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烟花——舒晓

苏循却说，他快一年没在媒体上露过面，这段时间的忙碌也是为后面拍戏做准备。

赵季麟听了虽然还有些气不顺，但是，他也很领教过苏循的执拗，知道自己拧不过苏循。只是在背后叮嘱叶雯和工作人员要时刻注意苏循的身体状况。

除了苏循的身体，他更担心赵季阳找上苏循，上次在医院赵季阳说的话已经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了，后来没等苏循醒过来，赵季阳就离开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才没有更加激化。

现在叶雯跟他说，她陪着苏循出席各种商业活动的时候，几乎次次都能遇到赵季阳，遇到也不能说奇怪，但是，每次借着机会接近苏循，这就让人很忧虑了。好在每次苏循身边都有工作人员跟进跟出的，赵季阳也不能怎么样。

苏循一直觉得自己在赵季阳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赵季阳也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他就是一万一，不管装得多么清高，不管多么不愿就范，也不过是被人玩的命。

对这样戳心戳肺的话，苏循忍不住本能的回击，大多不是换来一顿揍，就是被操弄得连腿都合不上。现在这样的话听得多了，他也没啥感觉了。

他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就不可避免地遇到各式的龌龊事，听到各样的难听话，不可避免地再碰上赵季阳，然后再跟他上床。

习惯有时候真的很可怕。苏循和赵季麟的公司签约后，在各种场合三番两次地遇到赵季阳。赵季阳又一反常态地什么也不做，这让苏循更加地心惊肉跳。

神经绷到快要断裂，苏循承受不住地对叶雯说他需要休息一周。叶雯立刻先帮苏循推掉了一些通告，然后把苏循的近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赵季麟。

几天后，赵季麟去机场接回了苏循。苏循疲惫的模样让他既无奈又心痛。只是在开解安慰的话出口前，苏循已经投进了他的怀里，双手也不安分地钻进了他的大衣里。

冰凉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摸，赵季麟打了个寒颤，捉住了在他身上点火的两只手。

苏循抬起头，两眼噙着水汽，无辜地瞅着赵季麟。

赵季麟心头一颤，低头咬住了苏循泛着水光的双唇，舌尖探入对方温热的口中，勾住苏循的舌头，抵死缠绵。

暧昧的喘息声在车厢里一声声回荡。

赵季麟放过已经被他吻得红肿起来的双唇，又含住了苏循上下滚动的喉结。苏循弓起腰在他怀里嗯嗯啊啊地呻吟着。

在失去理智前，赵季麟放开了苏循。苏循不死心地在赵季麟身上拱来拱去，让好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被点燃了，赵季麟苦笑着打了下苏循的屁 股，说：“听话。”不管苏循有多迫不及待，他也实在没有兴趣在司机面前上演活春宫。

苏循跟他回来已经一个多月，这期间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每次见面除了滚床单还是滚床单，就算一开始他还没觉得什么，但几次下来也足以让他发觉苏循的异样。

没回来前，在小镇的旅馆里两人在床上一切正常，回来后，苏循的状况又变糟了，两个人没有一次能正正常常地做到最后。

苏循说他射 不出来，理由还是上次那个理由，他却没有办法再相信，在床上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几次后，他对苏循说：“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听了这话后，苏循什么也没说，推开他翻身下了床。赵季麟本来想追问苏循是不是真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勉强，可又想现在人都在自己身边了，问这些实在太矫情。

第二天苏循没有道别，直接坐早上的飞机走了，赵季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逼苏循逼得太紧了，惹得苏循不快，才让两人的相处不进反退，他是越想越憋屈，人明明是自己愿意跟他回来的。

这半个多月里，苏循没有主动找过他。赵季麟以为苏循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也就没主动联系苏循，他还是很愿意给苏循更多私人空间的，只要苏循愿意给他机会，他不介意继续等下去，等到苏循心甘情愿。

这次苏循说要回来休整一个星期，他的心情也完全轻松不起来。

即便苏循如此这般的投怀送抱，他也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分时间地点的发情，何况男人有没有高 潮，是完全没法骗人的。

车子在暧昧的气氛中停进了车库，赵季麟把搂着他的苏循抱下车，上楼进了房间，把人放到床上。

苏循魅惑地一笑，没有松手，勾住赵季麟的脖子，凑上去吻住了身上的男人。

赵季麟扳了下苏循的手臂，没挣开，他就干脆顺着苏循的衣袖摸了下去，摸上苏循的脖子，再往下又解开了苏循大衣的扣子，脱下苏循的毛衣，三两下地剥下了两人的衣裤，炙热的吻落在苏循起伏的胸膛上。

