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底下有些老臣很看不起宫泽榆,觉得此人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便说安亲王画的皇上没有皇上一点的霸气,反是多
了几分阴柔的感觉。以此影射,道安亲王不识龙威,此画分明是在讽刺皇上。
皇上一听此话,之前的欣喜顿无,反是露出怒颜,泽榆当场愣住,懦弱如他,惟有呆立在旁低头不语,心怯无比。
若要论当今皇上宫泽锦的样貌,确实是有几分的女气,特别是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越发显出其邪魅之态,而在宫泽榆
的笔下,皇上就愈显清秀。
然而就是在众大臣集体对泽榆送这份贺礼的意图进行攻击的时候,却有一人站了出来为他说话,而那人便是离慕染。
“王爷画的并非皇上,而是他的兄长,他的亲人。”那一日,慕染幽幽的嗓音自殿内扬起,似是着了魔力一般,大殿顿
时寂静无比,那个空灵的声音回荡在上空,余音绕梁,久久都未散去。随后,慕染又道:“众人皆知,当今圣上在尚未
登基之前就对安王爷很是照拂,所以,在安王爷的心里,皇上并非皇上,而是最初留在他心中的那个影子——是很亲切
的兄长、很保护他的一位哥哥。”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而后座上宫泽锦一声叫好,“说得好,安亲王送的贺礼朕很喜欢,重重有赏!”
那日之后,宫泽榆便开始注意起这样一个美若诗画的少年,他时常在早朝的时候偷看慕染,这个人被称之为“佞臣”,
可他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的眼中有一抹化不开的忧伤,虽然,他总是笑着。
~
高台灯影,杯盏交错,宫泽锦徐步走上台阶,坐在金龙宝座之上俯视着底下文武百官,在响彻云霄的三呼万岁后,他淡
笑着一抬手,道一句,“众爱卿平身。”
目光无意间落在某个人的身上,他和他却似成了这殿中最鲜明的对比,一人高高在上,而另一个却隐没在一片阴影之中
。
慕染将头垂下,孤单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自那日洪德殿内,宫泽锦含怒拂袖而去,他俩就再无接触,即使是在
早朝之上,皇上也从不问他的意见,完全将他当作了局外人。偶然间四目相对,那人又会很快地将视线移开,而慕染对
此却未表态,心里只想着如此甚好,最好一辈子冷战,永生永世不在一起。
可是,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就好比待会儿他要为皇上献礼,然后与皇上对话,最终不出意外地得到皇上的欢心。可
是,那所谓的欢心,他宁可不要!
皇上的诞辰吉日自是少不了歌舞献艺,只是宫泽锦看得似乎并不那么欢喜,反是哈欠连连,待实在闷不可耐,便偷偷地
向角落看去,却发现那人已然不在,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都不见了他的踪影。
勾了勾手指,归禾凑上脑袋,“皇上有何吩咐?”
“你去找找……”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宫泽锦的话语却突然止住,想了想,又道:“算了,没事。”他终究是扯不下脸
面,心里又还生着慕染的气,想着随他去也罢,何必那般紧张?
于是这宴席便按照计划一步步地演,只是此刻的宫泽锦完全没有心思看那些歌舞,满脑子只有一个人——离慕染。
心烦意乱之下已到了献礼的环节,宫泽锦也不知那些个大臣究竟说了什么又送了什么,直到安亲王送上他准备的名家字
作时,宫泽锦才缓和了一下冷僵的表情,表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却又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明烬在一边看了,随后凑近泽榆道:“小王爷,若是你去年送的那画放今年送,皇上说不定会气到砍你脑袋。”
宫泽榆一听震惊地转过头来,忽然明烬的脸大大地呈现在眼前,他既羞涩又畏惧地垂下头,只听明烬又道:“你瞧皇上
那恍神的模样,像是犯了相思。”
泽榆就是一榆木疙瘩,哪里听得明白明烬的话,只埋怨了一句,“你净会乱说话。”然后独自走开了。对于明烬此人,
宫泽榆还是不想同他有太多的接触,所以尽可能地躲避着。这人简直就是魔鬼,至少对他而言是如此。
之后似乎又有几十份大礼送上,可宫泽锦看过就忘,心思完全没往里边去,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冷酷
的脸上才稍稍泛起一丝笑意,俯视着站在底下的那个少年,他不甚客气地说着刺耳的话,“原来离爱卿今日也来了呀!
