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果然自己也是个大变态……
他暗自骂道,又迎上了对面那人另一波攻势,江小楼却也没力气拒绝,只得张开嘴唇方便对方侵略。那是暴风雨一样充满侵略性的吻,简直要让人失去神智。
直到胸前突然感受到一阵冰凉的触感的时候,他才忍不住回过神颤抖了一下。上半身的外袍不知何时已经滑落一半了,火热的皮肤接触到秋夜凉爽的空气,竟有一种尾椎发麻的错觉。
上官净的手是属于剑客的手,既修长又有力、还很细滑,只有在某几处指结上长有剑茧。当那个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的粗糙触感抚上自己胸口敏感的突起的时候,江小楼都差点要叫出声音来了。
可是一个男人被摸胸到叫出声来也未免丢脸到有剩了吧,他只得咬着嘴唇拼死忍耐,誓死坚守自己最后的一点男性自尊。
「……别咬。」发现到怀里的人又开始蹂躏自己的嘴唇,上官净俯下头轻吻了他的嘴角,那动作非常轻柔,让江小楼忍不住放松了咬着嘴唇的力道。
所以当已经很有感觉的下身被突然攫住的时候,他不禁惊叫了出来。
……夜晚的海上是很安静的,江小楼觉得自己刚刚的声音八成会传的很远。明天要用什么脸去面对乐子齐跟司徒日月呀……光想就觉得死了算了。
可是他现在哪那个闲功夫去在乎明天的事,全身的意识都集中到双腿间被抚弄的男性器官上,上官净的力道不重,可是那恰到好处的动作跟男性手指上明显的指结触感,还是让江小楼全身发颤到不行。
瞬间涌上来的快感太过强烈,他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就只能紧紧抓着上官净的肩膀,口中发出像小猫一样呜咽的声音。
以前的自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会跟自己的大哥做这种事的……
「……唔……净哥……哥……停下……」
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涌出,江小楼还是不禁想喊暂停了,毕竟在另一个男人手下释放出来,实在不是不丢脸的。
可听到他的求饶,上官净的动作却反而加重了,那被折腾得要命的肉根早已膨胀到极致,此时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汩汩喷射出了白浊色的液体。弄湿了他自己的腹部跟上官净的手。
但江小楼只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一只离了水的金鱼。
……真是、该死的丢脸。
但是却也要命的舒服。
那因为刚发泄过后瞬间软倒的身体还紧紧贴着对方,江小楼可以听到两个人心脏噗通噗通跳着的声音,几乎像是同步了一样。
他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怯怯的抬头看了上官净一眼。
只见此时上官净的皮肤上也渗出了一层薄汗,眼底深处甚至染上了抹腥红色的影子。
——唔……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一下呀?
想到这里他呆了一下,可那人却不等江小楼反应过来,只是伸出手把他因为经过一次高潮而苏软的身体更深的拥进了怀里。
那是个非常温柔的拥抱,几乎像是抱着一个随时会受伤的、脆弱的孩子。
江小楼觉得舒服极了,他把自己的头靠在对方的颈窝上,任由上官净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简直舒服的快睡着了。
啊……对了……
以前好像也是,曾经有被这样抱着吧?
江小楼迷迷糊糊的,炽热的身体被冰凉的手抚摸着,他突然涌上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竟是有点恍神了,半睡半醒间不由得轻声低喃道:
「……会不会下雪呢?」
江小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广州在温暖的南方,是不可能下雪的。
但是寒池山庄每到冬天就会落雪……也许他是想家了吧?其实江小楼明明是不喜欢下雪天的,因为实在太冷了,往年只要一下雪他就缩在屋子里绝不出半步。
但这时也不知怎的他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一片白花花的雪地来了。
白色的、纯白色的纷飞大雪。
上官净原本抚着江小楼头发的手似乎僵住了,稍一停歇后才又将那只手重新贴上他的脖子,顺着光滑的背脊线条慢慢抚到了江小楼的后背,却正是左胸心口后方的位置上,不动了。
不知这沉默持续了多久,上官净才轻轻的开口回道:
「是呀,也许会下雪吧。」
第二十六章
现今已是秋末。
就连平时温暖的广州城也满是冷意。
