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居然还有了两个孩子……恶梦!
汉克则挂着轻松的笑容,对于没有辜负日兹连娜小姐的信任,圆满的完成了她所托付的任务分外自豪。科洛肯特的恶梦
终于找了克星啊!
笛哈尔做僵了屁股,不着痕迹的支起身体,弗拉却突然扶着额头倒退几步靠在他怀里。“哦,我觉得有些头晕,一点是
旅途太疲劳了,果然是阳光太过毒辣。”
冬天的阳光很毒辣?梅拉妮·克萨维耶疑惑的看着外表活力十足的少年。
“你需要医生?”
“不,我需要休息。”弗拉用力环住笛哈尔细瘦的腰身:“其实我父亲的信上没有提到。我因为体质差,一直过着静养
的生活……哦,可是成为英勇的骑士是我的梦想……咳咳,我很希望能游走四方!救助妇女!扫除邪恶!咳咳!夫人您
一定觉得我相当的自不量力吧……如果您和您丈夫愿意接受累赘的我……即使我快病死了也会留下的。”拼命咳嗽着,
他摆出最虚弱的眼神,企图勾起对方的母性本能。
……笛哈尔吃惊的张大嘴。
他很虚弱?不是听错了吧……比他高出二个头的荒野猎手很虚弱?
女主人什么也没有说,手举到胸前平静的击掌:“先生们,有谁愿意把这位病弱的可怜人抬进客房休息?”
从前厅走进来的是方才开城门的小伙子,面无表情的把弗拉从笛哈尔身上扒下来,抓起四脚抬了进去。
“夫人!您要做什么?”弗拉紧张的大喊。
“你父亲科洛肯特领主的决断极为正确,克萨维耶城堡会给你最好的照料。请相信我的医术,你会很快康复的。”既不
高也不低,既不得意也不阴险的明亮声音让人眼睛一亮。
“不不!我觉得只要有一两个可爱体贴的少女就能恢复……”被强制拖进去,幽深的走廊仿佛巨兽的嘴吞下了他的哀嚎
。
移步到笛哈尔身边,削瘦的女主人抓住他的双肩,把他从座位上拔起。
“夫……夫人。”受惊过度的笛哈尔害怕仰望着她,不知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那是装饰的椅子,平时不坐人。”替少年整好衣领,女主人勉强挤出一个算是微笑的表情。
“会有人领你的同伴去安置行李,你先跟我来吧。”在他面前走向通往城堡内部的走廊,笛哈尔偷偷回头同站在门边的
罗贝尔招了招手,便一溜烟跟了上去。
罗贝尔又划了个十字,看来上帝终于眷顾到他可怜的小少爷了。
前来招呼他们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头,汉克拉上罗贝尔一起。两个人便议论起来。
“上帝真是仁慈啊,不放弃一只迷途的小羊。”
“是啊,我都想举着个十字架一路走回去歌颂他老人家的恩德呢。”罗贝尔一手贴心道。
“终于也有圣人可以治服我们少爷了。”生了女儿的人家都应该齐唱赞歌才对,那可能是世上人数最多的唱诗团了。
“能碰上你们一起旅行直是幸运,否则我的小主人恐怕没福气成为一个骑士呢。”
“还行吧,老伯,你应该敢感谢你的主母才对,她把孩子生对的性别,假如是女孩子,宁可死在荒野也比遇到科洛肯特
家的少爷强。”
“所以我说是神迹。”一副老实样的老马夫难得说起了俏皮话,逗得高大的汉克笑痛了肚子。
“说的对,幸好是男孩。”
在与修行的少年们完全无缘的首都,一群宫廷学者发表正在进行不亚于战争的激烈辩论。围绕着奇怪的论题。
其一是有高贵血统的人有着同样高尚的情操,故而本质上贵族不存在个人差异,所以国王远征的决定会在贵族圈子中有
着绝大多数支持。
其二是因为做为外来民族,血统已经和无知的当地野蛮人有了无可挽救的混杂,所以贵族们不可能全都支持国王,只有
纯血统的亲王才会无条件的支持陛下。
两派相反的意见始终不能达成统一,辩论会最终变成相互谩骂。最有学问的学者佝偻着腰,长长的白胡子一直拖到地上
。
发颤的声音宣布道:“以我的胡子发誓,辩论不会有结果,放弃无用的争辩吧,明智的国王会得出结论的,个体与个体
之间的差别……咳咳咳……如果不存在,又怎么会有战争呢?每一个国王都有着最纯的皇帝血统啊。”
当学者们决定用哑语辩论以证实各个的观点时,不幸的国王因为王后的情人被绞死而失去了最大贵族的财力支持,放弃
了远征计划。
其后的影响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无论别人如何,同样生活在一座城堡里的笛哈尔和弗拉却有着各自不同的际遇。
“啊!女人……啊!少女……啊……我再也做不出情诗来了。”弗拉一边嘀咕,一边翻晒着喂马的稻草:“就算不会翻
草也不会死,没有一个骑士需要自己翻草对吧?可是我不碰女人会死掉的,为什么只禁止我随意出入城堡呢?我这样善
良的少年顶多在山坡上赶赶羊,田野里摘摘花罢了。上帝啊!你为什么抛弃善良的小羊?”
