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陈蒨在宫中大摆酒宴,给子高接风。
大殿之上,皇帝举杯:“朕有韩将军这等忠臣良将,可高枕无忧了。”
韩子高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狠狠地瞪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人,那始作俑者捉狭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别人察觉不出的一丝微笑。
韩子高只好假装什么也没听出来,仰头将酒灌了下去。
谢哲等三位重臣和铁杆粉丝道仲举纷纷起身来给韩子高敬酒,此时,谢哲等才终于知道——韩子高是一个令人敬仰的胸怀苍生的大将军,而不是那秽乱宫廷的男宠。
白天在朝堂之时的情景又闪现在脑海中,皇帝着太傅宣读圣旨,封韩子高将军为左军将军,官至二品,食邑千户。
韩子高当场拒绝道:“今王琳未破,臣不过是侥幸赢得一场战役的胜利,怎能无功受禄,教天下人耻笑?臣宁死不从!”
陈蒨的眉头皱了起来,将他从城外接回家的喜悦被他屡次的固执冲散了。
谢哲道:“那陆纳是王琳的骁将,统领他过半的陆兵,被韩将军一举歼灭。何况他此次偷袭,若是被他攻破,我建康危矣!韩将军居功甚伟,望将军不要推辞,拂了圣意!”
韩子高坚决道:“谢大人此言差矣。侯太尉和侯司空在前方日夜悬心,此次王琳水兵人数众多,远远高于陆军,他们尚未得封赏,子高怎敢居功?请皇上体恤前方将士之辛苦,不要随意封赏子高,子高受之有愧。宁死不从。”
天嘉帝的眉头拧成了一条线。虽然知道他一直就是只知隐忍牺牲,可如今天下是自己的,况且其实陆纳这次偷袭。原本并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陆纳人数众多,兵士装备精良,若被他一举攻破台城,直逼建康。则建康危矣,自己并没有给他大肆封赏。给他的只是他应得的,他却依然如此固执,而且言语里还有责备自己的意味?更有甚者宁死不从都说出来了!
子高抬头看去,看他那面色阴沉的样子。知道他生气了。突然缓和了下语气道:“子高此次侥幸得胜,都是圣上洪福齐天所致,而且圣上一直爱民如子。我大陈兵士个个奋勇争先,就请圣上体恤他们在外征战辛苦。不如将封赏给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吧。”
陈蒨不好再坚持,朝堂之上,争执起来,却也不好,只好道:“那就依韩将军所言,待侯太尉和侯司空捷报传来,再行封赏。”
谢哲等忆及此处,均心中感佩万千。此时忍不住躬身行礼,给子高敬酒。
子高忙不迭地站立起身,躬身接过他们的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大人如此多礼,折杀子高了。”
众大臣一一敬过来,子高纵然有些酒量,也不禁微醉了。
众人又齐齐举杯恭敬地拜敬皇帝,陈蒨的心情才终于从刚刚子高不受封赏的打击中缓了过来。何况子高走了已经近一个月了,此时见到他,自然还是欣喜多过其他。
晚上,终于群臣退去,陈蒨拉着子高的手,声音颤抖地道:“阿蛮,你终于回来了。”二人紧紧拥抱,热吻起来。
子高风尘仆仆,陈蒨早命人备好了热水,和他一起沐浴,子高这次有些疲累,他在战场上,晚上睡得较少。又刚刚打完仗,自然疲累。
陈蒨帮他发髻打开,用温热的水替他细心地洗着。二人边沐浴边讨论敌情,却原来华皎那边虽然未全歼敌军,却也使剩下的那五千士兵寸步难行,相持二十余天,梁军损失近半,剩下的两千余人退去。
又问了一下最关键的水军,陈蒨道侯瑱进军虎槛州,王琳水军在江西,隔江对峙了十天后,两军打了一仗,所幸此仗陈军获胜,陈蒨又写信给侯安都并侯瑱,让他们接受上次不注意风向失败的教训,此次一定要注意天气的变化,不要贸然进攻,尤其不能和上次一样顶风作战,对战船的控制极为不利。
陈蒨:“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我相信这次我们能胜。王琳虽勇,然并无大计,上次安都文育大败,实则是安都一人之责,他已接受了教训,相信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侯太尉(侯瑱)打仗非常谨慎,我相信他不会出错。不过,为以防万一,我已命周迪和沈泰在旁策应,配合侯、徐、安都三位将军的大军,他们几个水上作战很有经验,相信问题不大。可能战报很快也会来了。”
又免不了抱怨他不接受封赏,只知牺牲自己的利益,子高轻轻吻住他道:“蒨,你的江山是你我一起的,我要那些封赏做什么?”
