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途 上——非荼

个什么优秀小组长的奖状，说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会有这么个奖状发给自己。其实那都是班主任的杰作，每

当要上交奖励名单时她就犯愁，那些无谓的奖励设置让她头疼——他们班哪有那些优秀的学生！所以只好随便写几个名字交

上去了。

高中的完事了就是初中的各个年级组长一长篇的讲话，再后来就是最让瀚歌感觉光荣的时刻。

瀚歌在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上台领奖了，这也不是老师可以决定的——他可全是凭真材实料的成绩啊，就算老师想让他少上

一次都不可以——数字是最公平的。

年级前十名颁奖有他，单科状元有他，班级尖子有他，进步显着有他——虽然只进步了一名，从第二到第一。

连给他发奖状的老师都笑了，拍了拍他肩膀已示鼓励，在走下主席台的时候他看见了瀚语的目光——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的目光是那么赏心悦目！不只瀚语，还有李帅楠许海鹏张思浩，甚至还有一些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也认识的学长，那都是瀚语

身边的人，他们也都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一刻他感动极了，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有人看见，有人欣赏！这一刻，他也为

自己觉得骄傲！

到开学典礼结束，天都快要黑了。大家都搬着椅子往回走，人群中瀚语来到瀚歌身旁：“我帮你吧？才子。”他自己的椅子

早让同学帮他带回去了。看见瀚歌又要抱那一堆奖品，什么笔记本啊钢笔啊厚厚的一本辞海啦什么的，就伸手把那些东西都

抱在自己怀里。

“诶——”瀚歌是想自己来就好了，瀚语却说：“放心吧，我不要你这些东西，宝贝似地。”说着就又抢过瀚歌手里的椅子

，单手就抗在自己肩上。

瀚歌笑了：“我又不是没长手。”

“呵呵，今天就让我为我的才子弟弟效劳一次把~！”瀚语高兴地说。他也巴不得全学校人都知道自己弟弟是全年级第一呢。

一时间，瀚语和瀚歌就成了学校里最引人注目的两颗星辰。

瀚歌的那两个女同学哪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张瑶跑到瀚语身边说：“我帮你拿一点儿吧！”

“不用不用。”

“李瀚歌，我们都羡慕死你了，有这么好的哥哥！”任佳说。瀚歌听了心里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哈哈，羡慕吧。”瀚语神气地说。见瀚语跟她们说话了，任佳赶紧说：“学长，你老来给李瀚歌送吃的，我们全班都在说

你呢。”

“说我什么啊？”

“说你很帅，对弟弟很好啊！你不知道吧，我们班好多女生喜欢你呢！”

“哦？哈哈，我还真不知道，你怎么不跟我说？”瀚语一扭头问瀚歌。

“我也不知道。”瀚歌说。

“那我问你，你们班好多女生喜欢我，包不包括你俩啊？”瀚语又问张瑶和任佳。她俩没想到瀚语居然会这么问，一下就都

脸红了。

“啊……那个，学长，你知道吗，我们还给你起了……昵称呢！”还是任佳反应快，转移了话题。本来想说外号，可外号这

俩字不怎么好听啊。

“啊？还有外号儿！哇塞，说来听听。”

“恩，你叫小蓝蓝！因为你以前老是穿一条蓝色运动裤！”

“哈哈哈哈~~~~~~~~~~~~！！！！！！小蓝蓝？？？啊哈哈哈哈~~~~~~~”瀚语一笑怀里的书差点儿都掉下去，赶紧用腿一顶

兜紧了。

“哈哈，对啊，小蓝蓝，还有老和你们一起的那个长的比较秀气的男生——不是李帅楠啊，李帅楠就叫李帅楠，那个男生，

我们叫他小秀秀。”

“额？”瀚语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她们这是说谁。

“就是海鹏哥。”瀚歌说。

“许海鹏？他？小秀秀？？？？？哎呀瀚歌，你们班怎么都这么有才啊？？？！！！哈哈哈~~~！！！！我跟他一说，他得乐

死。”

正说着，就到瀚歌的班门口了，以前瀚语一般是不进去的，今天破例走进来了，引来一片注视的目光。

帮瀚歌把椅子放好，又把书摞在桌子上，看了眼表上课还有一会儿功夫呢，就问瀚歌：“有没有要带回家的？”

“没有，都放柜子里就行了。”

瀚语听他这么一说，就跟他要钥匙。

“我自己放就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哪好意思。

“好人做到底！”瀚语一皱眉说。完了，又看见瀚语皱眉了，瀚歌只好把钥匙乖乖交到瀚语手里。

瀚语打开柜子门看到整整齐齐的书本，还有喝水用的水杯，一阵感慨——自己的柜子快成小猪窝了！一回头就看见那些女生

的目光，得意着呢。

瀚歌也乐了，他看了眼张瑶还有任佳，说：“哥，她们还有一个人的‘昵称’没告诉你呢。”

“哦？谁啊？”

