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热系列番外(艳恶)——远野春日

作者:远野春日  录入:02-08

哔哔——哔哔,单调的电子音反复响起。

听到声音,心头一惊的贵史笔下一滑,差点毁了准备提交法院的资料。

不必确认拨号者是谁,他也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该不该接呢——犹豫了几秒钟,贵史还是忍不住把手伸过去。

「喂。」他按下通话键回答。

有多久没接到东原的联络了?

好像是两个礼拜吧。正在想说他差不多也该腻了。

『你现在人在哪里?』

既没报上名字也没半句寒喧,东原开门见山就切入主题。口头上这么问,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根本不会因贵史的答案

而有所更改。从那独裁专制的口吻就可一窥端倪。

「还在事务所。」

贵史尽力压抑感情的涟漪淡淡回答,用黑体字标示『白石弘毅律师事务所』的玻璃双门,恰在此时被打开。

事务所的负责人白石,神情疲惫地走进屋内。从昨晚出去见委托人后,现在才回到办公室。

无需多问,他也猜得出紧急传召白石的一定是东原。

瞥见白石接起晚上九点多直接打到自己手机上的电话,还表情凝重地说要马上赶过去,贵史心头便升起一股不祥预感。

上网查看即时新闻,有一条最新报导说新宿发生枪击事件。虽然没有详细内容,但他立刻猜到肯定跟这通电话有关。能

让白石二话不说赶去处理的麻烦,大致都跟东原脱不了干系。

看来东原这次又从警方手下逃脱,躲过法律的制裁了。

接到东原突然打来的电话,又看到白石回事务所,贵史总算卸下心头大石。

就在松口气的瞬间,他愕然呆了一下。

为什么我要为东原的事提心吊胆、患得患失?把这种无恶不作的恶棍关进牢里,尝尝自由被剥夺的滋味,也算给他一个

教训。让他知道不是凡事都能任他为所欲为……一方面这么想,一方面又矛盾地希望东原不要被抓、不要逞强受伤。就

算再蛮横再傲慢都无所谓,只要那个目中无人却又让人无法抗拒的男人,能像现在这样一直留在自己身旁就好。

他无法驾驭自己的心。

每当那个人出事,他就会陷入迷惘和困惑,分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不经意对上白石投来的视线,一手拿着手机的贵史点头表示『您辛苦了』,白石也颔首以对。观察入微的犀利双眸—瞬

间微微眯起,但贵史被东原的声音占据了注意力,无暇深思背后的含意。

『待会儿到老地方见面。』

「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

『白石说过,你今晚已经可以回家了。』

东原不容置否地径自决定后就挂断电话,似乎不打算给贵史反驳的余地。

贵史哑口无言地合上断绝通讯的手机,想到东原一意孤行的霸道行径渐渐火冒三丈。

那个男人总是如此。

即使十天半月音讯全无,东原对他仍是一贯的态度,连一句『好久不见』或是『最近过得好不好』之类的社交辞令都吝

于施舍。

自以为是又唯我独尊,是个生性凉薄的男人。

今晚之所以约他出来见面,只是为了心烦气躁想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为了枪击事件和警方周旋了整整一天.想必把那个男人闷出一肚子火吧。贵史随便都猜得到,即使表面上和平常一样冷

傲自制,但东原内心一定暴跳如雷了。

而镇压怒气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个人上床一逞兽欲。

东原挑上他,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没有其他含义,所以从不跟他多说半个字,也从不征询他的意见。说简单确实也再

