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守护者 上——叶棂

「吸血鬼……」我搔搔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吸血鬼就是我们班的书呆子，可是说出去的话好像会被武城琳责怪吧？

此时，教室门又被打开了，出来的人是……阿御！你这时候跑出来干什么啊？

阿御先是看了我一眼，接着看看那堆女孩们一眼，最后推了一下眼镜就绕过那堆女孩们走开了，我看他走的方向也应该是要去厕所吧。

「金色的眼眸……不可能吧，闻名整个学校、书呆到不行的二C书呆子怎么可能是那只吸血鬼？」某个女同学说完后，其他的女孩们便开始窃窃私语着。

原来阿御的书呆子形象全校都知道啊……我还真不晓得当一个书呆子也是一个引人注意的方法。

「你不觉得很像吗？长头发又金眸耶。」、「他真的是那只吸血鬼吗？可是他是书呆子耶。」「那只吸血鬼说话那么甜，这个书呆子连话都不会说，真的是他吗？」、「可是二C唯一有金眼的就是那个书呆子呀。」……这堆女孩们又同时各说各地在猜测阿御的身份，我看你们再继续说下去就真的要猜出来了。

「二C的狐狸同学！能请你告诉我们答案吗？」某个女同学问完后，其他的女孩们也跟着看过来。

「咦？这个嘛……」好犹豫要不要说啊……重点是我的名子又不是狐狸！

大概是被武城琳听见了我们这边的骚动声，我都还没犹豫完，她就突然抱着自己的书包冲了出来，「吸血鬼是本班的商业机密！不准你们有任何人想要找他！」语毕，她从自己的书包里抓了一堆小玩具丢向那堆女孩，看一看好像有蟑螂、老鼠、青蛙、蜘蛛、毛毛虫……一般女孩子不会在书包塞那些东西吧？

「哇啊啊啊！」女孩们边尖叫边四处逃窜，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全跑光了。

我说武城同学，你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啊？

此时阿御刚好回来了，或许他刚刚只是去洗手才这么快吧？至于武城琳的夸张举动全被他看进了眼里，「唉。」他推了下眼镜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头。

……原来阿御不在意武城琳把他当成赚钱工具啊？不过这样也好啦，我终于能去上厕所了。

到了放学的时间，班上的人几乎都是一听到钟声就跑光了，留在教室的剩下阿御、班长、副班长、风纪、武城琳、谷川和我。

我和谷川一边整理书包、一边聊着明天要去哪混，或是干脆去阿御家打电动，可是都要段考了……还去打电动不太好吧？

「野山同学。」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纪香和樱香啊，而且纪香还压下我和谷川的脑袋低声说：「我在想都快要段考了想邀你们一起开读书会，刚好你们和书呆子的关系比较好，所以你们能帮个忙问他看明天能不能到他家去读书吗？」

「因为天冥同学的成绩很好嘛，所以我们想有他在应该会很轻松。」樱香合掌跟着请求。

「咦？你们想去他家读书啊……」她们去阿御家会不会有危险啊？樱香说不定没事，但是纪香那种个性……很难保证不会出事。

「嘿！要去书呆子家读书啊？好像很好玩！让我参一脚吧！」武城琳突然插了进来。

「听起来不错，我也参加，反正我明天也是闲着。」悠二也跟着起哄。

怎么你们全部都想要凑热闹啊……而且我看悠二根本就是想找阿御的碴吧？

「不会有问题吧？他们想去天冥家……」谷川偷偷地问我。

「我不知道……总之先看看阿御的意见吧。」

我和谷川靠近正在整理书包的阿御，等他整理完后抬头先是看见我们，接着看看背后的纪香他们……见他稍微皱了下眉头的样子，肯定是猜到纪香他们又想找他干什么了。

「那个……后面那堆明天想到你家去读书。」我用手指了自己身后的纪香他们。

闻言，阿御歪头闭目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点头答道：「应该可以，明天同一时间地点找我，不来最好。」语毕，阿御径自先离开教室。

不来最好……说得还真直接，我们也不想带班长他们去啊……

隔天。

我和谷川打算先到商店街入口找阿御，之后在去校门口接班长他们。

到了离商店街不远处的小巷子中，我先拉着谷川躲起来看看是不是又有怪人找阿御谈话，但看过去他那边、他跟平常一样绑着梳得整齐的高马尾，而且戴着那副黑色的粗框眼镜，一样身着白衬衫和黑长裤……而他现在正拿着手机在讲电话，看来应该是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了吧。

确认完毕以后我和谷川一同上前靠近他，而他刚好对着手机讲道：「我会注意的，今天别再打给我。」通讯完毕后，他一看见我们就皱了一下眉头，「你们还真的要来啊。」

「没办法，班长那种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无奈地说。

「那我们现在去校门口接班长他们吧。」谷川提醒。

「再等一下，我等人拿东西给我。」阿御推了一下眼镜。

我和谷川疑惑地对望了一眼，接着几分钟之后，有个看似紧张兮兮的中年男人靠近了我们，但他好像没料想到这里有三个人在，结果搞得他更紧张似地回头踱步，而且还要走不走地前后来回一直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看着那个男人犹豫不决的动作许久，阿御突然走上前去对那个男人说：「你要找的人是我，东西？」

