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之前那个留了一头波浪卷的,笑得很讨厌的还老是对你笑的女人,你也对她笑了!”
男人点点头算是明白白浅说的谁了,然后继续手里的工作。
得不到男人的回答,白浅一时心里惊了一下,莫不是被自己猜中了吧?!
车里安静地有些异常,白浅比之之前更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爸爸,那眼神仿佛被惹毛了的小狮子要亮爪了。
白絮扬虽然看着电脑但白浅的动静他还是了若指掌的,只是觉得没必要理会罢了。但是,下了车白浅还是一脸不满地盯着自己后
背白絮扬便只好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身后的白浅道:“不找后妈,可以了吧?”
白浅抱持怀疑态度,一双不信任的眼神看着白絮扬:“真的?”
白絮扬看了看白浅,调头走人。
白浅乐颠颠跟在他爸爸后面,一双大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却不料一旁跟着下车的程方这时开口道:“大哥也是男人,小少
爷不让找后妈,女人总要找的。”
白浅想也没想地反问道:“为什么?”
此时白絮扬早上了二楼去了,留下两人在楼下。
程方这一说明白人哪有还问为什么的,被白浅这一问到是愣了愣才道:“生理需要啊。”
程方也不等白浅再说什么,甚觉刚才白浅那个问题太无趣了便自己走开了。
白浅站在一楼楼梯边消化程方刚才的话,偏头想了想轻声道:“是吗?”然后抬头看了看二楼,可是……在他记忆里爸爸似乎从
没带女人回来过啊,那……就是在外面了?!
当天晚上白浅被白絮扬可能有外遇一事弄得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毛燥翻滚未果。抬起一张皱成了包子的脸便想到了溪小海,于
是决定打电话。
“喂……小海啊,我爸爸要给我找后妈了。”
那边回答道:“哦。”溪小海现在正在海岛上。
白浅抓抓自己头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爸爸要给我找后妈了……”
溪小海拿着电话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海水:“嗯。”
“我不要后妈!我不要我爸爸有任何女人。”
溪小海停了停,说:“那是不可能的。”
白浅一脸愤恨:“为什么!”完全是抓狂到不得已乱吼来着。
溪小海静默。
白浅终于还是冷静下来,无奈着拿着电话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个女人跟我爸爸站在一起我就特不爽……想把那个女
人一把推开……而且,我……我会看着我爸爸的脸发呆……那个时候我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声了……我都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一
靠我太近我又……紧张。”
溪小海冷淡地打断白浅的话:“张承志说你恋父,没错。”
白浅愣愣道:“啊?”
溪小海甚觉这个电话无聊,于是道:“晚了,我要睡了,晚安。”然后挂了电话。
白浅冲挂了的电话不满地哼哼几声也挂了。恋父?是么?恋父情结会随着长大慢慢消失的吧。它自己会消失掉么?白浅突然觉得
这种感觉是不会消失的,却会随着时间的沙漏慢慢沉淀越积越厚……白浅仰躺着看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幻想着一张脸,伸出手
……细细描绘。窗外的风吹动厚重的窗帘飘起,少年的脸在这个夏夜如天上亿万繁星中的一颗,微微闪烁……
27.油辣鸡块
白絮扬单手插进黑色西裤的口袋里,手里握着电话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烈日炎炎。
“大哥,股份已经全部转到谢方意手里了,那个老贼抱着跟宝贝似的以为自己赚到了却不知自己抱了个定时炸弹。”可怜谢方意
不过四十出头却被秦申义叫成了老贼。
白絮扬面无表情:“青言那里准备好了么?”
秦申义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一切准备就绪。”巴巴等着白絮扬下命令。
白絮扬轻轻笑了笑,那笑轻到都没有发出声音,他说:“阿义,所有罪证挑选些出来发到警署局,量要少但必须一招必杀。”
秦申义兴奋道:“是。”立马收了电话执行任务去了。
“爸、爸爸,这是我给你泡的菊花茶。”白浅走进白絮扬办公室,手里端着一个小瓷杯,查模样显得十分乖巧的站在白絮扬桌前
。
白絮扬坐回转椅内刚坐好白浅便把菊花茶递了过去,白絮扬接过来喝了口便放在了一边,拿了一份文件看起来,而白浅则站在一
旁把他爸爸看着,看着他爸爸工作中英俊帅气的样子,那棱角分明的侧脸,是历经世事的沉着内敛。那敏锐而深邃的双眸透着几
分严峻,让人总是无法直视它太久,却也让人万分的信任。
“叩叩……”
白絮扬抬头看向门边:“进来。”
李良真推开门恭敬地站在门边向白絮扬微微躬身道:“扬总,曾小姐在会客室等您,她说昨天说好要请您吃饭的。”
白絮扬想了想,回道:“跟她说我马上来。”
李良真躬身退出:“是。”
白浅在听到白絮扬的回复时立时一张乖巧的脸便变了,真应了那句翻脸如翻书!