简单不过。对方表现得这么直白,让他连感慨都无从感慨。

深深的叹息脱口而出。

「怎么了?是不是跟客户发生什么纠纷?」

冷不防地白石如此问起。

贵史这才如梦初醒,为自己一时忘记身旁还有人在而狼狈不己。

站在办公桌低矮隔板另一侧的白石,向贵史投以探索般的视线。体格挺拔的白石年纪不过三十二、三岁,却有着一双睿

智而世故的眼睛。被那双锐利眼睛如影随形地盯住,贵史既心慌又愧疚。

当初若不是白石派他送文件给东原,他也不会和东原结下这段孽缘。

这半年来,自己不但私下和白石也很熟悉的男人维持着淫乱悖德的性关系,甚至被调教得沈溺其中不可自拔。这事若被

白石知道,他不晓得要拿什么脸面对白石。从一开始,白石就再三暗示那个男人很危险,叫自己小心为妙,他却依然一

头裁进东原手掌心。而且还在初次见面的那一晚。

「没事,我没什么。」

贵史努力维持平静,好不容易才能直视白石的眼睛如此回答。

此时一旦躲开视线,谎言自然会被揭穿。白石那双透彻的慧眼,有时会让贵史坐立难安,总觉得会被他看穿心思,感觉

无所遁形而方寸大乱。也难怪和白石打过官司的检察官或检方证人,甚至委托人都说,白石的目光仿佛能彻底揭露人心

,教人心惊胆战。坦白说,贵史决定下个月五号辞职,也是因为没有勇气再隐瞒白石继续和东原牵扯下去。就算事迹败

露了,他也不认为白石会轻蔑或怪罪自己,但贵史不想再让白石为他担心,更不希望有个万一时把事务所一起拖下水。

这也算是报答白石的知遇之恩吧。

听贵史说没事,白石又若有所思盯了他的脸孔一会儿,才说『没事就算了』,转身回到自己窗边的座位。

「待到这么晚辛苦你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拉出办公椅一屁股坐下后,白石一如东原所料这么对他说。

贵史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居高临下和白石远远相望。

「这、这不太好吧……?」

声音不自觉地沙哑。

「没关系,反正也没有紧急事务需要马上处理。」

白石将座椅旋转一百八十度,面向拉起百叶窗的窗口。窗外是五光十色的都会夜景。

从十二楼的事务所向外俯瞰的景色,和东原与他幽会常去的旅馆所见到的夜景非常相似。

想到这里,一道yinmi的电流窜过贵史体内,让他浑身战栗。

「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贵史克制住声音的颤抖,站着把桌上的资料、文件、六法全书等等归回原位。

自己正准备按照东原的指示前往旅馆,让那个连话也懒得多说两句的男人把自己压倒在床上。冷静想想还真是滑稽,甚

至称得上悲惨。

第一次,以及之后两次还可以辩称是被迫的,但后来的每一次,无疑出自他本身的意愿。东原既没强迫也没有威胁他,

尽管内心挣扎,贵史最后仍然放弃抵抗。只因为他无法不去在乎东原。

把办公桌的抽屉上锁,穿上外套准备就绪。

「白石先生,那我先失陪了。」

「执行。」

正要开门时,白石突然有话要说叫住了他。

「嗯…?」

他该不是发现我正要去见东原吧?贵史的心脏一阵缺氧。

白石十指交叉两肘靠在桌上,目不转睛地凝视贵史。

「你是认真的吗?」

「您、您指的是?」

贵史心跳加剧,只觉得血液在血管内乱窜,全身冒出薄薄冷汗。尽管如此,他仍在脑中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慌,

