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男女 中——百转千回

惑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比较认真的谈这个话题。杨凯还好心的劝王强说他在网上查了，跟他们一样的人在中国有几千万呢，别把自己

当成异类看，没偷没抢的，有什么呀。

实际上，经过那么久的挣扎，王强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己，只是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因为，人毕竟必须过群居生活，而群

居生活的人其中一个特点就是——排斥异类。他担心自己会被人当成异类去排斥，也害怕重视的人会因此疏离自己，把自己置

身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两人聊了一会儿，蹲在操场了耗着，想等元旦晚会开始时再回去。

孙亚楠已经用气球还有窗花之类的东西把教室装扮好了。想到自从王强和杨凯出去后也不见他们回来，担心他们会谈不拢再打

起来，孙亚楠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呢。

可透过贴了窗花的透明窗户向外看去，正看见王强和杨凯并排蹲在地上仰起头看天呢，整的跟两个伤春悲秋的诗人似的。

孙亚楠心里一阵气恼，他给自己的气恼找的理由是：两男生在外面倾诉什么心里话呢，也不回来帮忙干活，好意思啊！

李卓娅看见他皱眉的样子，以为他是为刚才和杨凯打架的事心烦呢。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我不高兴的时候就爱吃巧克力

，因为刚吃时它是苦的，可慢慢品就会觉得苦中带甜，再细细嚼就只剩下甜了。然后我就会重新高兴起来。你试试。”

孙亚楠推拒说，你留着吃吧。

李卓娅把巧克力塞到他手里，开玩笑说：“你就拿着吧，我请你，不用你还的。”说完调皮的笑了笑就跑去忙其他事了。

孙亚楠只好仰起巧克力朝她喊了声谢谢。

元旦晚会定的是六点开始，玩到九点多再各自回家。

在晚会开始前的十几分钟，王强和杨凯才从外面回来，孙亚楠装作没看到他们。

王强看了孙亚楠一眼，想起杨凯那句嘴贱的话，他走到孙亚楠身边，说：“杨凯那人就那样，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招惹我的话，他爱哪样就哪样，跟我没关系。你用不着在我面前给他说好话。”孙亚楠的口气有点冲。

王强抿了一下嘴不再说话，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由于布置教室时，为了在中间教室中间留下表演节目的一块空地，把桌子重新摆放了，所以今晚大家都是随便坐的，并没按平

时上课时的座位坐。

孙亚楠说，“杨凯在那边，你不过去跟他坐？”

“我坐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吗？”杨凯盯着他反问。

孙亚楠不吭声。

“没人你说那话是想撵我走吗？我坐这碍着你什么了？”

孙亚楠刚才也就是逞一时口快，说出后就后悔了，被王强一再的质问更是答不出话来。

杨凯居然又跑过来，插来一脚，“你想坐哪就坐哪呗，桌子板凳都不是他私有的，他管得着吗，你管他高兴不高兴。”说着杨

凯也一屁股在王强的身边坐下。

这样，三人并排坐在了一起，王强坐中间，杨凯和孙亚楠一边一个。

看他们怒视着彼此，王强脑袋疼，这俩人怎么就那么不对付呢，命里犯冲还是怎么着？！

晚会开始了，是李卓娅和文艺班长做的主持人，让准备节目的同学轮流唱个歌表演个小品什么的，也没什么新鲜的。只是中间

插了一个击鼓传花的环节，就是一小游戏，游戏规则也简单，主持人在讲台上背过身敲鼓，鼓声响起时开始传花，鼓声结束时

，花在谁的手里谁就要按其他同学的要求表演个节目。

由于没有鼓，李卓娅就拿着板擦背过身去在黑板上敲，花落在谁手里全凭运气，因为鼓声是随意起落的，而且李卓娅必须背过

身她也看不到传花的过程。

第一轮的时候，是一个女生不幸中彩，其他同学就恶搞她，让她学兔子跳。

第二轮的花居然落在了孙亚楠的手里，李卓娅转过身后给了他一个对不住了的眼神。

这下杨凯逮到机会损人了，非嚷嚷着让孙亚楠唱那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这是邓丽君的一首原创歌曲，女生唱的话也许会让人觉得好玩，但要是男生唱的话，估计就只会让人觉得恶寒了。

孙亚楠拿着话筒不肯唱。

杨凯就嚷嚷说：“怎么回事啊你？别因为你让大家扫兴了，赶紧唱啊。”

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在那拍手鼓掌让他快点开始。弄的孙亚楠进退两难。

李卓娅也没办法，这是游戏规则，谁让孙亚楠倒霉摊上了呢。

王强开口解围说：“邓丽君的歌那么多，让他挑首其它的唱吧。”说完拉了一下杨凯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做的太过分了。

杨凯骂了一声，冲孙亚楠说：“行了行了，你自己选首唱吧。”

孙亚楠知道他这是故意为难自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虽然邓丽君的歌很多，但并没有适合男生的嗓音唱的。杨凯并不认为他能唱的多好听，在孙亚楠开口唱以前，他就无聊的趴在

