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独尊的恋爱学——高冈寺葵子

作者:高冈寺葵子  录入:01-11

"上周的事情让你那么生气吗?你讨厌我了吗?"
"不是的。"
鹭沼清楚的摇了摇头。
一寻的嘴角扬了起来。
"你在说谎,那个应该在你的身心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伤口。就算你坚持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你罗列出多少个借口

,我也无法认同。"
"你在后悔吗?"
一寻的脖子横向摇了摇。他的嘴角浮现出了某种表情,这种暖昧的态度在一寻身上可是十分的罕见。
"不好意思,至今为止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什么,因为我觉得与其那样的话,一开始就不要做反而更好一些。只不过,这

次……"
"这次?"
"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生气。"
鹭沼气愤的冲口而出:"我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吧?你现在所说的事情,不就好象是在车站把人推下去之后,又说一句';

没想到你真的会跌下去';吗?"
因为他原本以为一寻至少会寻找什么借口,结果却是他整个人的思维就是那么让人火大。就算一寻是故意那么说的,他

的口气也未免太没有责任了。
"不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果我能清楚表达出来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
"我并不否定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也不会后悔。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生气。至少在我周围,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人

。"
鹭沼开始逐渐明白一寻想要说些什么了。
也就是说,一寻也感觉到了和鹭沼同样的事情也就是说,"彼此之间有哪里不一样。"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地方。"
"这些地方?"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寻会做出那种事情,直到在我也无法理解,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说个清楚比好。"
"什么事情?"
"我知道这么做很失礼,但是我今天去看过你的家了。虽然说是看过,其实也只是绕着围墙走了二十分钟。就在那时,

我痛感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倒是真的。以居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你的眼光来看,我家的标准一定是大过头了吧?"
"正因为如此,我觉得一寻你还是尽早回去比好。你和我在所有事情上都天差地别。一寻你应该也已经注意到了才对。

我们的想法差距太大。我并不是说谁对谁错,而是我认为一寻有一寻自己的世界,所以最好还是请你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
"回到那个巨大的家里吗?"
"对。"
"明良,我说你啊,平时看起来明明很聪明,为什么有时候就是这么迟钝呢。"
"?"
"在那么巨大的房子里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是多么痛苦的滋味,你难道就无法理解吗?你难道就无法想象吗?"
在鹭沼不知不觉间,一寻己经逼近了他的身边。
"啊?"
"在我和二十多年没有见过的弟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这么感觉过,好温睡,你也好温暖。"
一寻边说边将脸孔缓缓凑近了他。
因为他的行动过于突然,鹭沼连闪避的机会也没有。
接下来的瞬间,两个人的嘴唇重叠到了一起。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得吸取教训!居然又给我来这一套!"
就算鹭沼人再怎么好,也不会傻到让同一个手段再次得逞(而且距离上次还不到一周时间。)。
而且他也知道了一寻是就算对方是男人也会若无其事的进行侵犯的人种。
没有半刻的犹豫,鹭沼已经做出了反击。
"好了,一寻,到此为止!"
他扬手给了那张端正的面孔一掌。
但是对方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了攻击武器(至少鹭沼是这么想的)。
他用全部体重压倒在了鹭沼身上。
"可恶!"
鹭沼用尽全力才把他拨到了一边。
但是,这似乎给了对方想象以上的打击。
一寻的身体咕咚一声倒在了鹭沼的身边。
鹭沼动了真心的时候可是不能小看的。
"真是的!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总之请你收拾好行李回自己家去吧!说什么自己家里呆着不舒服而想留下的话,那只是一

寻大哥的任性而已。"
但是……
一寻双膝着地,脸孔埋在沙发里,就那么一动不动了。
"你再装模作样也没用的!"
就在鹭沼轻轻抓住了一寻的肩头的瞬间,他的上半身立刻产生了大幅度的倾斜,倒在了地板上。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非常之高。
(难道说……)
鹭沼慌忙将手伸到了一寻的额头与脖子上。
他感受到了好象燃烧一般的热量。
刚才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么说起来,其实一寻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足足在外面过了一夜。而且还只穿着薄薄的

衣服。
就算是染上了重感冒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话说回来,就算身体已经糟糕到了会失去意识的状态,还是完全不表现在脸孔上这一点,还是让人不能不佩服一寻从小

所受的精英教育。
对了,补充一下……
一寻和鹭沼之间的体重差在二十公斤以上。
要运送完全失去了意识的病人,可以说是一件再辛苦不过的差事。
光只是把一寻的那个大块头拉扯上二楼,就已经让他的额头冒出了汗水。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他就不能自己回去吗?)
鹭沼的意见最终只是这些。
(你要逞强到晕倒为止我是没意见啦。但是要这么做的话,至少也请你坚持到二楼的自己的房间。)
鹭沼拉出了冰箱里的冰块,用毛巾包裹着放到了一寻的脑袋上。原本冻结成一块块的冰块,转眼之间就融化成了汗水,