陈蒨心里长叹一声,知道他一直这样——他若自私些,谁又会逃避做皇后?虽说于礼不合,但若是自己坚持,他也做了,而他是皇后,那是可以和自己平级的权利了,他都不要,又怎会计较封赏得失?
终于洗浴完毕,陈蒨看过去,韩子高身穿一身绯红色的软袍,一头如墨染的黑发明亮柔顺的披散下来,更是趁的他如雪般的肌肤妍丽地晃人眼睛。眼角的英气和绯红的衣服让他看上去和雪中傲立的红梅一般。
“阿蛮……”陈蒨紧紧抱住了韩子高,俯下头,将头抵在他的肩上。他的阿蛮真的长大了,高大到几乎和他并肩的高度。
他抵在他的肩头眼睛正对着他白玉般的脖颈处,从他的阿蛮身上传来的成熟而又清洌的气息,撩拨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他凑过去轻咬住了他的白皙细腻的脖颈,想把他自此后吞入体内,让他再也无法离开自己。却又舍不得下死口。
“蒨……”脖子处突来的隐痛,跟随而来的半麻半痒的感觉让韩子高软了身子。他就这么敏感么,受不得他的蒨的一点点挑逗?
陈蒨咬住他的脖子又吮吸了一会才松开,下一刻往下咬住了韩子高漂亮的锁骨,咬出牙痕再吮吸安抚。
“唔……”韩子高身体轻颤。
这是蒨对他的打胜仗归来的奖励?这个奖励最有效,还没真正开始就让他投降了,他要溺死在他的蒨儿从未有过的温柔里了。
“嘶!”衣帛撕裂的声音。陈蒨大力把韩子高身上那件内袍扯了下来。
韩子高轻笑。他的蒨儿本质上一点儿也没变,其实还是这么暴力,他刚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却被陈蒨推倒在床上。
“阿蛮,说好了你今天要听我的,不许反抗!”陈蒨敞着白色内袍,只脱了底裤。他贪婪地看着床上的绝世美人,朝思暮想了许多天了。心里又担心他会在战场上受伤,当真是忧思难寐。
此时见到他略有些憔悴却依然美若皎月的面容,他眼里浓浓的爱意让他沉迷,他只想好好的疼爱他一番。
听到了陈蒨的话。半醉的韩子高美眸微醺,欣然应允:“好。蒨儿,今晚。你做我的男人。”
“阿蛮……”陈蒨的欲火再高涨几分,做他的男人!他要做他的男人!若早知道半醉的子高这般听话。那他要寻遍天下佳酿,只为子高一醉。
他双手握在韩子高的腰部,他的腰比常人要细一些,但其实却全是肌肉,并不是瘦弱的细,而是可以称作劲腰,常年的锻炼让他的腰摸起来有一定的硬度却很柔韧。
唔……陈蒨的双眼眯了起来,他的阿蛮全身没有一处不完美!
韩子高也星眸朦胧,眼光一直追随着陈蒨,在朝堂上不怒自威的霸主,此时脸上除了温柔就是情欲,他爱看陈蒨沉迷的样子,因为这样子的陈蒨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只为自己沉迷。
随着陈蒨的手在他腰间滑动,韩子高腹下渐渐热了起来,小子高直立而起。
陈蒨看到了,坏笑一声,“我的阿蛮着急想要他的男人了。”一只手伸过去,拇指在顶端轻摩起来。
韩子高有些羞恼,“陈蒨!想做我的男人就快点!”