今年的冬天似乎会来得比往年快,应该是个极冷的严冬吧。
这样想着,段清云放下了手中的帐目。
因为他发现自己此时根本没办法专心集中精神工作……这可是很难得的,因为他很少有这样心绪不宁的时候。
段清云一向很有耐性。
因为深知焦躁成不了大事,这个人不但相当懂得潜伏以及等待的艺术,而且也总是能非常享受守株待兔的漫长时间,但此时就连他也有些焦躁起来了。
距离先前委托上官净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要是再拖下去不知道晋北王可以撑到什么时候,更糟的是,段清云也不确定自己这里还可以隐瞒消息到何时。将晋北王偷偷移至中原是皇上下的密令,虽然目前只有极其少数的心腹密探知道,但晋北王是何等重要人士,他不在北疆的事不可能永远都没有人发现。
能够撑到一个多月,段清云都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天下世人皆以为,段家只是普通的富商豪门,顶多是跟朝廷关系好些,但立场是非常中立的。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他们家族根本世世代代都是只直属于皇上的御前密探,负责在商道上打探官府不会知道的消息、负责用钱解决一切无法以王族之名出面的事情,这才是真正的段家、也是段清云继承的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也并不止他一个人有。
商场有段清云、江湖有上官净。
段家是表、上官家是里。
段清云跟上官净表面上是世交好友,实质上却是职场同僚。就跟段家负责处理民间上的麻烦事一样,上官家处理的、是江湖上的麻烦事。要是自己碰上不能用钱或名声解决的问题就交由对方诉诸武力。这次也是一样。
这些事情除了皇上、上官净、他自己以及少数相关心腹之外没一个人知道。
……是的,就算亲密如江小楼也不知道。
他们平时隐藏的极好,除非圣上直接降旨,否则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出手。
这也是为什么段清云会对上官净有绝对的信心,如果连目前仅仅七人的御前密探里的第一把手也没法达成这件委托,也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办得到了。但相信归相信,还是难免不安。
因为毫无疑问的,有人想要晋北王死。
可能的原因有很多,也许是想瓜分掉北疆的兵权、也许是觊觎晋北王的权力、更甚者,有可能是想颠覆朝廷圣上。总之这件事牵涉到的范围实在大的可怕,然而那背后指使者到底是谁就连皇上那里也还没有一点眉目,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尽可能的延长晋北王的寿命,希望可以争取到那么点宝贵的时间。
但是时间毕竟是有限的。
为了不暴露此行的目的,上官净也是非常努力的在隐匿行踪,段清云旗下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确定现在上官净人在何处。他只好每日每夜、无时无刻的派出人手在广州城各个海陆出入口盯哨,为的就是让他们一旦进城时自己可以得到最快的通报。
可是这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段清云苦笑,要是这情况再维持下去几天,怕自己半边头发都要白了。
他忍不住烦躁的揉烂桌上的一叠帐纸。
「老爷。」
段府的老管家不知何时已推开门走进了书房,神情严肃、喘个不停。
他奉了命令只要一取得消息就要即刻跟段清云报告,所以现在是急奔而来的,一时间呼吸都还缓不过来。
「说!」段清云焦急的催促着,也不让这老人有机会喘口气。
「港口的人刚刚快马加鞭来回报,说他们看见了似乎像是上官庄主的一行人,今早已靠岸上陆了。」
「备车,要用最快的马!」
「是。」
******
广州城码头一向是人车混杂,交通好不混乱。
但人人一看到迎来的马车上面清楚的段字商号,都赶紧让出了一条路。毕竟富可敌国的段家在广州连官府的知县老爷也要敬畏个三分,简直可以说是实质上的广州城主了。
驻扎在港口叮哨的下人一看见自家老爷来了,马上恭敬的领着他往码头上一处船舶停歇的地方走,段清云远远的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一行人中有着即为熟悉的身影。这时那几个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因为诺大拥挤的港口上,就段清云四周硬是清空了一个无人敢随意冒犯的空间。
突然只见那四人里却有一个瞬间拔腿就往他的方向急奔跑来。
等段清云定晴一看发现那人是谁,不免觉得有些惊讶。
江小楼看见自己竟然会这么开心的迎上前来吗?
