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哪里来 上——青衫湿透

作者:青衫湿透  录入:02-10

:“过了年还没去过,就等你回来。”

“行啊。”赵辉也跟着站起来,顺手拉起赵喜:“那赶紧走吧,看有没啥能帮上忙。”转身当先跨出门去,一路走着却

越发不安。瞅向旁边默然不语的小子,满腹狐疑,这到底是咋的了?

第十五章

蒗坪镇的综合改革建设从八十年代末启动,九十年代初就达到了小波段高峰。具体成效表现在,过去偶然上门卖笑的收

款车,换成了门脸儿端庄的储蓄所;油头粉面的小百货,重整包装后正名为‘日新超市’;大车店现在是客运旅馆;蒗

坪镇中小学也正式分家,虽说还在一个围院里,行政教育却再无丝毫瓜葛;医疗建设同样不甘人后,迅速追上了经济发

展的步伐。蒗坪镇人民医院那栋三层小楼下,如今不但泊了本院的救护车,还开进一辆XX县血站的洁白献血车。

与此同时,不少大厂子为响应改革风潮,也千方百计从外地搜刮技术支援,首当其冲的当属过去靠天吃饭的水利部门。

由于本地干旱情况逐年加重,镇政府领导班子已将水利改良提到重要议事日程。这一举措,也连带为蒗坪镇中学注入了

不少新鲜血液。

赵辉所在的初三一班,开学后不久就来了个新同学。小姑娘名叫程惠雯,其貌不扬,胜在聪明能干,且个性爽朗、大方

得体,见多识广却并无骄娇二气,因此很快就赢得了同学们的好感,并被推举为副班长。

赵辉也挺满意这个新搭档,知道她父亲早逝,母亲是水利工程师。这次从南方来到这个条件恶劣的小镇,不但不闹情绪

,还能保持乐观开朗,并迅速适应环境,这一点尤其令人佩服。因为都是班干,接触机会较多,赵辉又是个和气热心的

人,所以程惠雯有事就会来找他商量,两人于是很快成了朋友。

得到一份可贵的友谊,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来说,无疑是相当快乐的事。然这并未能驱除心底留滞的隐忧,非但如此

,还日益加重。纪康过去就不多话,这一段随着天气回暖,愈发地沉默了。尽管一切习惯照旧,该吃饭吃饭,该打球打

球,在旁人眼里,或许看不到任何异常,赵辉却明显察觉到他神思不属,这频繁的,面无表情的神游物外,挟带着某种

令人惴惴不安的莫测隐痛。但这小子自己不开口,谁都别想撬开,所以赵辉虽然着急却毫无办法。

这周四恰逢三八节,按往年惯例,本来只有女老师和女同学能放假,但三一班下午正好没有男老师的课,所以梅晓红特

批全班同学都不用到校。白捡半个休息日,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中午放学时班上几乎炸开了锅。尤其那几个住校的,书

包都顾不上收就聚在一块儿呜哩哇啦,兴致勃勃商量该去哪儿玩。

赵辉也挺高兴,想起过年攒的那三块多红包,拉住纪康说:“别去食堂了,上街逛逛吧?日新超市外边开的那个排挡,

听说专卖外地小吃,咱们也去尝尝?”

“呵,”纪康笑了,早听说他过年赚了一笔:“钱藏着你会烧心啊?”

“啧,到底去不去?”赵辉翻他一眼:“请你吃喝还那么多意见。”

“当然去啊,”纪康笑着说:“但那些小吃你能吃饱?要不先去领了午饭,咱们边吃边到附近走走,下午再回镇上?”

“行,”赵辉乐了:“那咱上哪儿逛去?”

“你先锁门,”纪康一笑拿过他的书包:“我送回宿舍接着去打饭,完了在楼下等你,咱们再商量。”

“好。”未知的节目比既定的安排更具新鲜感,赵辉都有点等不及了,赶紧起身轰散那帮赖着不走的家伙,程惠雯看着

好笑,说:“你要急就先走,我替你锁门。”

“啊?不用,”赵辉哪儿好意思:“我还得等纪康。”

“你们是一村的吧?”程惠雯收好书包跟他一起出去:“我不记得听谁说起过。”

“嗯,是啊。”赵辉边锁门边说:“从小一块儿长大。”

“哦,怪不得这么好。”程惠雯带着点遗憾:“可惜我以前的朋友,现在都见不着了,只能偶尔通通信。”

“你也不用长期待在这儿吧?”赵辉安慰道:“等你妈妈调回城里,总有见面的时候。”

“呵呵,是啊。”程惠雯笑道:“不过来一个新地方,多认识些新朋友,也是好事情。”说罢又好奇地问:“你们打算

上哪儿去,这里有什么名胜古迹吗?”