“谨听君命。”陈蒨俯下身,离那白雪般的肌肤越来越近,低头咬住了那雪中红豆,使了点劲,不出意料地让韩子高闷哼出了声。
陈蒨从被他咬弄得红肿的两颗红豆间抬起头,看到韩子高朱唇微张,舌尖咬合在贝齿间,知道他是在强忍着不发出呻吟声。
他哪能抵抗住这一片诱惑,猛得吻上了那朱唇,在两唇相合的那一刻,两人都大脑空白了一阵。
“唔……嗯……”韩子高再也忍不住地低吟起来,他断续的低吟声更是刺激地陈蒨想马上贯穿身下的人。
再忍忍,今天他要给他的阿蛮一个难忘的夜。
韩子高慵懒地躺在那儿,长发此时都披散开来,当真是肤如凝脂,眉目含情,此时的他,却没有了那战场上威风凛凛的杀气,这万种风情只为这皇者一人盛开……
第二百二十一章:赤壁再现
皇宫的内殿内,烛灯朦胧,将大殿内的所有染上了一层神秘暧昧的色彩。
韩子高的绯红色的软袍前面虽然被陈蒨扯裂了,但依然穿在身上,如今他躺在那儿,身下是那绯红色的底色,他雪肤乌发,面颊因为喝酒有着淡淡的红润,好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此时躺在那儿,微微眯眼,看着身上的陈蒨。
陈蒨身穿白色的软袍,也是黑发如瀑飘落,如今他凤眼含情,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韩子高,从上到下,渐渐的落在大腿内侧。
子高微微颤栗,那种奇异的快感正慢慢充斥全身,尤其是他喝了些酒,还有着一种微微的兴奋感。
那种感觉从身体的各个地方噼里啪啦地流串着,很快地充斥了全身。
陈蒨早已经熟练的拿出来那香喷喷的脂膏,韩子高全身慵懒,享受着他的服侍,脸红红地问:“蒨儿,想我了?”
陈蒨呼吸暗哑,一路啃咬亲吻落在韩子高的胸前,接着往下,另外那只手灵活地动作。
他的舌温润柔软,有着他温暖的体温,那濡湿的触感时而轻轻亲吻,时而略重地恶作剧般的啃咬,韩子高渐渐身体紧绷起来,电流般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从小腹直撞上来。
小子高早就翘挺起来,完美地吸引着陈蒨。
陈蒨的舌堪堪落在腹部,却在将要碰触时停住了。
“不要……停……”韩子高难耐的急切地呼了出来。
“究竟是不要停,还是要停?”某人明知故问。
“呃……”子高面色通红,又羞又恼,却手上使力,紧紧地抓住了陈蒨。
陈蒨抬头看去。他的眼睛里正露出那情欲的光芒来,除了情欲之外,还露出来一种你若还不快点“服侍”我,我就要用强的目光来。
陈蒨最喜欢看他这种羞恼隐忍的表情,在一起快七年了,他的阿蛮依然在性事上会羞恼矜持。
他声音嘶哑地道:“阿蛮,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多么迷人呢!你这段时日风餐露宿。受苦了吧。阿蛮。我知道你累了,你不用动,今晚。我要奖励你。”
“嗯……”韩子高被动地被他吻着,手不觉放松了下来。这么多日子里风餐露宿,今天终于回到这个温暖的怀抱,享受着自己的男人的服侍。
陈蒨说完。却猛然俯下头去,小子高瞬间被温润、柔软濡湿包括了。同时他的后面的手不停。
热感成倍地叠加,那涨潮一般的感觉将韩子高的四肢都要淹没了一般,加上今夜部分酒精的热度,韩子高血气方刚的年纪。难以忍受地大叫出声:“啊……”
房间内的温度持续升高,两人汗水细细地低下,韩子高压抑不住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
韩子高的战栗越来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急促,终于全身紧绷了起来……
“啊……蒨……”的叫声从胸腔呼了出来。
陈蒨早已经欲火难耐。小腹也是涨的极疼,不过是心疼他,才等了这么久,这时见他早已情动,再也忍耐不住。
他抬头附身上来,堵住了韩子高最后的呻吟,同时纵身冲撞进入,这一下让二人一齐呻吟低吼了起来。
陈蒨将唇移开,轻咬住子高的耳垂,战栗了片刻,略微地压抑住自己的欲火,却突然坏坏地道:“子高,你的奖励你已经得到了,现在,该接受你的惩罚了。”
他使坏儿地挺动腰腹去顶撞研磨某一点,“啊……”韩子高难耐地低呼,良久终于呼出一口气,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整话:“我为何要受惩罚?”