朕都不知道你会来,只以为爱卿不在宾客名单内呢!”
面对宫泽锦刻毒的话语,慕染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皇上诞辰,这举国同庆的好日子微臣自是要
来凑个热闹的,献上薄礼,请皇上笑纳。”
归禾上前从慕染手中接过锦盒,又回到皇上身边,将盒子打开,归禾先是一愣,继而呈于皇上面前。宫泽锦一瞧也是一
愣,呆了一瞬忽然惊道:“蓝翎之璧?”
~
世间有两颗神秘的夜明珠,一颗泛红光,名为“萤火之玉”,而另一颗泛蓝光,名曰“蓝翎之璧”。此刻,宫泽锦捧着
锦盒怔忪地望着盒中隐隐泛着蓝光的夜明珠,惊呼道:“蓝翎之璧?”
慕染负手而立,笑得倾国倾城,“正是!”嘴角向上扬起,展现出其绝美的风华,慕染娓娓而道:“‘萤火之玉’和‘
蓝翎之璧’乃世间罕见的一对夜明珠,微臣知道皇上手里一直有着‘萤火之玉’,而今日,臣特地献上‘蓝翎之璧’,
只求皇上一个开心,另外,也好让这对对珠重逢。”
宫泽锦望着手里的这颗夜明珠,嘴边扬起一丝邪恶的笑容,随后他将锦盒盖上,递给了身边的归禾让他收好。旋即对上
慕染的双眼,宫泽锦道:“离爱卿送的礼朕甚是喜欢,所以……”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气息,慵懒
地开口,“所以,今晚,朕就点你的名了!”
此话一出,慕染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僵,大臣们也皆是大为震惊,而宫泽锦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死死地盯着
慕染猛瞧。忽见慕染又笑起来,“承蒙皇上厚爱,慕染遵旨。”这一句回话如扎在气球上的针,让宫泽锦顿时泄了气。
慕染心里很明白,宫泽锦故意在众大臣面前说这话就是要羞辱他,而他,偏偏不愿他奸计得逞。
见慕染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宫泽锦略显无趣,甩甩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然而在接下去明烬献礼的时候,宫泽锦的心
情显然大好,笑容也特别的张扬。明烬此次立功而回,宫泽锦更是大大嘉赏了他,这让众人都不得不承认,即使有了离
慕染,明烬却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
而那日,宫泽锦喝醉了。明烬扶着他回到殿内,他却错把眼前人当作了心头挚爱,两手压住明烬的双肩,将之牢牢地按
在龙床上,继而微笑着启口,一声声地唤着那人的名字,“慕染,慕染,慕染……”
明烬挣不开宫泽锦的压制,慌忙叫道:“皇上,您看清楚,我不是离慕……”然而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宫泽锦一个霸道
的吻封住了口。
慕染迈入后殿的时候恰巧瞧见如此一幕,心下不免一惊,明烬见慕染进来,却反而不怎么挣扎了,只顺从地接受着宫泽
锦的那个深吻。
慕染望着床上的二人,有些难以置信那个此刻正被宫泽锦压在身下的人竟是明烬,位列三公的太傅明烬。
然而下一刻他不禁一笑,可若细细琢磨他这个笑容,又不免在其中发现些许嘲讽与厌恶。看到此刻的明烬,他就仿佛是
看到了自己,想他平日也是这般吧?甚至,比这会儿的明烬更没有尊严。
待一个长久的吻过后,宫泽锦方才将双唇撤离开,而后意识到身侧有个人影,便侧目看去,见是慕染稍稍一愣,随后复
看明烬,只见他轻微地喘着气,半晌之余终是启口,“既然皇上您等的人来了,那么明烬就先退下了。”说着他立刻坐
