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蒨儿,我看朝廷的官员们都太奢侈了些。不如,蒨儿。你想个什么法子让他们节俭些才好。”
“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我明日开始先在朝堂提倡节约,然后再慢慢消减一些没必要的开支。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那好,阿蛮,生辰快乐!”顿了顿。端起杯中酒:“今天还是我们成亲的两年的日子,阿蛮。祝我们一起快乐!”
韩子高举杯,由衷地道:“来,蒨儿,我敬你一杯!”
“好!”陈蒨接过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笑着拉住了韩子高的手,道:“阿蛮,天色已晚,咱们回家吧。”
二人回去,免不了一夜缠绵。
陈蒨第二日上朝后,果然号令宫中和大臣都节俭,宫内更常拨款救济百姓,而且也对鳏老孤寡之人妥散安排,但是陈国的确是长年征战,国库空虚,朝廷还要照顾现役的兵士的庞大开支,陈蒨也只能常常对子高想要照顾死去士兵的家属的想法表示抱歉,常常安慰他说再过些时日再说,毕竟发展农耕,减免税务,提倡节俭,甚至兴修水利等等都需要时间来完成的。
却说那侯安都自从除去陈昌之后,自认为功劳比天大,骄奢更甚。
他的兵马主要在镇京口,但他在建康城和镇京口各有一处很大的府邸,平时战事不忙的话,很多时候他人却也在建康城中,他天天在家里大宴宾客,动辄数千人,经常吟诗作赋,倒也还罢了,但他大宴宾客,铺张浪费,与朝廷号召节省完全相反,况且也私募兵士,打造兵器,屡次气的陈蒨够呛,都被韩子高劝住,子高觉得他不过是骄纵了些,也不是有反心,他对朝廷有大功,所以,他总是劝陈蒨忍让他。
陈蒨对他也有些故主的感情,内心并不想过分苛责他,所以,暂时也只听之任之,只是派人几次去劝告他,他表面答应,但实际上还是我行我素。
甜蜜的日子真的过得飞快,很快到六月底了,皇帝这日很兴奋地对韩子高说:“阿蛮,你明日可以回家看看了。”
“哦?为什么?”韩子高的确想回去看看了,自从去年逃后回来后,也没回家看看,主要是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父亲,面对小梅,但皇帝突然让他回家,他倒还是觉得吃惊。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会很高兴的。”皇帝很高兴地说:“你的小梅妹子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准备很快封赏他们。”
“真的?!”韩子高又惊又喜,也明白了为什么这醋坛子变大方了。
感叹时光过的飞快,转眼小梅做了母亲了。
皇帝竟真的封赏,让韩子高的父亲做县令,不过是虚职,只拿钱不做事,韩柱子的儿子第一个过继给韩子高,将袭子高之爵位。
韩子高听说了小梅有了孩子,第二日,韩子高带了很多礼物回了家,见到了刚刚出生几日的小梅的儿子,小梅,自己的父亲和堂弟。
韩柱子很知足,这辈子他娶了唯一爱着的女人,现在这女子为他生了个儿子,尽管他知道她只爱他的堂兄,但他也不在意,堂兄,那可是人中龙风,没有堂兄,家里的人可能早就饿死了。
韩父也认命了,谁让自己的这个儿子生得莫名其妙的美呢!他和他母亲都不是美人,但不晓得为什么能生出这么美的一个孩子,他早该知道这么美的孩子他本也留不住,何况他是皇帝看上的人。
皇帝都要封他做皇后呢!他不知道自己是难过还是骄傲。
小梅见了他。还是止不住的泪水掉落,吃完晚饭,韩柱子和韩父将已经入睡的孩子抱走,给韩子高和小梅留下些空间和时间讲讲话。
“蛮子哥哥,你还好吗?”她泣道。她始终认为他是被迫的,他不是为了不当那皇后还逃走了吗?他一定是没办法,那皇帝用蛮子哥哥的全家性命相威胁。逼着她嫁给了韩柱子。硬生生地拆散了他们两个人。
“我还好,小梅,你也还好吧?”
“我……”我不好。我依然每日想你,可这些话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蛮子哥哥,你既然都逃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是不是那个人。那个恶魔用全家人的性命逼迫你回来的?”
“不是,小梅。其实他不是恶魔,他对我很好。”他不是很喜欢她叫他为恶魔。
“很好??他霸住你!不让你成亲,不让你有孩子!蛮子哥哥,他怎么不是个恶魔?!”
“不是。小梅,他没有强迫我,当初的交换是我愿意的。后来,后来他也没有强迫我。”
“蛮子哥哥。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怕我们担心你才这么说的,若你不是被强迫的,你又怎么会逃走?”
“我……”韩子高突然发现这真的很难解释。他沉默了一下,终于:“小梅,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孩子起名字了吗?”