“就是张思浩——哈哈，你知道他的‘昵称’是什么吗？”

“李瀚歌！”张瑶想阻止瀚歌。

“难道是……四眼儿？”瀚语转了转眼珠说。

“噗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瀚歌一扭头对张瑶说：“这可不是我说的哦！”

“哈哈，你们这些小鬼头，整天就研究这些！”瀚语想赶紧回去告诉张思浩他有多棒一“昵称。”“我走了啊，晚上学校门

口等我！”瀚语和瀚歌说了已经于就走掉了。和自己那些同学一样，瀚歌站在班门口看着楼道中瀚语的背影，幸福满足感洋

溢着。

第34章

晚上瀚语带着瀚歌去了画室，大家都习惯了，秋天的风吹进来有些凉，有个同学把窗户“哗啦”一声关上了。

耳边全是“沙沙沙”的铅笔与素描纸摩擦的声音，偶尔会有一声铅笔掉到地上的清脆响声，那是某个人打瞌睡没抓稳笔。这

毕竟是一中，在这儿画画的除了瀚语都还是成绩不错的，都要考名牌的呢。一片安静，瀚语也不好说什么，瀚歌就乖乖地搬

了一个小马扎坐他旁边，瀚语给他找了个画板，他就趴在画板上写作业。暖黄的静物灯让这个屋子一片温暖。已经到了这个

时候，大家基本上每天不到十一点是不肯走的，有几个勤奋的甚至会画到十二点，他们都是有目标的人，八大美院中的某一

个是志在必得的。瀚语恨死那些人了，要不是他们坚持要延长时间，老师也不会每天这么晚放人的。

有时候瀚歌作业早早地写完了，就看书，看书看地困了，就会趴在画板上睡觉。瀚语羡慕死他了，趴着睡多舒服！不像自己

，想睡还不能光明正大地睡，不然被老师看到又要敲脑袋——这老师也是，以前不是挺爱出去溜达的？现在怎么变这么勤快

！

瀚歌多留恋这样的时光，很多时候小睡一会儿，睁开眼睛一扭头就看见瀚语坐在椅子上或是画几笔画，或是发呆，要不就是

偷偷玩手机，在下雨的晚上，在刮风的晚上，在下雪的晚上——画室里的安静都让他安心，那样的灯光都让他温暖。

瀚语看着那石膏像实在是画不下去了，想起自己还有两张速写没画呢，老师要他们一天交五张速写的。于是放下画板，拿起

速写本，左瞅瞅又看看，一低头，看见趴在画板上的瀚歌。

“嘿~就画他了！”瀚语心里窃喜，从自己这个角度，刚好看不到脸，省了好多功夫。

终于熬到放学了，瀚歌起来收拾书本，瀚语把画递到他眼前说：“看！”

“这是……我吗？”

“恩！哈哈！”

瀚歌还从没见过自己睡觉的样子，就见画纸上的自己校服宽松地有很多褶皱。

“呵呵……真有趣。”

很久以后，瀚歌才觉得这画真是潦草。

转眼间就到了圣诞节，圣诞节过后就是元旦，这几天学校里的气氛可真浓啊。

中午一吃晚饭，瀚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看到一堆东西——最多的是苹果，街边卖十块钱一个，明摆着坑人可就是有人买。

还有围巾，上面还别了个小卡片，无非是什么爱心围巾之类的没创意的告白，瀚语看都没看。再看李帅楠那桌子上也一堆，

心想这卖苹果的是真发了，要不自己和瀚歌也整点儿苹果在大街上卖——倒不是想挣钱，就是想这他俩往那商业街上一站，

看着各色的帅哥美女，多有意思的事！

到了下午大课间（每天下午都会有三十分钟的大课间），瀚语抱了几个苹果就奔瀚歌他们班了。

“喏，给你。”瀚歌把苹果放到瀚语桌子上。

“哈哈，原来你也收到这个了！”

“我也？”瀚语低头看瀚歌，挑起眉毛问他。瀚歌一笑，站起来走到自己柜子前，打开拿出几个苹果，大概有四五个吧，都

用包装纸包着。抱在怀里有点小得意地让瀚语看。

“哈，谁送的？”

“不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了。”

“啧啧啧，真多，我数数啊，有五个呢！”

瀚歌刚想甜甜地笑笑，一看自己桌上瀚语放的那些——光那些就不只有五个！还不知道他没拿来的有多少！他还说真多？分

明是笑话自己！意识到这个他又把苹果放回自己柜子，拿起桌上那些塞到瀚语怀里：“我不要！别人送你的，你自己留着吃

吧。”

“哈哈哈……你这是……吃醋了？”瀚语坐在瀚歌桌子上说。

“哈哈哈……”这话一出，在班里的那些人都笑了。瀚歌不喜欢这样，这让他想起以前在小学时别人会嘲笑他。他低着头不

说话了，坐到自己位置上翻书。

“哦~那就是嫉妒我了，我收到的比你收到的多~”瀚语抽出瀚歌手里的书说。

“不是。”瀚歌抬头看着瀚语说，那眼神一点都没有在嬉笑玩闹的意思，有点伤感。说完就有低下头了。

瀚语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当他是在为自己说的话不高兴，把书还给瀚歌站起来说：“我走了啊。”

