳子什么的，出人意料的是他仅仅拿出了一把小么指大小的小刀，然后轻巧的在自己另一只手上拉了一个小口子，用带血的手指耐心的一点点的涂抹在短剑上，剑的银光在碰到他的血液的刹那瞬间黯淡下去，也就是那转瞬间的功夫约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徒手就掐断了那柄短剑，竟然并没有让我的伤口感觉到。

他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找来一个小巧镊子，俯下身子，天知道从自己的血肉里抽出来一个剑片会多痛，我有些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腕，镊子微凉的触感让我全身轻轻一颤，然后他用膝盖压住我的大腿，手肘按在我的胸口，然后将断剑片快而稳的抽出我的大腿，金属体摩擦伤口内部的感觉让我浑身的汗毛倒竖起来，磨蹭到约瑟的怀里，“你知不知道……教会的人把我丢到路上以后我努力的想爬起来，但是一直到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只能看着人们如同一只过街老鼠那样看着我，或者是不屑看我一眼，那时候我好想杀了他们。”“我知道……对不起……”，我舒服的赖在那个我最喜欢的怀抱里，“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忽然脑海里的种种不解的片段渐渐浮现出来，我慢慢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他，“你为什么会在那？”我望着他碧蓝色的眼睛，不解，疑惑……等了一会，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有些沮丧的垂下眼睑，却听见他的叹气声，“对不起……因为我一直跟着你。”

53.夜不能寐空思量

我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眼前的一切就被眼泪模糊了，我听见他有些无奈的笑声，一边帮我擦掉眼泪一边说，“怎么一回来就哭个不停呢？你在外面的时候不是很坚强的嘛……”我抬起头止住泪水，强扯出一个笑容问他，“那你是喜欢那样的我吗？”约瑟皱了皱眉头，搂着我的手也紧了紧，“那样的你让人心疼……”我狠狠打了他肩膀一拳，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找一个方式把这些天的一切都宣泄出来。“你为什么不在姐姐死的时候出来……你为什么不在他们跟踪我的时候出来……你为什么不在他们弄伤我之前出来……”如果那样……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该有多好。

他默默的点燃了一支烟，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半响房间里弥漫着烟味，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冷却无奈，“你以为我愿意吗？”之后他转瞬间到了门口，只留给了我一个落寞的身影。我呆呆的看着紧闭的大门，也许……错的是我吧。他只是不想破坏这个只属于我自己的旅行，我反而……

我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只是让它燃着，模糊了时间，烟雾里我把玩着打火机，开盖的一声脆响后炙热的火苗就跳出来摇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瑞奇端来了一个被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站在我身后小声说，“潘先生，你吃点东西吧……”我有些烦躁的冲她挥了挥手，见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一股无名火又烧了上来，拿起桌子上的被子仰起头灌下去半杯，“可以了，拿走。”我从没有对她们这么凶过，小女孩愣了愣，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渐渐的我开始有些焦急，担心，怕他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但是联想到下午他离开时的清冷又莫名的有些慌张，害怕。我走到窗前，才发现曾经洁白的窗帘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换成了我最喜欢的蓝色，宝蓝色厚重的绒布窗帘后面还有一层湖蓝的纱帘，很漂亮，就像英国的海。习惯性的抚上了那枚戒指，你说好等我回来就好好在一起的……

之后我坐在窗檐上，屋内的光线被厚重漂亮的窗帘隔绝，外面是黑漆漆的树林，偶尔有两只野猫眼睛反射着绿光有些骇人的追逐着。那个昏暗的地方只有烟头忽明忽暗的火光闪耀着，时间于我来说过得很慢，我不敢想什么其他的，只是闭着眼睛静静数着自己的呼吸。

午夜天气越来越冷，身下的大理石也变的冰凉刺骨，我侧卧成一团让自己暖和些，渐渐的神智也模糊了。清晨的时候也许约瑟看到的就是缩成一团躺在烟蒂中间的我，那时候他是如何的我不知道，只是睡得很浅，在约瑟俯身想要将我抱起来的时候猛地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略带疲惫的眼睛，我猛地抱住俯着身子的他，他站的不稳跌倒在我身上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咬着嘴唇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出乎意料的竟然看见他耳后渐渐粉红。他不自在的避开我盯着他的目光，翻身躺到我边上，竟然像情窦初开那般小心的拉住我的手，我侧过头看着他，“对不起……昨天我乱发脾气，但是你就这样把我扔了一夜……我们扯平了。”他淡淡的笑着不说话，我有些笨拙的爬起来压在他身上嬉笑着在他耳边质问他，“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他神秘兮兮的拉起我，一站起来受伤的肌肉就抽搐起来，我撒娇似的看着约瑟，故意装出一副娇弱妩媚的腔调，“人家要你抱啦~”约瑟眉头微不可见的跳动了几下，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还上瘾了是吧？”