那个男人被阿御吓了一跳，随后马上定下了自己的心情故作冷静，并且递给他一个土黄色的牛皮纸袋。

阿御把牛皮纸袋打开，并且随机抽了里头的一张纸看了一眼，接着收回去问道：「你确定？到时候别反悔。」

「我非常确定，拜托您帮忙了……」那个男人对他深深地弯了一鞠躬，之后便快步离开现场。

……

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之后，「他是谁？他拜托你什么事？」谷川好奇地问。

「没什么啦，你们看他只不过像是某个公司的小职员吧？我只是负责帮他处理一些文件来赚取生活费而已。」阿御推了下眼镜。

……骗人吧？怎么可能会有人找高中生来帮忙处理公务？而且他刚刚是以敬称来称呼阿御的耶！我怎么看都不觉得阿御是帮那个人做好事……

我和谷川紧盯着他手上的牛皮纸袋，真叫人好奇里头的内容是什么，可是他一定不会给我们看。

「秀树，你的工作来了，你去问问天冥他到底在搞什么？」谷川偷偷地对我说。

「为什么要我去问？」

「你看天冥平常那么在意你，我想他应该不忍心对你说谎吧。」谷川窃笑。

「……喂。」看我们两个撇下他窃窃私语的样子，他上前直接勾住谷川的脖子，并且用拳头在谷川的头顶上猛力地转转转，「在想什么啊？你想利用秀树做什么事？」

看到这一幕，我只能说谷川他自己欠打活该！虽然我真的也蛮好奇的。

「阿御，你能老实告诉我事实吗？」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我还是开口问他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是谷川叫你问我的吧。」阿御泄恨似地拉起谷川的脸颊。

先撇开一直喊痛和挣扎的谷川不管，我继续说：「你真的在意我的话就不应该对我说谎，不然昨天在屋顶上你跟我说的话都是在骗我吗？」说完，我总觉得我根本就是在利用阿御对我的感情逼他说实话……这样好像不太应该。

「……我担心你知道太多会有危险。」阿御皱眉。

果然，阿御他又是为了这种事才说谎的。

「……抱歉，当我没问好了。」还是算了，不该知道的事别知道太多也是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道歉好像总令他感到很讶异，见他闭目思考了一会儿后，接着就捶了谷川的脑袋一下让他趴到地板上，还很故意地坐在他的身上，「你没必要跟我道歉。」换成盘腿坐的姿势后，阿御托起自己的腮帮子望向别处，「好吧……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买凶杀人吧？刚才那个人是委托人，而我是收钱的执行者。」

……

愣了许久，「你、你在当……杀手？」我和谷川惊讶。

想起阿御曾经跟我说过，他不愿意动用到自己户头里的钱，加上上次在兽医院开支票的样子让我霎时明白……原来他自己的生活费是这样赚的，这也难怪一出手就是一大笔，可是杀人这种事毕竟不是好事，而且又必须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去做……

「嗯，因为我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算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被迫必须这么做，一被逼久了连我也不自觉地乐在其中……」阿御的眼神变得很迷离，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靠杀人活下去。

「天冥，这样听起来你的家人好像都……不太正常。没有人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去做坏事吧？」虽然知道谷川是在关心，可是从他趴着的样子看来实在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阿御叹了一口气，并起放过谷川一马地站起身子，微笑道：「别提了，我们赶紧去接班长他们吧，免得他们嫌我们太慢了。」

……

又是那种强迫自己的笑容……

到了校门口附近，身在不远处的纪香一看见我们就大喊：「你们太慢啦！让我们多等了十五分钟！」

我们三个靠近班长他们，而阿御先推了一下眼镜，并且指着自己手中的牛皮纸袋解释道：「因为我在路上临时去书店找资料。」

还真会掰。

「说话了！」纪香惊讶地退了一步。

「你怎么还没习惯书呆子会说话啊？」悠二没好气地说。

「先别说这个，我们快去书呆子他家吧！我超好奇他家长什么样子呢！」武城琳兴奋地说。

「那今天就麻烦天冥同学照顾了。」樱香有礼地弯身微笑。

远远地看到阿御他三层楼高的民宅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血手印弄掉了没啊？还是他真的把血手印当成壁纸摆好看而没弄掉？

我们到了阿御家的门口，除了我和谷川、其他人正欣赏着阿御家的外景，我猜他们大概在猜想这很明显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而阿御在口袋摸索钥匙的同时，从门的对面传出了疑似动物在爪门的声音，我想那应该是小树吧。

