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就没有人见过叶雨岑这样凶神恶煞的样子,他的反应就像是随时都会失控。
“不要把这个世界想得那么单纯,不是黑就是白,你知道原因明白这个女人是被逼的,所以对她下不了手,可是心软的结果是到最后毁了的还不是叶文宣。多少人做的坏事不是自己愿意的,可每天又有多少人为了一个面包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他们豁出命去替人背黑锅,被枪杀,那他们又算什么?你的同情是多余的,世界上的可怜人很多,想想你自己就好了,能力不足就不要妄想当什么救世主!”
“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大家都会受委屈,都有被人误解陷害的时候,都有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境况,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变得心胸狭窄、阴险狡诈、无恶不作。”
“叶雨岑,够了!不要在一个黑社会面前说你的这些大道理,凡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呢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小事上心软,因为这样的特性根本就不可能让游荡在血腥暴力中的人存活的太久。你的话有道理,却不现实。听话,我们在帮你救叶文宣,难道你现在为了一个陌生人牺牲掉自己的儿子?”
长久的静默着,舒扬一把把拼命挣动的叶雨岑按在怀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眼中满是不安。
叶雨岑挣扎着太久,渐渐没了力气,瘫在舒扬的胸前只发出些轻微的声响。
舒扬知道叶雨岑在哭,因为他能感觉到胸前湿了一片。可是却弄不清男人痛哭的原因,是因为无措,还是因为失望?
“我一直以为你是、你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你对我很好,总是那么好,又很温柔。那么好看,那么帅,那么……,你的好是只限于我吗?为什么你可以对一个无辜的人这么残忍,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一点都不认识的人。”
叶雨岑抬起头来,泪眼迷蒙的看着紧抿着嘴一脸严肃的舒扬,轻轻把人推开。
“叶雨岑,你听我说——”
“谢谢你这么竭尽全力的帮我,尽管在知道了我根本就没爱过你之后,我——很对不起!”
男人恭恭敬敬的冲舒扬和妖鞠了个躬,再慢慢直立起身子。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样的帮助,我、我不需要。求你们把威胁那些证人尤其是这个女孩的东西全都还给他们吧,这件事,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我会自己解决。”
男人话语间简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平静,一脸疏远苍白的样子让舒扬不禁握紧了手。
“你犯什么傻?你自己解决,用什么解决,用身体?!”
“总之我不会去害别人,我一辈子不求什么家财万贯、飞黄腾达,只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天地良心,至于今后是福是祸,我自己操心就好了。”
叶雨岑说的越多,舒扬的拳头握得越紧,只要,这个男人再多说一句,舒扬也许就再也控制捂不住自己的拳头要把他一拳砸醒,让他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为了利益追逐,为了享受拼了命的想往上爬,想尽方法把那些碍事和没用的人踩下去。这样的世界,哪里值得他去维持这样一份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姿态!
可是叶雨岑退了一步之后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低着头,眼睛里都没有了神采,当让也没有了愤怒。
“你去哪里?不要去找邹凯!”
舒扬在男人身后大吼,叶雨岑却完全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一点都没理会身后的暴怒。出去时还不忘轻轻带上没,瞬间就阻隔了那个来自舒扬的声音。
“为什么不说这些事情全部都是我的安排?你狠不下心做这些事情才会转手给我的,你应该告诉叶雨岑他误会了。”
“没用了,妖。有什么区别呢?我不忍心做的事,还不是一样默认你做了!我参与了,对他来说就和我亲自干的没有两样,他觉得他看错我了,我也觉得现在的我不是我自己了,那么疯狂又没有人性的事,为什么我能下的了手?”
舒扬沿着墙根滑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扒着头,凌乱的低垂着。
妖黑着脸站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忍不住骂起三字经。
明明我是第一执行者,你们俩吵架怎么一点顾考略别人的感受,心胸狭窄、阴险狡诈、无恶不作……疯狂又没有人性,骂来骂去两个人伤心成那个样子,其实全部都是骂的我好吧!
因为受害人情绪完全失控,送去医院之后医生嘱咐病人在短期内不宜再受刺激,否则病情加重,很可能最后会变成神经失常。
案子暂且搁置在了那里,叶雨岑也抓紧了时间,不管文宣见不见他,他还是死皮赖脸的等到了和文宣见上一次的机会。
略微昏暗的小房间,一张餐桌面对面坐着一对父子,边上还占了一个笔挺的警察。
这样的见面没有人会觉得自在,叶雨岑拘束的坐着,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好不停地抓着裤腿磨蹭。
“我说过不要你来见我的,这种窝囊样子,我不想让你看见,丢脸死了。”文宣看着叶雨岑,不觉皱了皱眉头:”你、你瘦了很多,脸色也差,全身怎么只剩一把骨头了,回去吧!别担心我,吃好睡好,我会没事的。”
“恩,你会没事的。”
叶雨岑默默的把话重复了一遍,伸出手想要握住文宣的,可是边上的警察脸色一变,叶雨岑知道自己逾矩,忙讪讪的收回了手。
“孩子就是孩子,指甲留了这么长也没剪,等会儿记得剪了,要不会刮伤自己。这段时间呆在这里,改改脾气,能忍就忍吧,看你嘴角都是青的,别和别人打架了知道吗,还有……”
男人没完没了的说着,就像所有担心孩子的父母那样幸福的唠叨,文宣挑眉看了眼啰啰嗦嗦的男人,心里暖暖的,嘴上还是佯装不高兴的打断了。
“别把我当孩子了,你明明知道在你的面前我不想当个孩子,更不行被你看成是儿子。”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情我都知道,以前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从此以后都不会了。”
“嗯?”
