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麒早已等的心痒难耐,便道:“将你们查到的地址抄一份上来。”
“是,属下遵命。”
让人离去后,盛麒开口要下人去传单渊过来,不到片刻人就已站在面前拜见后问道:“请问教主有何事吩咐属下?”
盛麒淡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要你帮我调几个高手跟我去捉个人回来陪我过日子罢了。”
单渊思考了会,开口道:“请教主允许属下跟随在侧。”
盛麒挑了挑眉毛,“哦,你怕我不济反被捉造成麻烦吗?”
“教主误会属下了,教主身体未恢复完全,长途拔涉下恐有意外,若是随侍的下人应急不良怕是会耽误到教主身体安康;再者属下曾见过湘王的武功,绝不是能轻易对付之人。”谷中教主真是一代比一代还难伺候,唉。
盛麒轻笑了一声道:“就是三岁孩童,也不会蠢到走路有坑还不懂得绕弯弯吧。”
听似无意的语气却有着一股气势瞬间压向他,单渊额际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属下绝不是这意思,请教主不要误会。”这教主专爱作鸡蛋里挑骨头之事,偏偏太过正经对应又会马上被取笑一番,常常整张老皮都觉的要被刮掉了。
盛麒看了看眼前微露窘态的总管,悠闲的喝了口茶才笑了笑道:“好了,不过开个小玩笑就别当真了。我本来就有意命你同行好省心,只是怕谷中若有要事却没人在会大乱才作罢,如今你已说出口,我就安心的等你安排好行程出谷了。”
单渊闻言低头道:“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望着直到离开大厅仍是一直低着头的单渊,盛麒轻轻的勾起了唇角,以为低头他看不见表情,就猜不到人早在心头暗骂他好几百好几千遍的事吗。
第二十七章
经过漫长的马车之行,初到凉沐府的皇甫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真正见到眼前剥落斑残不见原貌的半敞大门和断壁残垣时,他仍是睁大了双眼以为马夫走错路到了一座废墟。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皇甫隐招着自愿与他来此的三位奴仆开始动手整理今晚的下塌处。
皇甫隐想着就他们几人的生活也不必多大地方,也只命下人找工匠修整主屋,后边的厨房和下人的住处,其它地方也就继续荒着不理了。
每日皇甫隐就是练练功,看看有些破旧的书,四处闲晃的过日子,虽然枯橾乏味,没有以前门庭若市的热闹,但不必再压抑心性的他,心情变得非常轻松与平静。
只是孤独与落寞时常萦纡心中,让他无法发自内心愉悦的生活着……
他搬来这已近半年了,大爷仍是无消无息,虽然暗卫说无人在附近监视让他明白了兄长已彻底放手而宽心,可是一直以来未曾得到有其它人马暗探的消息,让他不禁跟着心灰意冷。
皇甫隐不想死心,便把药箱放在床塌内侧夜夜伴之入眠,不断的在心中祈求着大爷别将他轻易的忘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迷恋着一个人,就是连对着兄长也不曾如此,但一旦确定方向就无畏的前进不回头,这是他信奉的真理。
是不是他培育的暗卫也是如此想着呢?
