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我重新附身后被人踩的扁扁,或者摔来摔去,摔坏了脑子,仅存的一点点脑细胞也能看懂,御雪的态度,绝对不是一个皇后应该对侍卫有的态度,他这样,根本就是认定了,我就是司徒青颜。
“小的卑微,不敢犯上,与凤后同桌进膳,小的惶恐。”连退三步,与他远远的保持距离。
“不敢与我同桌进膳?”秀美一挑,蓝色的双瞳在一点点的加深,始终没消失的浅笑标准的让我不寒而栗。
“那我让开,你吃!”眼光一扫,身体欠了欠就要起来,只是口气平静的,平静的有点不正常。
不敢再看那双眼,我很没志气的伸手一拉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低着头,悄悄的偷眼望了望。
“怎么不吃?冷了味道就不好了。”柔柔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关怀,听在心里,一直酸上眼眶。
不敢开口,怕声音会泄露我的激动,飞快的拿起桌上的碗,埋头苦吃。
看也不看就往嘴巴里塞着,我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有空闲,只是机械的咀嚼着,满桌丰盛的早点象征着皇室特有的铺张浪费,却不是御雪的风格,再看看面前的软软的糯米糕,金黄的春卷,哪一样不是我的最爱?
这早膳,分明就是为我准备的。
“这三个月吃了很多苦吗?”御雪的声音,飘进我的耳内,比这粥还温暖。
没有说话,我只是用力的一甩头,甩掉我不小心溅出的眼泪,大口的扒着。
“既然想尽一切办法回来,证明你有牵挂,你放不下,为什么不肯承认?”能感觉到,御雪的心,依旧如明镜般通透。
我张口,嘴里呼噜大声的吸着粥,只希望这声音能掩盖掉自己对他声音的注意,耳朵,却是不争气的竖着,所有的听觉神经都舒展开,生怕遗漏什么。
“若水的孩子可真漂亮,你盼望的皇子,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没有理会我,他的声音似抚过柳梢的微风,却一句句刺进我的心里。
“那孩子是你接生的,也就只见过那一次吧,要不要看看?我叫人抱来……”
“啪!”我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我抬起眼,对上他的宝石,没有一丝波澜惊动的水面,他只是撑着头,笑睨着我,却无法忽略那眼中志在必得的坚定。
索性丢了筷子,我一把抓过糯米甜糕啃着,再不抬头,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吃完一个,继续向春卷进攻。
“你的苦衷是什么?”御雪的话,让我终于停下了胡吃海塞的手,肚子早已撑的不行。
将手中实在啃不下去的春卷抛进碗里,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谢凤后赐膳!”
他的眼中精光一闪,“看来确实是有苦衷。”
我答非所问,只是摸摸肚子,“小的对凤后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纵然为凤后身死也无怨无悔。”
他猛睁大了眼,悠闲的笑意消失了,只是拧着眉,探索的眼望着我。
他不会不懂,往日,每每被他猜中心事,我都是这么一句恭维,分明就是让他猜啊,只是,要猜到何年何月才能猜到三个字?
要不,直接开口要?象对灵萧和月月那样?
我伸出自己黑黝黝的手指,对着御雪虚空一指,他纳闷的出声:“我?”
我拼了命的猛点头,手指头飞快的指向自己,他这一次倒反应肯定了不少,大声的问我:“你?”
我将左右两手的拇指微微屈起相触,食指对抵,虚空着迎向他。
他这一次没出声,只是不解的皱皱眉,换我一脸苦笑,这虚空的一个心,对他们来说太抽象了,根本无法联系到爱。
我缩回手,食指交叉放在下巴下,用力的眨动我的大小眼,飞送着秋波,撅着嘴,隔空一个个飞吻。
“亲?”他抽搐着脸,终于有了无奈。
用力的一瞪他,我摇摇头,“凤后可知小的以前最喜欢说什么话?”
眼神瞟着他,分明是暗示着最喜欢对他说什么话,只一个眼神,我发现他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应该是猜到了,猜到了……
“凤后,若是猜到什么不妨直说!”我催促道,我亲爱的御雪,就属你最聪明,我爱死你了。
爱怜的横我一眼,轻轻吐出三个字,“脱衣服!”
“咚!”我的脑袋直接敲上桌面,满桌子的杯盘碟用力的一跳。
我以前难道就这么色?简直是天大的人身攻击啊,我悲愤,我痛哭。
“凤后,您最喜欢听什么样的话?有……”我伸手再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两个字的。”
蓝光一闪,他恍然大悟,只是脸上的红晕愈发的重了,“你再为我生一个孩子吧。”
“咣当!”脚下的凳子终于被我用力的踩翻,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抱着脑袋蹲下,揪着自己的头发,御雪啊御雪,平日里你精明无比,今日猜三个字,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我引导错了方向还是你被我吓傻了?
正郁闷着,馨香入鼻,熟悉的味道让我惊讶着抬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双手圈上我的腰,用力的把我带进怀抱,“是不是要三个字?”
眼前的御雪,风神如玉,镇定浅笑,双臂死死的扣着我的腰,期盼已久的怀抱紧紧的裹着我,无数次梦想中的场景终于出现,快的不像是真实。
一声哽咽抑制不住的飘出,我怯怯的伸出手,先是小心的碰碰他的衣角,让那丝绸的触感在手中滑过,才敢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哇!”我用力的抱上他,坚强的我,似乎所有的勇气都飞走了,如孩子似的大哭出声,眼泪如喷泉般狂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努力,我终于得到了回报,我的御雪,我的爱人,我的孩子,都要回来了。
我为什么那么笨,和那该死的臭老头定下不平等的条款,换了身子,远离爱人,孤身奋斗。
我被打,挨揍,痛的痛的忍受,只为一个信念,再回到他们身边。