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途 上——非荼

了莫名的火热快感……

瀚语搂着他喘气，热流滑过脖子到了瀚歌的脸上。

“瀚歌……我还想要……”没一会儿瀚语哑着嗓子小声地说。

“恩……”尽管钻心的疼痛难忍，可瀚歌不可能拒绝。

空气中只有皮肤摩擦还有喘息的声音，瀚歌洞张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瀚语，看不见自己，只能认真地感受着紧抱

着自己的身体带来的温度……

瀚语一连要了瀚歌三次，最后还是回自己房间了，怕第二天被许海燕发现。

又是一片黑暗，又是空荡的自己——没错，是空荡的自己，不是空荡的房间。那是由内而外的一种空虚，绝望地无法填补。

任自己就那样躺在床的角落，姿势都不曾换一下。

第60章

许海燕又回老家了，每年夏天她都会回去一趟。

李帅楠他们也都放暑假回来了，没有许海燕管，瀚语总会玩儿个通宵，早上才回来。这几次，他都没有带瀚歌，可能他觉得

瀚歌不应该像自己一样出去疯玩吧。

下了一上午的雨，下午三、四点天才放晴，雨后的湿润空气从窗子里飘进来，阳光也变地清冽，好像饮料加了冰那样舒爽。

瀚歌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树叶上有颗晶莹的水珠滑落，倒映着这幢房子的影子。

“啊呜~~~恩，睡地我脑袋疼。”瀚语打着哈欠，光着膀子就从楼梯上走下来了。

瀚歌抬起头看着楼梯上的瀚语，他的肩膀好像更宽了，肌肉线条精健流畅。他很羡慕，那是每个男孩都想要的样子。可是，

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不会拥有的。

“下雨了啊？我都不知道。”瀚语坐在瀚歌身旁，看着窗外说。

“恩。”

瀚语扭过头看瀚歌一眼，他正靠着窗户，眼睛也看着外面，可视线好像没有焦距。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房子好大。”阳建国的别墅一共两层，第二层只有一半——就像电影院那样，所以坐在客厅

里，可以看见整幢房子的屋顶，很高。房子正面的窗户就是很长很大的那种，从二楼的高度，一直落到几近地面。

雨后的阳光照在瀚歌脸上，光圈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得到快要变成透明的睫毛剪影。

“大不好么？”

“……大、小，都一样。”

“呵呵，看你说的，怎么可能一样？要是一样的话，谁还拼了命地挣钱要买大房子啊。”

“不，对于我来说，都一样。”瀚歌转过头来，瞬间光影中的脸变地清晰：“只要有你就行。”

“我又不是你的蜗牛壳……”他总是这么破坏气氛……

“……呵呵……”瀚歌站了起来，走到客厅角落里，抚摸着那架钢琴：“哥，你会弹琴吗？”

“不会，没艺术细胞。”瀚语还是靠着窗户坐着，屈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伸地老长。

“叔叔以前是音乐家？”

“什么音乐家，就是个音乐老师。”

“那后来，他为什么不再弹琴了？”

“不知道，我没印象，差不多我记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碰那琴了，好像四、五岁的时候吧。”

“他没给你弹过吗？”

“没有……”

既然不弹了，还留着它做什么呢？瀚歌心里想着，轻轻抬起琴盖，手指抚过那些琴键却没按下去。

“要是我会弹钢琴就好了。”

“呵呵，你喜欢？”

“——”瀚歌摇了摇头：“我更喜欢画画。可是，我想弹琴，弹给一个人听。”说着，他还是按下了琴键，清脆的声音就在

客厅响起，是因为房子太大了吗？居然有回音。

“……”瀚语看着他的背影，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人……

“我想弹一首世界上最动人的音乐，给那个人听。”瀚歌转过身来，靠着钢琴说。

“哥，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

“就像沐浴在现在这样温柔的阳光中，就像听着最悦耳的旋律。想和他牵着手走遍每一个地方……想和他一起看最美的日出

日落。想听到他温柔的话语……想永远在他身边。”瀚歌慢慢把视线移到瀚语眼睛上：“……你说这房子大，可是这世界更

大，那都不是家。”

“……”瀚语挑起眉毛看着他，没说话。

“……”瀚歌很想说，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可就在这时候瀚语的电话响了。

“喂？妈，怎么了？啊——谁？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要来？哈哈，太好了！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恩，行啦知道啦！

恩恩！知道知道我没出去疯玩，恩行了行了挂了吧！”说着瀚语挂掉电话兴奋地对瀚歌说：“我弟弟要来~！”

