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植物人的语音日记——辛欢

吃完饭，2点多一点，两人终于可以去唱歌了！

“你唱什么，我帮你点？”李尚钦坐在点歌机旁边，扭头看靠在沙发上的方即墨。

“你先唱吧。”

李尚钦以为方即墨不会唱，也不为难他，自己点了几首陈奕迅的歌唱起来。

李尚钦的乐感不错，唱歌也几乎不会跑调，所以在不会唱歌的方即墨面前也没有扭捏，优哉游哉的用脚踩着拍子唱起来。

李尚钦的声音不错，听起来很舒服，但是对于陈奕迅的歌来说，嗓音不够浑厚和低沉。李尚钦压着嗓子唱了几首，嗓子就受不了了，于是喝了大半杯水跑到一边的沙发上躺尸。

方即墨站起来，坐到点歌机前去点歌，随后，熟悉的伴奏声想起。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

低沉的恰到好处的声音，是方即墨在唱《红玫瑰》！

李尚钦坐起来，看着正认真握着话筒盯着屏幕的方即墨，他想起，自己在方即墨车上听他放过《红玫瑰》的……

“从背后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

……”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这句话一度是李尚钦非常喜欢的歌词，没想到，方即墨唱出了自己喜欢的感觉。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烧空绽放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在落空

在落空”

方即墨一曲唱毕，发现李尚钦正张着嘴惊讶的看着自己，嘴角弯了弯，扬了扬手中的话筒：“该你了。”

李尚钦回神，崇拜的坐到方即墨旁边去，忍不住惊叹道：“没想到你唱歌这么好听诶！你也喜欢陈奕迅吗？再唱一首，再唱一首！”

“唱什么？”方即墨也不推脱，盯着李尚钦等他点歌。

“唱《浮夸》吧！”李尚钦想象着方即墨“嚎叫”的样子，虽然是唱歌，也是很难看到的好么……

可惜，李尚钦的愿望落空了，因为方即墨说：“我不会唱粤语。”

“那好吧，那唱《稳稳的幸福》好了。”

“好。”

李尚钦陶醉在方即墨淡淡的声音里，这样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唱完歌，两人都玩累了，于是，一致决定，计划结束，回家吃饭。

“方即墨，我们买个生日蛋糕回去吧？”经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李尚钦提议。

“嗯？”方即墨疑惑的看着他。

李尚钦笑笑：“就是想吃了。”李尚钦想，虽然方即墨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是一起吃蛋糕的话，也算是为自己庆生了。

“也好，就当给你补过生日好了。”

听到这话，李尚钦也想起自己还是植物人时，林家人在医院给自己庆祝生日的事，“林磬”的生日，貌似是在夏天啊。

等蛋糕的时候，方即墨突发奇想的问李尚钦：“你喝酒吗？我们买点酒回去吧！”

李尚钦愣了一下才说道“好。”

原谅李尚钦的内心又开始万马奔腾了，大晚上的，孤男寡男的，在家里喝酒什么的，真的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好么！

33.幸福生活的模样（二）

“我说，这个蛋糕是不是大了点？”李尚钦看着占了半个餐桌的蛋糕问道。

方即墨正在给蛋糕插蜡烛，看了李尚钦一眼道：“你不是说想吃么？”

“呃……”李尚钦默然，方即墨这是故意的么？他可以想见自己吃了整整一个蛋糕被撑的受不了，结果方即墨在一旁阴笑的场景了。

方即墨拍手：“好了，二十一根。”

李尚钦其实想说自己才20岁来的，没想到苦逼的重生到了“林磬”身上，还老了一岁！

方即墨拿出两个盘子和叉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可以吃了。”

“光吃蛋糕，你不吃饭？”李尚钦看方即墨怎么也不像那种可以把蛋糕当饭吃的人。

结果方即墨很自然的说：“我不吃饭。你要吃？”

“不吃，不吃，我只是怕你到时候饿着。”李尚钦今天不想做饭，过生日的人总是有特权的，不是么？

方即墨拿起打火机，把蜡烛一一点燃，然后看向李尚钦：“许个愿吧。”

“不关灯么？”开着灯的话，点蜡烛有什么意义啊……

“好吧。”方即墨起身向开关走去。

“还要唱生日歌。”李尚钦看着方即墨的背影小声嘟囔，果然是方即墨一对他好一些，他就想得寸进尺么？

“啪～”灯关了，只靠蜡烛微弱跳跃的光维持，屋子瞬间变的幽暗起来。

等方即墨坐定，李尚钦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这是4岁之后，第一个有人给自己庆祝、有蛋糕吃的生日，自己应该许个什么愿望呢？