“孩子的名字叫思蛮。”小梅轻轻地道。
韩子高突然觉得有丝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叹了一口气,小梅更伤心了,她泪水掉了下来,蛮子哥哥太可怜了,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子嗣,也不知道和女子欢好的滋味,甚至于也不能常回家来看看。
“小梅,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情意,也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爹。”他沉默良久说。
“蛮子哥哥,快别这么说,当年没有你,小梅已经死了,我只是觉得,蛮子哥哥你,你太……太难了。”她想说太可怜了,只说不出来。
二人又谈了会儿话,终于,韩子高道:“小梅,你不能太累了,你歇息吧。”
他站立起身,顿了顿,终于道:“小梅,我和他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也……我情之所至,并不是他强迫的。”
小梅的泪水一滴滴地掉了下来——蛮子哥哥这么说,还不是怕自己心里难过?
韩子高在小梅的泪眼中走了出来,又看到院子里的父亲,也跟父亲又说了会儿话,让他保重身体之类的,最后,离开了家。
出门打马前行,不到半里处,看到一队人马,都等在那儿不动。
那骑马在最前面的,竟是那皇者。
韩子高突然觉得温暖,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父亲等不喜欢看到他,他竟然只是在这儿等着,他等了多久了?他日理万机,这么繁忙,还是每次在自己回家时,都等在这儿,为的是让自己出门,就能看到他,知道他就在这儿,永远不会离开。
无论他等了多久,韩子高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是真心真意的,全心全意,就算天下无人可以理解,他也认了。
陈蒨看他出来,高兴地说:“子高,咱们回家吧。”
韩子高一阵激动:这个人住的地方才是自己的家啊。
是的,他们才是一家人,他们已经成亲了,不是吗?他们有自己孩子:宗儿。他其实没什么遗憾的。
他们真诚相爱,世人不理解,又如何?他们一起,正努力地让这个国家的子民过上好日子,远离战火,这其实远远比自己成家有孩子要有意义的多。
他笑了笑:“好!蒨儿,我们回家。”
第二百二十六章:金貂应让侬
二人策马回到宫中。陈蒨看着他,拉着他的手问:“阿蛮,你还好吗?”
“我没事儿,蒨儿。”他宠溺地看着他,问:“蒨儿,你今天按时吃药了吗?”
“我等着你喂我哪,否则那药好苦,我吃不下。”
“好。”吩咐下人去熬药,问:“宗儿他好吗?”
“他睡下了,今天他还问韩爹爹去了哪里呢。”
……
好日子继续,二人一直是幸福和谐。
七月十五日,子高回来,听说皇帝去看太后了,太后身体不好,皇帝去看看她。捎回话来,让子高自己吃饭。
吃完晚饭,皇上还没回来。
初秋了,天依然很热,子高在院子里乘凉,让人铺上凉席,他却不知不觉睡去。当然,宫里的公公们在旁打扇驱蚊,已经是夏末初秋了,不过,建康城依然如盛夏一般炎热,蚊虫也很多。
当然,有这么多细致的太监们在旁照料着,韩子高也不会被蚊虫叮咬,后来宫里侍从们又取出驱蚊的香在四周点上,蚊虫也都不飞过来了。
睡了不知多久,韩子高睁开眼睛,正看到皇帝陈蒨坐在旁边痴痴地看着他发呆。他坐起身来问:“蒨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蒨看了看他,笑:“阿蛮,你真的美,月光照在你的身上,你就象那仙子一样的美啊。”
韩子高瞪了他一眼,却笑:“老夫老妻了,蒨儿,你能不能说些别的?”
“有什么?我就看着你最美不成啊?!”他瞪眼。
“成!你是皇上了,你说成就成。”韩子高笑。
陈蒨顿了顿。有些羞涩有些得意地说:“蛮,我为你写了一首诗呢,你听我给你念念。”
子高吃惊:“你还会写诗?”
“当然,我当年可是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不过常年打仗,把我的诗才都打没了。”某人似乎很得意。又似乎有些遗憾。
却原来某人从太后章要儿那儿回来。听说韩子高在院子里睡着了,自己赶过来看,看那月光照耀之下。韩子高长发铺在身下,正睡得香甜。
他身穿一身白色衣袍,月光照耀之下,当即让那陈蒨傻在那儿。陈蒨痴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诗兴大发,叫下人拿来绢绸和笔墨。在那月色下一挥儿而就,为心上人写了一首诗。
此时韩子高笑道:“那你念念,我听听是什么诗?”
某人立刻摇头晃脑,两眼放光。读起来他手里拿着的大作:“昔闻周小史,今歌月下童。玉尘手不别,羊车市若空。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
读完这首大作,陈蒨得意地笑问:“怎样?”
“……”
“到底怎样?”某人追问了一句。
“哦!”
“哦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说还好。你在赞美我美是吗?”