“嗐,哪儿有啊,这里除了山还是山,山上还都是石头,要说古迹,这倒是亘古不变。”赵辉笑着说:“我们也就在附

近走走。”

“是吗?我到这以后除了上学就是回家,还真没好好看看,”程惠雯倒不失望,停下来说:“下午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这……要不改天?”赵辉斟酌道,虽然对程惠雯感觉不错,却并不想为她挤占下午的时间:“不知道纪康有没有什么

安排。”

“哦,呵,”程惠雯微感失望,却毫不介意,爽快地说:“那改天再去你说的石头大山上看看,到时你可要好好招待。

“行,一定,”赵辉笑着说:“随时欢迎。”

两人说话到了楼下,程惠雯冲他扬扬手就走了。赵辉看纪康靠在篮球架上,跑过去说:“嘿,这么快?”

“嫌快?”纪康拿起草地上的纸包,笑道:“早知道我吃了再来。”

“去,”赵辉抢过来:“还真饿了,”打开了边吃边催:“想好了没,上哪儿玩?”

“要不,”纪康拿了个洋芋剥着,跟他一块往外走:“咱们去水库看看?别的也没啥好去的。”

“成啊!”赵辉高兴地说,他们在山里长大,水却见得不多。那水库又在镇西头的山边,跟他们回家不是一条路,平时

还真没机会去。

“那快走吧,”纪康把剥好的洋芋塞进嘴里,顺手搭上他的肩:“剩的到那再吃。”

两人循着校门外的泥路,二十分钟后经过苹果园,再一路往西,一点不到就爬上了绿树荫荫的水库大坝。水库面积很宽

,内侧是石砌斜面,据说往年水位极深,这会儿因为气候干旱已经裸出了一大片。

“听说山上还有两个小的,”赵辉抬腿翻过护栏:“咱们到下面去。”

“嗯,”纪康跟着跨过去:“所以叫蒗三水库吧。”

阳光耀眼地投映下来,湖面光亮如镜。两人拾阶而下,沿途的石壁全被晒得灰白,只有临水部分长了层绿苔:“才三月

就那么热,”赵辉擦着汗:“这儿连树影都没,还是上去吧。”

“天旱,水库都干成这样。”纪康说:“可惜没渔网,不然下去游一趟。”

“能游吗?”赵辉来了兴致:“会不会有人赶?”

“谁赶?来人再说。”纪康笑问:“你想游?”

“当然想,”除了啁啾的鸟鸣,四围静悄悄一片,沿途也没见有其他人,赵辉乐得立马动手扒衣服:“这儿比咱村那口

山塘可宽敞多了。”

“就下水?”纪康失笑道:“不先吃饭?”

“游完再说,”见他站着不动,赵辉停下手问:“干啥?你不游?”

“我在这儿把风,有人来及时通知你。”纪康一本正经:“污染水库叫人逮住可不好。”

“谁要你把风,”赵辉抬腿就踢:“去不去?!不去我给你踹下去!”

“真的啊!”纪康笑着躲:“这水库不定多深,两个都下去,万一陷淤泥里,不一块儿完了?”

“屁!完就完!”赵辉撵着他踢,不依不饶:“山塘里没淤泥?小时候也没见你怕了,到底去不去?!”

“好好好!去去!”纪康被他追得打跌:“看着看着,我还没!”

“哼!”赵辉目的达到,乐颠颠地押着他:“快脱!”自己也跟着脱了长裤。

“操!还快脱!”纪康哭笑不得:“逼奸啊你。”

赵辉一愣,红了脸恶狠狠说:“对,就是逼奸,咋地啦?不服气?!”

“没没,”纪康噗地笑了,脱了外衣往他手里一塞,伸手勾起他下巴,很轻佻地说:“就是提醒你一下,咱俩可不定谁

奸谁。”说罢立马快速闪开,纵身跳入水去。

“靠,兔崽子,你等着!”赵辉脚上踢空,气得咬牙,弯腰捡个石块压住两人衣服,往前一蹦就紧追上去。

虽然太阳大,岸上站着热,节气不到水温还是很凉。游了五六分钟身上的鸡皮疙瘩才消,见那小子停在远处冲他乐,赵

辉抹着脸上的水大叫:“你刚先游,不作数。有本事回来再比,看谁快!”

“我没本事,那玩意儿你才有,”纪康拽拽地踩着水笑,根本不上当:“嘿嘿,赶紧游过来说。”

这混蛋,赵辉没辙,恨恨瞪了眼再不追他,掉头往旁边游。

“喂,”纪康叫他:“你干啥?”见他不应只好追过来:“回来,那边水草多!”

赵辉理都不理,游了几米嗷地惊叫一声,憋足气立马沉下水,肚里暗笑,兔崽子,骗不死你!翻个跟头潜下去一看,水

底果真长满了厚厚的草垫,迎着光线条条蔓蔓悠然舒展,绿茸茸凉荫荫一片,还有不少细小鱼虾逡巡其间,可能离岸边

近,大鱼倒没见着。

攥着一颗颗细小水泡的长草,徜徉在幽暗的绿水中招摇,像一条条柔软晶亮的银鞭,煞是曼妙好看。只可惜滑不溜手,

摸上去怪瘆人。赵辉不敢太靠近,绕着草面游了一转,气差不多耗完才突然醒起,那小子竟然还没过来,这啥速度?!

诧异着回头浮上去,四下里一看,纹丝不动的大片水域里,除了自己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赵辉赶紧朝纪康的方向游,沿途水上水下一路查看,到了地儿也没见着人,不由着了慌,憋不住大叫:“纪康!纪康!