就像出庭时要自己别自乱阵脚,说出不应该说的话。

白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半是佩服,半是被贵史滴水不漏的坚定给打败的复杂笑容。

「我是在问,你辞职的决定还是不变吗?」

原来是这个啊。贵史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

「是的。……我很抱歉。」

白石对自己向来照顾有加,他跟事务所的其他成员也相处融洽。他相信留在这里,一定可以累积丰富的经验更上一层楼

但贵史不得不忍痛放弃这一切,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再继续待下去。

「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只是我真的很舍不得让你这么优秀的律师离开。」

「您太、过奖了。」

贵史艰涩地回答。一方面局促于自己的能力受到肯定,一方面为自己辜负了白石的信赖而内疚。

「看来你似乎心意已决。」

「……是的。」

问他是否执迷不悔,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贵史仍旧抛开犹豫点点头。

「算了,你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要是你改变心意,随时都可以找我商量。」

「好的。」

贵史感激万分地鞠躬。

「回去休息吧。」

和白石道声再见,贵史便离开了事务所。

走出门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仍持续了好一会儿。

白石的善意关怀令他十分愧疚。他不禁犹豫起自己是否决定得太莽撞,或许应该再考虑一下才对。

来到大街上,很快就招到一辆空车。

东原指定的地点离新宿车站步行约二十多分钟。平常他都用走的去,今天却提不起那个劲,或许是自己想在计程车里,

再想想临走前白石说过的那番话吧。

贵史今年二十七岁。

他担任律师的资历尚浅,一直以来都在白石底下,处理一些离婚调停或遗产继承等民事方面的案子。坦白说,离开事务

所后能不能自食其力,他并没有把握,他跟东原提过离职的事,东原却不置可否。或许他根本不关心贵史在做些什么。

事实上,贵史辞职与否和东原本来就不相干。东原真正需要的律师只有白石,他从未把工作直接委托给贵史。顶多是顺

便征询他的意见,问他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处理之类的。他甚至分不清,东原问他的时候究竟带有几分认真。

位于麴町的白石事务所到旅馆之间的路程车流较少,大约十五分钟就抵达目的地了。

从面熟的柜台人员手中接过钥匙卡,贯史径自走向东原租下一整年的蜜月套房。

约人的明明是东原,人却尚未抵达。贵史从柜台人员手中接过钥匙卡就知道了,但是一进入空荡寂静、整洁得教人有隔

阂感的房间里,贵史还是忍不住喟然长叹。

脱掉外套挂进衣柜,贵史转身走向浴室。

趁东原还没来之前先冲个澡,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在玻璃冲澡间里清洗头发和身体,用热水冲掉沾满泡沫的全身时,冷不防东原打开浴室门走了进来。

贵史急忙关掉水龙头,拨开湿答答黏在脸上的发丝和东原对望。赤裸的胴体隔着水珠溅湿的玻璃一览无遗。尽管已有过

无数次肌肤之亲,仍挥不去羞赧的感觉。

东原高傲地扬扬下巴示意他过来。

今晚果然心情欠佳。男人比平常粗暴而缺乏耐性,贵史无言地点头后,东原用手指勾开领结,转身离开浴室。

贵史心下一松,推开玻璃门走出冲澡间,拿起浴袍直接披在湿漉漉的身上。用毛巾拍了拍头发,再仔细地擦干水气。

除了窗边的落地灯,客厅的灯光全都熄了。

东原似乎正躺在隔墙的床上。

没有人强拉他,而是靠自己双脚走向东原守株待兔等着他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总让他无法分辨自己有几分是心

甘情愿,有几分是不得不屈服东原才来。算了吧。打从自己没人胁迫还眼巴巴地自投罗网,甚至冲好澡等待东原临幸那

一刻起,所有的借口都不再管用。心知肚明却又负隅顽抗,充其量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或许是承认自己也期待着翻云覆雨的欢爱会自尊心受损,所以无法坦然面对吧。唯有用无可奈何来说服自己,才能勉强

维护自己的矜持,取得内心的平衡。

床铺周围的光线比客厅明亮,东原上身赤裸仰躺在床,头靠着枕头闭目养神。

「……还不快过来。」

依旧闭着眼睛的东原,催促贵史上床。

「身上那些累赘的东西先脱掉。」

也没见他睁开眼睛瞧自己一眼,东原却对他此时做何打扮了如指掌。一想到这个颐指气使的家伙连脱件浴袍也懒得动手

,贵史青筋都快冒出来了,那种和召妓没两样的态度,也让他心头一阵难过。

贵史按捺住情感的起伏,解开带子脱掉浴袍,单膝一曲爬上了床。

东原终于睁开眼睛。

「好一阵子没见面了,过得还好吧?」

也不知是不是床头灯太刺眼,东原望向贵史的眼睛微微眯起。尽管认为他只是随口问问,但比起毫无预警就一把将自己

推倒在床,能够说上几句话,还是让贵史心头染上一抹喜悦。他对东原一无所求,些微琐事已足够令他欣慰。

「我把灯关了哦?」

「不用关。」

仿佛看穿贵史想把房内弄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企图,东原勾起邪魅的坏笑,决定就这样进行床第情事。

