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烟花——舒晓

赵季麟冷下脸来，一咬牙，托住苏循紧绷着的臀，想从苏循的身体里退出来。

“啊……嗯……”按在臀上的手让苏循整个人连同脚趾都紧绷了起来，他的后面更是一张一缩地紧紧咬住了赵季麟的东西。

感觉到身体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苏循伸手摸着赵季麟的脸，低头深深地望了赵季麟一眼，然后闭上眼，摇摆着腰，动了起来。

更加剧烈的疼痛让苏循本来硬起来的东西变得更大，抵在了赵季麟的肚子上。他晃着屁 股低头咬上了赵季麟的肩膀。赵季麟闷哼一声，架起苏循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把人压倒在了床上。

苏循松开了口，在淫靡的抽插声中，他的眼神涣散了。

身上的人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入他身体里，苏循恍惚起来，挣扎着推搡起像座山似的压在身上的人，却被赵季麟抓住双手，牢牢地按在头顶两侧。

“啊——！”苏循凄厉地惨叫起来，他弓起腰，浑身颤动着射了出来。

白浊泄在了赵季麟的腹部，赵季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正想退出来，却被苏循高潮后一阵阵紧缩着的甬道咬住了，他的东西跳动了一下，不急退出来，已经泄了出来，射进了苏循的身体深处。

赵季麟退了出来，只见泪水从苏循的眼角滑落下来，他搂着怀中的人，却不知道如何安慰。等苏循平静下来，在他怀中睡着后，他蹑手蹑脚地下床，穿上衣裤，下楼去和贺叶两人继续刚才没有结束的谈话。

赵季麟苦恼地对贺彦明说，苏循的精神状况一直不稳，但这样不让他接触外面的人事也不是长久之计。

贺彦明说：“他的病症是怎么起的，不用我说了把。他如果决定跟你在一起，逃避是不可能的，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明白，”赵季麟扶着额，眉头都快打结了，“我打算接下来还是给他安排些工作，有工作分心，也许也可以减少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你觉得可以吗？”

“这样也可以，”贺彦明苦笑着说，“说实话，他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强的人之一，也是最不配合治疗的病人。”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变过。”

贺彦明愣了下，没有再说下去，便和叶雯一起告辞了，他知道赵季麟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赵季麟并没有亲眼见过苏循在病房里不言不动，靠着吊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的日子。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发疯，没有彻底崩溃，还能重新站到公众面前，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季麟和叶雯在众多的剧本里挑选了几本喜剧的本子给苏循。

赵季麟把三国江东的那个电影暂时地搁置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那段历史并不轻松，他不希望苏循入戏太深，对身心造成负担。

当他把选好的剧本给苏循时，苏循神情不愉地问：“你不是说关于三国的那个电影已经筹备地差不多了吗？”

“资金上出了点问题，只能先停下来了，”赵季麟讪讪地说，他找了个借口哄着苏循，却见苏循的神色黯淡了下来，他又接着安慰道，“你再等等，这电影我们一定能拍成。”

“公司没有问题吗？”苏循侧着头说，“我……我不想你为了我做为难的事情。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

赵季麟心里一怔，把人搂进怀里，轻吻着苏循的眼角眉梢，这个男人实在太好，好到他怎么爱都觉得爱得不够。

苏循在家里看了几天的剧本，赵季麟在旁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循一点一滴的变化，看着苏循眼角眉梢渐渐染上了几分愉悦的色彩，他知道这几个剧本苏循是喜欢的。

又过了几天，苏循跟赵季麟说，这几个本子都不错，他有点难以选择。

于是，赵季麟让叶雯帮苏循约了几部戏的导演，在和几位导演谈过档期，试过戏后，苏循选了一部双方都满意的。

这是苏循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喜剧电影，不说赵苏两人的关系，单是这个卖点，赵季麟就使劲怂恿着公司的管理层不惜成本地往里面投钱。

最好的班底，最好的宣传团队，开机前就开始为电影策划了各种宣传活动。

甚至戴希尧这位大歌星都被拉到电影里跑龙套。

赵季麟对戴希尧循循善诱：“你不是演了几部戏都被人指演技烂吗？这次有机会和苏循合作，正好可以多多学习。”

戴希尧面对媒体采访，问起他为什么愿意再这部戏里跑龙套，他当然也给了这样光冕堂皇的回答，还说了他和苏循是关系不多的朋友。

看在苏循的份上才愿意来跑这个龙套是真的，别的嘛，他对着赵季麟是连吐槽都懒得吐了，你说他在这部戏里就出来几分钟，跟苏循连个照面都没有，他又不像某人天天闲得发慌，没事就能泡在片场，他能学到什么？

赵季麟找他来还不是看中他的人气，好来为苏循的电影造势。反正，苏循在赵季麟的心里就是块宝，别人就是草，哦，不，连草都不是。亏他跟赵季麟这么多年的交情，不是一样被他拿来物尽其用。