你出来!”边叫边拼命游:“哪儿去了你?别吓我啊!”连着来回几转都没人应,越发忧急如焚,牙齿都咯咯打战:“

快出来!敢骗我杀了你!”

这鬼地方,上哪儿找人来救,又哪来得及找人救?!刚真不该拖他下水,赵辉掉过头没命往岸上游,眼前阵阵发黑,心

里阵阵发冷,天地都仿佛霎时昏暗无光,无法抵挡的灭顶的恐惧从四面八方狂卷而来,密网般勒得他几近窒息,却冷不

防脚腕一紧,猛地被人拽入水中。

纪康没让他憋多久,自己先忍不住冲上去透气,边喘边笑:“哈哈,想骗我……”一句没说完却立刻卡了壳,伸手去揩

他脸上的水,吃惊地说:“你,你怎么了……”

再看到那个人,再见到那张脸,再听到那肆意的笑,赵辉一阵恍惚,蓦然惊觉心头剧痛难忍。恐惧消失了,脑子却乱成

浆糊,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自己呢,会怎么样?他幸好没死,可自己呢?又能怎么样?赵辉呆着脸,脸色苍白如纸,

过了半晌拨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往岸上游。

“赵辉,”纪康拉住他,扳着肩膀转过来:“你别生气,我就是,吓吓你玩。”

“我没生气,”赵辉怔怔地说:“回去吧,有点儿累。”

纪康游到他前面,着急拦住他:“你听我说,我真不知道会吓到你……”

“我知道,你不用说,”赵辉推他:“你让开。”

“我不让,”纪康两手抓住他肩膀,摇了摇:“你明明就生气了。”

“说了没有!快放手!”赵辉挣了两下挣不开,抬起头狠狠瞪着他,突然挥拳猛砸过去,嗓子却哽了:“你放不放!”

“赵辉……”纪康静静看着他,目光清亮柔软,如同两人之间圈圈点点的水纹。微弯着嘴角,两手轻轻一带把他拉到胸

前,再缓缓地抱进怀里,低声说:“对不起……”

第十六章

赵辉心神一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抱住对方的腰,那充满力度的臂膀胸肌像热力惊人的磁石牢牢攫住他,瞬间令人意识

迷离,本能地纵身依附,仿佛终于登临迢遥的彼岸、梦寐已久的温暖家园。他怔怔然,迷茫而怨愤:“纪康,你混蛋!

“嗯,我混蛋。”纪康轻笑,下颌揉擦着他的发心。片刻之后拉起他的手绕上自己脖子,往后一划靠向岸边石壁,再重

新搂住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轻抚着他的脊背:“没事的……”

“嗯……”紧贴着的平稳有力的心跳,和腰背上细致温柔的抚慰,像头顶酣然播撒的温暖阳光,让人每个指节都惬意地

舒展,却又莫名恐惧会无端消逝。赵辉合上眼睛,头枕在他的肩胛上,咬着牙,半晌:“你还是混蛋。”

“呵,”身上挂着个人不住往下滑,纪康脚撑着石阶,分开他的腿放到自己腰侧,才微眯着眼睛后仰下去,手心顺着那

柔韧的脊线慢慢地,含着笑,轻声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赵辉收紧手臂,突然笑了:“你就是混蛋。”

“呵,”纪康的嘴角弯起来,侧头蹭了蹭他的额发,闭上眼睛说:“好,我就是混蛋。”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偌大的空旷的水面,只有偶然掠过的飞鸟轻灵地投下淡淡的影迹,和夏虫悠长的鸣叫从远远的

草丛中传来,余音悱恻缠绵、时断时续,袅袅不绝地桓绕耳际,如同一曲舒缓悠扬、悦耳怡心的催眠小调。

身后的由上而下绵密连贯,温柔得几乎能将人融化。赵辉不由自主收起腿,缠住对方的腰,脸颊惬意地埋进那温热的颈

窝里。背上的手稍微顿了顿,滑向他腰际没有再回头,沿着裤腰边缘徘徊了片刻,缓缓抚上了他的臀。罩着那浑圆的弧

度轻柔地流连,不一会儿就加快了速度,仿佛不耐烦般突然挑开他的内裤,迅速探进去握住他光裸的臀肉把玩,指尖还

直接滑进臀缝里摸索探寻,转瞬就摸到了会阴。

之前的温柔跟此刻的强硬根本没有过渡,赵辉彻底慌了神,被那接二连三的袭击弄得根本不知所措。尾椎处像突然烧着

了火,霎时腾起阵阵酥麻,烫得人昏头转向、晕晕乎乎。本能地想撑起身,又被立刻摁回去,腰上像勒了道铁箍。慌乱

挣扎间,那手竟已全部侵入他股间,轻轻一勾就灵巧地抓住了上面两颗小球,仿佛终于找到什么有趣的事物般,拢在指

间快意地逗弄,顷刻就捏得他浑身哆嗦,脚软筋麻,控制不住地出声:“呀……嘶……你……嗯……呃……呃……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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