领着群同年进城的低年龄小孩把稻草一捆捆的放在他面前翻晒好,再扎成草包堆起来。
“弗拉!边废话了,快干活!”笛哈尔底气十足的大声吆喝。
“无聊,在什么城堡都要打扫马厩,骑士们到底是用什么来比高低的?草叉子?”用铁爪叉起草包抛上草霍顶上。赤着
上身干活的弗拉又晒黑了一层,利落的活计看的孩子们咋舌,停下活等着下一次杂耍。
“骑士要学会和坐骑培养感情。”笛哈尔抬起头,乌黑的眼睛浮现出对女主人近似神般的崇拜。
冷哼了一声,弗拉站在一堆只到他胳膊肘的小鬼们面前,对着女主人公派的小鬼头目道:“笛哈尔小少爷,你以为哪匹
马是我制服不了的?告诉你,马啊……就和女人一样,能够控制女人的才是男人,能够控制马的人才可能成为骑士,骑
着骡马来的只能算……小毛孩子。”
笛哈尔气急,一拳挥上去没打到弗拉,却被就势一堆跌在了草堆上,弄脏了新衣。
“我……我要告诉梅拉妮夫人!”在哄笑声中,他低吼着冲向城堡,弗拉轻蔑的拍拍屁股:“还以为你是可爱的小孩子
呢,原来也是没用的草包一个。”
哄笑完,他又分外悲哀的面对着一群挂着鼻涕的小毛孩子叹气:“上帝啊,其实我一点也不快乐。”
没有女人的地方对他而言就是禁欲的地狱,全靠力气活发泄精力的男人实在是最可悲的动物了!
到是笛哈尔,过的如鱼得水,好象这里是天堂一样。稀薄的同伴情份很快淡去,他热衷于为老婆子梅拉妮效劳,结交因
备战而转移到克萨维耶城堡的同龄少年,好象和那群轻浮的家伙在一起有多快活一样……
明明是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虫,到在所有人面前充起老大来?被人重视的滋味很好吗?他是宁可用三个月的禁欲换老爹
和魔女姐姐少管一点呢。
预想到自己难得行善却得不了相应的回报,弗拉天蓝色的眼珠阴沉起来……让恶魔把他拐到地狱里去吧!和梅拉妮一样
可恶的小鬼!
晚餐时间,轮流在长桌上用餐的孩子飞快的吃着东西。先是城堡里年纪最小的,然后是外来的客人,最后才是弗拉和一
群年长的孩子进食。
扒着盘子里的土豆和南瓜饼,弗拉勺了一勺肥肉白菜汤倒在盘子里。身为城堡中最劳碌命的苦力,他们的权利就是不用
备餐具、也不用吃的太急、并且有和城堡的男女主人同桌进食的荣幸……对别人而言是如此。
斜眼看着拿着自己的盘子走到厨房去的笛哈尔同新来的少年勾肩搭背的模样,弗拉轻哼一声。只是对他和言悦色一点就
得意忘形的小子没有帮忙的必要。
“弗拉,菜不好吃吗?”克萨维耶骑士微笑着放下刀叉问。
“堆了一天的草,就是生的我也会吞下去的。”弗拉皮笑肉不笑的回话。
“反应不错,年青人。”用粗布餐巾擦擦嘴,小心的不碰坏自己的山羊胡子,男主人道:“明天,你可以和阿尔西德他
们一起到竞技场来,我想看看你在我过去的战友身上学会了什么。”
查觉到背后妒忌的目光,弗拉笑道:“我很荣幸,骑士大人,如果夫人认为我的身体已经足够强壮的话。”
梅拉妮夫人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我以为药效已经足够了,只用三天就恢复,看来你的体质比自己以为的好。”在丈夫
的帮助下推开椅子起身,在阴暗的室内更显削瘦的女人道:“担心的话,我随时帮助你,孩子。”
恶!免了!他再也不吃恶心的草糊了!梅拉妮根本是个老巫婆子!克萨维耶会娶她是吃了魔药的缘故吧!
“谢谢夫人的关心。”
份外开朗的声音回响在天顶上,笛哈尔怨恨的视线射在弗拉宽厚的背上。
他们是同一天进来的,为什么待遇完全不同,之前他还以为搏得了夫人的欢心就可以尽快接受骑士的训练呢。
“笛哈尔,骑士大人在想什么?明明你比科洛肯特家的浪荡子更优秀,为什么不选你?”矮小的耐普语气很是可惜。
“……”
“也许是看在家世的份上,必竟是出了事也有人挡着的大贵族。”伊卡尔有一个仰慕的堂姐和弗拉有过关系,因此在几
个人中格外愤恨他。
“真看不过去啊,上帝居然不惩罚他还要给他恩典?难到他父亲在募捐箱里投足了金币?”