在他摆明日后只想平凡渡日时,仍是大半的人留下表明要听令待命于他的身边,他想或许是因他对他们有恩而舍弃不了,就像他再怎么想恨兄长,但是过去兄长宠爱他的情景一闪过脑海就狠不下心,最后只是要求来此,消极的远离宫中争斗和那人。
终于,皇甫隐听到期待已久的消息,只是回传的信条中说着尚无法查清对方真实身份。
不管对方是谁,皇甫隐一心只想当成是大爷,不然他的心早晚会因漫长的等待而枯萎至死的。
自从得到消息后,皇甫隐的心头就浮躁的难以平静,他很想直接去找人,却又不得不顾虑到会不会是仇家来寻仇,变成作出自投罗网的笨事,只能镇日在一片荒废的庭园中乱晃着。
躁动的心在等待月余后,也不得不失望的回归平常。
皇甫隐再也忍不住的猜测着大爷是不是真恨他,是不是真厌恶他至极,还是他对大爷终是一个举无轻重之人,一切的一切只是他自作多情。
想着想着,皇甫隐再也忍不住连日来患得患失的煎熬,无声无息的淌下泪,泪珠越滚越大颗怎么也抑止不了。
最后,青年又是如同过去压着心性,带着冷漠过日子。
又是几日过去,在外探消息的暗卫急忙回府向主人报告对方的身份,皇甫隐得知后,淡淡的点了点头就要人下去休息。
他知道暗卫会心急是因为阙毒谷不好惹,但他除了曾气愤的差点捏断对方脖子外,也没作过什么不利对方的事。早听闻阙毒谷护短,但要是想为了那点小事就来报仇,就算他是已除掉湘王头衔的人,也别以为他是个省油的灯。
青年的右手摸了摸腰间的黑铁剑,眼间霎时透出嗜血的光芒,敢来就要有躺下的准备!
晚间用完膳后,皇甫隐见今晚月色怡人,拿了壶酒就到屋外不远有着多处严重裂痕的凉亭里饮酒赏月。
只是看着高挂的月儿,怎么看就是怎么的感伤,最后气恼的以壶嘴就口一口气灌完酒,转身就要往卧室前去,才惊觉到空气中隐约有一股诡异的迷香,还是非常熟悉的味道。
随着香气渐浓,早已摒住呼吸的皇甫隐也感到一瞬间的晕眩,他明白这是在他发觉之前已吸入不少所致。
皇甫隐明知道敌人可能正在上风处守株待兔,也是得碰运气的逆着风逃出这迷雾,不然待在这的他被迷晕后也是要坐以待毙。
最后终于出了大门才远离香味的皇甫隐,也只是无力的苦撑着身体站着,那迷药不仅能晕人,更是掺杂了软筋散的药效,渐渐的青年软跌而单膝跪地,气息不稳的大喘着,意识跟着涣散,还能张着眼皮靠的全是过人的意志力。
“出来!你们这些鼠辈全给我滚出来!”皇甫隐怒红了双眼嘶吼着,至此他终于知道他作错并误判了什么事,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补救。
一直站在月下阴影处的单渊,闻言缓缓的走出来到了皇甫隐面前约十尺的距离停下,面无表情的盯着人看。
皇甫隐一双眼皮重的直想阖上,“单渊果然是你……说!你们阙毒谷为何要绑走大爷,我平日待你们还不够礼遇吗!”甩了甩头,青年怒吼道:“快把大爷还给我啊!”
单渊依旧不语,身后却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色滚蓝云纹边直裾,是从未谋面而容颜如妖魅般的年轻男子,直直走近他面前不到二步的距离,蹲下身注视着他的双眼,皇甫隐再度甩了甩头,想甩掉意识要抽离的感觉,却是徒劳无功,单渊看人走的那么近,怕皇甫隐突然蓄力反扑,只得轻皱着眉头快步跟过去身旁戒备着。
迷迷蒙蒙中,皇甫隐只觉的那双凤眼是那样的熟悉,那眼眸流转的莹光是那样的蛊惑着他的心,他认得那双眼的主人是谁,却怎么也猜不到眼前此人究竟是何人。
盛麒凝望着瘦了不少的青年,不禁有些心疼,脸上仍是露出惯有的轻笑道:“怎么,分开近年就忘了我是谁了吗?”
这笑容!皇甫隐不知从何处积聚力量伸手用力捉住人,刹那间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道:“大爷吗!”
盛麒微微颔首,柔声道:“我叫盛麒。”
“啊……”
不理会青年完全呆掉的表情,盛麒拿了颗药就往人半开的嘴里丢,然后轻笑的淡问道:“你想当江隐还是皇甫隐呢?”
