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一部+番外——左摇右摆

那姑娘叫什麽来著，长的还行。

怪不得那姓关的那样呢，哈哈。

下礼拜跟总机那儿有的聊了。

陈子岚和关联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喷嚏。

关联迈著一贯沈稳的步伐乘电梯上楼。看见了……

电梯里就他一人儿，他谁也没看见。可心里一直想著呢。

这陈子岚长的是不错，感觉脾气也还行。

怪不得Judy看上他了呢。

可那丫头脾气有点躁。

人皮肤怎麽就那麽好呢……

什麽人给他打电话啊，上来连“喂”都没有，真没礼貌……

“……啊嚏……”这谁骂我呢。

换班的AM来的挺早，一个劲儿的谢谢陈子岚，自己的老婆已经没什麽事儿。

客气的应酬两句，陈子岚卡点儿刷卡，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一开门，BRAIN像条大狗一样给了陈子岚一个拥抱，其热情程度不像是欢迎一个上了一天班的职员而像是欢迎一个刚驾驶独木舟完成环球航行的冒险家。

看了看在桌子旁摆椅子的曾航，曾航客气的对他笑笑。

恩，没有扭捏或是其他什麽，BRAIN应该还没有得手。

放下了心。进屋扔下包，边往浴室走准备洗手边扭头

“你一天到晚往我这儿跑什麽。没有CASE找你啊，闲成这样？”

“嘿，你这白眼儿狼。我这儿看你孤单好心过来陪陪你，您这儿还不领情。像咱这样的……

……(以下省略四千字）

等他闭嘴，肉都熟了。

BRAIN热情的给陈子岚、曾航布菜，

“大家都别客气啊，都多吃点儿。觉得味道怎麽样？”

“火锅味道能有什麽的？不就是把底料往里一搁吗？”

接话的是曾航。

看来他们已经很熟了。

“话可不能这麽说，我跟超市挑了半天呢。看这蔬菜，多新鲜，水灵吧。”

“那是我洗的我切的。”曾航兴致还真不错。

“那还是我端出来的呢。小爷什麽时候干过这活儿。Ellen你说是不是？”

“啊，是吧。”陈子岚眼观鼻鼻观心的吃饭。

“什麽叫‘是吧’啊？您把那‘吧’字儿去了成吗。”

“你今天到底过来做什麽啊，不是说找我有事儿吗？”

赶紧转话题，要不这位还指不定！吧到什麽时候呢。

“今儿晚上工体西路那边有一PARTY，还有从欧洲请来的那什麽，哈！我看你这儿见天儿憔悴著，说拉你一块儿去玩玩儿，你也不能老跟家憋著不是。”

得，预感终於变成现实。

虽说陈子岚有心里准备可真看到曾航毫无表情的表情还是觉得双肩一沈──看来真成“阶级兄弟”了。

说不去吧，指不定BRAIN嘴里又冒出什麽来呢。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呗。

来北京一年多了还没出去欢过呢，时间都搁MAX身上了。再说，我哪里憔悴了，皮肤比你们都好呢。

“好吧，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上个月买了件新T-shirt你还没见过呢。”

关联这个时间也微忙。中午接到了在法国留学时的同学的电话，说来中国办事在北京中转。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在陪这位精力充沛的同学在新疆风情的闹哄哄的歌舞中吃完饭之後，FRANK夹夹眼睛，说来之前听说北京最热闹的夜店区XXClub今天晚上有演出，非让关联带他去看。

得，舍命陪君子。关联痛快地答应了。

可为什麽FRANK笑的那麽……那什麽呢，形容不出来。

要说北京的哥的职业素质就是高，不但很快的把他们拉到了地儿还沿路介绍了几个其他的Club备选，连各家的风格，主要面向的群体都说得头头是道。

下车、给钱，嘿，排队进场的人还不少。

一走近入口，关联就明白了──全是男的。太长时间没见自己几乎都忘了FRANK是个GAY。

没错，今儿晚上这儿是GAY吧。

第五章

BRAIN的想法很简单──及时行乐。

不管陈子岚到底会不会回去结婚，现在该享乐一天是一天──要是能让他改变主意就更好了。

穿过拥挤的舞池，BRAIN拉著陈子岚找到自己预定的卡座。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那儿了。看看桌上凌乱的酒瓶，这二位已经喝不少了。

“我来介绍，”BRAIN随意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咕咚咕咚几口灌下，指著那个个子高的“ANDY，扛摄像机的。”

再倒一杯，指著另一个“TERRY，化妆师。

这我瓷器，Ellen，做酒店的。”

“看谁杯子了吗就喝？这麽渴啊？刚才干吗去了。”

ANDY开著BRAIN的玩笑。从旁边拿过俩干净杯子，加上冰。

“这就是你说的那美人儿啊？是不错啊！”ERRY丹凤眼，尖下巴，还化了点儿装。灯光一晃，显得很妖。

“那是，不是帅哥儿敢站咱身边儿吗？”

“少说废话，迟到了，每人罚三杯，先把酒喝了。”ANDY这都倒上了。

“操，你丫就会来这个，没他妈点儿新鲜的。”

