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健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对自己是同性恋这个问题一直不肯正视,他们走在街上,连肢体都不会接触,更何况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是同性恋的事了!
再说了,谢健叫他,不是张禹清,就是各种怪异的绰号,绝对不会叫他阿清,余浪自己想象杜撰了一个阿清,真是画蛇添足,反漏了破绽!
一想到这里,张禹清精神一振,迟宇必定已经接到了谢健,两个人可能由于被人跟得紧,没法和他联系。余浪估计是扑了个空,但是无意中拿到了谢健的手机,所以才自编自演了一出戏。真是好险!他差点就上当了。
张禹清心思一转,精神压力马上轻松了很多,余浪现在肯定是不敢回国的,他至少可以松掉一头,转而专心对付严复誉。
一思及严复誉,张禹清是有好几日没关心过了,最近他醒来后并没有动静,实在不象是他的作风。还是静观其变吧,得吩咐凌峰小心点,这家伙血性重,脾气又急,两句话说不好就要拔刀子见真章,真是令人头痛。
或者跟着伦叔去看望严复誉?话说回来,严复誉枪伤住院那么久,他也的确一次没去看过,有点说不过去。想到这里,张禹清拨了一个电话给伦叔,伦叔痛快的答应了,约好下午碰面。
下午3点张禹清先去接了伦叔然后再开车去医院,病房里静悄悄的,严复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到他们推门进来,忙微笑着让他们坐,又吩咐旁边的陪床倒水削水果。
伦叔和他客套了两句,顺便问了问病情,严复誉一一回答,胸前的伤口也快好了,再过一周就能出院。
伦叔问:“查出来是谁没?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还好你命大,否则那一枪就不是擦着心脏过去了。”
严复誉苦笑:“伦叔,这事跟任何人没干系,这是我的家丑,就不多说了。”
伦叔哦了一声,说了点别的事把话题插过去,张禹清看看他的表情不象是说假话,心里琢磨着家丑的含义。
严复誉跟他们说了会话,便显得没什么精神,张禹清乘机和伦叔告辞出来。
伦叔走了几步,看看四下无人,问他:“你感觉如何?”
张禹清答道:“枪伤肯定是真的,只不过对他的家丑一词,感觉有点怀疑,他好象有什么难言之隐。”
伦叔笑了笑,避而不答:“你去见过他女朋友没?”
张禹清跳上车,看了看后视镜:“见过一面,没感觉到什么异样。”
伦叔摇摇头:“你是不是被那个谢健迷昏了头?他现在如何?”张禹清不敢说实话,只得回答:“余浪好象把他抓住了,今天一早还给我来了电话,要我干掉严复誉后让位给他。”
“这事你答应了?”伦叔平静的问。
“我说我需要时间,但是谢健在他手上,恐怕最后我还是会答应。”
伦叔摸了摸下巴,盯着张禹清看了一会,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你老实说,人到底救出来没?”
“我真不知道,伦叔。”张禹清抵死不肯认帐:“他早晨让我听了很模糊的声音,我也不确定那到底是谁,我派迟宇去保护他,但是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消息。”
伦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吉人自有天象,余浪应该不敢动他,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伦叔的安慰显然没有应验,张禹清连续等了三天,再也按捺不住,准备亲自去美国找找关系,不想却接到了伦叔的电话。
伦叔平静的在那头说:“清仔,你一个人到小汤山温泉别墅192号来。我等你。”
张禹清有些奇怪的放了电话,伦叔很少会约他在别的地方见面,这小汤山的温泉别墅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一层,张禹清多了个心眼,他走前跟凌峰打了个招呼,又换了双特制的军用靴,揣了枪准备见机行事。
汤山温泉别墅张禹清还是第一次来,他先开车摸了摸周围环境,这才晃晃悠悠的找到192号。
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放他进去后,突然两旁上来2个人拿枪指着他,开门的男人过来上上下下搜了遍身,这才押着他往里面走。
伦叔平静的坐在沙发上,旁边几个人正端着枪指着他的脑袋。余浪坐在另一侧,看到张禹清进门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伦叔脸无表情的盯着余浪,没有说一句话。
张禹清看这个架势,反到放松似的淡淡一笑:“浪哥,你这一出又是唱的什么戏呢?”
余浪站起来,悠闲的走了几步:“今天请你们来,没有恶意,就是想跟你们聊聊。”
张禹清冷笑一声:“浪哥,这心也太急了点吧?”
余浪笑着回答:“急么?不急吧,我等了5年了,难道还叫急?”
伦叔突然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沉声说:“要我让位,我让!我可以马上让位给你,从此退出江湖,再不插手任何事务,清仔你若想留,就留下,你若不想留,就跟伦叔去美国,我必不会亏待你。”
张禹清沉声回答:“听伦叔安排。”
“那好,你跟我去美国,你手下那班人,要走的都可以跟你走,我保你们一世荣华富贵,这里的事,从今日起,我章思伦绝不再插手。”
余浪听了,有些窃喜:“那严复誉又如何?”