可见一寻的热度确实惊人。
至少已经超过四十度了吧? "不得了!不得了!"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之后,鹭沼又要忙着准备饭菜。
"等他起来之后,必须让他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当鹭沼穿上围裙,走进厨房的时候,至今为止的经历,例如说在一寻晕倒之前还想着一定要把他赶回家的事情,都已经

彻底被他遗忘在了脑后。
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
总而言之,一寻不借身体也要进行的"不管发生什么也绝对不离开这里"的大作战,先不论这个作战是否故意的,都暂时

性取得了成功。


鬼之乱
一寻的高烧足足持续了两天时间。
其实鹭沼是巴不得立刻将他送去看医生,但是因为并不是周末,而且鹭沼的工作刚好又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没能做到


他自己份内的工作一下子增加了很多,让他手忙脚乱。
最后他不得不骗人说 "住在我家的外甥发了高烧",才好不容易抽空回了家。
一寻是个在日常生活中标标准准什么也不会做的人物。
如果鹭沼不回去的话,他连已经做好的饭菜也不会热。
顺便说一句,他不是不能热,而是根本不去热。
大概是他一点也不认为那应该是他自己的工作吧?
第一天说了他好久之后,他似乎才终于明白。
"如果不点火的话,就没有热乎乎的粥可以喝。"
既然不是养着一群小精灵的魔法师的话,当然不可能想要吃些什么就立刻有东西出现在眼前。
但是,在他自己的家里,一定是想要什么就立刻有什么,所以他也把这些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他在什么地方都是这个样子。
之所以没能带他去医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明天我们去医院吧?你的保险证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些后,一寻若无其事的回答。
"保险证是什么东西?医生不是自己过来而是要我们过去吗?
(这个混蛋!)
虽然鹭沼很想揍这小子一顿,但是毕竟不能对着个病人真心发火。
"我家里没那么多钱。"
鹭沼顶多也只能冷冷的回应这么一句。
尽管如此,一寻的回答却是。
"这样啊。我果然还是特别的。"
幸好在第三天晚上,他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我要洗澡。"
听到大少爷的宣言后,鹭沼用足了力量将他又推回了被子里。
"请你再忍耐一天。"
一边这么说着,鹭沼一边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个啰嗦的老太婆。
当注意到了一寻恢复的迹象之后,鹭沼在精神上多少也轻松了一些。
就在这时,鹭沼突然想到了一寻的公司与家人的事情。
至少在这两天里,一寻一次也没有去过公司。
而且就鹭沼所知,他也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
既然他是离家出走,所以家人也就算了,但是公司里的人一定都在担心他吧?
至少鹭沼知道扔在一楼没人管的手机,就曾经不只一次的频繁响起。
因为那时必须以一寻的静养为优先,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有拿到二楼来。
如果真的那么必要的话,一寻自己就算爬着也会去拿过来吧?
但是既然他也放着不管,那就证明不是那种场合,或者说没有那个必要。
既然如此,那么鹭沼也就用不着多管闲事了。
话虽如此,因为已经过了相当的天数,而且一寻的体力似乎也恢复了不少,所以鹭沼觉得至少还是通知一声比较好。
(是通知公司呢,还是他们家?)
鹭沼觉得突然给他们公司打这种电话,多半也不会有人当真。
此外,随便给一寻本人那么讨厌的家里打电话好像也不太合适。
就在他烦恼的时候,二楼传来了声音。
"明良,不好意思,请你帮我拿一下换洗衣服好吗?我流了不少汗,身上粘糊糊的,想要赶紧换件衣服。"
"好,我现在就去。"
如果吃了退烧药而流汗的话,确实会让人很不舒服。
鹭沼准备了内衣和一套新的睡衣。
然后再从浴室找出了洗脸盆,盛满了温水,又拿上了一条毛巾。
自从一寻因为高烧而倒下之后,已经过了三天。
这期间他一直都没能洗澡,想必是很不舒服吧?
可是,因为他的烧还没有完全退去,所以最好还是让他不要泡澡的好。
可是,如果一寻吵闹着就算病势复发也要洗澡的话也一样麻烦。
所以鹭沼打算用温水为他擦擦身。
尽量小心着不要让温水撤出来的时候,鹭沼突然想到了什么。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连这种事情都为他做,所以他才不肯回去吧?)
原来如此,如果鹭沼完全不懂得照顾病人的话,他当然也可以扔下一寻不管。
可是不巧的是他偏偏知道,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扔下他不管。
但是鹭沼自己还没有注意到,他这种性格其实相当吃亏,或者说,正因为这种性格,他才容易被人有机可乘。
在鹭沼打开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的房门的时候,一寻正试图从床上撑起上半身来。
他一定是等不及了吧?
"这样可不行。要是冻着了怎么办?在我说可以之前,都请你好好留在被子里面。"
也许是不习惯受到他人的命令吧?一寻的嘴角绷了起来,表情很明显有些生气。
但是,一瞬间所出现的紧迫感很快又缓和了来。
"该说你是烦人呢?还是体贴?"
看起来一寻已经决定把鹭沼的话当做好意了。
鹭沼则微笑着斩钉截铁的回答。
"哪里,我只是不希望再多添麻烦了。"
"我算是麻烦吗?但是,平时的话也就罢了,我可不要让自己这么狼狈的出现在家人面前。"
一寻列举出了最恰当的理由不着痕迹的为自己求情。
但是鹭沼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好打发。
"那么让我看到就没关系吗?"
"那倒也不是,不过反正己经让你看到过我最糟糕的一面了,是到如今也不可能再有更差的评价了。"
"你说的也对。"
"你的嘴好毒啊。"
"我这个人一向诚实。"
这时候两人的目光偶然碰触到了一起。
鹭沼嘻嘻的笑了出来。嘴角自然不必说了,就连眼睛也眯成了一线。
那是一个恶作剧模样的,非常生动的表情。
一寻也被这个表情所吸引,脸孔缓和了不少。
"看起来我必须感谢圭次才行。多亏了他我才有机会见到你这样的人。"
"谢谢。"
鹭沼对于这些也已经学会了微笑着回答。
"我也要感谢妹妹,让我能有圭次这样的妹夫。"
一寻苦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眼睛微微泛红,而且这似乎并不只是鹭沼的多心。
"听到自己的家人受到称赞,感觉上真有些不同思议。在我的家里是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的。每次我爸爸一开口就是你