硬起来的东西抵在苏循的大腿根上，苏循扭着腰肢，抬起腿勾缠住了赵季麟的腰。

躺在床上的人一脸荡漾的春色，双手攀着赵季麟的肩膀放荡地呻吟着。赵季麟捏了捏苏循没有反应的器官，眉头一蹙，挤了些润滑剂抹在手指上，插 入穴 口 内。

温润的甬道迫不及待地吞下了赵季麟的手指，苏循的腰抬了起来，紧紧地贴住了赵季麟，舒服得脚趾都蜷了起来。

“这么爽？”赵季麟轻笑下，第二根手指又插 了进去。

“恩……啊……”苏循扭着屁 股，欲拒还迎地向后缩了缩，却被赵季麟一把按住了腰，体内的手指增加了到了第三根，苏循啊地叫了一声。

苏循紧闭着眼，眉眼全染上了媚色，赵季麟的手指却突然退了出来，指腹只在一张一缩的穴口打转。

隔靴搔痒般的折磨，让苏循极力抬起屁 股，摇晃着腰肢，渴求更强烈的快 感。

甜腻而淫 荡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

赵季麟另一只手捏了把苏循的腰侧，强烈的刺 激让苏循大叫着像脱水的鱼般翻腾起来。

“真的这么爽吗？”赵季麟的手沿着轻颤的腰线，按在了苏循的胯 下，那里还是一片平静，“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摇摆的腰肢一顿，苏循睁开了眼，怔怔地望着似笑非笑的赵季麟。

赵季麟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去，他俯下身轻轻啄了下苏循的额角，然后，干净利落地翻身下床，却被苏循从背后一把抱住了。

“别这样，”赵季麟握着苏循的手，说，“这种事情勉强没有意思。我让你跟我在一起，不是想看你痛苦。”

“不是的。”苏循摇着头，泫然欲泣。

赵季麟回过头来，正想说些什么，张开的嘴却被苏循的吻堵住了。

苏循扳着赵季麟的脸，粗暴地加深了这个吻，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什么都别问，”苏循半跪起来摇摆着腰肢，蹭着赵季麟的身体，说：“干 我。”

赵季麟像被蛊惑了般，把人推到在床上，架起了苏循的一条腿，整 根顶入了已经被充分扩张过的甬道里。

“啊……嗯啊……”苏循大声地呻吟起来，随着赵季麟的抽 插摇晃着腰肢。

赵季麟揉捏着苏循的乳头，双手慢慢地摸下来，留下一片粉色的印记。

他握住了苏循摇摆的腰肢，抽插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拔出又整根捅入。苏循抓着赵季麟的背，仰起脖子发出一声惊叫，紧紧地夹住了在他体内跳动的器官。

淫 靡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赵季麟的手向下探去，握住了苏循没有反应的器官。

被温暖的手掌包裹住，苏循的身体僵了下，他扭着腰向后退，想摆脱在那里上下撸动的手。

赵季麟却压住他的腰，更猛地插入苏循身体内。几下猛烈的抽 插后，苏循抓着赵季麟背脊的手松开了，呻吟的声音变了调，他像摊泥般平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地任由赵季麟攻城略地。

赵季麟吻去苏循眼角溢出的泪水，他发觉了苏循的异样，可在他手掌下的器官却仍旧像一潭死水一样毫无动静。他抱紧了苏循，又插了几下后，射在苏循体内。

赵季麟趴在苏循身上，回味着高潮的余韵，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苏循红肿的唇。

苏循的后面却还是一张一缩地咬着他软下来的器 官，似乎不愿意他退出来一样。

“还想再来？”赵季麟舔了舔苏循阖着的眼睑，问。

苏循张开眼，举起酸软的手臂，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人。

赵季麟撑起身体，从苏循的体内退了出来。他在苏循身旁躺下，说：“找个时间，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再说吧。”苏循沉默了一阵后，说。

“好，我们换个时间再说。”赵季麟也料到了苏循不肯，他搂着苏循，手掌又按在了苏循的两腿间。

苏循弯起膝盖，拍开了赵季麟的手，冷着脸说：“别白费力气。”

“你怎么知道这是白费力气？”赵季麟舔噬着苏循的耳垂，说，“前段时间我明明都有让你爽到。”

“最近可能工作多了，压力有点大，”苏循握住了赵季麟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说，“别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工作太多了吗？看来接下来我要让公司少给你安排些工作，或者你干脆多休息一段时间？”赵季麟翻身压住苏循，猛地把苏循的手压在枕头两边，半威胁半开玩笑地说着。

“你说真的？”

“真的。”

“放开，”苏循板着脸推开赵季麟，翻身坐起，跳下床，也不管后 穴里的精 液顺着大腿内侧留了下来，捡起地上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

赵季麟一急，从床上跃下，上前就把人抱进怀里，怒道：“好好地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苏循咬着嘴唇，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季麟倒是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能激起苏循那么大的反应。

“行了，我错了还不行？”赵季麟虽没想明白他说错了什么，却还是想着先把人安抚下来再说，“这半夜三更的，你就别往外跑了。”

“行了，我错了还不行？”赵季麟虽没想明白他说错了什么，却还是觉得应该先把人安抚下来再说，“这半夜三更的，你就别往外跑了。”