“祝你生日快乐……”温柔的声音响起，是方即墨在唱生日歌。

方即墨在给自己唱生日歌，李尚钦心里甜滋滋的。

那就祝林爸爸、林妈妈和林妙都能过的幸福吧。

至于方即墨和自己的幸福……或许应该亲自去缔造！

一首歌唱完，李尚钦不舍的睁开眼睛。时间过的好快好快，根本还没有听够好么……

方即墨淡淡笑着，在烛光的映照下，看起来像一个温柔而深情的爱人。

“吹蜡烛吧。”方即墨的语气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在此时的李尚钦听来，仿佛像在宠溺的说“亲爱的，我们吹蜡烛吧”一样，让人沉醉。

“好。”李尚钦痴痴的笑着吹蜡烛，结果——

蜡烛一灭，屋子里就黑漆漆一片了！

李尚钦：……究竟是谁提出要关灯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提议的啊？

（还不是你提的么……）

好在，方即墨没有取笑他，而是“咔哒”的按开打火机，借着光亮开灯去了。

（这还不算红果果的嘲笑么……）

拔掉蜡烛，方即墨给两人每人切了一大块蛋糕。

李尚钦尝了一小口，太甜了……其实他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来着，在他眼里，纯爷们是从来都不喜欢吃小女生吃的甜食的！

结果发现方即墨，正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捕获喜欢吃甜食的纯爷们一枚……）

接下来，李尚钦成功见证了纯爷们方即墨是怎么消灭掉大半个甜的腻人的水果蛋糕的！难怪他说不吃饭，这妥妥的是把蛋糕当饭吃的节奏啊！

方即墨吃的差不多饱了，才发现李尚钦连一块蛋糕都没有吃完，到底是谁说想吃蛋糕的啊……

“你嘴角有奶油。”李尚钦难得看见方即墨这种迷糊的时候，当然要调戏一下。

方即墨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角，竟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刚才没注意。”

“你喜欢吃蛋糕？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给你买一个更大的蛋糕。”李尚钦想着，方即墨过生日的时候，也是自己给他过就好了。

方即墨诧异：“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

李尚钦愣住，他应该知道么？不过，貌似他现在是“林磬”啊，应该知道的……只好补救道：“嘿嘿，一时忘记了。”

“嗯。”方即墨没有追问，心里却有了考量。“林磬”是知道他的生日的，不仅知道，还把他的生日当做了密码。

再联想“林磬”刚搬进来的时候，说是忘记了他自己笔记本电脑的密码。方即墨生日是9月7日，林磬是7月6日，林磬把密码设成“09070706”，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而且，方即墨2012年的生日那天，林磬还送了他一个水晶摆饰做生日礼物，那个摆饰现在还摆在方即墨的车里。

这个明显的事实，加上现在的“林磬”给他的截然不同的感觉，方即墨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这个“林磬”不是之前的那个！无论是新分裂出来的人格，还是换了一个人……

等等？换了一个人？！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么！

方即墨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更加疯狂了，怎么可能？于是不自觉问出来：“林磬，你还是以前的林磬么？”

这一问把李尚钦吓了一跳？难道他发现了？不可能，不可能啊！除了亲身经历过的自己，估计没有人会相信“重生”这种事吧？

“怎么会这么问？”李尚钦强装镇定，“重生”是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即使是方即墨，他也不能告诉。

李尚钦明白，为了自己的安全，他必须永远一个人孤独的守着这个秘密，直到带进坟墓里。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整个人都变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方即墨的眼睛微微眯着，不知道是在回忆以前的林磬，还是在审视面前的这个“林磬”。

李尚钦不想欺骗方即墨，而且他也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变化。林磬是什么样的，他并不了解，按照自己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必然是“李尚钦”的人格，归根到底，他还是李尚钦！

“呵呵，人都是会变的嘛。”

方即墨第一次在李尚钦脸上看到现在这种言不由衷的表情，他向来是直率单纯的，这种表情不适合他。于是，不知道是在对李尚钦，还是对自己喃喃道：“现在的你挺好的，就这样就挺好。”

李尚钦松了口气，只要方即墨不讨厌他就好。于是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还说我呢，我觉得你也变了很多。”

“我？说说看”方即墨疑惑的看着李尚钦，貌似还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对他做过什么评价呢，老实说，他还是挺想知道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的。