要这样你要那样,你是继承人,必须这样才行。而能进入我耳朵的关于父亲的事情,不是愚蠢到极点的中伤诽谤,就是

彻头彻尾的吹牛拍马。我也就把这样的情形当成了理所当然,因此象这样听对弟弟受到夸奖,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可是,我好高兴。"
他那种有些害羞的进行着告白的模样,从平时总是自信满满的一寻身上完全无法想象。
两人的中间飘荡着温暖的空气。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进行了类似于家人的交流。
"那么,先从上面开始吧。"
鹭沼首先帮他脱下上半身的睡衣和内衣,因为一寻自己完全没有动弹的迹象。
照他平时的表现来看,他也并不是不会换衣服,而是他并不以为由他人来帮助他完成日常生活有什么可耻的。
他习惯了受到他人的侍候。
这大概也是成长环境的差别吧?
不过事到如今,再去在乎一寻的态度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只是无言的拧了拧毛巾替一寻擦拭身体。
顺便说一句,刚才一寻所脱下的睡衣,也是鹭沼在附近的超级市场特别找来的。
最开始他是打算借给一寻自己的备用睡衣,但是对于一寻来说那些似乎是太小了一些。
(按说睡衣应该是没有尺寸的啊。)
当时鹭沼还有些奇怪,现在则清楚的知道了理由所在。
(好、好宽!)
当切实的看到了一寻的脊背的时候,鹭沼忍不住大为愕然。
看起来一寻是居于那种穿上衣服会显得瘦的类型。因此鹭沼从来没有想到一寻衣服下的身体居然如此的壮硕。
(怪不得我的力气完全敌不过他。)
"好了,是不是清爽了一些?"
就在刚刚擦干净了一寻的上半身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
"请你等一下。"
鹭沼将毛巾丢进脸盆之后,离开了房间。
一边用衬衫摈了擦已经湿滴滴的手,鹭沼一边奔向了二楼的电话分机。
"喂喂,我是鹭沼。"
对方自称是大圭家的管家。
"我是大圭家的管家冰室,听说一寻少爷受到了您的照顾。"
按照管家的说法,因为一寻离家出走己经过了相一段时间,所以大圭夫妇也相当的担心。
即使如此,他们开始还觉得如果是呆在同父异母的弟弟那里也就罢了,当听说他是投奔到了别人家里后,大圭夫妇也相

当的吃惊。
"因此我们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麻烦您劝说一寻少爷回家。"
"?"
鹭沼吃了一惊。 他确实是催促过一寻回家,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大圭家的人会来对他进行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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