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是炮灰 下——羲澜

作者:羲澜  录入:05-23

方泽析看着他,最后勉强地笑着说:“论坛上的妹子们写的,原来乐乐也看到了。”

“是啊,他不敢出现,但每天窥屏。你生日的时候他也开了个小号蹲着,听到你说你家攻君回来了,他还嗷嗷嗷地叫唤着满房间跑了几圈,都赶得上一个脑残粉了。”谢家定立刻跟着出来调节气氛,他不愧是混娱乐圈的,各种网络词汇互通起来毫无障碍。

方泽析从忧郁中微微回过神来,转头对夏扬说,“让乐乐回来玩吧,我们那个np剧还坑着呢。”

“你不是不喜欢np么?坑了刚好。”

“……”

“放心吧,我已经让繁华全权策划了,受换了个新人,比较好说话。我们的剧,一定不坑,嗯?”夏扬在方泽析颈边蹭了蹭。

他总是喜欢做这个动作,亲昵又温暖,方泽析看着他,笑说:“你到底哪里像是喜欢过他的,一点儿旧情也不念。”

“就是因为喜欢过,知道他哪里最吸引我们,才要好好看着你。你说你喜欢清秀美少年,我可还记得。”

“喜欢清秀美少年的明明是你吧?!”

“不了,我现在只喜欢你。”

“你们……”谢家定搂着柠乐揉着额角,无可奈何地说,“你们把我当空气了吧?”

夏扬看了他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他光鲜亮丽的发型上,说:“不,是灯泡。可惜,要是个光头就更像了。”

被重色轻友的发小嫌弃,谢家定脆弱的心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哀怨地瞪着夏扬。

夏扬去吧台拿酒的时候,方泽析看着目光迷离的柠乐,问:“乐乐,你……出柜了吗?”

“嗯?嗯。我不是说过嘛,我是单亲家庭,十五岁的时候做了个奇怪的梦,起来裤子被子整个都湿了,我就去问了我妈。她跟我解释了半天,说是我长大了梦见女孩子了就会这样,然后我告诉她,我梦见的是男人……嘿嘿,我梦见的是谢老师啊,他光溜溜地站在阳台上,和另一个人站在一起。嗯,梦里那个人不是什么大明星,是我呢。嘿嘿。然后画面转了特写,就是谢老师第一次领奖时的样子,嘴巴动啊动啊的,我就亲了他……”柠乐说着说着就远了,被面红耳赤的谢家定捂住了嘴巴。

方泽析突然就觉得满心的羡慕和嫉妒,如果他也能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告诉父母,那现在将要面对的冲突会不会少一些?还是,在那个时候就会被赶出家门从此后断绝关系?

他看了眼谢家定,谢家定则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说:“估计我的经历也没多少参考价值,我出柜的时候已经在娱乐圈里混着了,就那张照片被记者拍到,我爸质问,我承认,被打得差点褪了一层皮,然后夏扬跑过来说他也是,我就被无罪释放了。”

方泽析无语,为什么夏扬也是他就能被无罪释放?

据说物以类聚,可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一群奇葩混在一起?

谢家定接着说:“其实你可以考虑和夏扬商量一下该怎么做,步步为营这种事情,他比谁都在行。”

确实。

方泽析笑了笑,赞同地点头。

过了九点,重头戏开始,酒保给每位客人都发了一个面具,款式还各不相同。

据宣传单上说的,这也就是一个很俗气的噱头,每款面具只有两个,具体功效不必多说。

到方泽析他们这一桌的时候,谢家定对递过来的面具视而不见,硬是拉着人不放,在那一堆未分发的面具中拣了半天拣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塞了一个给柠乐。

方泽析看了看,也从里面挑了个相似的。

谢家定垮着一张脸,问:“你不会真的对明皓还有什么想法吧?”

方泽析笑而不答,向远处扬了扬手中的面具。

谢家定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发现夏扬正往回走,英俊的脸庞被不伦不类的面具挡住一大半,只剩下轮廓优美的下巴和薄而立体的嘴唇。

昏暗的灯光闪烁,他逆着走向舞池的人流回到卡座,一路吸引着各种艳羡心仪的目光。

他脸上的面具,和方泽析手上的一样。

“真是……”谢家定斟酌了半天,终于还是把心底里的那个词说了出口,“太骚了。”

方泽析笑不可抑。

夏扬将手中的酒推到谢家定面前,然后摘下面具甩在一边,郁闷地说:“真是,有时间发面具没时间送酒,还非要给我戴上,这玩意儿……算了,看在竹签儿也有一个的份上,勉强算个好活动吧。”

不过他们都没去跳舞,柠乐醉了,谢家定没有兴趣,方泽析跳舞无能,夏扬则嗤之以鼻地说:“什么找到真爱认出真爱,不就拉郎配么,而且戴个面具就不认得的还有什么真爱可言。竹签儿就是戴一千个面具,我也能认得出来。”

谢家定看了他一眼,啧啧地感慨着:“你应该来给我演电影的,这台词说得,真有水准。再配合你那眼神表情,唉,好心动。”