文宣看着男人有些诧异,一阵静默,男人继续说:“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学着做家务吧,总这么邋遢着也不是办法,我不能总照顾你,你得学会独立了。”
“你死乞白赖的要见我一面就为了说这些的?我还以为在危机关头可以听到一场表白的。”
“呵,等你出来了我天天对你表白行了吧?”
“真的?”更加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脸一红,诺诺的垂了头。
“……真的。……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那一天,叶雨岑很奇怪,像是欲言又止,还说了很多让叶文宣大吃一惊的话,听着好像超越了父子间的温馨和甜蜜。可是感觉却不对,文宣觉得那更像是一场告别,就好像远走的人在向亲人交待一些事情。
那一天,叶雨岑的笑容很温暖,宠溺的望着文宣,那么温暖,却像是把全部的热度都在仙剑的短短几十分钟里全部耗光了。
那一天,文宣没有想到那会是自己离开中国钱见到叶雨岑的最后一面……
男人离开时,转身的动作让文宣觉得要眼睛酸涩,好像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
他的那些每天一次的告白,在他做出许诺的那一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空头支票。
第一百二十七章:意料中被吃
再次站在邹凯的别墅里,真的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邹凯的房子,和他的人一样,给人的感觉都是森冷的,那么盛气凌人却又孤苦无依。
“想好了吗?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逃跑好了。如果明天早上你还在这里,接下来一切都按那份协议来进行。”
他是猪吗?明明就要赢了,却会在这种时候自己送上门,白费了舒扬和王颀帮他做了那么多事,这个老男人脑子里果然缺了一根筋,活得再苦也是他自找的。
邹凯慵懒的坐在沙发啥微眯着眼睛打量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那样子像极了一只懒懒的猫,不过谁都知道那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饶有兴味的盯着身前的猎物。
“不用再拖了,我回来你这里自然已经想的很清楚,多拖一天文选就要在看守所里多吃一天苦,不如早点开始执行契约吧!我一个老男人,用不了半年你就对我提不起一点兴趣的,这点我很放心。反正除了文宣我也是无所谓的,不怕和你耗着。”
“叶雨岑,你对自己还真是没有自信啊!太过看轻自己,这场赌约你会输得很惨,乖乖作好在我身边呆上十年的准备吧!”
“十年,十年后我就四十三岁了,还有很多年可以一个人好好活,很不错。那么,我应该把东西放在哪里?”
叶雨岑踢了踢手中的旅行袋,四下望了一眼,大致还记得邹凯家客房的位置,转念一想,邹凯不一定会给自己多少优待,也许要去住下人房也不一定。邹凯又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叶雨岑便也提着行李站在原地不动。
“你认为应该吧把东西放去哪里?”
邹凯站起身,一点点靠近叶雨岑,姿态如同一只优雅的豹子
轻俯下的身子贴在大叔的背上,男人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到地上。
“哼,还是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暧昧的热风倏地灌进耳朵里,敏感的神经被若有似无的拨弄,叶雨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波不急待的准备起来此致敬礼。
邹凯的话听在叶雨岑的耳朵里有如放屁,什么“我又不会吃你”,自己这次载到他手里肯定是要被吃干抹净了,不过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想想自己付出了几年可以换来文宣德前途和幸福,大叔觉得什么都值了。
比起遇到文宣之前那种活着拼命的赚钱,赚钱只是为了养活自己,养活了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的状态,男人觉得有一个人让你为之付出、为之努力的感觉很好,比行尸走肉要好得多。
“我没有怕你,不过你靠这么近让我不舒服!”
叶雨岑的语气态度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厌恶的把头一偏,邹凯的气息一下子被大叔隔离了十丈远。
“这样就跑开,那今晚那些让你更舒服的事请,你想怎么办。预先通知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吧,现在走我不拦着你。”
邹凯暧昧的一把将叶雨岑拉回身边,骨骼突兀的瘦小骨架挣扎不了几下就被他圈在了怀里。
“你少来,如果文宣能马上出了看守所,打死我我也不会在这里。放开我!”
“唔,你最近真的瘦了很多,抱起来好像没有原来手感好了,屁股上也都没肉了。以后要多吃点,我会把你养胖的。”
“哇,手拿开。都说没、没肉了,你还捏、捏什么啊!疯子,变态,色情狂……”
“好吵!”