服用解毒药后意识逐渐清明的皇甫隐,原本单手捉人变成双手各自紧缚着纤弱的让手掌一张就能轻易抓住的两只手臂,哑声道:“你想要我当谁都好,只要你愿意带我走……”说着,泪也跟着悄悄流下落地,“别再丢下我一个人,我会受不了的……”
盛麒闻言微微的笑了,轻语道:“那你可要抓紧我才行啊。”
被泪水掩没双瞳的青年,怎么也没发现那隐藏着别有意喻的温柔笑容,只是狂喜激动的将人搂进自己怀里感受着期待已久的温暖熟悉气息,久久无法言语。
——正文完——
番外: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
「……啊……再用力……啊……麒……受不了了……啊……」
自从教主带人回居处后,时常未靠近房门就能听见屋内的人的呻『淫』,明明马车上时还知节制,只有如蚊声传出的……
最初单渊是怎么也无法相信被压着的人竟是皇甫隐,而不是比女子还要妖艳的教主;然而最让他抗拒去相信的事实,往昔时常板着一张冷脸睥睨底下众人的湘王,居然在床笫间会如此放荡,比个浪女还会叫。
向着屋外早已脸红到熟透只差没冒热烟的的守卫交代待会教主有空时,唤他过来之事,便急急的逃离了。
一个多时辰后,等的有些心急的单渊终于等到人来传唤,已习惯入内报告事务的他,低头也没细想就走进内室去,跟着撞见了他一辈子也后悔不完的画面。
背对门口赤裸着挺拔好身形的皇甫隐,正拿着一件上衣套在略微张开双臂等着衣的盛麒身上,听到声响毫不避讳的就转过身来,微笑道:「单总管再等一会,麒马上就穿好了。」
然而他一进门一双眼就瞪在上半身赤裸的教主身上点点红斑而感到一阵难为情,忙低头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皇甫隐的发话让他不自觉的抬眸,在望见全身比教主更加精彩万分的爱痕时,皇甫隐轻啊的一声,「流出来了。」双腿间跟着流淌出莹亮透明的液体,让单渊瞬间有种被雷劈到,极欲想找块豆腐就此撞死的念头。
发觉单渊一双眼死凸的瞪着不该看的地方,盛麒淡淡的开口道:「单渊,你也该看够了吧。」
单渊如恶梦初醒连忙低头转身出去,心中真是欲哭无泪,他是被吓到动不了,绝不是爱看离不开啊。
见不识相的人终于走出去,盛麒转头对着正蹲着帮他绑里衣衣结的青年道:「别偷懒,去洗干净再过来帮我,小心闹肚疼。」
见人起身乖乖的到屏风后的浴桶去,盛麒想了想续道:「你啊就听话,作到最后不要一直抱着我,让我起身,这样事后才省麻烦。」
蹲在浴桶中清洗的青年闻言马上扁嘴道:「不要。」
盛麒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你就要好好的清理干净。」
「知道了啦。」
盛麒轻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淡蓝色外袍穿上绑好衣结,便走到外室去见人。
带皇甫隐回来,最为顾忌得防备的对象,就属远在京城里的皇帝的态度。
单渊早之前就听闻朝政在这半年来动荡不安,从皇甫隐离京后,皇帝不再像从前事事亲身而为,反是交由各权臣去发落,时常深居内宫不出。
可是皇帝是何等人物,会这样不闻政事难保不是为了某个计划。日前特意暗插在京城宫中的探子,传回皇帝带着几个随从几日前已秘密出京的消息,跟踪几日后确定方向是朝凉沐府去,而留在凉沐府注意后续的探子也回报着有群人马已先往凉沐府前去搜寻的事。
单渊听到消息后,不禁心急,与皇族对敌可不是说笑,得趁着人马未到前就先防范才行。
盛麒听完,只是淡淡的要人再注意动向,事态未明前过于躁动反会坏事,单渊闻言定下心来,准备要告退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微皱着眉头垂首开口道:「教主,您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这样日日纵欲绝无益处,还请三思。」
本要转身走回内室的盛麒,闻言转头睇向单渊调笑道:「难怪你方才会一直盯着人看,你是欲求不满在羡慕我们吗?」
没想到一片忠心会被如此误解的单渊,一张脸霎时胀红的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盛麒轻笑道:「放心,我这作教主的向来体恤下属,等会我就唤人来暗示一番,包你日日『性』福美满的。」