“恩。”

瀚语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瀚歌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有点不舍，有点委屈。

第35章

元旦当天上午上半天课，下午就是联欢了。瀚语他们这是最后一次在一起联欢了，大家都很重视，有的中午连饭嘟顾不上吃

布置着教室。他们这个“特种班”虽然在学习上没什么成就，可大家却有比那些普通班更多的情谊，他们从心底里有些看不

起那些只顾学习，只想着削尖脑袋想上名牌大学，整天除了看书学习却一点都不重情谊的人。那些人才不会想什么最不最后

，他们只想抓紧时间多背几个单词，多做一些数学题。其实他们哪有错呢？人生的转折就在此一拼，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家的

孩子，哪有那么强大的后台可以让自己不去考虑未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啊。只是他们并不能互相理解，更多的是相互鄙视。

许海鹏背来了吉他，唱了首特经典的《真的爱你》，还有女生带来了古筝，电子琴，各种零食摆了一桌子，以至于其他班地

学生来拜年的都吓了一跳——真奢侈！巧克力，薯片，果冻，居然还有樱桃桂圆开心果什么的，其他班基本上就是些花生瓜

子之类的……真不亏是“特种班。”整个年级要数他们班的联欢搞地有声有色了。

这一天大家都互送新年礼物，瀚语李帅楠他们什么都不用准备，等着收东西就行了，班上一直喜欢瀚语的一个女生终于在这

一天鼓足勇气把自己的礼物——一条亲手织的围巾送给了瀚语。她把粉红色的礼品袋放到瀚语桌子上就走掉了。瀚语往里一

看，又是围巾，没有新意啊。至于那里面藏着的那封告白信，他更没有兴趣看。那女生长地不难看，干干净净的，只是有些

平庸，瀚语根本看不上。

“我说瀚语，你怎么都不看一眼啊！”看瀚语把袋子里的那张纸毫不犹豫地扔掉，许海鹏坐到他身边说。

“他啊，我看他八成是对女生没有兴趣啊。”张思浩笑嘻嘻地说。

李帅楠扔了一片薯片进自己嘴里，看着瀚语别有用意地一笑。

“哇塞！不是吧！你俩！”张思浩夸张无比地说。那时候男同还没有像如今这样泛滥，基本上大家都不会去往那方面想，所

以可以想象张思浩说瀚语和李帅楠有一腿在他们看来是多好玩儿多大的一个笑话。

“哈哈哈~~~~~~那你说他俩谁是男的谁是女的啊！”许海鹏乐着说。（那时候还没有g/s这等专业名词）

“这个……他俩都挺强势的……谁都不像女的……”张思浩顺着往下说。

“哈哈哈……”

这玩笑开过就开过了，瀚语可知道李帅楠那一笑是什么意思，暗暗对他挥了挥拳头以示警告。

今天破例可以不去画室，大家都可以提前放学。瀚语他们一边推着车子聊天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阵冷风卷着还没融化的雪

花吹了起来，瀚歌不由地缩了缩脖子。瀚语看见，一转眼珠——书包里还有围巾呢！赶忙把车子停好拿出围巾绕在瀚歌脖子

上。许海鹏他们都知道这围巾是谁送的，又不敢阻止瀚语，只好一阵面面相觑。

瀚歌已经长高不少，看起来也不再是个小男孩的摸样了，现在这样在大街上还要哥哥给自己系围巾很尴尬，可是看到瀚语认

真的样子心里又有一股暖流滑过……

“阳瀚语！！！你——”送瀚语围巾的那个女生还等着回音呢，不放心地跟来看，接过就看到了自己辛苦织的围巾围在了别

人身上！

“你怎么能这样！！”她质问瀚语。瀚语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用这种逼视的目光和他说话。

“我怎么了？！”瀚语又皱起眉毛。

“那围巾是我织的，你怎么能戴他脖子上！！”她用手指向瀚歌。瀚歌这才知道原来这围巾是别人送给瀚语的，而且还是女

生送的！顿时那围巾在自己脖子上像长满了刺。

“少他妈的乱指！”瀚语“啪”打开那女生的手，那女生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又看了看瀚语：“你不要就还我！”

李帅楠在一旁乐了，这种时候他当然要帮瀚语啊：“陈欣欣，哪有送别人的东西再往回要的？你送了他就是他的，他爱怎样

就怎样，就算烧了——那不也是他的事吗？”

“你们——”被叫做陈欣欣的女生眼睛里溢出泪水，瀚歌看见马上伸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递到她眼前：“还给你，你别

哭啊。”

“哼……真不要脸。”她瞪了一眼瀚歌就掉头要走，瀚语一把扯她回来：“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