但才一会儿他就明白为什么了,因为随着江小楼越跑越近,近到可以看见脸上的表情的时候,段清云可以确定那绝不是开心的脸,比较像是怒火中烧。
段清云忍不住后退了三步。
他当然不是害怕、也不是制不住江小楼,但是当你看见一个人张牙舞爪、气势逼人用奋力的速度扑上来的时候,谁都会忍不住想后退几步的。
但不后退还好,这一后退似乎又让江小楼更火了。
「段清云你给老子留在原地!我现在就要过去揍你啦!!!」
江小楼大吼,还顺便挥舞拳头以壮声势。
等他真的接近到拳头可以攻击的位置时,还竟然真的就要往段清云身上招呼了。段清云只得一边闪躲,一边无奈的看着后方姗姗来迟的来人求救道:
「你可不可以好好管管自家发狂的野猫呀?」
「叫谁是抓狂的猫?!我就抓得你花一张脸!!!」
虽然气势惊人,但江小楼轻功不如人这下是要打也打不到,最后反而搞得自己气喘吁吁,只得暂停一下原地喘气。不过期间还是不忘记骂个两句以示威严。
「你要是下次再给我找这种麻烦,我就不是揍你,而是要杀你了!」
但是不等江小楼缓过气来再次冲上去招呼段清云,上官净就已经从后方扣住他的脖子了,那姿势倒真有点像母猫叼着自家的小猫一样。
「别胡闹。」上官净皱眉道。
江小楼被这样抓着却是连动也不能动,只能送给因为躲过一劫正苦笑着的段清云一个超级大白眼。见闹剧终于告一段落,段清云这也才把目光投到上官净身上去,神情一凛道:
「事情可是办妥了?」
上官净闻言倾了倾身子向后方示意。
段清云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眼光在后面走来的两个人身上流转,但一会儿之后就展开了一个微笑。
「原来是常乐公子,久仰了。」
段清云拱手示意。虽然他本身并非江湖人士,但那精明的脑子却一瞬间就将曾调查过的印象跟眼前的人连结上了,乐子齐听对方一下就猜出自己的身分也不惊讶,只是拱手回礼。
「那么这位一定是……」
转过视线,段清云看着站在乐子齐身边虽貌美如花却摆了一张臭脸、看似女扮男装的佳人,不确定的问道:「敢问是司徒先生吗?」
司徒日月的形象一向神秘,连段清云也不知道他本人是什么样子,虽然现下眼前人儿跟他心中想像有好大一段落差,但此时看来如果不是这人也没别的可能了。
司徒日月听了却是不回答,只扭头冷哼了一声。
这下段清云也忍不住瞄了一眼上官净,只见对方微微的点了点头。
收到自己心目中期望的答覆,段清云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这下脸上的笑容可更是万分真诚了。他向司徒日月微一躬身,非常温和有礼的说道:
「那么,就要劳烦先生跟我走一趟了。」
第二十七章
江小楼跟段清云虽认识已久,却从来没有到过段府。
当他这一下车看到眼前那青砖壁瓦、雕栏玉砌的华贵宅邸,才发现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有钱,这房子绝对比广州知县官邸还要气派豪华得多,不知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而来,真是有够邪恶。
「……在下的财富可都是正当所得,没有任何不义之财呀。」
段清云苦笑解释。
靠杯!这家伙难道有读心术是吧?
江小楼心中蜚腹被说个正着,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你……我……」我根本还什么都没说不是!
但还不等他把这句话说完,段清云就悠悠接着回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想些什么,脸上就都表现出来了?这要是在商场上只怕你被人啃光了骨头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他边说还边像个教书先生一样摇着手上那把摺扇,让那话里的信服度增加了不少。
但江小楼可清楚的很,不管自己怎样容易泄露情绪,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是万万不可能精准猜出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的,如果不是这个狡猾又精明到有剩的狐狸的话——想到这江小楼突然觉得有些惊慌了,他赶紧撇过脸躲过段清云的视线。
心里紧张的想:以后只要在这家伙面前,绝不可以想起自己跟上官净那等羞耻事来……
轧吱一声。
就在江小楼还只顾沉浸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时,众人眼前那扇看起来沉重无比的玄黑色木头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了。一个看起来纤细的少年身影急冲冲的跑上前来,那熟悉的脸让原本还在神游太虚的江小楼忍不住惊叫出声。
「小春?!」
「公子!主子!!!」
跑着迎来的小春那张苹果般的脸蛋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一般,一下子就冲到了江小楼面前,拉起他的手又瞧瞧他的脸,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的喊道:
「太好了太好了,鼻子嘴巴都还在、一个指头也没少,这段时间小春担心公子的安危担心的都睡不着了呢。」
「你也太夸张了……」
对于自己小厮这种惊天动地式的关心,江小楼也早已经习惯了。只奇怪的问:
「你怎么会在段清云家呀?」
「这些日子段府事多,段老爷特地跟主子要了我来当帮手……你们一出门我就来了。」小春毫不隐瞒的回答。
这事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江小楼楞了。
他疑惑的转头看了上官净一眼,但对方却看似毫无表示,大概是觉得这件事小到不值一提吧。
可江小楼心里好不奇怪,这段清云家是有没有这么缺人呀?竟然还来跟上官家借人了。难道这华贵的房子只是假象,实际上他根本就是欠债快破产了不成……也不能怪江小楼这样想,像段清云这样的人要几个奴才没有,特地跑去寒池山庄只为了借一个平凡无奇的下人,实在是相当诡异的。
「小春,你先去后厢房先行打点一番,我们这下就过去。」
「啊,是。」
还沉浸在跟江小楼重逢的喜悦里,小春看起来颇为依依不舍,但段清云命令一下他也不敢怠慢,赶紧又急慌慌的跑走了。
段清云也不再花时间客套,对司徒日月直接一领首说道:
「人命关天事不宜迟,请先生跟着我来吧。」
好在那司徒日月虽依旧是那种要理不理的死样子,却也没再撒野发泼,只是一脸高傲又沉默无言的被段清云领着走。
这下子段清云恭敬的带着司徒日月走在前面,旁边就是上官净,江小楼跟乐子齐倒是落到队伍后面去了。也就在这时江小楼才突然发觉旁边这人从刚刚开始就异常的沉默,这可是件新奇事呀。
他忍不住好奇试探的问: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是吃坏肚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