“惩罚你,总是不要我的封赏。”霸道地低语,终于开始了属于他皇者的攻城掠地。
韩子高将胳膊绕到了他的背上,二人紧紧地拥抱着,开始那销魂的缠绵。
小别胜新婚,果然不假,虽然韩子高有点累,但他毕竟年轻,当那欲望被挑起来,还是一样热情如火,而陈蒨每次感受这韩子高的温热和紧密时,都象一只发疯的老虎一般。
如今这皇者雄风不减,背上的肌肉紧致,对韩子高的渴望和爱恋将他刺激的低吼连连,只是想进入到他的身体最最深处,占有他……
二人时而身处惊涛拍岸的浪潮顶端,时而身处绝地一般,一起感受着这种刻骨铭心的热烈……
二人一夜缠绵激情,火里水里分不清多少次……
窗外的星星们都躲到了云层后面,天嘉皇朝的大殿四周,太监们侍卫们都躲的远远的,然而那让人销魂的声音依然传了很远很远,也很久很久……
韩子高第二日在皇宫里休息了一日,第三日才上军营忙忙碌碌起来。这次降兵众多,倒真够他忙活一段时日了。
而那“服侍”了他一夜的皇者,却一大早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去上朝了……
过了七日果然军报到了,陈蒨大喜过望,陈军大胜了。
却原来王琳乘西南风大作,率领水军五万,进逼建康。
侯安都果然是接受了上次的教训,他们这次不仅不正面和王琳交锋,反而让过王琳大军,放他们直接进入建康周围的水道,但王琳的战船刚刚驶过,侯安都和侯瑱的水军接着驾战船在后紧紧尾随。
形势突然变成了王琳在前,侯瑱在后,但实际情况却和上次侯安都和王琳的情况正好倒了过来,这次陈军顺风,王琳迫不得已,回军和陈军在水上大战。
陈军这次顺风而来,势如破竹,王琳害怕上次周、侯二将的命运落在自己头上,为防陈军靠近,王琳终于暴露了他钻头不顾腚的弱点,竟下令放火箭。
他乃逆风,放火箭无异于自取灭亡。果然,风向对他不利,那侯瑱老谋深算,此仗更是显现出他的才华,他是陈军大都督,前方最高统帅,连侯安都也得听他的。当然二人主要还是商量着来。毕竟军衔一致,都是正一品,但侯安都也知他声名显赫。何况他年龄也大些,所以比较尊重他。
却说侯瑱见王琳军射箭,他早有防备,命令陈军中带着融铁的小船在前。上面士兵很少,都是些稻草等易燃物。火箭射中小船,小船上的易燃物接着就燃烧起来。
好一个傻王琳,人家准备好了装满了易燃物的小船,他却亲自将火把扔了过去。点燃了这几百只小船。
风势加大,西南风大作,小船顺着风势。迅速地冲向王琳的大战船,此战和当年的赤壁之战似的。很快王琳的战船着火了。
水道并不宽阔,王琳的大战船开始着火,并且火势顺着大风,越来越大。前方的战船着火,士兵们控制不住战船,又撞向后面的战船,很快,他所有的战船都顺风燃烧起来。
这下军士大乱,争相跳水逃命,很多士兵溺亡,烧死,射死、自相残杀的不计其数。
侯瑱、侯安都、章昭达的大军在后,看这边大乱,也不着急上前鏖战,只在附近放箭,射杀来不及跳水的士兵,王琳军毫无反抗的能力,大败。
此时,过了三个时辰后,王琳的军士和将领们烧死的烧死,溺亡的溺亡,被箭射杀的更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