起身,宫泽锦也是怔了怔,赶紧松开了压制着他的力道。
明烬整了整衣衫,起身下床对着宫泽锦福了福,轻声道:“微臣告退。”待行至慕染身侧,又刻意压低了嗓音说:“皇
上醉了,你自当乖些,顺从他便是。”
慕染点点头,有些不明了明烬与他说这话的用意,可转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得意,又不禁觉得好笑,敢情这明太傅是
在与他争宠吗?不过他终究不知道,其实宫泽锦的那个吻,只是将明烬当成了他。
据说每个人的醉态都不尽相同,就好比宫泽锦,他醉了就和没醉差不多,只是在他醉时会对身下之人越发的不客气,也
更加变着花样地蹂躏,用一句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根本没把人当人看。
“今儿咱玩什么好呢?”宫泽锦卧躺在床上,邪气地眯着眼,慵懒地开口。
慕染杵在原地,嘴角含笑,“皇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宫泽锦闻之,笑意更浓,向慕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慕染缓缓走向龙塌,至床前竟被宫泽锦一把拉入怀里,随后对
方一个翻身,将慕染压在了身下。
呆呆地望着宫泽锦,慕染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他只是轻轻地唤着,“皇上……”
宫泽锦的眼梢轻挑,分外犀利地看进慕染的瞳仁,“离爱卿今日送了朕好大的一份礼,可是‘蓝翎之璧’那种宝贝你是
从哪儿弄来的?”这一刻的宫泽锦,丝毫看不出有醉意,反是比平日更清醒。
慕染镇定万分,毫不躲避宫泽锦的逼视,淡笑而道:“从哪儿弄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喜欢。”
宫泽锦温柔地抚摸着慕染的脸庞,可那呵护般的动作却比狠狠给你一巴掌都来得恐怖,慕染只觉背后一片寒意,忽然宫
泽锦捏住他的下颌,“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蓝翎之璧’原先的主人是扬州书画坊的老板离玉贤,他也姓离,你
也姓离,真巧是吗?”
当日宫泽锦与宫泽榆下江南游玩,曾与离玉贤有过一面之缘,也是在那个时候,宫泽锦发现了“蓝翎之璧”,事后他派
人去离家求那颗夜明珠,但离玉贤誓死保卫,将“蓝翎之璧”交由一个孩子带走,自己却留下来阻挡官兵的追逐,因而
丧命。
对于当年的悲剧,宫泽锦一直很愧疚,但是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世人只知道当今圣上曾多次御驾亲征凯旋而归,他们从
来不知,其实这个子民眼里圣明的君主也犯过错,而且错得十分离谱。
之后他并没有派人去寻找那个带着“蓝翎之璧”逃走的孩子的下落,却不料事隔三年,此物竟然经由慕染之手到了他这
儿,可这之间的一层不为人知的关系不免令人起疑。
突然,宫泽锦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死死盯着慕染,问道:“说,你和离玉贤究竟是什么关系?”往日的温柔顿时没了
,他也不再笑,而是漠视着身下的小人儿,就连伪装出一丝笑意也不愿意。
慕染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可他仍旧是不皱一丝眉头,只用微弱沙哑的声音答道:“微臣……不认识那个离玉贤。”
“啪”的一声,本来捏着下颌的那只手转眼化作一巴掌狠狠打在慕染的左颊,宫泽锦目露凶光,一字一字地说道:“我
——不——信!”