“爸爸!你上班时间去约会!!!”孩子装出恶狠狠的样子非常不满地指责。
白絮扬不太清楚这孩子在跟他吼哪样,只淡淡道:“不是。”然后也不理他竟然起身随手收拾了下桌面便准备出去了。
白浅一步跨上前拦住白絮扬,瞪着双大眼睛蛮横道:“不许去!”
白絮扬眼神冷了冷,这是翅膀硬了敢跟老子叫板了?
“去不去还由不得你来说。”声音也冷了几分,抬腿便直接往门边去了。
白浅一时急了,才知道此时硬的行不通,那他就来软的。
“爸爸,你真的不是去约会?”
白絮扬站在门边手握在门把上,转头不耐道:“说了不是。”
白浅嘟了嘟嘴不高兴地似撒娇般地道:“那我也去。”
白絮扬想了想:“行,你来。”
白浅抬头望向白絮扬,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闪亮闪亮地,爸爸同意了?!
普通会议室在楼下,父子俩坐电梯下去,电梯里白浅高兴异常忍着笑也忍不住。电梯镜子里少年正咧着嘴笑,白浅透过镜子看了
看站在一旁的白絮扬,企鹅似的向他那边移了半步,然后伸出手右手握住白絮扬垂在一旁的左手,白絮扬转头看了看白浅又收回
视线,不理。
曾晴没想到白浅会跟着他爸爸来,于是在见到白浅时曾晴便愣了愣,但很快又掩饰掉了自己的惊讶露出她这个年龄段女人成熟而
知性的微笑。
三人选在一个颇为高档又不失情调的餐厅用餐,地点是由女士挑选,可以看出曾晴是一个懂得生活的从不委屈自己的女人。
服务员很有眼神的把菜单首先递给了白浅了,白浅却不接,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对面的曾晴,学着白絮扬绅士般地道:“你没看见
这里有女士吗?”
服务员对待小孩子般宠溺地对白浅笑笑,然后把菜单转而递给曾晴道:“您们儿子真懂事!”
白浅想暴走但接到一边白絮扬的凌厉的眼神后又被迫忍了下来,低头聋拉着脑袋坐在一旁。
曾晴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是一家人。”
服务员愣了愣尴尬地笑道:“抱歉。”
白浅听了曾晴和服务员的对话抬起头来,乖巧道:“曾阿姨对不起,我和爸爸让你被误会了。”
白浅这么一说众人更是讪讪,曾晴便忙点了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却不料白浅这时又叫住服务员认真地道:“阿姨,你看你误会
了曾阿姨,这顿饭应该我和爸爸请,不然曾阿姨会不高兴地,阿姨你说对吗?”
白浅这一会儿阿姨一会儿曾阿姨的直说得服务员连连点头于是火速离去。
接下来等上菜白絮扬和曾晴也没说什么,倒是白浅一个人忙着一会儿给这个拿餐巾一会儿给那个倒水,边忙着嘴上也不停:“曾
阿姨,您今年几十岁了?四十岁?保养得真好。”
好吧,听了这话曾晴如果还不知道这个白家小少爷不待见她的话,她也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
曾晴说:“下个月十号是我生日,刚好三十岁,唉……老了啊。”
呃……你这会儿把下个月生日几号都说了,不明摆着让我们给去送礼庆祝么!白浅看了曾晴一眼,女人微笑地看回去。
白浅说:“唉呀,爸爸,我忘了告诉你了,下个月十号学校有组织暑假飘流要带一名家长去,不然不安全不让参加,爸爸我想去
。”暑假漂流白浅到是没说谎,只是一开始他根本就没兴趣也没准备去而已。
白絮扬哪有看不出这两人在斗什么的,他却不想参与:“让小陈陪你去就好了,我没空。”
白浅于是不乐意了,他也就随便说说,爸爸随便敷衍说到时再说也可以啊,干嘛直接说不去!但白絮扬这说得也是实话啊。
服务员上菜时白絮扬帮摆上,把辣椒重的放在一边再把清淡的放在白浅面前,没人注意到菜的摆放中男人的有意而为。
菜过五味男人优雅地放下木筷:“曾小姐在谢家企业做多久了?”
女人也随及放下汤匙擦了擦手,抬头微笑道:“八年。”
男人点点头招了服务员,服务员上来时男人说:“请给这里的女士一杯饮料,曾小姐喜欢什么?”
曾晴对服务员道:“橙汁,谢谢。”
白絮扬说:“两杯。”
服务员点头躬身离去:“请稍候。”
服务员离去后白絮扬漫不经心道:“八年?可以信任的。”这话说得寓意不明,曾晴不禁抬眼看了看白絮扬,这个男人想说什么
?