“BRAIN你那酒量大家都知道……这帅哥儿要是不能喝就算了。”TERRY说著还斜瞟了陈子岚一眼。

不知为什麽，相比於劝酒的ANDY，帮著挡酒的TERRY更让陈子岚感觉到了什麽。

似乎是一点儿敌意。

ANDY和TERRY不是couple，这陈子岚一眼就看得出来，所以……

看一眼已经抄起杯子的BRAIN，可能又是他的风流帐吧。管他呢，反正不干我事。

“没什麽的，出来玩儿吗，就是开心来的。”

陈子岚也毫不推辞的迅速干掉。

“哈，痛快。再来瓶儿什麽？”

ANDY晃晃已经喝光的芝华士，很男人的脸上满是笑容，酒精上涌，身体也开始随著充斥著耳膜的音乐摆动。

“要百龄坛吧。” TERRY抢先叫过waiter叫酒。似有似无的又瞟了陈子岚一眼。

“好啊，我最喜欢喝百龄坛了。”陈子岚是真喜欢喝这个。“谢谢你啊TERRY。”

“别客气，叫我阿泰就好了，平时人都这麽叫我。”

“什麽时候啊，我怎麽不知道？”ANDY怪叫，低头开始找色子。

“今儿来的人不少啊。”揽过陈子岚的肩膀，朝旁边已经开始有点儿混乱的舞池中胡乱一指，

“知道你好久没出来欢了，放心玩儿，出什麽事儿有哥哥呢。有什麽看上的就上，就凭咱这靓仔……”手指慢慢的顺著陈子岚的脸从眉梢往下滑，

“我看好你呦。”说著还挑了他下巴一下。

含笑的瞪了BRAIN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欲求不满？”

“呦，还装上正人君子了。都是男人，谁难受谁知道。”

“什麽难受不难受的，你们这儿说什麽呢。”ANDY已经进入状态了，伸手过来就抓住了陈子岚的胳膊。

“来，色子，会吧。”

陈子岚啼笑皆非。几年没跟夜场混了，自己现在看起来就那麽雏儿吗。

“操，你丫想什麽呢，Ellen跟人玩儿这个的时候还没你呢。”扭头拽住他另一只胳膊，

“丫也不看看咱从哪儿混出来的──改革开放的最前沿！跟丫死磕，一赔十，哥们儿押你。”

“会两句鸟语牛X啊，玩儿什麽，哥们儿奉陪。TERRY，你押我，看我灌丫的。”

在身边划拉了一下没人，“TERRY呢？”

没人看见。

“操，估计打电话去了，丫最近新找了个情儿，正热和著呢。不管他，咱玩儿。让你们看看首都人民的精神文明建设。”

“说他妈什麽呢，大了吧。就你一北京人啊。”

“欺负我这外地人啊。”陈子岚把酒都倒上，ANDY很可爱。

摇了几圈儿，互有胜败，再叫一瓶。

陈子岚开始上头了，“光喝酒没劲，咱带点儿什麽吧。”

“带什麽啊？真心话大冒险？”

“你丫别跟这儿假纯，还‘真心话大冒险’？你丫什麽没干过啊？”TERRY晃悠回来了，一屁股坐下还不忘挤兑ANDY。

“就是，咱干嘛来了。”看著舞池里活色生香的肉体，BRAIN蠢蠢欲动。

“谁输了，赢的人就随意指定一个人，输的那个过去勾搭，今晚带他走。”TERRY提议。

“啊，要你们给我指一对不起社会的，我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毁了。”BRAIN是完全的外貌派。

“贝勒放心，阿玛不会随便给你指婚的。”TERRY笑得很妖。

“大家就别难为BRAIN了，这要万一勾不上有心理阴影了害他以後ED怎麽办？”陈子岚火上浇油。

大家笑抽。

BRAIN怒了，起身跳上了沙发，以摩西指著红海的姿势和气势指著舞池说，

“我勾不上？你们丫招子放亮儿点儿，那就是咱的後宫！”

“好，谁输了谁出去，剩下的人接著玩儿。”最清醒的TERRY制定规则。

“龟儿子，咱今儿血战到底！”BRAIN的成都真没白去。

第六章

MAX最近的生活有点儿乱，应该说自从陈子岚离开，一切就变得有点儿混乱。

共同生活的四年间，两人相互依靠，很多习惯早已养成。

MAX一直觉得是自己在主导一切，是陈子岚在依赖他。但当陈子岚骤然间离开，生活上、感情上都出现了太多的空白的时候，他才感觉似乎不完全是这样。

当时是那个男孩儿主动找上自己的，当然，自己也没有拒绝。

其实也没怎麽样，俩人到最後也没上床。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儿“挤”的慌，总觉得有什麽在身上压著，想挣脱开，想呼出胸口里全部的空气。

陈子岚走了之後，自己跟那男孩儿也没在一块儿。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上班，戴上面具应酬所有的人；

