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想想,发现只有他自己对四年前的事儿太过在乎,听说相公馆里的娈童一般过了十四五,也就没什么前途了,如今他都长成,想必喜好这口货源源源不断的太子大爷,现在根本就对他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致了。
容若反射性的眨了眨眼,看着离康熙很近的胤礽瞧着他的目光,透露着股子狠毒与厌恶。
厌恶就好!容若安心,这胤礽这会儿跟他过不去,可能是怕自己这个曾经是他禁脔的小书童,有什么图谋,危害到他吧。
“容若,”
康熙突然发话了,想是想好了怎么“处置”他了,容若赶忙作恭敬聆听状。
康熙投向容若的视线似是赞赏又鼓励,“虽然你年纪不大,但颇有文才,还是我满洲儿郎,朕就封你个三等御前侍卫。”
“奴才谢主隆恩!”
容若心中一喜,忙跪下谢恩,还是跟在老康面前安全有保障,这老康简直太理解他了,只是这样——
容若微微侧目,瞧到胤礽因为康熙的话发青的脸色,心想他倒是和太子永远成了敌人了。不过,本来他们俩的梁子,早就已经结下了。
容若此时倒是无畏了。
位于上首的康熙,瞅不着跪下谢恩的容若的表情,却能看到太子脸上的阴骘沉郁,他突然气起他的心胸狭窄。堂堂一国太子便这般不能容人吗,就连人前装装也不屑?
其实刚才康熙问容若想要什么官,也只是随便问一问,倒是大部分是说给太子听的,只是这胤礽现在仍不知反省,连个孩童一瞧便也知他对这容若有私怨。
康熙只是没想到容若倒是有一番本事,能惹到大清的太子,而且他还是姓赫舍里……
此时,他心中有番计量。
胤礽越是瞅着这赫舍里容若越是可恶。
三等御前侍卫?哼!老头子倒是看的起他,当年的纳兰容若就是从干清宫的三等侍卫,一路扶摇直上,深受皇阿玛的宠爱。
越是这么想,胤礽越是觉得容若碍眼。
今日,康熙算好的心情,因为容若和胤礽暧昧不清的关系,搅得心绪烦乱,他私下决定要好好查查这事儿,他对胤礽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不希望看到他这个国之储君,与臣下的关系太僵硬,另一方面却也讨厌他结党营私。
康熙的心情有些矛盾,但总体上他还是对胤礽报以信心的,他这个太子只尚需磨练,有他在一旁督导,想来胤礽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从早上便未休息的康熙,此时有些乏了。
“赫舍……叫你容若吧。”康熙看着姿容清奇,淡和温雅的容若,自然联想到了当年的风流才俊纳兰容若,有些怀念感叹地对容若说道:“小容若,你过两天到干清宫的侍卫班报个道,你年纪尚小,要多看多学!”
康熙的这话,倒是听得出几分关怀与期望。
心中一暖,容若忽然觉得对面的着王不再那么遥不可及,磁暖的声音让他想起他死去多年的爷爷来。
瞳黑的眼珠泛起水光,闪亮晶莹,容若低声的诺诺称是。
倒是个真性情的孩子!
康熙侵染诡谲政坛多年,自信不会看错一个孩子的心思,他忽然对容若生起莫名的好感,真心的打算培养起他来。
心情由阴转晴的康熙,笑意晏晏的摆了摆手让容若和太子退下。
容若躬身退出御书房。
转身,看见胤礽阴郁的盯着他看。
沉静了片刻,容若笑了笑,满不在乎的笑。
他拱了拱手,侧身让胤礽先行。
胤礽不好在康熙的御书房外发作,冷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往宫外走去。
容若随在后面慢悠悠的磨蹭,没几下,就看不着前面人的身影,他这才步履正常的出宫门去。
出了干清宫没多远,容若远远的望见了胤礻我,他背后还站着十三、十四,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等候着他。
容若漾起了笑容,对于胤礻我倒是真心的,不说胤礻我别的,这孩子是打心眼里直白。
容若喜欢这样简单的人。
“十阿哥是在等我?”容若其实特讨厌“奴才”二字,面对胤礻我他自然而然的自称“我”字。
胤礻我未介意,应该说一直没有介意容若是怎么称呼他的,想当初容若连太子二哥都敢惹,那时被鞭打的九死一生都未求饶。
四年前的事情,彻彻底底的震撼了胤礻我一把,他是从心底里敬佩容若。
倒是站在胤礻我身后的十四阿哥胤祯,小小年纪摆谱喝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一个奴才在阿哥面前也敢自称‘我’?”