伦叔有些疲倦的答道:“小严的事我不再过问,既然让位给你,自然由你自己摆平。”
“那他手里控制着那么多机密和内帐,总要叫他交给我吧?”
“那个自然我会打招呼,你要实在不放心,我可由他手里收回帐目后交给你。”
张禹清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这绝对不是伦叔的性格,绝对不是!虽然张禹清跟在他身边不到4年,但是对伦叔还是比较了解的。伦叔现在是以退为进,想要安全脱身。
“那现在就去如何?”余浪有些掩饰不住的焦急和得意,催促说。
伦叔站起来,领头往外面走去。
张禹清跟在后面,分别上了几辆车,他坐到后面,旁边上来一个人拿枪顶着他,吩咐前排的人开车。
一行人到了医院,伦叔下车和余浪进去了,张禹清不放心,刚动了一下想开车门,旁边一个人顶了顶手里的枪说:“别动!这可是上了膛的。”
张禹清笑笑,目送伦叔进去,压抑着心情等候。
等了快一个多小时,张禹清旁边的人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收枪示意:“你可以走了。”说着三个人分别下车坐到了别的车上去。
张禹清知道余浪肯定得了手,但是在这关键眼上挣个鱼死网也未必破,于是坐到驾驶位上开车离去。
他烦躁的开车回到家里,却见迟宇一脸疲惫的站在消防通道的门口。迟宇一见他,勉强提了点精神:“清哥,幸不辱命。”
张禹清快步走过去,只见谢健一脸脏得跟花猫一样,蜷缩在楼梯上竟然昏睡了过去。
40.平安归来
张禹清弯下腰,轻轻打横抱起谢健走进房间放在床上,谢健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迟宇也两天没睡了,强打着精神说:“清哥,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讲吧,撑不住了,我去隔壁睡会。”
张禹清想了想,去楼下给他们打包端了些饭菜上来,一会醒了还可以吃。他等了一会,看两个人睡得昏沉沉的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于是准备出门去医院看看F。
F在陈开和的医院里躺着,紧闭着双眼,脸泛苦色,还没有苏醒。凌峰已经走了,派了人守着F,那两人见到张禹清来,忙站起来。
张禹清看着F瘦削得几乎凹陷下去的脸颊,深锁的眉头,不由心里一紧,看样子吃了不少苦。他和F是在山东时就认识的,后来F北上,张禹清和迟宇、凌峰在黑衣会熬不下去后,才来的北京投靠他,经他引见,跟了伦叔。
说起来,F还是他的指路人,可看看他现在毫无生气的样子,张禹清握紧了拳头,心里发誓要找余浪算帐。
张禹清呆了一会,默然退出来,事实上,怎么对付余浪,他并未完全想好。现在伦叔态度不明,他也不敢贸然动手,可余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任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只要一想起谢健一脸花猫的睡在冰冷的楼梯上,张禹清就一阵阵心里窝火,谢健比较爱干净,他若不是困乏到了极点,绝对不会倒在肮脏的楼梯上睡觉。可以想象这几天,他和迟宇肯定是被追得到处逃命,好不容易才能安全回国。
张禹清心里合计着几种方案,都不具备随时实施的可能,心里有些憋气,一想到谢健在家,哪里都不想去,径直开了车回家。
谢健翕动了几下鼻翼,模糊的醒来,看到张禹清正夹着一块红烧肉在他的鼻子底下来回的引诱他。
“你真无聊!”谢健抱怨归抱怨,却一口咬了肉:“好香啊,我快饿死了。”
“起来吃吧,要不要先洗个澡?你看你花猫一样。”
“都快饿死的人,还管干净不干净?”谢健一骨碌爬起来,进了客厅抓起筷子就夹菜。
张禹清看他吃得嘴角流油,无奈的摇头,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怕他一会噎着。谢健忿忿不平的指责:“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要是2天没吃饭没睡觉,你也跟我差不多。”
张禹清递过去一张纸巾问:“说说,怎么个逃命法?”
谢健好容易吞下一大口菜埋怨他:“等我吃完饭说不行吗?你没看我现在忙着?”
“好,好,好。”张禹清无奈。
正说着,迟宇也被他们吵醒了,打着呵欠从客房出来,看到有菜有饭,也忙不迭的抓了筷子开始吃。两个人不一会就吃光了4碗菜,还各自吃掉一大碗米饭,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
谢健受不了身上脏,先抓了衣服去洗澡,迟宇坐到沙发上,仔细跟张禹清聊了怎么逃跑的经过。
事实上,迟宇先去了趟谢健的家,谢健那时刚出门一会准备去学校,迟宇在路上堵住了他,不由分说拉着他直奔火车站,买了去北方的票。火车坐了没半天,迟宇又带他下车,重新返回纽约,找了个地下室住下,第二天天不亮,2个人又急急忙忙溜到费城坐了飞机回上海,又从上海转火车去天津,再从天津坐汽车回北京。
总之,一路上辛苦的要命,在火车上两个人都睡着了,钱包还被人给偷了,结果晚饭也没吃成。张禹清一楞,问:“那你们怎么回来的?”