慕染被那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去,而后嘴角扬起一抹粲然的笑,“皇上当然可以不信,可是,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然
你把那离玉贤找来,咱俩好好对峙一番。”
“哼!离玉贤死都死了,朕上哪儿去找他来对峙?”说着,他将头凑近慕染的耳侧,舔舐着他的耳根,随之邪魅地开口
,“慕染,朕并不想伤害你,所以,请你说实话。”
慕染感受着打在耳后侧的暖暖气流,咧嘴一笑,“微臣说的已经是大实话了,皇上还想臣怎么说?”
宫泽锦松开慕染,下床俯视着他,“没关系,你不说朕就只好用狠的了。”说话间,笑容绽放,邪气冲天。
第11章:靡靡之夜
一根金色的细链子将赤 裸的少年绑在床头,宫泽锦坐在床沿,冰凉的指尖在其身上游走,从肩胛一直抚摸至胸前,而
后在胸前狠狠一拧,激起少年一阵颤栗。
“你在颤抖啊!”他轻声说道,手却慢慢向下滑去,一直到穴口,而后在两股间不断打圈儿,“你不是很会忍吗?怎么
这会儿却孬成这样?”
慕染整个身体蜷缩着,抿着唇角不吭声,宫泽锦冷笑一声,“给你两条路,一是说实话,二是就这样绑着一晚,让朕玩
死你!”他在说这话时口吻极其悠然,却又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
慕染依旧不吭声,可眼里却泛起一层浓重的雾气,宫泽锦没有看到他此刻的神态,只是自顾自地爬上床去,将慕染荏弱
的身躯搂在怀里,邪气地在他耳边吐雾, “怎么样,离爱卿选哪条路呢?”
怀中少年此刻才将头抬起,两只眼睛里湿气重重,“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天底下姓离的何其多,又岂止我与他二人?
”
宫泽锦坏笑着,将硬物抵在了慕染的穴口,两手却从腰际环过,轻轻触到对方的分 身,“嗯……看来你是已经做出选
择了,很好,那么今夜就陪朕好好玩一场吧!”语毕,手上一用力,狠狠握紧了慕染的微微挺 立的部位。
“唔……”一声压抑且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慕染绝望地合了眼。
宫泽锦一口咬在慕染的脖子上,分外妖邪地开口,“这就受不了了吗?游戏,才刚开始。”说着,身下已向前一倾,将
巨大的阳 物硬生生地顶入了慕染体内。
身体突然被贯穿的疼痛犹如撕裂般的恐怖,巨大的阳 物如刑具般将他固定,他猛然抬首,带起身子一阵痉挛,狠命地
咬住自己的下唇,却仍旧止不住双唇的颤抖,以及那偶尔滑出喉的呻吟。
宫泽锦果真说话算话,既然慕染已做了他的选择,那他也不再追究其和离玉贤的关系,只顾一个劲地玩他、干他,还真
是将这场彻夜的游戏打造得很漂亮。慕染如是想着,心底也不禁觉得可笑。
频繁的抽 插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袭上心头,男 根被扣住得不到发泄的压抑让他难受至极,如果可以,如果他办得到的
话,他宁愿立刻死去,也不要继续面对这般凌 辱。
眼角有一道暖流瞬间滑落,又无声无息地风干在空气中。当时慕染想:今夜他必须熬过去,宫泽锦故意以此羞辱不过是
想要让他自己迫于情 欲而说出实话,但是不可以,在这宫里他还有没做完的事,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将身份曝露出去?
可是,真的很痛,前所未有的痛楚,从后 庭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心头,眼前是十五岁那年的场景,书画坊门前一片
惨败,那人在他耳边只留下了一句话,然后便匆匆断气。
腰间被紧紧地搂住,宫泽锦恶意地一顶,到达一个难以置信的深度,剧烈的疼痛将慕染的思绪猛然拉回来,他清晰地感
受到那种身体被撕裂成两半似的痛苦。
“唔……”挣扎了两下,绑着手的细链子勒得皮肤很疼,可身后那人却丝毫不怜惜,更是挺直了身体再次刺入脆弱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