「教主!」深怕被陷害的单渊连忙叫冤道:「属下绝没有那方面的问题,属下是真心为您的身体担心啊!」
盛麒摆了摆手,淡笑道:「我只是与你说笑的,我当然明白你是诚心劝诫,这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的身体我岂会拿来闹着玩,退下吧。」
见人松了一口气赶忙退出屋外去,盛麒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笑意,转身走进内室去。
这阵子欢爱的次数是多了点,但也是分开太久加上体力比以前好上太多,而难免有些忘形,青年似乎也察觉到他的身体虽解了毒却不像常人般健康的事,床第间的索求慢慢有了节制,再过些日子,不用他开口,青年也会懂得克制了。
皇甫习……这根刺就算是已插在他的心脏上,甚至随时会有直向下深埋而断了他的命的可能,他也只能容忍到死永远不能剔除,他知道在青年的心中其兄长已是根深蒂固的存在。
他知道的……
当晚晚膳过后,连正鹰就将单渊的十岁儿子支去别人家玩了,单渊虽然觉的连正鹰的行为有些怪异,默默的也没问出口,他知道连正鹰性子急,不用多久就会藏不住而说出口。
等单渊的儿子准备好,微笑挥手离开家门后,连正鹰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急急的就将人拖到两人的卧房去。
看人神色凝重以为是要说什么话的单渊,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就将他压在床塌上为所欲为几乎整晚,一条老命差点休矣都还不明白身上人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感觉到有人在摇他,单渊睁开沉重的眼皮望向人,就见连正鹰一脸紧张的快哭了的表情映入眼帘,嘶哑的几乎没声音的他开不了口,连正鹰双手一张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不放,语中微带哭音道:「对不起,昨晚我太心急伤了你,我绝不是有意的,你别不要我啊!」
连正鹰抬眸见人一脸疑惑的表情,紧张的解释道:「教主昨日忧郁的向我说着你看到皇甫隐的裸体时,一脸羡慕的视线完全离不开人,那时我才明白自己对事事都求好心切下,居然忽略了两人之间的相处,以后我会努力作个好情人的,也会尽力让你在床第间满足的,给我一个机会别抛弃我好吗?」
啊!「我、我不年轻……」此时明白原因的单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顾不得喉咙干痛硬是挤了几个字,还想再说,连正鹰已惊慌的低头堵住人的唇,手又开始四处乱摸,吻了许久见人没力气反抗了,才抬头连忙保证道:「相信我,虽然我不年轻了,但我会很努力的,一定不会输给二十岁的教主,一定能让你感到幸福满足的。」
就教主那种破药罐子身体,你随便也比他强!
单渊还想开口解释是他的年纪早已不适合在床上折腾,连正鹰已心急的再度堵住人,双手也跟着快速的动作起来。
没气力反抗的单渊,只能在心底拼命骂着那个鸡肠鸟肚的教主,不过是不小心看到,居然如此陷害他!他就是承受不住连正鹰的夜夜索求,才将谷中大半事务丢给人去作,让人忙到没空一直缠着他要的啊……
连正鹰一旦认定的事,他知道是非常难以改变想法的,如今他不晓得事后要解释多久才能让人听进去,但在这之前,他一定会先被教主害死在床上的!
一清早起床,盛麒就觉的耳朵内痒的要命,用手指头随意的扣挖了几下,他想一定是单渊尝到甜头正在感恩戴德的感谢着他呢。
皇甫隐醒来一张眼就见人笑的异样甚至有些令人感到发毛,不禁张着迷蒙的双眼对人疑惑道:「怎了吗?」
「没事。」盛麒俯身轻吻一下刚醒来的青年,「你今天怎不多睡一会,这么早就要起床呢?」
青年觉的那一吻根本不够,坐起身搂着人又是唇舌交融许久才甘愿放开人,「太久没晨起练功,骨头都要硬了。」说完意犹未尽又伸舌舔了舔盛麒唇边方才不小心流下的唾液,才让人下床去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