迟宇一脸自然的回答:“当然是偷了人家的钱包回来的。哈哈!路上看到一个有钱人,顺了他点钱,但是包和卡都还他了。”
张禹清一想也是,这才是迟宇的个性,安慰道:“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辛苦啦。”
迟宇笑着说:“大家都是兄弟,说这话见外了,还好平安回来,否则我真不知跟你如何交差呢!”
张禹清正色解释说:“正因为是兄弟,我才感激你,因为我知道只有兄弟,才会那样舍命帮我,所以,这句谢谢是应该的。”
迟宇一笑,接着说:“任务完成了,睡也睡够了,吃也吃饱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挤眉弄眼的朝卫生间门指了指:“清哥,良晨美景啊,今晚可别浪费了。”
张禹清笑骂他一句,把他送出门外,正好谢健洗完澡出来:“迟宇走了?”
张禹清一把抄起他,和他滚到床上去:“走了啊,人都送到了,他自然该走了。难不成留下来看我们的观摩片?”
谢健奋力挥开他:“你放开我!你防开我!你这个流氓……”
张禹清严肃的对着他说:“我只是很久没看到你了,想和你聊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能叫流氓呢?”
谢健一时语塞,答不出话来,狠狠拿眼剜了他两下:“聊天需要抱得那么紧吗?”
张禹清很自然的回答:“那要看什么样的人聊天啊,比如你我,我们更深入的话题都聊过了,现在抱在一起聊聊也没什么不对啊。”
谢健白了他一眼:“我们聊过什么深入话题了?我怎么不知道?”
张禹清一脸禽兽相:“比如你身上那里有敏感点啊,比如什么方式你最爽啊……”说着手也闲不住,开始东游西走。
谢健捉住他作怪的大手:“我们聊过吗?我们几时聊的?不……放……开我……”
张禹清当耳边风,只回答前面两句:“聊过啊,怎么没聊过呢,我问你这样好不好,你回答:恩~,那不就是聊天了吗?”
谢健无力,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忙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真的,绝对好笑。”
张禹清知道他想拖延时间,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那你说吧。”
“从前有个女的去约会,妈妈怕女儿失身,就告戒女儿说:如果男人摸你上半身,你就说:不要!如果他摸你下半身,你就说:停!女儿答应着出门去了,结果晚上回来,女儿还是失身了,妈妈生气的说,不是教你怎么拒绝了吗?!女儿无辜的答道:他上下一起摸啊。”
张禹清被这笑话一激,压上去,灼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耳边,哑着声音问:“那我们也来不要停吧!”
“你这个……唔,流氓……”
“那也得看谁,对你流氓,是我的荣幸……”
谢健紧闭着眼,不敢看他,张禹清在他腰上捏了两把:“睁不睁眼?不睁眼我可呵你痒了。”
谢健小时最怕痒,听到这话赶紧睁开眼睛求饶:“别,别,你不能趁人之危啊!”
张禹清故做严肃的思考了五秒钟:“那好吧,放过你了,那你先把你自己衣服脱了,再给我脱衣服。”
谢健脱口而出:“不!不要!”一见张禹清做势要呵痒,又赶紧说:“脱,脱,我脱……”却不解自己的衣扣,先摸上张禹清的胸前,一颗一颗的解他的外衣扣子。
张禹清看着他极力忍耐的脸红样儿,终于忍不住吻上去含糊的催促:“快点,宝贝。”
谢健气息有些急促,并不答话,在脱了毛衣之后,张禹清终于忍受不了他的速度,自己一把脱掉秋衣压上去:“还有裤子。”
谢健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向下摸到皮带,情动之时倍感无力,解了好几下都没有解开,张禹清埋在他胸前含糊的问:“你这算挑逗么?”
谢健用力推他,没推开:“死开!谁要挑逗你!”
张禹清忙说:“好,好,好,我来挑逗你。”
41.谢健被绑
谢健撇开他的手:“我要睡觉!我很累了!”
张禹清假装配合:“好好好,睡觉,睡觉。”手却一直不停下,谢健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你摸摸摸!摸着我怎么睡啊!”
张禹清若无其事:“你睡你的,我摸我的,我又没有不许你睡觉。”
谢健气结,一时搭不上话来。
张禹清学着他的口气懒洋洋的说:“到底睡不睡啊,不睡我可继续了……”
谢健闭上眼不理他,准备装死鱼。
张禹清心里偷笑,伏到他胸前轻轻的用舌头逗弄那两颗红豆。谢健开始没反应,后来终于忍不住了,轻声的哼了两声,两手不由自主的环住他的头大口的喘息。
张禹清凑上去轻轻的吻着他的唇,却并不深入,一下一下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谢健想抬起头回应他,却够不着,有些恼怒:“你……不带这样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