“你放手，我不走。”苏循泄气般地丢下刚捡起来的衣服。

赵季麟瞅着苏循不太好看的脸色，讪讪地放开了人。

苏循转身进了浴室，把跟过来的赵季麟关在了门外。

赵季麟摸摸鼻子，又躺回床上去了，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触了苏循的逆鳞。

浴室里，苏循把水开到最大，蒸腾的热气升了上来，他站在热水下，心里却感觉不到一点热气。他想从过去中走出来，却也许根本不可能。

不说他最开始因为不肯接受潜规则而被雪藏，后来又因为合约的问题，因为赵季阳不肯彻底放过他，而无法全身而退。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心死。

他坦然接受了潜规则，除了不肯被长期包养，不要那些人送的车子房子之外，一个男二的角色就可以让他躺平任人操弄。

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饰演一个角色的机会，当他不听话的时候，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很多人说过类似的话，他已经听得麻木，只是这样的话从赵季麟口中说出来，哪怕只是一句玩笑他也仍旧接受不了。

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也许不用等到人老色衰，赵季阳也好，其他什么人都好，全都不会再在意他。

他没有想过再跟赵季麟有什么交集，几年前，他就知道赵季麟回来了，他们在一些商业活动上偶遇过，赵季麟也透过叶雯来找过他谈片约，他没多想便让叶雯拒绝了，再后来，赵季麟就没再来找他了。

他想赵季麟该是很清楚他的情况，一定也不齿他这些年来的不要脸吧，他想再熬几年，不管有没有演到好的角色好的作品，不管有多么不甘心，他都一定要退出这个圈子。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又一次次地拖到第二年，直到那次在会所里，在赵季麟面前把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现在，无论他愿不愿意，他们还是又纠缠在了一起。

39

尽管苏循的反应很激烈，不过，赵季麟还是让公司中止了苏循接下来的所有活动。

赵季麟对苏循说，即便不愿意去看心理医生，也希望他可以停下工作调整一段时间。因为如果没有意外，他希望年后新电影可以开机，这需要苏循的身体尽可能恢复到最佳的状体。

赵季麟有时候会带着苏循去公司，不去公司的话，他也尽量陪着苏循，逛街购物，吃饭，听音乐会，看话剧，做运动，除了工作，只要是可以放松心情的事情，只要是苏循想做的事情，他都陪着苏循一起。

这样过了一周后，苏循问赵季麟，公司什么时候再安排他通告，赵季麟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手伸进了苏循的裤子里，捏了捏软着的器官，问：“你这里什么时候好？”

苏循哼笑道：“如果一辈子都这样，你打算这样养我一辈子？”

赵季麟吻着苏循的脸颊，深情款款地说：“求之不得。”

“我不需要。”苏循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赵季麟，腾地站了起来。

赵季麟望着苏循上楼的背影，说：“我约了贺彦明，他明天过来。”

苏循回头朝着赵季麟冷笑：“看心理医生有用的话，我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赵季麟无奈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他不仅找来了贺彦明，连叶雯也来了。当着叶雯的面，他和贺彦明乖乖地去了会客室。

一个小时后，贺彦明出来说，苏循在沙发上睡着了。

赵季麟把人抱了出来，送到了楼上的房里，再下来时，贺彦明告诉他，这几年苏循的情况一直时好时坏，这次可能是被赵季阳的突然出现以及最近这段时间的阴魂不散刺激到了，不过，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比起以前现在已经好了太多，至少苏循开始对他说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叶雯也在一旁安慰赵季麟，说她这些跟着苏循，也发觉只要不拿以前的事去刺激他，他还是可以保持平静。

三人正说着，楼上突然的一声巨响把他们吓了一跳。赵季麟一怔后，冲上了楼。另两人对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床边的矮柜倒在地板上，上边的东西碎了一地，苏循像是被噩梦扼住了，缩在被子里并没有醒来。

赵季麟把人抄进了怀里，低声地听着苏循，几秒后，苏循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惊恐，他挥着双手一巴掌拍上了赵季麟的脸。

清脆的响声让两个人都愣住了，苏循的双眼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赵季麟苦笑了一下，他抓住苏循的手打在自己脸上，说：“打我能让你好受点，你尽管打。”

扇耳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门口的两个人尴尬地关上门，退了出去。他们没有看到泪水从苏循的眼角滑落。

赵季麟停了下来，用手指抹去了苏循脸上的泪痕。

苏循抽回被赵季麟抓住的手，搂住赵季麟的脖子，抬头含住了赵季麟的唇。

“唔……”赵季麟向后避了避，没有挣开，却让苏循的舌尖探入了他微张的嘴中。

彼此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两人间的呼吸变得炙热了起来。

勾住赵季麟脖子的双手慢慢往下移，解开了赵季麟上衣的扣子，又摸进了赵季麟的裤子里，半勃 起的东西在苏循的手中胀大，彻底硬了起来。

苏循跨坐到赵季麟身上，半退下底裤，在赵季麟没有反应过来前，扶着赵季麟的东西坐了下去。

“啊……”干涩的紧致让前一刻还沉浸在情欲中的赵季麟惊叫一声。

汗水从苏循额头滑下来，疼痛让他没敢再轻举妄动。

“起来，这样你会受伤。”

苏循轻笑，说：“有本事你自己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