容若挑眉。
这就是老十四?竖眉瞪眼的,气势不弱嘛!
容若没搭理他,直接忽视掉他的话,笑呵呵的看向他旁边的老十三胤祥,打了个千道:“十三阿哥吉祥!”
脾气温和的胤祥,回报以微笑。
这里属胤祯年岁最小,但他却处处争先惯了,看见容若眼里无他,有些火冒三丈的味道,若不是顾及着皇家仪表风范,看脸上的神情竟似要跳起来,狠狠地揍打容若一番。
只是在宫里,他实在是不好发作。
胤祯自然明白眼前中了进士的容若,今天从皇阿玛的御书房里出来,已经是个官了,虽然说是个奴才,但也不是他一个小阿哥随便打骂的。想起额娘平时循循善诱的教导,胤祯这才忍住脾气,也不理胤礻我和胤祥,一个转身,狠狠地踏步,回阿哥所了。
容若咧嘴笑开了,微露皓齿,眉眼弯弯的,好似朦胧的辉金色的弦月,晕晕黄黄的淡照人眼。
胤礻我和胤祥同时怔忡了一下,看着露出莲花般清美笑容的容若,各自感叹他的好容颜。也许……再过几年,容若的俊美风姿,和横溢的才华,将迷倒大清朝无数的格格小姐,甚至是已婚嫁的夫人们……
20.惨遭狼吻
康熙三十九年,夏季。
顶着炎炎烈日,站在干清宫外当值的容若,趁着没有大臣觐见的空当,斜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扇子,呼呼的扇起风来。
他旁边的和他一班的三等侍卫长揆,睨了他一眼,羡慕却不敢效仿,本本分分的站直,挺拔的似一棵青松。
容若冲他善意的笑了笑,没有收敛的意思,依旧扇着小风。
这两年,大清朝好似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也好像没什么事,在容若眼里,这些事情,自然不如将来的一废、二废太子来的大。
千言万言,不如一默。
容若一直奉行着沉默是金。总之他这两年过的平淡无奇,偶尔不当值的时候,骑骑马、射射箭,小日子过的悠哉悠哉的。
在大清朝,才十六岁的容若低调华丽的生活着。由于大学学的是漫画,历史知识也只是知道大概,他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的那种,遵循着事事不出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原则,所以还未曾遭到同僚的挤兑。
容若继续惬意的扇着小扇子,眼神虚无,根本无视前方的逐渐放大的人影,更没瞧见,旁边的长揆小声的嘟囔。
他正想着太子和索额图似乎把他给忘了,还是似乎不再在意以前的事情了,他们现在居然每见到他,都只当他是干清宫的一名小侍卫,尤其是太子,偶尔还能赏他几个温柔的笑容。
容若早就发现,他这颗简单的头脑,实在是不适合在皇宫朝堂上讨生活。
就这么当一辈子的小侍卫也不错,高薪无风险,一点也不像电视中演得那样,时不时地有个刺客来行刺。
撇撇嘴,容若对那些误导观众的导演和编剧,充满了鄙视!