白浅这时正吃着饭也就顾不上这边了,本来还不饿的,这一动筷子便把胃给打开了。啊他的油辣鸡块怎么放那么远?害他都夹不
到!白浅用手肘顶顶旁边的白絮扬,白絮扬回头看他,少年于是拿筷子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油辣鸡块,白絮扬随手帮他夹了一块放
到碗里。白浅一口咬掉然后被辣到咧嘴依旧津津有味嚼咽着,完了再吧杂几下嘴巴。真够味!白浅接着又顶了顶白絮扬双目放光
地盯着远处的油辣鸡块,渴望着爸爸能再夹块给他。
28.不安好心
“你们的橙汁,两杯。”服务员轻轻放下然后躬身离去。
“等等。”白絮扬端起一盘辣鸡块递给服务员:“谢谢,不需要。”
白浅一手拿着筷子狠狠咬在嘴里,一会儿看看他爸爸一会儿看看服务员离开的背影,恨不能起身追过去。
白絮扬也不理会白浅在一边的怨怼眼神,拿了张名片递给曾晴道:“我的名片,也许你能用上。”
曾晴狐疑地接过来,遂又微笑道:“谢谢。”正在此时她的手机振动了。女人接起电话脸色从惊讶到沉郁从始直终没说一句话,
曾晴挂了电话,起身走人。
白絮扬说:“有实力的人,奇衡欢迎。”
女人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匆匆离去。
白浅颇为乐呵地道:“噫噫?怎么走了?”
白絮扬略微掩饰性地低了低头,勾嘴浅笑、目光邪魅,那一瞬竟有种说不出的撑握一切的自信魅力,魅惑而吸引。白浅在一旁看
傻了眼,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橙汁喝了我们也该走了。”白絮扬把一杯橙汁放到白浅面前。
白浅嘴里咕碌碌喝着橙汁,一双大眼睛却把他爸爸滴溜溜看着。
一个小时前,谢方意总经理办公室。
一群穿着检查院衣服的人推门走了进来:“你就是谢方意?”
谢方意不自觉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似乎感觉到了不太对劲儿:“是,是我。”
来人拿了张证明给他看,然后说:“你的公司涉嫌非法经营某种项目并有大笔来路不明资金。请跟我们走一趟并接受调查,在此
期间我们将冻结你名下所有资金并查封其名下所有经营,还请你占时关了这里。”
谢方意听得粗气大出,这什么意思?!MD!动刀动到他谢家头上来了啊?!这是哪个刚上任的小杂种不擦亮了眼睛行事?!
谢方意指着对方鼻子问道:“你们头儿是谁?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咱们谢家三代走下来哪个地方没有人?你也不打听打听,
查封?去死!”
来人颇为和善地道:“谢总,抱歉,你是被人匿名举报,证据确凿。”然后看了看身后跟来的人,身后之人会意上前两步押着人
便要走。
“放开,我自己会走,证据确凿?证据确凿也要查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谢方意心里有些没普了,简单一个匿名举报肯定不
会是名头,真正的原因怕是有人要整他而且此人已经打通了谢家在检查院的所有关节。此事来地突然,若不是事先谋略已久那就
是对谢家关节处了如指掌的。
谢方意被关进那里想了一天,用排除法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想整他的真的是白絮扬无二。于是谢方意气的嘴歪着抽筋险险有些
中风之象。当天晚上便想方设法与外面联系,人到是联系上了,带来的确是更坏的消息。
谢方意说:“找那些老干部,当年跟着我父亲的那些……用钱!”
来人说:“可是谢总,你名下资金全部被冻结……我们凑不到钱了。”
谢方意也焦急起来,不禁骂道:“MD!曾晴那女人不是让他盯着那头狼了吗?MD!女人就是靠不住!”
来人皱了皱眉,有些受不了谢方意无由的怒骂,开口道:“谢总,我知道的这些消息全是曾小姐打探来的,‘奇衡’那边或许一
直都是防着曾小姐的,而且曾小姐一听到你的消息立马回来了,若不是她……”
谢方意冷笑:“有用吗?这是她应该的,拿钱办事!”
于是来人沉默,没有再说什么。
谢方意又笑了起来:“没关系,白絮扬没了这次预案,他会用我送去的资料的,那些资料来路也不正。”
来人不无焦虑道:“谢总,现在的问题是……您要出去啊!谢家公司不能倒,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呢!”这谢家一倒不知道有
多少人要因此家破人亡、一夕债务。
谢方意扶住额头靠在桌上:“真没有办法?文华……你再去找找当年父亲的朋友,我也想不出办法来了。”
文华站起身:“谢总放心,会有转机的。”然后离去。
或许是命不该绝,又或许是当年谢老爷子还有些实力,谢方意最终请动了一位已退休的老人。老人来见他,一身西装笔挺,依旧
保持着当年军人的傲骨,花白的头发也疏得一丝不苟、服贴着。与谢方意一桌之隔,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拐,面部显得刚硬而强势
,看样子就是个不好说话的。
老人说:“你们谢家啊……除了你爷爷那代真没个有用的了,你父亲还好,但他野心太大。当年我就劝过他,可他不听,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