柠乐猛然清醒过来,抱着谢家定不肯撒手,缀缀地说:“不许心动,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起,酒吧里总有人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最后终于有一个唇红齿白凤眼斜挑的小零借着酒劲走了过来,将本来就小的眼睛眯得更小,翘起嘴角看着柠乐说:“你们4p?他一个人吃得消吗?今晚我没地方去,不如你们分一个出来跟我走?我会的很多哦,肯定比这个未成年的孩子滋味好。”

方泽析皱起眉,抬头看着那个小零,小零虽对夏扬最感兴趣,但还是朝他抛了个媚眼,审视的目光直溜溜地从他的脸上往下滑动。

这种目光让方泽析极不舒服,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小零又继续道:“要不加我一个,5p也成。”

方泽析握了握拳头,被夏扬一把抓住。

夏扬握着他的手举起来,笑说:“你误会了,我和他是一对的,他们一对,我们是两对。”

小零有些惊讶,又看了方泽析几眼,然后撇了撇嘴,说:“真可惜。”

那眼神里颇有几分极品好攻奈何做受的惋惜感。

夏扬马上捏着方泽析的手,柔柔地问了一句:“老攻,你不会看上他抛下我不管的吧?”

小零脚下一晃,差点栽了个跟头,重新仔细地盯着夏扬和方泽析猛瞧。

方泽析心里的不快顿时消散得踪影难寻,哭笑不得地说:“我只对你有兴趣。”

夏扬抱住方泽析在他颈上蹭了蹭,挑衅地看了眼小零,小零立刻踩着歪歪扭扭的步子迅速地跑掉了。

等人一走,谢家定在卡座里面笑得捶桌不停,柠乐有些迟钝地问:“刚才那个人说什么?他认为你们都是我的攻?”

谢家定笑个不停,捧着肚子猛点头。

柠乐又茫然地问:“刚才我好像听到桃花喊竹子老公?”

谢家定继续点头。

“卧槽!!!老子才是总攻啊!刚才那个娘炮给小爷回来!老子才是总攻!”

谢家定连忙按住了他的嘴巴,三人齐心协力拖着柠乐离开酒吧回家。

送了柠乐和谢家定回家,方泽析和夏扬在街上慢慢地散着步,天气很冷,但圣诞的气氛很浓烈,街边的树上都缠上了彩灯,五颜六色地闪亮着,商店橱窗也装饰上了雪花和常青环。有很多情侣手挽着手路过那些橱窗,侧着头看里面的灯光明亮满目琳琅。

两人并肩走着,方泽析突然转头,将手挤进了夏扬的口袋里。

手背相触,夏扬觉得自己心底像是荡过了一阵热流,他反手握住方泽析,手心对着手心,温暖蔓延。

“夏扬,你会结婚吗?”方泽析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里微微有些颤抖。

夏扬的手紧了紧,皱着眉认真地说:“以前会,大概是商业联姻。现在还是会,和你。”

“我……”方泽析觉得喉咙干哑,发声困难,顿了很久才问,“你家人,会同意吗?”

“不知道,他们知道我的性向,但似乎希望我能做做表面功夫。没事的,我现在一切独立,他们干涉不了太多。”

“真好。”方泽析仰起头,轻声感慨着。

夏扬蹙着眉,问:“你呢?你会结婚吗?”

“我……我,不知道……”

夏扬的脚步停下来,突然一把抱住了方泽析,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喃喃地说:“我也不是那个人吗?”

“什……什么?”方泽析僵了僵,下意识地就看了看四周。

夏扬放开他,表情淡然平静,眼神在节日彩灯的照射下有些模糊朦胧,让人看不透彻。

“方泽析,我不希望你和别人结婚。”

“夏扬……”方泽析心里难过,“其实我们在一起才这么点时间。”

光影中夏扬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过来,轻声说:“嗯,不急,你才二十五岁,就算结婚也没有那么早吧?我们慢慢来。”

方泽析却缓慢而坚定地说:“我想试一试。只是……我有些害怕。”

他会在外人跟前给夏扬面子,但很少单独示弱,这恐怕是第一次。

夏扬明白了他那句“试一试”的意思,心脏一阵狂跳,握紧了他的手,努力抑制着激动的颤抖,轻声说:“别怕,有我呢。我们慢慢来。”

方泽析察觉出他的情绪,回握过去,静默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是我?”

有时候静下来想想,他还是觉得夏扬喜欢他是件很离奇的事情。

夏扬看了他一眼,笑说:“如果找得出原因和理由,我一定会想办法不让自己爱上你。”

方泽析觉得那眼里有着深藏的悲伤,却只是晃了晃就消失不见,剩下夏扬邪气又欠扁的笑容,他说:“要不是你,我也不用献出我那可怜的小雏菊。”

方泽析顿时哭笑不得:“……你还能再雷一点吗?到了明年,要不要给你点根蜡烛祭奠一下那被爆的小菊花?”