在阿御开门的一瞬间，小树跳了起来高兴地朝阿御扑去，不料他一个闪身却扑到谷川的脸上，并且狠给了他一个倒葱栽。

阿御推了一下眼镜，并窃笑地看着谷川，「看来它很喜欢你嘛。」

谷川先是把脸上的小树抓起来，接着才坐起身子气呼呼地抗议，「明明就是你故意的！」

「好可爱呀！这是天冥同学养的猫吗？」樱香蹲下身搔着谷川手中的小树的下巴。

「也让我抱一下嘛！」纪香直接抢过小树抱抱。

「喵呜？」小树歪着头看着在场它第一次见到的人。

「哈哈！还好我有备而来，看这里笑一个吧！」武城琳突然拿出相机拍着现在正抱着小树、而且比起V字手势的纪香。

什么来读书啊？我看这群人根本就是来观光的……

「看不出来你还会养猫啊？还是养来虐待的？」悠二挑眉。

闻言，阿御给他白了一眼而没答话，接着就率先领着我们进入家里去。我想他应该是考虑到还有班长她们在，所以才对悠二说的话不做响应吧。

我们尾随着阿御踏入他家……果然，那要命的血手印还在。

「哇靠！这是真的吗？先拍照存证！」武城琳一看见血手印就马上冲过去拿相机猛拍。

「为什么天冥同学家里会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图案……」樱香躲在纪香后面一下探头一下缩头，好像想看却又不太敢看似的。

阿御绕到他们后头关上门，并且推了一下眼镜回答：「个人兴趣，这是我自己画上去的。」

「天才都有那么奇怪的兴趣吗？」纪香好奇地摸了摸墙上的血手印。

「怪胎，真是令人嫌恶的烂兴趣。」悠二瞥了阿御一眼，说不定正怀疑着事实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

大家还真的被他唬得团团转啊……

「谷川，你带他们先到客厅稍等一下吧，我去帮你们倒茶。至于秀树过来帮我的忙。」阿御说完后就径自走到里面，而无奈被当成奴隶的我只好跟在他的后头。

来到阿御家的厨房，没想到他家的厨房超大！但是没比那种在大餐厅才有的厨房那么夸张，而且四处白白净净的感觉就好像全部都是新的一样，让我有点怀疑阿御是不是有洁癖啊？

「在想什么？瞧你参观厨房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有洁癖一样。」阿御把厨房的门关上，接着把牛皮纸袋随意塞到附近一个抽屉后，便拿起一旁的茶壶走去洗碗槽装水。

「没、没有啦，要我帮什么忙？」为什么阿御总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自从上次被谷川打岔后，害我一直都不好意思再开口问他。

「帮我从你后面上方的柜子里拿茶杯吧。」阿御盯着茶壶等待水满。

「嗯。」我简单地应声后转过身打开柜子拿茶杯，不过看着里头的杯子……阿御他自己一个人住哪来用得到那么多杯子？而且这些茶杯看起来也很新，该不会是他昨天放学时专程跑去买的吧？

在我算着人数和茶杯的数量时，阿御突然从我背后用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我被他吓了一跳、茶杯还差点掉下去。

「你干嘛、唔哇！」我都还没反应过来，他用一手抓起我的双手紧紧扣住，另一手还伸进我的上衣搂住我的腰，「你、你……我警告你可别乱来喔！还有你的手很冰耶！快走开啦你！」我一直猛挣扎，但他完全不为所动。

「会冰？我马上会让你暖活起来的，你的一举一动实在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一下。」阿御带着轻笑声说完，就直接在我后颈落下一吻，害我吓得浑身抖了下。

「你不怕我大叫班长他们过来吗？这样你的假书呆身份会被猜穿喔！」我试图威胁他。

「你放心。」阿御搂住我的腰的那只手，很故意地缓缓游移到我的胸膛去，「这里的隔音设备很好，你不用担心班长他们会来打扰我们。」

……

「唰啦！」的一声，茶壶的水满了，不过阿御好像并不想搭理。这下我惨了……竟然威胁失败啊！难怪他刚刚会关门……我该不会就这样被他夺走我的第一次吧？  ！

我发觉到他那只在乱摸我的手想解开我牛仔裤上头的扣子，我大惊之下想都没想地用后脑杓往后用力一撞，而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一撞之后松开狼手退了一步，就连他的眼镜也被我撞掉在地板上。

痛……不对，现在没时间觉得痛！要赶快溜！

我趁阿御在捡他的眼镜时赶紧冲到门边，正高兴快要碰到门把时，「靠！」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还比我快！

阿御用力地把我拉了回去后，还把我推向厨房里头唯一的桌子去，接着他直接压了上来让我躺在桌子上，并且紧抓着我的双手扣在我头顶上使我无法动弹。

「哼哼，你吓了我一跳呢，真没想到你会来这招，现在……我可以放心地好好享用了。」阿御带着邪笑推了下眼镜后，便用空出的手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

见他的脸逐渐靠近……让我忍不住大叫：「救命啊！不管谁都好！快来救我啊！」

「喀啦！」有人转动门把的声音刚好传出。太好了……真是太感谢上帝老天爷的帮助了！

第十一章：警告

「糟糕……我忘记锁门了。」阿御回头望着门皱眉。

「书呆子，我想问你家有没——」悠二开门进来，一眼看见阿御把我压在桌上当场愣了好几秒，等他清醒了过来才错愕地指着阿御大叫，「你、你到底在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