桌子上了。

孙亚楠选了那首《何日君再来》，与刚才那首送别时的嘱咐相比，这首还未真正分别就期盼归来的歌就在俗世中多了一份浪漫

。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

请进点小菜

人生能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

（白）来

喝完这杯再说吧！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57.以牙还牙

听着他唱的歌，杨凯慢慢直起腰来，从趴着的姿势改成端坐在桌子旁的姿势，明显的被震惊到了，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

王强平时虽听孙亚楠偶尔唱两句，但并没听过完整的，没想到他完完整整的唱下来居然会是这种味道。

声音中少了份邓丽君的甜腻，多了份清新圆润。

许是因为没想到他能把一个女生唱的歌曲唱那么好，一直等孙亚楠回到座位上，掌声才响了起来。

杨凯跟丢了魂似的，非得跟王强换位坐在孙亚楠身边，对他说：“你再唱首行不行？”

孙亚楠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但心里却恨的牙痒痒，心想你整我倒整上瘾来了，当我是软柿子呢，看我一会儿怎么整你

。

当李卓娅再次敲“鼓”时，孙亚楠拿着手里那朵花，却没有往下传，眼睛盯着李卓娅的动作。

就坐在他旁边的杨凯还没意识到孙亚楠想干什么呢，跟个傻子似的跟他商量到底怎样才肯再唱嘛。

孙亚楠说怎样都不唱。嘴里说着，眼却一直瞅着李卓娅，看李卓娅要停了，孙亚楠啪的一声把手里的花放在杨凯桌子上了。

当地一声，鼓声停了。

班里一阵爆笑，知道这是孙亚楠故意要整杨凯，跟看笑话似的看这两人今天掐来掐去的。

孙亚楠率先说他要看男版的天鹅舞。

杨凯看着自己桌前的花，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回神后居然跟孙亚楠抱怨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的话把孙亚楠给恶心的作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看杨凯站在表演的场地上一直不动，孙亚楠学着他刚才对自己催促自己的话说

：“怎么回事啊你？别因为你让大家扫兴了，赶紧跳啊。”

看着今天这两人斗来斗去的，王强脑门直疼。看其他人都跟看笑话似的瞅着事态发展，王强只好再次出来解围，重新挨着孙亚

楠坐着，低声说：“亚楠，就他那样的，哪会跳天鹅舞，你让他自己选个会的跳下，意思意思得了。”

孙亚楠知道刚才要不是他解围，自己不定出多大的丑呢，既然他这样说了，孙亚楠哼了一声，说：“是他先找我茬的，我只是

还回去。既然你说话了，那就让他看着跳吧。”

王强笑了笑，又转过头对杨凯说让他随便挑个会的意思两下就行了。

杨凯以前追求时髦，买了两个教街舞的光盘，还跟着学了两下子，所以他就跳了几下半生不熟的街舞。虽没什么看头，但不管

怎么说总算混过去了。

杨凯回去时，非得坐在中间挨着孙亚楠坐。

王强怕他们俩再掐起来，就是不肯，硬要他坐一边，而他自己坐在了中间。

好在，这之后俩人倒没再出什么乱子，主要是杨凯没再找事，孙亚楠自然就不会主动的去找麻烦。

晚会结束后，同学都各自回家去了，杨凯不知咋想的，说家太远了，非得跟孙亚楠和王强凑合一晚。

孙亚楠背起书包扭头就走，临走前说了句，我不同意！

王强咳嗽了一下，对杨凯说：“你看，我们那就两张床，你住我们那也不方便，你还是回去吧。”

“我可以和孙亚楠挤一张床。”

王强听了他的话发觉出不对劲了，想想自从他听了孙亚楠唱歌后态度的那个转变，再说他喜欢的也是男的。王强语气不太好的

说：“他都不让你去，你还想望和他挤一张床，痴人说梦的吧你！赶紧回你自己家去。”

王强说完也不管杨凯什么反应就去追已经走了的孙亚楠，心里烦闷的，走了一个李卓娅，又来了一个杨凯，还有完没完了！

孙亚楠正藏在教学楼的墙根等着他呢，看只有他一个人下来就知道他也没有同意杨凯的要求，这一天被杨凯整来的晦气也一扫

而光，嘴角扬起了笑，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在王强走过墙根的时候，孙亚楠玩心大起，在王强背后喊：“别动！抢劫。”

王强本来正烦着呢，听到喊声吓了一跳，没想到在学校还能碰到抢劫的。

“不许反抗，把手举起来。”

由于多说了两句话，王强听出声音了，翻了个白眼，照他说的把手举了起来，问：“敢问兄弟都劫什么？”

孙亚楠奸诈的笑了两声，说：“先劫财，再劫色。”

“可我一没财，二没色。你看是不是换个人劫？”

“不用换，就你了，没财就拿你的命抵押吧。没色，”孙亚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我就委屈一下凑合凑合得了。”说完

就作势要调戏。

王强抓住他要抬自己下巴的手，“别闹了，不早了，咱赶紧回去吧。”说完就搂过他的肩膀装作兄弟情深的样子带着他走。

虽然知道他说的那些都是玩笑话，可心却仍然慢跳了半拍。王强暗骂自己不争气，既然不敢跟人明示，决定了维持现状，就应

该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干嘛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又心动瞎幻想了，男人哪来的会遭遇劫色这一说？