东原按住贵史的肩膀,把他搂向自己。

接着狂佞地堵住贵史的唇,舌瓣旋即撬开唇缝入侵而来。

「……嗯…、嗯……」

口腔被放肆探索,敏感部分被舌尖挑戳舔弄。咕滋咕滋的**声不绝于耳。贵史只能勉强跟上男人的掠夺,一边气若游丝

地喘着,一边无助地承受东原的行为。

东原卷住他的舌瓣拖向自己唇间,像要连根拔除般狠狠吮吸,贵史再也忍不住发出呻吟,整个人瘫倒在东原身上。他一

直用哆嗦的手腕奋力支撑自己上半身,避免压在东原身上,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东原猛然翻身,把倒在自己胸瞠的贵史压在身下,再次狂暴地攻略他的唇。

一边吻着,一边用手指拧弄早已硬挺的孔尖。

「啊、……呜!……啊!」

一会儿粗暴摘捻,一会儿用指腹恶劣地在乳尖最顶端磨蹭打转,再用指甲掐捏折磨。

贵史被刺激得全身阵阵抽搐,发出微弱的惊喘。

隔着布帛也能从顶住下腹的勃起硬度和大小变化,感觉出东原同样情欲激昂。

小腹深处窜过酥疼的电流。

想像着被这根粗大顶入深深抽插,秘蕾不自觉地开始收缩,连脑部中枢都被官能的冲击吞噬。

「你想要它吗?」

东原感觉到贵史的欲火已被点燃,将濡湿的嘴唇凑到贵史耳边如此嘲弄。

「要的人是你才对吧…?」

被东原只顾驭笑别人淫乱,却不知自我检点的厚颜无耻惹毛,贵史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东原愉快地噗嗤一笑。

「还是这么嘴硬。」

固执别扭的贵史顽强不驯,但深具挑战性的刺激感却令人回味无穷。东原曾说过,逆来顺受的对象他已经玩腻了,像贵

史这样的类型正合他的胃口。贵史并非迎合他的喜好才故意反抗,而是天性如此,但偶尔他也会庆幸,自己这样的性格

吸引了东原的兴趣。也因此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其实想把东原留在身边吧。

耳边传来解开皮带的金属敲撞声。

「含进去。」

东原趾高气昂地把胯下顶向贵史脸庞,从敞开的拉链口取出贲张的雄伟,展露在贵史面前。

东原的热度和体味麻醉了贵史的脑髓,他痴迷地把嘴唇凑向傲人雄身。

先在前端轻轻舔了舔,再张开口腔将粗硬的热棒吞入。

最初贵史只是怯生生地吮舔顶到喉咙,仍无法悉数纳入口中的男根,渐渐地他浑身开始燥热,唇舌的动作也益趋大胆。

东原时而抒发的迷醉轻哼煽动贵史的情欲。他一心想好好疼惜这象征欲望的勃起,想让东原更满足、更舒服。

一边用舌尖沿着筋胳勾勒,一边箍紧双唇来回吞吐整根茎干。

「……你的技术进步多了……」

东原逸出的叹息透着几分煽情。

嘴上持续服侍男人的贵史,抬眼偷瞥东原的表情。

仪表堂堂的阳刚脸庞正享受地舒展着,显然相当沉溺于贵史的口淫。而且东原的神情坦荡,一点也不打算矫饰掩盖。贵

史的胸口泛起一股灼热。

他没有跟别的男人上床的经验。东原是他唯—发生过性关系的男人。

推书 20234-05-12 :彼岸流光——风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