下班，撕下面具419。

最近搭上的这个TERRY床上还行，放得够开，长相身材也都不错，就是太粘人。

可即使TERRY一有空就过来，像陈子岚原来在这儿的时候一样收拾屋子，添置生活用品，陪他聊天，那些看不见摸不著的空白还是填补不了。

所以MAX更沈溺於性。不管怎样，做爱的时候，那种身体颤栗的感官刺激能暂时让他觉得充实不少。

可大家都不是孩子了，不能总跟床上待著。

下了床，TERRY的“粘”就时不时地让MAX感到不耐烦了，

“也许再处长一点培养出默契就好了。”

抱著这种念头，MAX尽量抽时间多陪TERRY。就像今晚，说好了要加班，TERRY一电话过来了，软磨硬泡，甚至威胁说不来会後悔云云。

最终，还是放下工作来了。

妈的，以前什麽时候这样过……

卡座儿里四人斗法。ANDY最先被干掉，BRAIN胡乱指了一个年纪不大，走韩范儿，长相乖巧的男孩儿，

“就他了，好像身边还没人。便宜你丫了，我看著都动心。”

“只要出气儿的有你丫不动心的吗？”ANDY笑骂。理理头发朝那男孩儿过去了。

脚步有点儿雀跃。

“哎我说，他不是故意输的吧。”陈子岚看著ANDY走过去，开始跟人套瓷。

“你以为呐？丫这人就这样儿，下边儿都硬了上面儿还端著。孙子瞄人半天了。这是给他一机会。”BRAIN一脸坏笑，

“哥们儿仗义吧！”

“别搭理他。”TERRY掏出手机看了看。“Ellen你看上谁了，待会儿我给你指。”

“谁给谁指还不一定呢，你怎麽知道不是我赢？”陈子岚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

“呦喝！成，要是我赢了你，那就……”在人群里找找，“就他了。”ERRY指著舞池里一个穿黄T-shirt，棕头发的老外。“就他，敢不敢？”

关联和FRANK进来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好容易才在吧台找到座位坐下。喝了瓶啤酒，FRANK就兴冲冲的跳到舞池里去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也被人拉去过GAY吧喝酒，还不止一次。拉他去的也不一定就是GAY，那帮老外的想法就是趁著年轻，什麽都试试，谁知到明天世界会怎样？

去过的GAY吧里有安静的也有像这儿这麽闹腾的，被男人搭讪的经验也有，拒绝就是，人家往往也以为东方男孩儿害羞，一般笑笑就走。也从没出过什麽乱子。

所以每每被人拉到这种地方关联都很能自得其乐，反正就是喝点酒嘛，哪儿不是喝啊。

不过国内的还真是第一次来。

靠著吧台，扫视一遍全场，没有拉拉──这是第一印象。

再扫一遍，那边卡座里的那人有点眼熟，再瞅瞅，真是陈子岚。

在TERRY指那个老外的时候，陈子岚犹豫了一下，但TERRY接下来的那句“敢不敢。”激起了他的脾气。

BRAIN在一旁边晃边听。脑子里似乎有个印象陈子岚不喜欢老外。但在酒精的驱赶下，剩下的念头就是“谁都成，只要陈子岚高兴，只要不是MAX那王八蛋，就成。”

从屁兜里掏出一联儿安全套，整整一打。跟发喜糖似的往大家手里塞完。端起酒杯做践行状，“我们的口号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人今朝睡’。干了这杯酒，今儿谁他妈要不玩儿痛快了谁是孙子。”

晃晃发昏的头，仨人继续。

下一个被听（这里要读ting,四声）掉的是BRAIN，那杯酒把他自个儿送出去了。

陈子岚给他指了一个娘C ，俩人咧著嘴，目送著BRAIN抱著视死如归的决心蹭过去，捶著桌子狂笑。

顺过了气儿，“别忘了啊，要是你输了就那老外了。你看他一直在咱们这边儿晃悠，没准儿也是看上你了呢。”TERRY调笑 。

“你怎麽不讲是看上你了啊，你比我年轻。”

“我哪儿能跟你比啊，皮肤、身材都保养得那麽好。看了真让人嫉妒。”TERRY笑得更媚了。

“呵呵呵，拍马屁也没用，”陈子岚扬起下巴点了点那边儿一雄壮的“极品毛男”，“你要输了就他。”

“别啊，我朋友一会儿还来接我呢。放放水吧，要不他来了怎麽办？”

“那好呀，都领走呗。”

第七章

就好像看侦探电影入了戏，到谜底揭开的时候发现原来困扰自己的一切都变那麽的顺理成章。

从理智上来讲，关联现在应该马上离开，以他所受的教育──在不恰当的场合无论是他看到别人还是别人看到他都应该马上避开。

就像现在，在一GAY吧，还是狂欢之夜。只要在这里很多东西就说不清楚。

可不知为什麽自己偏偏迈不动那脚。

陈子岚还是显得那麽干净。

他不停的喝酒，他放肆的大笑，他与男人够肩搭背甚至任男人摸他的脸，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点儿放浪形骸的感觉。

在GAY吧，各种各样的笑容关联见过很多，通常是为了勾引人或被人勾引。但陈子岚的笑容不同，

他只是因为想笑所以笑。

关联觉得他的大笑比微笑更好看。

MAX进了CLUB，立刻就被迷幻的灯光和令人心跳的音乐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