“不,我觉得应该庆祝一下咱们两花齐放一周年。”

方泽析只觉得一阵天雷滚滚而过,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在这天雷中被劈得四分五裂灰飞烟灭。

第56章

十二月过去,夏扬闲了许多,倒是方泽析还一直忙着。

很多国内中小企业都喜欢在春节之前结算一年的账务,连带银行也跟着忙碌。年底还会推出许多理财产品,想完成任务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业绩是个无底洞,任务完成了新任务指标就更高,即便有夏扬这么个高帅富男友帮衬着也照旧不管用。

方泽析压力大,夏扬觉得心疼,没再让他下班后还辛苦做饭,一般都是带点外卖解决,或者各自吃过了回家。

夏扬闲下来,就琢磨着学做饭,以后能和方泽析轮换着来。都是零基础,没道理方泽析学得会的东西,他就没法学。

可他又拉不下面子找别人教,于是买了家常菜谱和一堆器具,自己在厨房里中西餐合璧地捣鼓着。

当方泽析下班回家停好车子出来,看到有路人抬头指指点点的时候,他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十一层某个窗口正飘出阵阵白烟,数量不多,但看上去相当骇人。

方泽析大脑一片空白,却还记得不能打电话,只能不顾一切地跑上楼。

路上没有人拦着他喊“危险啊危险你不能上去”,也没有人给他披上一床湿透的棉被。

当然这个时候他也想不到这么狗血的场景了。

等他颤抖着手摸出钥匙开了门后,发现夏扬正站在开放式厨房里,一边咳个不停,一边手忙脚乱地往平底锅里倒水,于是滋滋滋的声音更响亮了,一簇白烟冒起来差点没把他熏成大花脸。

看到这个情景,方泽析只觉得心里一松,脚下差点软得站不住。他在门上靠了两秒,然后大步地走进去,关火开窗开油烟机。

夏扬脸上满是尴尬,方泽析默默地瞪着他,突然就给了他一拳。

不过这一拳终于不再是打在脸上了,而是打在了肩膀上,夏扬只觉得胳膊麻了一下,然后就被人抱在了怀里。

方泽析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身体也有些发抖,抱着他的手很不稳,却抱得很紧,紧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夏扬只用了一瞬就明白了方泽析在想什么,默默地回抱,轻声说:“对不起。”

方泽析缓了很久,才慢慢恢复平静,又显露出他的毒舌本质,嘲讽道:“夏二少,你还能更二一点吗?”

夏扬一直咧着嘴笑,没有反驳。

平底锅里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还咕噜咕噜地在水里冒着泡,方泽析将整个锅扔进水槽。

只是忘了开油烟机而已,但也不至于把整个房间弄得像是着火了一样啊!

方泽析检查了一下屋子,厨房里就不说了,油渍水渍菜叶肉末掉得到处都是,厨房外也被油烟冲得一塌糊涂,摸什么都觉得油腻腻的一层。

更绝的是,木地板上还有一条闪亮的水痕,从厨房一直绵延到客厅的角落。

方泽析立刻脑补了一幅神奇的画面,美丽的鲤鱼王子从油锅里逃出来,蹦着蹦着逃到了客厅,最后却还是被邪恶的屠夫抓住,狠狠地拍晕在墙上,扔上砧板开膛剖肚从此香消玉殒……

“你到底弄了多久?”

“不久……”夏扬躲躲闪闪地应着,最终在方泽析的目光下妥协,“也就三五个小时吧,下午公司没什么事情……”

“做了几个菜?”

“都没做成……不对,我做成了一个鸡蛋羹!你尝尝!”

方泽析在流理台的角落里找到了那碗所谓的鸡蛋羹,上面已经莫名其妙地飘起了一层黑灰,但他还是找出汤勺面不改色的尝了一口,点点头道:“还不错。”

夏扬顿时开心得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得了一朵大红花。

方泽析接着说:“你没放盐吧?火力太猛了吧?鸡蛋没味道,中间蒸出了很多孔,不滑润。”

……

“这种只有在小白弱受剧里才会出现的剧情,夏二少你到底是怎么演出来的?!”方泽析抓狂了,将夏扬一把压在油腻腻的流理台上,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夏扬重心不稳,用手撑了一下台面,立刻撑来满手的油,他满脸黑线,悻悻地把手缩回来,放在方泽析的腰上,搂也不是,不搂也不是,保持着一个让人难受的姿势。

方泽析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道:“我真想操-死你!”

最后他们当然什么都没做,严格说来两人都有点轻微的洁癖,虽然没到一天换一次床单拖两次地板洗三次澡的地步,但面对这个脏兮兮的环境还是有些崩溃。

夏扬说:“要不……你搬去我那先住几天?这里我叫个人来好好打扫一下。”

方泽析猛地转头盯着他,道:“你故意的?”

被冤枉的夏扬很是无奈:“对,我就是故意的。”

方泽析笑了,搂过他亲了一口,推着人一起进浴室。

他们一起挤在狭小的浴室里冲了个澡,换好衣服直接去了夏扬家。

第二天一早,方泽析去上班,夏扬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有什么需要搬的,他一边盯着电脑,一边嗯嗯地应着说:“你看着搬吧。”

“那我全搬空了?”

推书 20234-03-02 :你是我的——黑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