“……”你弟弟？

“我都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现在我估计都不认识他了！”

“你……还有弟弟？”

“恩，我小姨家儿子。小时候我跟我妈回老家，我们还一起玩过呢。”

“……”瀚歌点了点头，看着瀚语跑上楼的身影，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瀚语跑上楼，转过弯才停住——从一个隐蔽的缝隙里看着独自留在偌大客厅里的瀚歌，回想着他说的那些话……记忆中和他

一起的那些日子慢慢浮现，好像正吻合了瀚歌说的……瀚语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冲进浴室去了。

瀚歌重又坐回刚才瀚语坐过的地方，阳光开始慢慢变暗，一直滑落到地平线上，打开的玻璃窗被风吹了一下，那轮金黄的太

阳就也跟着晃了晃。

第61章

第二天中午，瀚歌在屋子里看书，就听见楼下喧闹的声音了。

“瀚语——”许海燕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瀚语下楼的脚步声。

“妈，这是——”

“飞飞~你忘了你小时候和妈一起去你小姨家，你还和他一块儿抓过鱼呢！”

“哦~怎么忘了，当然记得啊！哈哈，都长这么大了！你今年上初中？”

“恩，初二！”飞飞点点头清脆地说。

“快别站着了，王姐——”阳建国家保姆姓王。

“饭做好了吗？”

“好了好了，还有一个汤，你们歇歇，马上就好！”

“来，飞飞先坐这儿。瀚语，快给飞飞拿瓶可乐。”

“小姨，你家真好啊！”

“呵呵，好你就多住段时间！反正暑假长着呢！让你哥多带你出去玩玩！”

“呵，这时候您就不说我是出去疯玩了？”瀚语递来可乐说。

“哥，你现在，上大学了吧？”

“恩！”

“你变化可真大啊！”

“哈哈，你还不是一样？”

“好了好了，都弄好了~！”王姐一盘子接一盘子地往餐桌上端菜。

“小姨，姨夫呢？他不回来吃饭吗？”

“他中午就不回来了，到了晚上再带你出去吃好的~！——瀚语，瀚歌呢？”

“在啊。”

“瀚歌——”许海燕喊了一声。“这孩子，家里来客人也不露面儿。”她又小声说了句。

瀚歌听到喊他才走下来。

“快去帮王姐一下。”许海燕一边往飞飞那边挪菜一边说。

“恩。”瀚歌答应了一声，就过去帮王姐端菜了。

“小姨，这是……”飞飞问。

“你姨夫的一个侄子。”

“哦……他叫瀚歌？”

“恩。”

“呵呵，跟我哥的名字怎么那么像啊！”

“当时就是你姨夫给取地名字嘛。”

“哦~”

这时候瀚歌把菜放到桌子上，因为盘子底很烫，所以他就近就把盘子放下了。许海燕不满地看他一眼，自己伸手往餐桌中央

拉了拉。

菜都摆好，大家都落座要开动，王姐自己在厨房收拾。许海燕这边刚给飞飞夹了菜，一抬头看见瀚歌正要往下坐——屁股还

没落椅子上呢：“瀚歌，你去冰箱把果汁拿来，再拿个塑料袋过来，放骨头。”

“恩。”瀚歌又站起来去拿东西了。

“你在学校怎么样啊？学习还行？”瀚语一边扒拉饭一边问。

“一般吧……快烦死了，考试最烦了。”

“哈哈……我那时候也是，真是一家人啊~”瀚语笑说。

“人家飞飞可比你强！”其实强不到哪去，这飞飞，跟瀚语一样，成绩都是论倒数的。瀚歌低头吃自己的饭。

“嘿嘿，这不是有瀚歌嘛，他学习那可是相当好~”瀚语突然提到瀚歌。

飞飞看一眼瀚歌，其实做为成绩差的孩子，都不会怎么喜欢学习好的学生的。

“有多好？”

“年纪第一，你说有多好。”瀚语得意地说。

“再好也不是你的成绩，你得瑟什么。”许海燕训了瀚语一句，对啊，再好也跟他们没有关系。许海燕心里有一种潜藏的嫉

妒——自己娘家的孩子、自己的亲生儿子，在这一点上都比不上这个瀚歌——跟自己没什么太大关系的人。

瀚语挑挑眉毛不再争辩，看了眼盘子里的鸡，笑了下就把鸡腿掰下来放到飞飞碗里：“多吃点！”