“唔,乃万哀偶,嗯……”
邹凯简直就像一只突然发情的“大公猪”(当然外形不是猪,不过大叔脑子里是这样想滴,当然是不能让邹凯知道滴,否则不消两秒大叔就会被这只大公猪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滴)。
大叔原本就没有多少体重,整个人轻飘飘的,邹凯只要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一用劲,男人整个就贴在邹凯身上了。
双脚离地的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堵住嘴,还有一只咸猪手在铬人的屁股上揉个没完没了,是个男人都会发狂的。
“嗯,滚……”
嘴唇都被邹凯咬在嘴里,就像艮棒棒糖似的被又吮又吸,叶雨岑想骂一声都发不出声来,偶尔喃喃的一两句也没人听得懂。
死公猪,这么会吸怎么不干脆把嘴巴拿来当吸尘器用!
大叔怀疑再吻下去自己的嘴巴就得废了,整个唇瓣被含到化,他只能伸出舌头拼命去顶,邹凯也是来者不拒,顺势就把男人的舌头一起收复了。
“呼、呼,唔——”
舌头好像要被邹凯拉扯断了,叶雨岑拼命的喘气,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和邹凯表面上的镇定与波澜不惊比起来逊了好多。
什么嘛!明明饥渴的像只发情的公猪,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喘。
叶雨岑在他两眼发黑前的那一刻想,自己或许该好好考虑练练游泳什么的,否则以后吃起亏来肯定没完没了。
“你在走神,以后不许了。”
邹凯放开了叶雨岑红肿的嘴巴,一把把人捞起来就往沙发上带。
眼前恢复清明以后,大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邹凯那张情欲泛滥的脸,眼神深邃的简直可以把人整个都吞进去。
“差、差不多点吧你,大白天的发、发什么情,那么、那么多佣人在走来走去,喂……”
“要看就让他们看好了,我无所谓的,还是你不喜欢在客厅,我抱你你卧室好了。”
邹凯看起来是在镇定自若的调戏叶雨岑,事实上他早就快忍不住了,就在他狂吻了叶雨岑十几分钟,或者还在更早的时候,下半身早已经在他大脑启动之前开始思考动作了。
这可是邹凯禁欲了将近两个月之后的第一次,就怕叶雨岑现在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这样那样一个晚上之后得在床上躺个四五天起不来。
“哇,我想起来一件事,很重要,你会想知道的,先等等、等等——”
背上一离开沙发,男人马上惊跳起来,慌慌张张的抓着邹凯的手臂,好像真的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被遗忘了了似的。
“什么事,快点说。”
邹凯根本不打算把叶雨岑拿来拖延时间的那点小动静放在心上,一把把人压在沙发上,从下巴一路吮到脖子。
“呃,停——停——”
大叔仰起头一个劲的叫停,断断续续的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邹凯的确很给面子的停下了一切动作。
“我——那个,我要拉屎,真的,憋不住了!”
“故意的吧你?”
邹凯把头一抬,揪着大叔的衣领,一手就挑起了男人的下巴。又瘦又尖,简直可以拿来当锥子戳人。
叶雨岑无辜的瞪着眼睛,把头一个劲的狂摇,趁邹凯一个不注意,翻身就跳下沙发没命的往洗手间跑。
“那么恶心的借口亏你想得出!”
邹凯愣愣的看着眼前几乎是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皱巴巴的沙发,倒足胃口的磨牙咒骂,紧跟着起身,化身洪水猛兽的男人毅然决定要把那个老男人从厕所里揪出来。
“叶雨岑你给我滚出来,再往里藏信不信我直接把门踹开!”
“别啊!我没骗你,真拉着呢,来之前吃了点东西,可能把肚子吃坏了,臭着呢,你别进来啊,一会得把你熏晕了。”
叶雨岑缩在马桶盖上撒谎不带眨眼的,还顺手捏着鼻子做出里面臭气熏天的样子来。
邹凯狠踹了门一脚,最终没有一脚把门给踹开。要是那个老男人说的是真话,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倒足了自己的胃口!
“叶雨岑,别和我玩花样。不管你真的假的,总之你逃不掉了。”
男人屏息凝神的呆着,里里外外一片沉静。
“拉完了记得吃点药!”
门上又挨了一脚,紧接着就是邹凯怒气冲天的声音。据估计,正常男人这个时候应该是自己找个地儿DIY叶雨岑去了。
大叔过了老半天才从马桶上站起来,长吁了口气。
哪里有什么吃坏肚子,哪里还要排泄,明明已经将近一星期没好好吃点东西了。
叶雨岑当然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过能躲一次是一次,反正以后呆在邹凯身边,大叔给自己的任务就是邹凯越讨厌什么他越要去做,什么事都跟邹凯对着干,最好让呀一个月都要不了就能把自己讨厌到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