“对呀，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啊，”李尚钦恢复生动的表情，“刚开始认识你，觉得你是个面瘫，又爱不说话，好像很难相处的样子。”

对此，方即墨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于是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李尚钦傻笑了一下，“后来觉得你人还是很好的啊，又体贴，生活也很简单，总之是大改观啦。”

方即墨摸着下巴，以不变的表情来掩饰自己被人夸奖后的美妙心情。

“对了，你不是买酒了吗？”李尚钦说着，起身去冰箱把冰着的啤酒拿出来，自己一罐，递给方即墨一罐。

方即墨熟练的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好凉……”

李尚钦满足的笑着，方即墨好像越来越多的在自己面前表露感受了，于是说话也大胆了一些：“真是不能光看表面呀，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烟酒不沾的人呢。”

方即墨不理会李尚钦语气中的打趣，径自说着：“嗯，我确实不抽烟，不过偶尔喝酒。”

“好吧……”

两人喝着酒，从餐桌转战到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对了，你给我讲讲你们公司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

“都行，要不说说你和柳骄阳刚开始开公司那会的事吧。”

“呃，说起来我们公司也创立两年了啊……”

……

方即墨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说这么多话。他给李尚钦讲自己刚刚毕业那种怅然若失的心情，讲公司注册时一遍遍跑东跑西办手续的事。方即墨讲成立这个公司对他最大的改变，就是让他更好的适应了社会的节奏。

他不善于交际，但是有柳骄阳在就不是问题。他的英语其实是很一般的，好在公司够小，而且外面的业务都是柳骄阳出面的。

一个看不出来情绪变动的人，其实也是在慢慢的成长着的。

李尚钦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和方即墨这么自在的聊天，分享他“面瘫”表情下的真实想法。

越接近越发现，方即墨也是有弱点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反而，这种真实，让李尚钦觉得自己和方即墨的距离越来越近。

喜欢的人对自己敞开心扉，诉说心事，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幸呢？

34.爱和习惯互相缠绕（一）

李尚钦观察到一个细节，方即墨晚上的时候喜欢喝水，一般会把杯子接满水，放在床头，第二天起床之后，再把空杯子放回茶几上。

上午10点多，李尚钦起来，发现方即墨的房门还关着。

李尚钦看茶几上没有方即墨的杯子，就奇怪了：按说，这个时间他早起了呀？别是又发烧了吧……于是急忙去开方即墨的门，还好，他没有锁门的习惯，门打开了——

方即墨见李尚钦突然进来，慌忙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还在被子里。

李尚钦走近，发现方即墨的脸有点红，于是便伸手摸他的额头边担心的问：“怎么脸这么红，又发烧了？”

“没……”方即墨表情尴尬，偏偏李尚钦还靠近他的脸仔细盯着看，好像要看出什么个究竟似的。

“不烫啊，”李尚钦收回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看你这么晚没起床，还以为你又发烧了。”

方即墨保持着李尚钦刚进来时奇怪的坐姿，呼吸渐渐平稳了才敷衍的说道：“呃，可能昨天酒喝多了。”

“可是你才喝了一罐啊。”李尚钦的表情特别天真。

“呃……”方即墨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表情也不复平时的“高贵冷艳”。

还好李尚钦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只嘟囔了一句“没事就好，我去弄点吃的”，就走出去了，还记性很好的帮方即墨关了房门。

“呼……”方即墨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倒在床上，之前做的事情也没了兴致。

莫名其妙做了奇怪的梦，还被梦中出现的人撞见这么尴尬的事……他有些庆幸，还好李尚钦很单纯！

（李尚钦哪里单纯了，他只是神经大条而已！）

吃既不是早餐也不是午餐的饭的时候，方即墨在认真的思考一件严肃的事情：果然单身太久了容易欲求不满么？生理需求问题能不能得到解决，确实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啊！

首先排除掉去某些特殊服务场所的可能，因为方即墨有很严重的心理洁癖，再急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那啥啊！

其次，方即墨单身很久了，没有女朋友，他发现自己没有喜欢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跟李尚钦接触久了之后，就对他产生了某些不好的幻想……

最后的最后，方即墨发现自己只剩一个选择——DIY！方即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虽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可是还是有一种“老子这么帅，为什么还要DIY”的不甘和怨念。

李尚钦本来看到方即墨脸色阴郁、眼圈很黑，就在担心了，结果又听到他重重的叹气声，于是更加怀疑——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