“谢谢~”飞飞一笑说。

瀚语再看盘子里——奇怪，另外一个鸡腿呢？原来是王姐在做的时候不小心把另一只鸡腿给剁成两半了，刚才不知道被谁当

做普通的肉给吃掉了。没有就算了，瀚语也不再找，继续吃自己的饭，还时不时地给飞飞夹菜。

瀚歌看着自己碗里的米饭，干净、雪白。

阳建国家虽然大，房间多，但是有床的只有三间——他们自己的卧室、瀚语的房间、瀚歌的房间，其他的都放着其别的东西

。那这飞飞要睡在哪呢？许海燕是不可能让他睡沙发的，他跟瀚歌又不熟，更不可能让他和瀚歌一起睡——那只有和瀚语了

。

许海燕说就一起睡在床上吧，瀚语的床不是单人床，是那种母子床，睡地下两个人的，飞飞说还是不要了吧，有点挤，许海

燕就取来被子：“那瀚语，你睡地上吧。”

“真偏心，谁是你儿子啊？”

“你个臭小子，你是哥哥人家是弟弟，你还和他争？”

“哈哈，我知道，这不是开个玩笑。”

都安排妥当，许海燕才安心去睡觉了，瀚语这边可就不安静了——飞飞本来就是个爱闹腾的男孩，加上瀚语也不老实，俩人

折腾了好久，不外乎把瀚语的房间捣了个遍——他俩很有共同语言，都喜欢看漫画，瀚语那些宝贝漫画书都还在呢，都抽出

来给飞飞看。

“哇——这个你居然都有！现在外面都买不到了！”

“我当时还是从别人手里抢的呢！”

“ks忍者……这个我也看过！超崇拜井三一郎！”

“我不喜欢他，我更喜欢铃木彬。”

“他啊——恩，也还行吧。”

“哈哈哈……你爸妈管不管你看漫画？”

“管！怎么不管，讨厌死了！”

“唉——同病相怜。”

“哈哈……”

隔壁房间的笑声、没有熄灭的灯光，都扰地瀚歌睡不着。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瀚语的时候，瀚语也拿了那一堆漫画给自己，可

他并不感兴趣。他还想到第一次和瀚语吃饭，瀚语也把鸡腿夹给了自己。

瀚语是个好哥哥。

想着想着，心就有点酸。

这天瀚语一大早就被张思浩他们叫走了。瀚歌闷在自己屋子里看书、写作业，快要开学了，得赶紧完成。

“嗨~”飞飞进来了。

“……”瀚歌冲他抿嘴笑了笑。

“哇……还真是好学生呢~！”他看了看桌子上瀚歌的作业本。

“呵呵。”

“咦——你这手表真好看啊！”

“恩。”瀚歌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笑着点了点头。

“从哪里买的？”

“……不知道，是瀚语给的。”

“那肯定是阿姨买给他的喽！哈哈，我去问问阿姨，在哪买的，我也买一块儿！”

“诶——”瀚歌刚想说这里没有的，飞飞就跑出去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一会儿许海燕就进来了：“瀚歌，飞飞喜欢那块手表，你给他吧，回头阿姨再给你买一个。”

“……可是，我都戴了很长时间了，都旧了……”

“呵呵，管他呢，他喜欢这旧的就让他戴旧的好了，阿姨再给你买个新的。”

“我……”瀚歌看着手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把它给别人的！

“怎么了？不舍得？不是跟你说了再给你买一个？！”许海燕没了耐心。

“……”瀚歌低着头不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他是瀚语的弟弟，你们就得多让让他，再说了，这本来也不是买给你的！”许海燕不满地说

了一句，紧接着瀚歌就看到许海燕戴着戒指的手指伸到自己手腕上了。

两三下就解下来了，瀚歌看着自己没有了手表的手腕，那里因为长期戴着手表，比别处的皮肤更白。就算是夏天，可他感觉

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块皮肤，怎么那么冷。

中午瀚语还是回来吃饭了。饭桌上不见瀚歌，他就问：“咦？瀚歌出去了？”

“他说他不饿。”许海燕没好气地说。

“不饿？生病了？”瀚语说着就要上去看他。

“干什么！给我坐这儿，好好吃饭！”

“……”瀚语没办法只好又坐回去。好不容易赶快把饭吃完了，许海燕又说了：“吃完饭洗洗手，你带飞飞去买两件衣服去

。”

“啊……这大中午的……”

“今天阴天，怕什么，我开车送你们，正好你带着他买衣服，我去烫烫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