不知道王强心里的这些想法。

孙亚楠抱怨他没劲，都不知道配合自己往下演演。

王强回过神说，演什么演，当自己是演员呢，还演演？小心人真把你当成抢劫犯、采花大盗给抓起来。

孙亚楠说如果我被抓起来了，你就去牢里给我送饭去。

王强损他说，你当现在是古代呢，还牢里，现在叫监狱，只有在探监日才能见里面的人，你还让我给你送饭，说不定还没等到

我送呢，你就在里面歇菜了。

孙亚楠捶了他胸口一拳，“你才歇菜了呢。”

王强笑了笑。

当两人回到地方时，已经快十点了，收拾收拾也就直接上床躺下了。

王强躺在床上，不知道杨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那人做事向来有一出是一出的，基本都不按常理出牌。这次，对孙亚楠的态

度更是让人琢磨不透，明明前一刻还挺瞧不上孙亚楠的，下一刻就主动要粘上来。该不会真想把他那魔爪伸到孙亚楠身上吧？

58.杨凯示好

第二天在学校，杨凯一个劲的向王强打听孙亚楠这个人。

王强为了防止他真想缠上孙亚楠，就说，孙亚楠这个人吧，也没什么好的，缺魂、犟脾气、有仇必报、没有以德报怨的包容之

心……总之，说了一大堆孙亚楠不好的话。

杨凯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被吓住，还说一个人缺魂才更会死心塌地的对一个人好，犟脾气那叫倔强有个性，有仇必报不以德报

怨那叫做人有原则……总之，杨凯把王强说的缺点都直接翻译成了优点去理解。

“你到底想干什么！”王强压低声音冲他吼。

杨凯特瞧不上的说，怎么了，允许你对他有想法，就不允许我有啊。

“你知道他跟你不一样，你别招惹他！”

“跟我不一样？这话说的，他跟我不一样，难道跟你就一样了？”杨凯反问过去。

王强呼了一口气说，“那行，可你为什么突然间转变那么大，昨天你可还跟他掐着呢。”

杨凯居然用特悔恨的语气说，“我以前怎么就瞎了眼，没发现他这块璞玉啊。还害的他对我有成见，从今天开始我的任务就是

先让他消除对我的成见。”

“之后呢？”王强听他亲口说出自己的企图，真想一拳挥过去。

“之后再看情况。不过，你得帮我在他面前说说好话，让他早点消除了对我的成见。”

王强说，你还指望我会帮你？怎么想的啊你？

杨凯回答，反正你跟他又不可能，倒不如帮我，不管怎么说咱们关系也不错。

王强说，你别做梦了，就算我跟他不可能也不可能把他往你身上推。

之后，王强拿起书本拒绝杨凯的一切噪音。

杨凯讨了个没趣，撇了下嘴说：“就算你不帮忙，我照样能设法接近他，你就瞧好吧，哼。”

王强握紧的手，骨骼凸起，真想朝他脸上给他一拳。如果孙亚楠选的是个女的，他无话可说。可如果……虽然不太可能，可如

果他哪一天真看上个男的，那个人就只能是自己。杨凯凭什么来插一脚，凑什么热闹？！好玩吗！

等下午放学的时候，王强和孙亚楠刚把买的包子带回去，还没来得及吃呢，就听见敲门的声音。他们租的这房吧，里面就一个

灯一个水龙头，一个月根本就用不了几个电，所以房东就没单独给他们安个电表，把电费给免了，自己掏腰包交那一顿饭钱都

不到的电费。

再者，房租也是一学期交一回的，所以他们这平时基本没人回来。

听到敲门声，王强和孙亚楠互看了一眼，都没想到有谁会来。

王强把门打开，居然看见杨凯站在门外，手里还提了两个菜。王强警觉的问：“你来干什么？”

杨凯说：“我想你们还没吃饭，就带了些菜来一起吃。孙亚楠在里面的吧？我看看他去。”说完杨凯就想往门里挤。

可王强站在门口挡着呢，并不侧过身给他让道。想直接关门撵人，可那样做的话又会显得太不近人情，但也不想让他进去，就

只好站在门口不动，让杨凯识趣点自动离开。

可杨凯不要起脸皮来就跟个无赖似的，在门外指了指王强的右手，又瞄了眼自己的下体，最后又指了指屋内。意思就是王强要

不让他进，他就把王强在医院替他手淫的事告诉孙亚楠。

王强心想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人。他框的一声吧门打的大开，也不等杨凯进来，自己率先就往屋里走。

杨凯灰溜溜的摸了把鼻子跟上去。

他一走进去就来到孙亚楠身边，把买的凉拌猪耳朵和芹菜炒肉丝摊在孙亚楠的面前，说是特意为他带的，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让孙亚楠尝尝看。

孙亚楠不知道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跟看个外星人似的看着他。

杨凯主动承认错误，说昨天的事责任都在自己身上，自己今天是特意负荆请罪来了，让孙亚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