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时代 二——爬墙的星红

“总而言之，这一次谢谢你了。”明辉月说，却看到东方忆仿佛整个人都很不安的样子，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询问，在话出口的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自己果然很奇怪，告诫了自己那么多次，为什么就是放不开？

“不用谢，我……”东方忆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懦弱，加起来不过四个字，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

默默地在心里说服自己，东方忆咬了咬牙，不能直接说那四个字，那就先从其他的开始说起好了……

“月学长！那个……你知道的，我有一个秘密……”东方忆结结巴巴地说，他从没想过，把一个个字组成句子是那么难的事。

“嗯。”明辉月疑惑，这件事奥兹不是已经来说过一次了吗？

“我……我不是真正的东方忆！”东方忆卯足了劲说出这句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明辉月的神情，见他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心里顿时就是一松。

“我大概能猜得到，原来的东方忆，和你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明辉月微微点头，不说东方忆害怕的那种看怪物的表情，甚至连一丝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这就好了，我……”东方忆放松下来，接下来的话就好出口的多了，但是明辉月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真名叫里昂？克罗姆扎，原教廷枢机主教，圣十魔导师，首席炼金术师。”明辉月平淡地说出东方忆原来的一系列称谓，流畅而清晰。

“月学长……”东方忆一愣，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还很多。比如说……”明辉月笑着，心底却有一股自嘲泛起。

知道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心中有一股冲动，他却不知道该不该放任。

“咦？那个……谁告诉你的？”意料外的事情出现，东方忆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然后被人抱在怀里，在耳边低语……

“我都知道。”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明辉月抱在怀里了，但是东方忆的脸确实一瞬间就烧了起来。

“月学长不会害怕吗？我只是一个借尸还魂的怪物……”东方忆把头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问。

明辉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这些事情，奥兹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是吓不到我的。”

“奥兹？”东方忆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明辉月的脸，皱眉，“他告诉你这些干什么？你们打算干什么？”

“没有！真没有！”明辉月连忙摇头，他和奥兹两个见面没打起来都是因为中间有个东方忆，怎么可能合伙做什么？

“真的？”东方忆狐疑地问。

明辉月连连点头。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东方忆兀自嘟囔着，却没发现面前这个人的目光不断变化，然后愕然地发现揽在他腰际的臂弯用力，用力的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中。

“月……学长？”

“果然……就这么放弃不是我的性格啊……”明辉月用力地抱着怀中的人，轻轻地蹭着东方软软的发，声音低沉而充满着自嘲，“就这么放弃，我……很不甘心啊。”

“月……”东方忆觉得自己被抱得很痛，骨骼都在吱呀作响，略微有些不适地皱起眉。

突然，东方忆的耳朵被捂了起来。他还在疑惑，便感受到有什么贴在捂着自己的耳朵的手上，动了动。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说什么？但他却听不到……

【喜欢你……好喜欢你……】

东方忆呆愣地看着明辉月放开手，秋夜的寒风与刚刚的温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他无比依恋刚刚那种哪怕隔着厚厚的衣物也无法忽略的温暖。

“刚刚……你说了什么？”东方忆抓住明辉月的袖子，他觉得自己一定要问清楚，要不然一定会一辈子都后悔。

这一辈子让他后悔的事已经太多了，他不想再多一件了。

“没什么。”明辉月淡淡地笑，却和天空中的月一样虚无缥缈，让东方忆根本无法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但是……”

“好了，我的事就到此为止。你刚刚想要说什么？”明辉月伸手摸东方忆的头，转移话题。

“我想说……”经过刚刚那一件事，东方忆觉得那股羞耻的感觉反而消失不见了，只是一定要说什么，不然他觉得他们之间就会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

“什么？”明辉月勾起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笑容。

第一百十一章：那什么拯救你，我的气氛

“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的，说出口了。

“东方……忆。”明辉月的心一颤，不开心是假的，但是高兴过后却是更加的……

难受。

“这、这让我有些意外啊……”他苦笑，但是笑容却保持不下去……

“我很高兴，但是我……不能接受。”