他忙着为自己的新专辑做宣传不得不做空中飞人，还要抽空出席电影的开机发布会，他没在赵季麟面前抱怨，碰见汪明寒后，终于忍不住吐槽：“这样不惜血本，就不怕这电影砸了？”

汪小朋友睁着圆滚滚的眼睛，认真地说：“苏循演技真么好，有他在，电影一定大卖。”

戴希尧望着汪小朋友天真的笑靥，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电影都还没有开机呢，这一个个的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戴希尧虽然也觉得苏循的演技确实没话说，但票房这种事情还是要看观众买不买账。汪明寒也许想不到这点，赵季麟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他是真的担心赵季麟因为苏循的关系而把一切想得太完美，彻底忘了这点。

戴希尧觉得他还是该抽个时间去问一下赵季麟的意思，只是他的档期实在排得满满当当的，还没等他抽出空来，赵季麟又来找他了。

那天他刚下电台的节目，他助理就拿着他手机过来说赵季麟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他。他回拨过去，问赵季麟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找他。

“我想问你能不能出席年底的T市电影节？”

“……”戴希尧愣了下，接着问，“你问过我经纪人了？他怎么说。”

“问了，他说你没档期，所以我才来问你。”戴希尧的经纪人很明确地对他说戴希尧没档期，所以，他才直接来找戴希尧。

“这次也是为了苏循？说吧，这次又想我做什么？”

“你还记得那首《恋》被拿去做了电影插曲吗？我想你跟苏循在颁奖礼上合唱《恋》，如果你同意的话，具体事项我都可以去跟主办方协调。”

“你既然说了要我跟苏循合唱这首歌，我能不同意吗？”如果赵季麟说别的，他还能找理由拒绝，但是，他问赵季麟拿这首歌时，就答应过只要赵季麟提出与这首歌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尽力办到，就如同当初找来苏循出演《恋》的MV一样。何况，这首歌是当年赵季麟写给苏循的，如果苏循愿意来唱这首歌，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以后都不会再继续折腾？

戴希尧因为接下来还有工作，没有再问下去。他在来年苏循的新电影杀青后，才知道苏循最初并没接收赵季麟的提议与戴希尧合唱《恋》，他对赵季麟说，“不管如何追忆过去，都不可能回到过去。”

赵季麟却说，他们不需要回到过去，更没有必要追忆过去，他们为什么不能让现在让以后从这一刻开始变得美好起来？

苏循愣愣地不说话，赵季麟打开了音响，当年感动过苏循，让苏循接受赵季麟的歌声在房中响起。

随着歌声的循环，那些曾经一幕幕地被从尘封的记忆里唤醒，眼泪滑落苏循的脸颊，他抱着赵季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赵季麟默默地安抚着怀中的人，直到苏循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

后来的几天里，苏循情绪低落，赵季麟没有主动去打扰，他在等苏循做出决定。

他跟贺彦明又深谈过几次，苏循的那些过去不管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都不能轻易地绕开，一旦现在绕开，就会像抱着一个炸弹说不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发。那些事情只能苏循自己去想开，别人几乎帮不了他。

赵季麟知道让苏循面对过去很残忍，但他更害怕什么都不做的话，会彻底失去这个男人。戴希尧曾经跟他说过，苏循的经历的确很惨烈，可是在这个圈子里的大小明星们，除了真正后台过硬的，谁没有经历过些肮脏龌蹉的事情。苏循这样想不开，总有一天得弄死自己。

在几天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苏循终于做出了决定，赵季麟等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40 （尾声）

戴希尧答应了赵季麟的要求后，便让赵季麟第二天准备好录音棚，他要跟回来跟苏循试唱一下，他和赵季麟说，如果苏循达不到他的要求，这件事就当他没答应过。

第二天，他一下飞机就去了录音棚，他听到了苏循唱歌，却是出乎他的意料，那样的歌声一听便是受过训练的，他问站在他身旁的赵季麟，是不是应该早就打算让苏循和他合唱，所以，很早以前就找人安排他接收声乐训练？

赵季麟苦笑着摇摇头说：“以前我也听他唱过《恋》，只是当年一听就很业余，可惜他的这些进步，都没有我的参与。”

戴希尧拍拍赵季麟的肩膀，说：“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在我看来也是好事。”

说完这话，戴希尧就进了录音室里，赵季麟知道合唱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感觉，他现在更加觉得苏循要是没有遇到他们，也许能过得更好。

年底的电影节很快就到了，苏循和戴希尧的合唱反响很不错，网上有些评论说，苏循入行这么多年，这一次才算真正看清楚了这个人，说这样光彩夺目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大红起来。

苏循对这样的评论反应很平淡，面对几分欣喜外露的赵季麟，他只是问，这样的评价有多少是公司操纵的？

这么一问，赵季麟就有些奄了，说完全没有操纵估计也没多少人相信，他也只是让公司在看到正面评价时，推波助澜罢了。

苏循听了赵季麟的解释后，点点头，说：“效果不错。”