54.笨蛋！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变态会高兴！

赌气似的一瘸一拐的跟着约瑟来到地下室，腿疼的近乎痉挛，刚想要抱怨几句，却张大了嘴说不出话。眼前的一幕好似地狱，石砖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每个人腿上都被插了一把短剑，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就好像第一次上街看见烟鬼的时候，生怕他们疯了似的扑上来。他们大多惊恐瞪着我们两个人，也有些人眼神里夹杂着愤怒和不屑，也许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被上帝抛弃的人，孰不知是谁放弃了谁。我努力把视线转到约瑟脸上，“你想做什么？”，“以前我在你背后看你伤心痛苦不施以援手只是为了你将来回忆起这些能够了无遗憾，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除了自己的回忆能永恒的陪伴着自己再想找其他别的什么都是奢侈了……但是我们不一样，如果我们分开的那一天彼此都会死亡，不知道你是否会怪我隐瞒了你这个戒指的诅咒。我只是想让我最珍贵的人拥有最真实而属于自己的回忆，不过他们曾经伤害过你，我替你讨回来。”我低下头慢慢蹲在地上，“可是……姐姐死了。”腿间的伤口撕裂了亦如心里的，约瑟站在我面前遮住了后面如同修罗道的场景，蹲在我面前笑的很美，就像是最初认识的那样，“那是她的选择……我们不能干预，要不，我们结婚吧。”

被他忽然跳转的话题惊得猛地抬起了头，却对上了他戏虐的笑容，我恼火的扑上去狠狠的啃咬着那水润却微凉的嘴唇，他的舌却趁机缠上了我的。两个人在地上喘着气，我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压在他的身上嘿嘿的笑着，腿上的血沾湿了两个人的衣袂，似乎真忘了边上的那群人。几个人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盯着我们，然后阿门阿门的说个不停，不知道是心理变态还是怎么的我居然心里暗爽，蹭了蹭他的额头，“约瑟……你怎么把他们抓过来的啊？”，“这里冷，上去说。”我点了点头，慢慢爬起来，受伤的腿一点也使不上劲只是火辣辣的疼。约瑟拦腰抱起我，我狠狠地剐了他一眼，“我可不想麻烦约瑟大爵爷抱我，怕你抱得太舒服了让我上了瘾。”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上了瘾我就一直抱着你，怕什么！”我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趁他低头的工夫在他嘴角轻轻一啄，“笨蛋！怎么知道我这个变态看到这群人痛苦的躺在地上会高兴的？”，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你忘了，我也是变态。”

被血沾湿的裤腿被他用剪刀剪断，然后用丝巾擦掉了裂开的伤口周围的血，俯下身子轻轻的舔舐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末了些许责怪些许心疼的问我，“怎么我不帮你弄你自己就不知道要舔一舔呢！昨天被你气昏了头，问森姆要来了那几个家伙的住址就把他们每个人都捅了一刀抓过来了，解气吧。”“你不觉得自己舔自己的大腿很变态嘛！而且昨天你那样气呼呼的跑出去我还能心安理得的坐着弄自己的腿嘛！”我有些尴尬的止住了有些像撒娇的控诉，挂上了一张一本正经的嘴脸，“森姆是谁啊？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约瑟弯腰帮我用丝巾在腿上包扎了一下，笑的有些诡异，“那个……王抓过去的小主教，王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呵呵呵呵。”我惊讶的问他，“不会吧……就是被性虐待的那个家伙啊！他怎么这么容易就原谅那种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了！”约瑟暧昧的揉了一下我的屁股，眯着眼睛问我，“你见过那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指桑骂槐呢？森姆人还挺好的，上次让那群人放了你还是全靠他的功劳呢。”我有些八卦的问他，“王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像圣经说的那样长两个角，然后特别丑特别丑？所以森姆才不愿意跟他，所以王恼羞成怒强奸了他？”视线瞬间被约瑟放大了的笑脸填满了，带着雨后香纸散发出来的幽香的气息吐在我脸上，“……反正没有我好看，他特别丑，你只要看我就好了！”说着手臂如蛇般的滑进我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