露台上的空气一瞬间凝固起来，明辉月紧紧地盯着东方忆，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狠下心，就算会伤害到他，就算他哭出来……

也不能松口。

但是东方忆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问：“理由。”

“理由？”明辉月后退一步，道：“我们之间不合适，先不说门户的问题，我的家族不会允许两个男人在一起的……”

“我要听真正地理由！！”东方忆提高音量，震得明辉月一愣。

“真正的……理由？”

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变得冰冷而无情。被逼到如此地步，明辉月也没有在试图掩饰下去了，或许就让他看看真正的自己，更好。

“因为……我是一个很卑劣的人。”

明辉月冷漠地说道：“你只看到了我好的一面，却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扭头看了看天空的明月，眼神如同月光一般清冷。

寻找了这么多年，明辉月终于找到了一个词最能够形容自己了。

就是卑劣。

“只要能达到我的目标，我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践踏他人的尊严，他人的感情……”明辉月抬手阻止了想要说什么的东方忆，冷笑道：“就连你那一次被抓入鲸堡，我也利用来和明家伟做了利益交换，把第四军工厂换到了手上。”

“你知道吗？只要有利可图，我什么都可以利用。所以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连你都会拿去利用……”

“那就拿去利用好了。”

“什……”明辉月语滞，他想过东方忆会惊恐的跑开，但却没想过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你的话，那你就拿去利用好了，我的利用价值还是挺大的。”东方忆一直呆呆地，单纯的眼眸此时拥有一种执着，“如果这是真正的你。”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辉月扶住他的肩膀，搞不懂为什么东方忆就不肯离自己远一点，“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受伤的！所以算我求你，离开我吧！换宿舍还是转校我都可以帮你，所以……”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敢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真正的你不是这样的。”东方忆地神情很平静，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定是真理。

“你说你不择手段，你说你很卑劣……但是，那才是你为了保护真正地你的伪装罢了。你只是不敢去相信别人，所以才会用这种生存方式……”东方忆笑了笑，一如平时的纯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我能懂，我明白……”

明辉月心中振动，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或许就如同东方忆所说的，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但是久而久之，却已经忘记了原本的自己，原来的目标，反而把这当做真正的自己……

他看着东方忆幽绿色的眼眸，心中除了惊讶，还有一种欣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知道真正的他，还有一个人能够相信着他，有一个人自己愿意去守护……

蓦然苦笑一声。

“那种事情你怎么知道？”明辉月低下头，额头抵在东方忆的肩膀上，“这种事你怎么知道？明明就是一个笨蛋。”

“谁是笨蛋啊！？反正我就是知道！”

“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

“果然是笨蛋。”明辉月苦笑，双手捧起东方忆的脸，可是他却还在不停地反驳自己不是笨蛋。

“嗯，你不是笨蛋。”轻轻地吻上面前的唇……

“我才是笨蛋，大笨蛋。”

蜻蜓点水式轻轻触碰地吻，明辉月放开手之后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偏偏喜欢我？明明奥兹比我更强，更优秀……”

“我喜欢你，和强不强有什么关系？”东方忆问，“如果说我只能喜欢强大的人的话，那我不是应该喜欢上Cherubim……不！不对！教皇那个老头子？”

明辉月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纠结都是……浪费时间的，不过就算是东方不在意，他也要变强才行。

东方忆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好像想起什么，疑惑地皱起眉。

“怎么了？”明辉月问。

“总觉得……和书上描写的感觉不一样啊，似乎没有书上写的那么美妙啊……”思想总是很跳跃的东方忆皱起了眉头，“是因为方式不一样吗？还是条件……”

……

本来沉浸在刚刚的气氛中的明辉月额头爬下无数黑线。

那什么拯救你？我的气氛君……

“月学长！”东方忆突然抬起头，一脸狂热的求知欲顿时让明辉月冒冷汗，“本着严谨务实的实验态度，我们再来一次吧！”