苏循很明白这种事情对他和公司是双赢的，他没有道理不接受，所以，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在春节前，苏循因为要看剧本，揣摩角色，他的通告数量锐减，对此他也感到轻松了不少，对他来说，演戏总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过，元旦过后，赵季麟突然跟他说，春节的时候要带他回家，真把他给吓了一跳，他不愿意去。

赵季麟却说：“是我父母让我带你回去见见他们。你已经见过我妈了，她没有打算为难你，那么我家老爷子也不需要担心了。”

苏循还是摇头，说：“那别人呢？同一屋檐下总不可能不见面吧，何况我们还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赵季阳已经很多年不回祖宅过年了，这里面的事情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赵季伦你可以不用管他，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们只呆一两天。”

苏循笑了笑，说：“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跟他们也不是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只是我做不到和颜悦色，怕到时扫了你们过年的兴致。”

苏循的意思松动了，赵季麟说：“带你回家，是希望得到认可，而不是委屈你。”

听了这话，苏循答应跟赵季麟走这么一次。

公司的年会结束后，赵季麟就带着苏循回了家，那时候赵季伦还没到，老爷子看到小儿子和他带回来的人，反应不热情也不算冷淡，倒是赵季麟的妈妈把两人安排进了同一间屋子里，这下什么也不用多说，苏循也知道赵季麟的父母应该是接受了两人的关系。

只是在称呼上面，赵家父母没有提，他也并没有改口，仍旧叔叔阿姨的叫着。

过了两天，赵季伦带着他太太和孩子也到了，赵季伦对着苏循极其冷淡，却也没有说什么话让苏循难堪，这让苏循大松了一口气。

赵家老爷子看着三个小辈没在家里撕破脸皮，大闹起来，喝着茶，笑眯眯地对他老婆说：“老大和老三现在这样也算好了，要是老二也能回来，这个年便是大好了。”

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赵季阳愿意来，但有些事情往往是没法预料的。

赵季阳在大年夜的那天早上回来，赵家老爷子自然是很高兴，他这个儿子在他娶了赵季麟的母亲后，几乎是连他这个父亲都不认了。

赵季阳对着苍老了很多的父亲，也是动容，尽管，这么多年的隔阂没有办法在这一刻消除，老父亲还是很激动地让人安排赵季阳先住下再说。同时转身便让人去苏循那里看着，万一发生些什么，也好及时阻止。

这一切的发生，苏循因为呆在房间里并不知道，等赵季阳敲开了他的房门后，他整个人一阵阵地发晕的。

赵季麟陪他妈妈散步去了，这个时候，赵季阳来随便想做些什么，是要他在这屋子里喊救命，还是从窗口跳下去。

“别怕。”赵季阳抓说了几乎要晕倒的苏循，说，“我只想来看看你，不会做什么的。”

赵季阳瞧着苏循脸上的惊恐有增无减，苦笑起来：“赵季麟真是把你保护的很好，这几个月我想单独见见你，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不想见你。”

“我知道。那天你跳车是想死的吧。”

“……”苏循皱着眉，想着怎么能摆脱赵季阳。

“你就那么不愿意跟着我？”赵季阳神情苦痛，凑近了苏循，几乎要吻上苏循的脸颊，喃喃道：“明明是我先看上你的。”

苏循一惊之下，猛力推开了赵季阳，却也听清了赵季阳刚才的那句话，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

“你不相信？”赵季阳呵呵地笑了一声，说，“是，我那样对你，你自然是恨我入骨，你要是没选赵季麟，我也不舍得伤你的。”

“疯子！”苏循已经无法理解赵季阳的脑回路了。

“是，我是快疯了。”赵季阳上前一把抱住苏循，吻上了苏循的唇。当年要不是不舍得看苏循死，赵季伦又有什么本事能把苏循从他身边带走，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宁愿死，也不愿跟着他，他不甘心，却更加无可奈何。

苏循恨恨地咬了伸进他嘴里的舌头。赵季阳吃痛地放开了人，表情一瞬间狰狞起来：“我等着看你跟赵季麟分手。”

“你看不到那天的。”赵季麟站在楼梯口冷冷地说道。

赵季阳扫了赵季麟一眼，什么都没在多少，转身走了。

苏循看着赵季阳一离开，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赵季麟赶紧冲上去把人抱住了。

“他来了，我们还是走吧。”

苏循虚弱地摇摇头，说：“今天就是大年夜了，没道理这个时候走人的。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这天晚上，赵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饭，老爷子兴致很高，赵季阳看着苏循和赵季麟也没有再多说多做什么，苏循也是极力保持着镇定。

在饭桌上，赵家的三个小辈看在老爷子份上，虽说不上其乐融融，也没说出什么让人掀桌的话来。

吃了饭，赵季伦的两个小孩说要去坊烟火，他们便去院子里。

看着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赵季麟紧紧地握住了苏循的手，苏循回过头来，趁没人注意，偷偷地吻了下赵季麟的脸。

赵季麟惊讶地低下头来看着苏循。

苏循笑了起来，眼里像是盛了星光，轻轻地说：“我们以后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