“当然,你怎么不知道这诗的意思吗?我简直是对牛弹琴啊!”某人大为不满。
“嗯,我还是满喜欢的。”韩子高笑。
其实的确是心里有丝甜蜜,只不过每次陈蒨赞美他美丽时,他都不知道如何反应而已。开始时他会生气地说自己又不是个女子,不喜欢他总是说自己多么多么美,何况,内心深处,他希望自己在别人的眼里,不是那个靠美色迷惑君主的娈童。
但是,随着他和陈蒨的感情越来越深厚,被自己的心上人夸赞美丽,他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甜蜜,而且,陈蒨这首诗既表明心迹,有着那后宫千人我独爱你一人的痴情,还有着那双雄并立的豪迈,倒真的打动了子高心底的那根弦。
不过,韩子高想了想,突然故意地瞪了瞪他问:“你是不是想羊车满宫来诱惑你啊!”
“怎么可能?!”他泄了气,这个不懂风情故意歪解人家意思的韩子高!
某人又恨又怨地瞥了他一眼:“我连你一个都应付不来了,哪敢找别人?”
子高脸一红,他刚满22岁,自然精力旺盛。
看某人一副失望委屈的模样,将他的大作拿来,在明亮的月光下,又读了一遍,突然大声道:“好诗啊好诗!”
陈蒨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狐疑道:“哼,我怎么听着觉得不对劲?”
“怎么可能?”月光之下那比周小史还美的绝色美男长发飘飘地笑着说:“我是真心觉得好呢!这可是我的蒨儿给我写的唯一的一首诗呢!”
“噢?”皇帝的眼睛更亮了:“你若喜欢,我天天都可以写一首给你!”
“呵呵,我喜欢的很。”又看了一遍,笑:“我是真的喜欢呢,没想到,我的蒨儿当真是文武全才,人中龙凤啊。”
“那是,那是自然。”某人立刻大言不惭,正准备再夸自己几句,却冷不防那月下童突然伸出手来,将这皇者拉过来,抱在怀里,“现在,就让我好好奖赏你吧。”
绝色美男长发飘飘地吻上了他,将他的发髻打开,笑问:“蒨儿,你想要什么奖赏?”
“唔……”这月光照耀下的美男美的象妖,这叫蒨儿的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是妖啊,人怎能和妖斗?
天地为床,月光如水,初秋的风吹在身上,暖洋洋地起了一层细汗。太监们早吓的躲了开去,侍卫们也离的远远的,皇帝被那韩子高压在月光之下的凉席之上。
继续吻着他,将他身上的龙袍褪去,正好铺放在凉席上,我多么的体贴啊,怕地太硬,硌疼了你。
韩子高的吻开始从上向下,轻轻地从他的眼睫毛掠过,感受着那软软的绒毛掠过自己的唇,就象柔软轻柔的夏风,掠过了心底,在心底深处撩起一丝涟漪。
皇上半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柔软的双唇掠过自己的眉毛,眼睛,向下碾上自己的唇。
他的舌伸了进来,找到自己的舌,细细品尝,灵活挑逗。
陈蒨被他吻的浑身瘫软,伸出手去,也将韩子高身上的衣袍拉开来。天气很热,韩子高上衣都没穿什么衣服,身上的衣服是最薄的丝织衣袍,那白色的衣袍上绣着两条青色的龙纹,这是陈蒨特意让宫里的最好的裁缝给他做的。
皇者用一只手抚摸这男人的前胸,另外一只手已经扯下了他的薄薄的底裤。
月色如水,洒在怀里的皇者身上,使得他玉色的肌肤看上去光滑四射,此时的他不再狂妄霸气,在这个如妖似魅的妖孽的蛊惑之下,他早已臣服,他早已经迷失了,整个人如坠雾里,全身懒洋洋的,散发出迷人的光彩,被这妖孽予取予求。
“蒨儿,你也好美呢。”妖孽哑声说。
“哦……阿蛮……”月光下的韩子高长发飞扬,眼睛里闪着比那明月还皎洁的亮光,那香甜而灵活的舌将陈蒨吻的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陈蒨的手伸了出去,伸入到这妖孽的长发里,将他拉向自己。
这妖孽心里一甜,那叫蒨儿的其实马上就是这妖孽的猎物了,但是他还惘然不知。
那妖孽压了上来,他的一只手沿腰腹向下,前面的另一个手在熟练地抚摸。
这两个点火的手。
“啊,阿蛮……”陈蒨全身颤抖战栗,褪去了黄袍的皇者,也不过是普通人,此时他就是那待宰的羔羊。是那妖孽的盘中餐。
“蒨儿……”妖孽诱惑着他:“舒服吗?”
“嗯……蛮……”
虫鸣依然响亮,温度又热了几分。
韩子高的手开始灵巧的抚摸,而两个人的喘息声都重了起来。
韩子高的唇一路向下,陈蒨的脚趾都紧绷了起来,被他吻过的地方,无一处不叫嚣着要他,要他。
战栗从心头点点碾过,一次比一次深。
陈蒨大口地呼吸,终于叫:“阿蛮,进来。”
妖孽等的就是这句话,接着挺身进入了他,真想吃了你啊!
陈蒨半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寸寸进入,一直到那最深处,强烈的快感从那最深处冲了上来,他被刺激地全身战栗,从胸腔处蹦出了一声大叫,那妖孽也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但那妖孽俯身上来,堵住了他的唇,坏坏的哑声道:“你这么叫会把别人都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