明辉月无力扶墙，而好不容易听到声音却只听到最后一句话的围观党们终于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一百十一章：我后悔还来得及吗？

宴会厅里，明老爷子不停地阴笑，后来还笑出了声……

“老爷。”老管家连忙递了老爷子惯用的丝绢。

“呵呵，没事没事……”感受着周围惊讶的目光，明老爷子打了个哈哈，拿起丝绢掩饰了一下……

如果让人知道他在偷窥自己的孙子，他明家的声誉就全毁了。

与此同时，多人偷窥的房间里，欧克雷愤恨的用头撞着墙壁，其他几人也是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多么纯洁的孩子啊！怎么就被陛下抢走了呢？”欧克雷悲呼。

“恋爱会让人智商降低，我算是了解了……”顾瑀额头爬满黑线，想了想补充道：“无论是陛下还是东方。”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别吵别吵！陛下开口了啊！”

众人继续围观……

而在日月酒店寒风飒飒的楼顶，奥兹和Cherubim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主人和那个人类……

“奥兹大人，需要出手吗？”Cherubim的眼眸动了动，问。

“不用。”奥兹脸色冰冷的像是覆盖着一层寒霜，突然转身道：“我先走了，你留下继续保护东方大人。”

“是。”Cherubim点头。

……

另一头。

“我说东方……我……”明辉月我了好几声，到头来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方忆实在是太白了，白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这么一来，有些奇怪的气氛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怎么了？”东方忆还在期待那个再来一次，考虑要不要让周围环境尽可能的切合小说中的情景。

“我……”明辉月生平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伸手搭在栏杆上支撑自己。

“再来一次呗？”东方忆靠近明辉月，两眼亮晶晶的。

“我……”明辉月第三次“我”了一个字，发现还是找不到话说的情况下，干脆用力揽住，近乎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

既然他这么想再来一次，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可是……明明他们现在的气氛应该很暧昧，但是东方忆那双一点不害羞，还有点跃跃欲试，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的眼神……

明辉月只能叹气，双手搂着东方忆的腰，无力道：“哪有人接吻的时候想着那些事情的？做实验吗？这样还能有感觉才叫见鬼了。”

“那……那要怎么做？”东方忆一脸无辜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眼眸。

明辉月无奈地看着面前那无论看了多少次，都会让人感到惊艳的幽绿色眼眸，突然笑了起来。

“东方，你刚刚向我表白对吗？”

“咦？”东方忆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不爽起来，“可是你还拒绝了。”

“再说一次。”冰蓝色的眼眸浸着调侃。

“凭什么？要说还是你说啊！”某人炸毛。

“不说是吧？那就算了。”明辉月很干脆的放手，转身。

“等等！”东方忆抓住他的手，狠狠地瞪他，“你……你……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你？”

“哦呀，刚刚是谁说知道真正的我是怎么样的？”明辉月摊手。

“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明辉月也没有多逗他，轻轻揽着他地腰，看着他格外不高兴地脸，“你喜欢我对吗？”

“感觉好奇怪……”明辉月靠的太近，东方忆害怕了，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双手抵在明辉月胸前试图推开他，“我……我是喜欢你，但是……”

明辉月了然一笑，直接无视东方忆薄弱的抗拒，强硬的吻上了那柔软的双唇……

许久，才放开东方忆因为亲吻而微微红肿的唇，明辉月轻喘着，抱着有些失神无力地东方忆，极轻，极柔。

“果然……”东方忆也喘着，涩涩地揽着明辉月的腰背，“比书上写的还要……奇妙。”

明辉月苦笑，东方这个家伙总是在这种时候弄出一句破坏气氛的话，故意霸道地说：“以后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

“怎么是乱七八糟呢？都是很热销的，害得我把最后一点零用钱都……”东方忆不安分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