“容若,容若,四贝勒来了……”
像蚊子般的嗡嗡声,容若终于听见长揆的提示声。
他想起手中的小扇子,急忙往怀里揣。
胤禛远远的就瞧见了那个赫舍里容若,不专心的摇着小扇子,眼中无神,明显溜号,直到他到了他跟前,才发现自己,手忙脚乱的藏匿他手中的扇子。
冷哼了一声,胤禛眼神冰冷的扫射了容若一眼,觉得他太过放肆。
容若揣好扇子,狗腿的冲着胤禛一笑,这些年他和这些阿哥们也混个脸熟,其中和十阿哥胤礻我最要好,至于胤禛嘛,容若自认为他似乎有招揽自己的意思,所以一直若有若无的容忍着他。
果然,胤禛只是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没理他直接进了干清宫,让太监向御书房里通传了一声。
容若笑了笑,额头上微微冒着薄汗,不过他可不认为是胤禛冷眼给“冰”的,只定是因为今天的太阳太过毒辣而导致的,所以也不管旁边长揆的皱眉和善意的提醒,容若又从怀中掏出扇子,扇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天气燥热,王公大臣们都懒得出门,今天忒的悠闲,都过了晌午许久,一直在未有人觐见,而四阿哥胤禛自从进去了之后,直到容若换班也没出来。
容若没跟长揆一起走,他先到侍卫处的厢房小间里,解了衣领扣,洗了把脸,喝了口凉茶,这才悠悠的出门,往宫外走。
只是容若走了没多远,刚刚的那点凉爽已全无踪影,热得他鼻翼冒汗,晕晕乎乎。
容若甩了甩头,想早点出宫,回到家里脱衣乘凉。
他闷闷的往前急走。
行至一拐弯处。
猛然,逃避烈日一直微低着的头颅,撞倒了一处坚软!
撞倒人了!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
嘴上不住的道歉道,容若抬头,看向被他撞了的人,嘴巴张成O型!
胤礽微眯了眼看向大胆撞了他的容若,眼神危险,脸色不是很好。
容若见状,很没骨气的露出他歉意的一笑,打了千求饶道:“奴才该死!请太子爷恕奴才的冲撞之罪。”
罪过!罪过!容若这两年在宫中见多了太监宫女,因为偶尔的行止差错,一个小小的罪名,主子一句话,就把人给折磨死了。他现在回想起,当年惹毛太子,至今还能存活下来,不得不感叹是个奇迹。
容若很自鄙的承认现在自己狗腿多了,动不动也看人脸色行事了。
胤礽脸色阴阴的看着单腿跪地的低着头的容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居然伸手捏抬起容若的下颌。
容若被迫抬起头来,潭墨色的眼睛幽然的望着胤礽,神色并不显得怎么慌张惧怕。
哼!秉性难移的贱奴才!胤礽早忘了还是小童的赫舍里容若,被迫承欢在他身下的隐忍懦弱的性情,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年容若在悦福酒楼吃鞭子、顶撞他的情形。这个容若一直很大胆!
当年就是如此的神情,就当胤礽快把他忘记了,两年前这贱奴才居然出现了,他胆大的敢公然的科考入仕,在自己眼前晃悠!
睨着衣领未系,露着白皙脖颈,姿容俊美,眉宇间渐显少年英气的容若,胤礽突然发现东宫府里的阴柔貌美的小太监,实在长得龌龊不堪。
这容若越发的有味道!
胤礽这两年不是没见着容若,只是皇宫内的侍卫守备他一向触及不到,再加上容若刻意的低调避讳,胤礽暂时也没找他麻烦。
脸色难辨,胤礽的手不自觉的摩挲着容若的下巴脖颈,容若谈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立起,他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胤礽面上一笑,可眼里却是残狠,无丝毫笑意,他欣赏着容若渐变的脸色。
容若愤怒,眼冒火星,就当他打算无礼的起身逃跑时,只见得胤礽松开了握着他下巴的手,居然赐他起来身了。
容若站起,猜不准胤礽有什么阴谋诡计,提防的看着他。
胤礽呵呵一笑,见周围没有什么侍卫和宫人,他逼近容若,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他突然想起这容若最怕什么了。
眼前这人不怕鞭刑毒打,不畏他和索额图的滔滔权势,只是最怕一样,胤礽敏觉的发现容若刚刚对于被他抚触的那种惊怕的反应。
胤礽突然想起当初在索府,容若不也一样惊惧的在他身下辗转抽泣,丝毫不敢反抗。
只是可惜——胤礽唇角微扯,只是可惜他当时没太在乎容若,居然让他有逃跑的心,不过现在,这贱奴才已经当上大清朝的官,不管是如今还是将来,他定是逃不了自己的手心!