笛哈尔站在一群人的正中,仇视的目光再度投去。别栽在他手里,否则早晚给他好看!
清了清嗓子,粉红的唇角浮上阴险的笑容:“做一名伟大的骑士不止要武艺高就行了,更重要的是头脑。”
好奇的同伴们围了上来,打听着他又有什么主意,笛哈尔只是笑着,却不说一个字。
最年长的阿尔西德已经满二十岁了,体格壮的象头牛一样,只要弗拉不提热爱的女人们,两人是相当谈得来的朋友。
“我没有姐妹,家里也拿不出钱来举行授予礼,恐怕一生就当个侍卫吧,幸好克萨维耶先生是好人。我会努力娶个象梅
拉妮夫人一样让你看也不看一眼的好女人做妻子的,所以我们做好兄弟吧。”
相当投弗拉胃口的话语,他所结识的只有这群成熟稳重的少年而已。
“你的朋友不太妙。”
“谁?”弗拉明知故问。
“笛哈尔啊,你装什么傻?”一拳砸在弗拉左肩,如果对象是笛哈尔,早就骨折了,他却仅是抖抖胳膊。
“他不是我朋友。”
“啊,我以为你会关心他。”
“我为什么要关心他?”
阿尔西德认真说道:“他在同龄人中太弱小,夫人说过希望我能关照他。可是我出面就变成仗着老资格欺负人了,所以
无论是提醒还是提携由关系亲近的你做最自然。”
弗拉闷闷不乐的洗着盘子:“提醒什么?伊卡他们是不可靠的朋友?行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吃了亏自然会明白是非。
素行不良的我去劝反而会被人当做学坏了吧?”
“啊啊……但愿上帝仁慈一点,不要让他太伤心了。”
“阿尔西德,一个草包罢了,你太关心他了吧?”
“话不是这样说,你不觉得他有时也挺可爱的吗?自从来到城堡里他几乎把夫人当做了母亲敬仰着。”
“我还被他当做天使了呢。”
“什么?”
拿起洗好的盘子放在长桌上,弗拉郁闷的重复:“他发高烧的时候还叫过我天使呢。”
滑倒在水池前,阿尔西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笑起来:“天使?你是天使?我的上帝,他真是可爱透了!哈哈哈哈!”
“……”抬脚往阿尔西德的头顶上踩,两个高大的少年在厨房展开了一场充满鼻血和友谊的斗欧。
经过时看见这一幕的笛哈尔冷笑。果然只是四肢发达的笨蛋罢了。
4
冬季不知不觉中过去,城堡迎来了明媚的春天,可是笛哈尔和弗拉间的对立却如冰雪女王不变的冷颜一般凝固并且加厚
着。在城堡的孩子间,俨然有了两个阵营。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的弗拉总是莫名的被笛哈尔身边的人暗中攻击着,
虽然谁也占不到他的便宜。弗拉却不喜欢身后跟着一群牛虻乱转。
矛盾激化的局面在开春家族们来探望时加剧了。
汉克被派来送日常用品和礼物。整整三匹骡子背上驼着科洛肯特领主对爱子的心意,无论是华丽的外衣还是精巧的器具
都引人侧目,更加别提他赠送给男女主人们的礼物了。来自首都的布匹和香料放在漂亮的盒子里,是给梅拉妮夫人的;
给男主人的则是贵重的饰满宝石的利剑和珍贵的书籍,用小山羊皮包裹的封面上有银匠钉上的圣经图案,银制外壳闪亮
着卡在最外侧,绘着美丽的文字,鹿皮扣则锁住了前后封面,只有需要阅读时才被解开。
阿尔西德啧舌:“果然是大领主家啊,你父亲真是有钱。”
“送这些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派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侍来服侍我……”扛着父亲送来的马鞍,弗拉道:“一匹马?马有什
么用?笛哈尔八成会抱怨又增加了饲料量,好象活是他做的一样。”总是他的笨老爹送的全是他在克萨维耶城堡用不上
的东西。有穿着礼服打扫马厩的吗?
“看你说的多糟糕,这可是纯种马。”
“纯种劣马。”推开凑过来叙旧的红色骏马,弗拉道:“汉妮!不要舔我的脸!臭死了。”居然把马送来父亲真是……
真是……
转身推了阿尔西德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不亏是我老爹啊!”
“你说什么啊?”
“汉妮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啊,跑起来箭都射不中它,那么我就可以趁梅拉妮老婆子不注意的时候溜到村子里找可爱的姑
娘家了吧?”规定是不得在城堡外过夜,以汉妮的速度他完全可以在天黑赶回来!早一点出门的话至少可以泡上个位数
的女人啊!
阿尔西德险些晕倒,弗拉总是可以轻易打击别人对他的好感。
“我太爱你了!阿尔西德!”把马鞍架上汉妮的背,弗拉抱紧他吻了一下:“我试骑一圈,很快就回来,替我保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