容若被胤礽眼中的那抹睥睨辱玩的光芒给吓着了。
胤礽到底是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
不由自主的退离胤礽,直到后退到大理石的雕廊墙壁上,冰硬的石墙让容若浑身一激灵。
胤礽顺势逼近,双手固定住他的身子,面上露出残冷的微笑。
容若只觉得那笑容狰狞,但理智让他没有挥拳打向胤礽。
微热的气息拂近,容若觉得甚是烫人,脸色胀红,他怒怒的瞪向胤礽,想警告他一下,张嘴却哑了嗓,对面欺近的胤礽瞧着只觉得容若红唇微张,脸色粉红,整个人如牡丹花初开一般,鲜艳欲滴!他倾头吻上了那张艳红的朱唇,摩挲品尝着,此时他一手自然固定住已经呆愣住的容若的脖颈,另一手顺势从他未系好的衣领处划拨摩挲而下……
21.失身之危
麻痒冰凉的手指侵袭他的胸膛,渐渐的摸抚到了容若衣内的两点米粒般的茱萸。
身子异常敏感,容若动了动眼珠,终于感觉到了他口中的那不断攻城略地的舌头。
容若胃里浮上一股恶心!
他反射也是报复的狠劲一咬,幸亏胤礽见机的快,迅速撤出,但舌尖还是伤着了,两人的唇上沾溢着胤礽的鲜血,血色的朱艳。
胤礽怒极,“啪”的一声,甩了容若脸上一巴掌。
火辣辣的,容若嫩细的脸上渐渐浮上五指痕,嘴角溢血,不知是胤礽的还是他的。
容若栖靠着玉砌的雕墙上,冷眼瞧着胤礽,目光里的鄙视令胤礽心火更上。
就是这种倔强鄙夷!胤礽冷嗤了一声,上前一步,摁倒容若。
容若尽全身力气反抗,可他毕竟比不上弓马娴熟已是壮年的胤礽。
几下回合的撕扯挣扎,容若力气殆尽,被胤礽顺利摁在身下。
“太子,欲意何为?”
见反抗不了,周围又没有人相救,容若眼瞧着胤礽,心中竟异常冷静。
“你、说、呢?”挑眉缓缓说道,胤礽的语气似是讥讽,又似是蔑视。
他心里虽惊奇容若的反应,面上却不露神色,身下这人竟勾起了他的兴致,好久没有人能让他想使尽手段的折磨了!
胤礽“唰”的扯下容若的腰带,将他的双腕紧紧背缚于他的背后。
眼见就要失身,到底没经过这阵仗,容若微慌。
他尽量冷静,抬眼瞅着胤礽,似是提醒他,“太子,这还是在宫中,此处离干清宫也不远。”
闻言胤礽倒是迟疑了片刻。
知得他的顾忌,容若再接再厉道:“尊贵的太子爷就不怕别人看到,就不怕皇上知道?”
胤礽眯冷了眼,一把提起容若,让他着力在自己身上。
“也是,感谢容若侍卫的提醒,本宫这就给我们找个好所在。”
言罢,容若被扯推到附近的一座偏殿的小间里,屋内散发着腐朽的霉味,阴冷的无人住的房间,容若心里一惊,挣扎着想跑……胤礽随即拴上了门。
眼下这境况——绝望冷寒的盯着胤礽逐渐逼近的脸庞,容若竟然忍不住笑了,他当初毕竟想的太简单了,这大清,这京城,尤其是这皇宫,都是太子的地盘。在神父死后,他也许就应该远远避着,怎么能愚蠢的跑到人家眼跟前。
容若知道自己错估了胤礽的愚蠢和放肆的性情,他这太子居然对自身的行为不加拘束,胤礽难道没意识到他的储君之位已经不稳了吗?
已经把容若压在床塌上的胤礽,居然在身下的人的眼里瞧看出一种对他的同情和嘲讽。
容若同情他?怎么可能?
是自己多想了吧,胤礽不甚在意,继续扒扯容若身上的侍卫服。
躺在冰凉的床塌上,身下只有一个阴薄的褥子,容若扭动身体,躲避着胤礽的侵袭,效果却不大。
甚至,他的扭动更撩拨了胤礽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